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律也不逼她,慢慢來,他覺得他們走到離婚這一步可惜了,如果可以搶救一下,就很好。
可他是個正常的男人,也有正常的需要。
他想跟她重新開始,至少得從第一步的尊重做起。
傅時律在床上,是特別放得開的,隻要身體舒服,面子裡子都可以不要。
盛又夏眯著眼準備入睡之際,聽到後面的窸窣聲,挺吵的。
然後,是奇怪的聲音。
再然後,是情動時的難耐聲,夾雜了痛苦和釋放。
最後,他緊緊地抱住盛又夏,在她耳邊喘息,甚至性感地低喊出聲。
盛又夏不給他回應,全身繃著。
許久後,傅時律長長吐出口氣。
“把你衣服弄髒了,一起去洗洗吧。”
……
第二天,盛又夏坐在餐桌前,傅偲跟她講著學校裡的八卦。
“我們有個男同學,真的不得了,天天去給隔壁班的女生買水、送飯。可人家壓根不搭理他,多沒勁啊。”
盛又夏喝著碗裡的小米粥,對面的男人正慢條斯理吃著早餐。
她昨晚沒睡好,這會還有點起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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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怪就得怪傅時律。“這種就叫舔狗!”
盛又夏說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上面去,臉色有點不自然。
傅時律唇角蘸了些許的果醬,他用舌尖輕掃了下,扯出來的笑帶著幾分不懷好意。
“能舔的就是好狗。”
“……”盛又夏。
第97章 原來對她所有的好,都是有預謀
爺爺一早上退燒了,不過白天還需要掛水。
家裡有不少佣人,還有秦謹和家庭醫生在,白日裡倒不用這麼操心了。
傅時律醫院裡其實挺忙的。
傅主任的專家號難掛,但每天還是有很多人慕名而來,都是定了鬧鈴,提前半個月開始搶號的。
醫院抽血的窗口處,梁念薇戰戰兢兢。
旁邊的梁母讓她坐下來。
“媽,這是哪啊?”
“媽就是來驗個血的,你在邊上陪著我好了。”
但梁念薇隱約察覺到不對,她自己傷勢未愈,按理說今天還要掛水,可傅時律卻把她病床上薅起來了。
梁母坐下來後,將手臂伸出去。
負責抽血的護士確認了下,“一次性抽取300mL,準備了。”
梁念薇聞言,大驚失色,上前步就要阻止,“驗什麼血,需要抽這麼多?”
她的手臂被人扯住,傅時律將她拉回到邊上。
“昨天搶救你,動了醫院的血,你媽現在是來給你還債的。”
“什麼?”梁念薇漆黑的世界裡,更加一片動蕩,搶救用血不都是花了錢的嗎?
為什麼要抽她媽媽的血?
“時律,我媽身體不好,她禁不住地。”
傅時律表情冷漠地盯著那根針扎進了梁母的血管中,血液抽取得很快,鮮紅的液體注入到管子裡面。
對待這種事上,傅時律真的一點情面不講。
“你要是還有下次,你媽還得過來抽,記住了嗎?”
梁念薇面上血色全無,唇瓣都是蒼白的。
正在抽血的護士心想,傅主任當真是冷面閻羅,對這麼個可憐的女孩子,都不憐香惜玉的嗎?
但是在傅時律眼裡,別人獻過來的血不應該被這麼糟踐。
他是醫生,在他看來自殺可恥。
更別提什麼,讓他去心疼她的屁話了。
梁母獻完血,頭有點暈,母女倆互相攙扶著回了病房。
快下班的時候,傅時律接到了一個電話。
他接診完最後一個病人,匆忙到了醫院的門口。
師母站在那裡,看到他過來,面無表情。
“師母。”
男人在偌大的門診大樓前,身形修長,白大褂加身,一張臉色肅冷,“您怎麼來了?”
“有個親戚在這兒住院,我過來探望下。”
傅時律想給她安排輛車,“我讓司機送您回去。”
“那個女孩呢?還在醫院裡吧,我想見見。”
傅時律有些猶豫,“那些事,她一概不知。”
“我不會跟她說的,隻是想見一面。”
師母難得開一次口,傅時律不好拒絕,便帶著她去了住院部。
進了梁念薇的病房,她身子虛弱,正在睡覺。
梁母想要將她叫醒,被傅時律制止了,“讓她睡吧。”
這樣最好。
師母隻是在病床旁邊站著,什麼話都沒說,梁念薇蓋著醫院裡的白被子,一張臉跟巴掌那麼大。
眼睛瞎了,形同廢人,真的可憐。
師母走的時候,從包裡拿出一沓錢放在床頭櫃上。
梁母滿臉的疑惑,“這是……”
傅時律隻說了句拿著吧,就跟著師母快步出去了。
病房門剛被帶上,梁念薇就睜開了眼睛。
梁母實在想不出,這人到底是誰,“薇薇,剛有個人留了錢在這,看著不少呢,可我壓根不認識她。”
“媽,你快跟過去,看看他們會不會講什麼話,快去!”
一直以來,梁念薇就覺得傅時律對她時冷時熱的,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裡面藏著事!
傅時律送師母出去,兩人在樓下的院子裡坐了會。
椅子後頭是一整面的花牆,梁母跟蹤過來時,從另一側繞到了花牆後頭,正好能聽到說話聲。
師母輕聲嘆息:“她的眼睛是不是治不好了?”
傅時律方才從護士臺上拿了瓶水,他擰開瓶蓋後遞給師母。
但師母一眼都沒看。
“我還在想辦法。”
“你當初是怎麼答應老聶的?他臨死前,就託付了你這麼一件事,你辦不到,他就死不瞑目。”
傅時律手掌輕握,礦泉水瓶凹陷,水漬沾落在腿上。
褲子湿了一片,陰冷冷的。
“不是已經找到眼角膜了嗎?家屬那邊也溝通好了,怎麼就沒了呢?”
師母就想著了了這個心願,再去聶醫生的墳上告訴他一聲,可現在呢?
“您別急,我一定會治好她的眼睛。”
“你師父救了那麼多人,他唯一的一次失誤,就把那姑娘害得眼睛瞎了。”
師母說到此處,眼眶發紅,“他來不及給梁念薇治就走了,死的時候都沒閉上眼,傅時律,這是你欠他的,你說好要把她眼睛治好的!”
傅時律肩膀微微垮著。
聶醫生走了,為他擋了那麼多下致命的刀子,那麼讓梁念薇重新看見光,就成了他這輩子都需要背負的命和債。
花牆後面,梁母用力捂住嘴,她渾身冰涼,雙腿發抖。
傅時律沒再開口,師母發泄完後,就離開了。
*
盛又夏是最後一個離開工作室的,她關了燈,關了門,準備回家。
剛走到門口,盛又夏看到輛熟悉的車子停在那,她看眼車牌號,真是傅時律的。
她想裝著沒看見,隻是剛走出去一步,傅時律就按響了喇叭。
他落下車窗,叫住了她。
“過來。”
盛又夏隻是站住了腳步,“有事?”
“陪我去吃個晚飯。”
“不去,我吃過了。”
傅時律手肘支到車窗外面,上半身也微微往前傾,“吃的什麼?”
盛又夏隨口扯謊,“喊得外賣。”
“我在這很久了,沒看到送外賣的進去,你是想躲著我嗎?”
“你知道還問?”
傅時律今天看上去有些不一樣,情緒不高,他下巴擱在了手肘上,定定地看著她。
“就陪我一會,就一會行不行?”
盛又夏心腸硬起來,真沒別人什麼事。
她即便看出了男人的低落,但還是不客氣地說道:“我需要你陪的時候,你也不在,那我為什麼要為了你,舍棄我的時間?”
傅時律無言以對。
盛又夏去開車,他隻好跟在後面,一路跟到了她的小區。
她往樓上走的時候,他提著個蛋糕跟得很緊,生怕她把他關在門外。
第98章 她的眼睛,不會白瞎的!
兩人擠進一個電梯裡面,盛又夏並不給他好臉色。
到了六樓,盛又夏率先出去,傅時律跟她到了門口,等她開門。
盛又夏可不想羊入虎口,兩人在門外面僵持著。
“你可以回去了。”
“我不走。”
他拒絕得理所當然。
“你看不出來,我不歡迎你嗎?”盛又夏都快壓不住脾氣了。
“看不出來,我這人不懂怎麼看人臉色。”
對面的門突然打開,那個阿姨正準備出門,她一眼看到兩人,“呦,剛回來啊。”
盛又夏換了副面孔,阿姨人不錯,除了八卦一點,別的都好。
她很會做面食,每次做了還給盛又夏一份。
“對,阿姨您出去啊?”
“去門口買點水果。”
阿姨盯著傅時律看,這人她見過的,戴腳套的那一位。
“外面多冷啊,怎麼不進屋?”
盛又夏嗯嗯啊啊的,不想開門。
傅時律從後面摟住她的腰,故意揚聲,“老婆快進屋,好冷。”
盛又夏後背一僵,閉嘴!
阿姨換好鞋子走向電梯,盛又夏見人走了,忙扯掉傅時律的手。
“你要這麼跟我耗著嗎?”傅時律高大的身影,投壓在門板上。
“別老公老婆的瞎叫,再有下次,我直接說我們正在走離婚程序。”
傅時律並不介意,但仍然好心提醒她一句。
“小區裡的阿姨們應該挺會傳消息的,特別是離婚這種大事,到時候你走到哪,都會有人認識你。”
盛又夏冷哼,她稀罕嗎?
她剛想把傅時律強行趕走,卻不想樓道那邊探出個腦袋。
“外面下雨了呢,咦,你們還沒進屋?”
阿姨眨巴著一雙閃閃的大眼睛,盯向兩人看。
盛又夏想象著那一幕,她下樓,會有人說:“看看看,就是她在鬧離婚嗎?”
“是嗎?她老公長什麼樣啊?”
“好看著呢,身條板正,據說還是個醫生,飯碗好……”
“那為什麼離婚啊?因為男小三還是女小三啊?”
盛又夏一激靈,伸手打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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