“……嗯,有。”餘隊看著釋千,斟酌說道,“可能是距離不夠遠,也可能是別的影響因素。但現在我們最擔心的事是……她體內的異常能量可能失控了,所以才出現了失效的情況。”
餘隊所說的最後一種情況的確存在,因為所謂的人類覺醒者都是異種共生態,當覺醒者失控時一般會有兩種情況:一種是能力失控,一種是能力無法被調用,這兩種都代表著人類意識無法操控肉體,異種意識佔據上風。
但現在的情況不至於讓覺醒者失控,那麼就是餘隊沒敢直接點明的“別的影響因素”。
釋千問:“是具體什麼方向的能力?”
餘隊並沒有立刻回答,因為涉及隊內能力配列,是機密內容。她在思考如何用一個不泄密但又不欺瞞的方式回答這個問題。
然而應觀辭倒是直接開口,簡單明了地說出兩個字:“預言。”
餘隊驟然轉移視線看向應觀辭,一向沉靜的表情沾染上了些許驚異,但應觀辭並沒有做出多餘的回應。
“預言啊……”
原來如此,釋千明白了。
那的確是由於她在周圍的緣故。因為不同於大致固定的、可被預測的世界線,在她周身的時間線無時無刻不在發生著變化,並且更精準來說,是在被“創造”,所以在她周圍會出現預言失效的情況。
比如在《獵人遊戲》那個副本裡,有個玩家就掌握預言方面的能力,但在對她使用時卻失效了。
釋千本來還打算借助這波人鎖定霾獸的具體位置,現在看來隻能暫時分道揚鑣。但她可以放一個定位在他們身上,這樣她正好能勻出時間去探索降明。
“是我身上攜帶了屏蔽預言的道具。”釋千說,“你們目標是霾獸吧?”
“是的。”餘隊收回視線,緊接著又解釋說,“但我們隻是想對霾獸的異常能力、活動範圍等基礎信息進行探索與了解,如果有機會的話……”
“探索與了解就夠
了,你們打不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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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千打斷餘隊為了避免誤會而變得冗餘的敘說,旋即她抬起手,黑色的煙霧自她的手心中飄然升起,強烈的異常能量波動擴散開來。
獵異隊那邊陡然警惕起來,而餘隊的軀體也不自覺地緊繃。
那縷黑色煙霧在空中逐漸成型,先探出煙霧的是節肢狀的步足,隨後那黑色的步足上生出纖細而濃密的絨毛來,緊接著一雙全黑而黝亮如寶石的眼睛從黑霧中探了出來,最後霧體在一瞬間匯聚收攏,形成了那生物的身體。
懸於空中的是一隻純黑的蜘蛛。
或者準確來說,是一隻類似蜘蛛形態的異種。
滯空僅不到半秒,它便遵循物理學直直向下落去,恰好落在釋千的掌心。它的軀體比釋千的手心略小一圈,但八根步足卻懸空在外,舞動了幾下後便蜷縮起來,似是依賴地緊緊包裹住釋千的手。
尋常人被這麼大一隻蟲子爬到身上早就一蹦三尺高,恨不得把手都甩出去,但釋千卻是配合地蜷起手指,中指的指尖恰好落在蜘蛛異種的頭部,似是親昵地摸了摸。
那蜘蛛異種頓時不再緊繃,步足也再次開始晃動,似乎是顯得心情很好。
饒是久經沙場的餘隊,面對此情此景嘴角也沒忍住抽動了下,渾身上下頓覺不適,但對於千奇百怪的異種她早就見怪不怪,更何況這隻異種體型很小,能力波動也屬於可壓制的範圍,倒不至於反應過激地跳開。
“我先去別的地方看看,不影響你們的預言。”剛召喚出來的蜘蛛異種很緊張,她一邊用觸摸安撫一邊說,“我希望你們可以攜帶著它,我能通過它定位到你們的位置,當然,如果你們遇到什麼沒法解決的麻煩,也可以通過它來通知我。”
釋千的手向前微微遞送。
餘隊:“這……”
她的手伸出又縮回,表情稍顯古怪:“我們編隊裡沒有相關能力方向的覺醒者……”
釋千微愣,隨後反應過來餘隊的用意,解釋說:“不需要。它是母子寄生類的異種,母體在我這裡,子體無毒、無攻擊性,隻是信息的收集者與傳遞者。”
她其實覺得這隻異種很會長,顏色單一不出錯的同時還渾身毛茸茸的,挺可愛。
而在它的對比下,它的母體就不太符合人類對“可愛”的審美了,體型龐大、配色豔麗冗雜,還沒有這些小絨毛而顯得通體油亮。她就不召喚出來了,免得不好推銷子體。
“它沒辦法獨立行動,隻能通過寄生能給它安全感的強者才能施展能力。膽子很小,有些怕生。”釋千盡可能使用弱勢的詞匯,“你們盡量不要恐嚇它,否則它會害怕,一害怕能力就容易失效。”
餘隊:“……”
“我們不會恐嚇它的。”片刻沉默後,她說,“需要怎麼寄生?有什麼副作用嗎?”
“它會附著在後頸處,被寄生者不會有任何感覺。”釋千說,“隨後被寄生的人就會暫時擁有它的能力,大幅提升感知能力的同時,也能通過它與我進行交流,並且起到傳送錨點的作用。你們誰來寄生?”
釋千說話使用的語氣算得上是和煦,但提出問題的方式卻是不容置疑的。
沒等餘隊回復,她便又拋出了一個選項:“寄生在觀察方面覺醒者身上能力加成的效果會更好些,我記得你們隊列裡的觀察……是他,對吧?”
釋千的目光落在最開始做出預警提示的隊員身上。
餘隊也看向那個隊員,目光在他的視線和那隻毛絨異種上徘徊,最後收回視線:“還是我來吧。觀察方面的S級覺醒者其實是最弱的,您剛也說了恐慌會造成能力失效,我能保護好它。”
隨後她向釋千伸出手,靠近那隻蜘蛛異種,打算接引。
釋千也沒客氣,最後摸了摸那隻異種,輕聲下達命令:“去吧。”
她並不是故意弱化它的形象,而是這隻子體是真的膽小怕生,此時它在釋千的命令下慢吞吞地起身,可接近餘隊時步足都在打顫,始終不願意邁出那一步。
釋千隻好補充說了句:“沒關系,她不會傷害你的。”
微一停頓:“去吧,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不知道是前半句話還是後半句話起了效,那蜘蛛異種果然不再畏畏縮縮,在釋千手腕上留下一根細絲後,猛地一跳落在了餘隊穿著防護服的手臂上,然後開始一步三回頭地往脖頸的方向爬。
餘隊沉默片刻,最終還是沒忍住說了句:“還沒這麼近距離和異種和諧共處過。”
“有很多對人類沒有攻擊傾向的異種。”釋千說,“隻不過大部分越過深層之門的異種都對人類有著不純的目的。但它是我從深層世界裡召喚出來的,所以很友善可愛。”
“友善可愛……”餘隊復讀,然後說,“是啊,如果出現在人類世界的異種都能像它一樣友善可愛,或許人類和異種有朝一日可以和諧共處呢。”
釋千回了句:“或許會的吧。”
餘隊說的是玩笑話,釋千的回應也就像句玩笑話。
蜘蛛爬入餘隊的後頸,隨後淺白色的蛛網環繞她的脖頸,在短暫的咬牙忍受後,餘隊眉頭舒展開來,輕輕活動了一下,訝異道:“還真沒什麼感覺,以及……確實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更……清晰?”
“那祝你們一路順利。”沒再和餘隊多探討,釋千揮揮手後向前走去,“有危險再聯系我。”
離開獵異隊的感知範圍,釋千徑直前往那群半霾化者的據點,利用能力不到五分鍾就看到了那棟樓,在舊時代應該算是商住混用的類型,他們的據點位於地下室的盡頭。
沒有任何燈光,近乎伸手不見五指,因此感知也變得更加敏銳。
確定位置,潛行移動至附近。最後那個半霾化者似乎沒什麼防範意識,除了擴散開的霾化軀體形成了“監視結界”外,基本沒有做出其它防備。
隻不過,它似乎有些不安與躁動。
峨嵋刺在手中打了個轉,對付這種半霾化者,釋千並沒有打算迂回,而是直接進入霧霾區域,迅速逼近。在那半霾化者感受到入侵而警醒的瞬間,腹部已經被捅出一個血窟窿。
“噠。”
應觀辭按下了強光手電的開關,熾白的燈光穿透煙霧繚繞的空間,直射入那半霾化者的瞳孔。
伴隨著一聲驚叫,在屬於世界盡頭的力量壓制下,霾化的能力徹底失效,它的身體開始由霾轉為
實體。它本能地揮舞著手中的武器,似乎想通過這種方式驅離入侵者。
“你是——”
它的話還沒說完,釋千便壓著聲音說了句:“別動。”
下一秒,鋒利的刀刃便已抵在它的喉嚨處,微微下壓,冰涼的感覺與痛感被能力加倍傳遞至半霾化者的大腦中,那是足以使靈魂戰慄的無源恐懼。
仿若墮入無盡冰窟,它的抵抗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則是抑制不住的顫抖。
它的雙目因強光直射而失焦,整個人如同被拋上岸而瀕死的魚,釋千用膝蓋抵住它腹部的創口,半個人的重量都壓在它身上,輕聲說了句:
“配合我,或者現在就去死,選一個吧。”
話音落下,她看到了它手邊同降明聯絡的信號儀,聯絡處於中斷狀態,但卻顯示著上次聯絡的時間。
距離現在僅有五分鍾。
第249章 他是誰
釋千不得不承認帶著應觀辭還是有點用的。
比如現在,他正在沒有任何電力的地下室舉著那支強光手電,人不晃手不顫,是一個非常穩定的燈架子,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頓時變得明亮起來。
釋千手中拿著那個信號儀,信號傳送已經結束,她暫時無法通過這個儀器鎖定降明所在的位置,但五分鍾前已經有過一次信息傳送,再啟動對方不一定會接收。
“你剛才發送了什麼信息?”
釋千靠在金屬保險櫃上,瞥眼看向在一旁的半霾化者。它此時正坐在一把陳舊椅子上搖搖欲墜,見她看來身體下意識一縮,那椅子便吱呀作響,隨即發出一串嘲哳詭異的聲音。
實在是不怎麼悅耳,半霾化者不敢多坐,連忙起身,捂著傷口回答:“我還有一些同伴,他們去做阻擊任務了,但不久前我的感知能力和他們失聯了,等好長一段時間也沒復聯,我一個人也不敢出去尋找,隻好向降明求助。”
具有長距離感知能力,怪不得把它一個人留在臨時基地。
手中的信號儀功能十分精簡,所以釋千擺弄了兩下後就差不多摸清了,她晃了晃信號儀:“他們有做出回應嗎?”
半霾化者搖頭,隨後又說:“他們從來不回應,但是基本上會在十分鍾到半小時內派來可以解決問題的人。按照時間來看的話,我感覺他們應該是快來了……他們在這座城市裡的響應速度一向很快,我們都猜可能是基地所在。”
直接來的話,有可能會發生衝突。
但如果是以雙月形態存在的“編號4000”,對降明感興趣倒也正常。
正當釋千思考時,那半霾化者又小心翼翼地開口:“那個,請問您是……雙月嗎?”
“怎麼?”
釋千打量著房間的布局。
“沒、沒事……”嘴上雖然說著沒事,但它憋了好幾秒後,還是繼續說,“雖然我們名義上歸屬於降明,但實際上我們也隻是聽命行事,大家都隻是想活命而已。而早在降明控制我們之前,我就聽聞過您,一直都特別的敬仰,隻是我們不得不為降明辦事,如果您需要的話,我願意……”
它沒把話說完整,但釋千大概理解它的意思。
在地表,降明一直都在收攬雙月未涉及到的組織,從外人的角度來看就是對立的關系。這個半霾化者應該是覺得雙月是來找降明麻煩的,它不想被認定為降明的從屬而白白喪命。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倒也正常。
釋千將手中的信號儀丟給它,笑著說:“然後被別人一威脅,再把我的消息統統賣出嗎?”
半霾化者瞬間僵住,它捏著手裡的信號儀,幹笑著說:“不會的不會的,我加入降明是被強迫的,但是……”
“我沒有替降明肅清背叛者的必要,你配合我,我就給你活路。”釋千直接開口打斷了它的話,她微微俯身貼近那半霾化者,“但如果你要因為受到死亡威脅而加入我的話……那你身上可就天然帶著背叛者的烙印,那你猜猜看你在我手中能活多久?”
“……”
半霾化者遽然噤聲。
釋千盯著它,直到它呼吸都開始變得混亂才忽地笑出聲,打破了逐漸凝結的氣氛:“開玩笑的。就算‘三姓家奴’被人詬病,但想當也得有實力才行。對了,降明的人會直接去你同伴的任務執行點還是先來這裡?”
“這、這裡。”半霾化者收了心思不敢多說,甚至連回答都變得簡練,“我覺得是這裡,因為是根據信號儀定位的。”
那就簡單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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