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蘅在地圖上畫了幾個點,他發現得早,糧草來不及全部運到幽州,肯定是在離糧倉不遠,又朝著幽州的地方。
“明日突襲此處,聽我安排……”
兩個月太長了,蕭蘅迫不及待想要回去過年。
楚昭遊捉到回來的信鴿,使勁扒拉,發現隻有一句話。
他翻來覆去看了又看,確定上面沒有任何軍事相關的事。
鴿子飛躍崇山峻嶺那麼辛苦,你忍心隻寫一句話?
朕難道是要跟攝政王打情罵俏嗎!朕隻是想盡快得知前線的消息!
楚昭遊氣得把信紙夾在了《治國策》裡面。
隨著攝政王離京一個月,楚昭遊身邊出現了好幾個暗地裡投誠的大臣……之子。
他們一腔熱血,以復興楚氏為己任,完全看不出老爹是攝政王的得力助手。
其中以御史大人的長子劉長鉅最為激進,已經給楚昭遊謀劃好了奪權藍圖,仿佛隻要按著他的方式做,不日就能把蕭蘅踩在腳下。
楚昭遊不忍駁他們一腔忠心,敷衍地揮手讓他們先回去,從長計議。
他有個疑問,為什麼劉長鉅話裡話外把攝政王當傻子,那種計劃也能行得通嗎?
光是他自己看著都覺得不行。
攝政王是傻的麼?
楚昭遊不想打擊年輕人的積極性,拐彎抹角地問他是不是掌握了其他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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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長鉅梗著脖子:“沒有其他原因!這一定能行!”
楚昭遊:“退下吧。”
急功近利,是個傻的。
……
蕭蘅剛抵達預州,就立刻突襲某處山寨,搜到足夠十日的官府糧草,舉兵壓在州界,大膽又狂妄。
魏史以為他至少會把所有糧草都召回了才打,沒想到他這麼狂。
一個沒真正打過仗的後生,他拖也能拖死他。
十日之後,攝政王斬下魏史首級。
魏史人頭落地時,毫無預兆的,預州和幽州燃起滔天大火,幾個放火點都是糧草重地,本來應該成為攝政王大軍新的糧草補給地。
遠方赤焰灼眼,大雪落滿弓刀,軍中忽然傳出消息,攝政王孤傲自負背水一戰,他們雖然打了勝仗,卻馬上要進入糧草不足的窘境,恐怕都走不出幽州。
蕭蘅重罰了幾個鼓動士兵去搶百姓過冬口糧的兵痞,殺雞儆猴。
將軍主帳裡,燭光映雪。
蕭蘅冷冷看著蜷縮在地上的周奇。他一直找不到其餘糧草所在地,今天倒是知道了,可惜都燃著大火。
“比起錢世成和謝朝雲,周奇,你才是我從小就認識的兄弟,也最讓我失望。”
周奇吐出一口血,“我們從小就認識,為什麼你當得攝政王,我當不得?在京城裡,認識我的人,還不如遠在西邊五年的謝朝雲多!”
他當匿了暗衛首領,隻想證明自己當行走在陽光下時,也是能在預州和幽州呼風喚雨的人物。
所有人聽到他的名字,像聽到攝政王三個字一樣害怕。
蕭蘅居高臨下看著他,“若是直接提出,你我身份互換也不是不可。”
“你自然幹什麼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虛偽!面上假惺惺地看不上皇位,卻把皇位吊在小皇帝面前,他一伸手就打!你什麼都不在意,但又什麼都是你的,想給就給,想收就收……我看不上。”
提起楚昭遊,蕭蘅眼神驟深,此刻,他身邊應該已經圍了一群蠢貨了吧。
老皇帝留的後手,愚不可及。
蕭蘅閉了閉眼,心裡因為周奇的話,產生了一點波動。
本王才不會打他!
楚昭遊幹了那麼多過分的事,本王打過他了麼?
明明照著他的計劃走,現在卻不想繼續了。
本來想留給楚昭遊看看他們有多蠢。
但要是讓那圈蠢貨把楚昭遊傳染傻了就不好了。
從他知道楚昭遊給他送信送糧開始,這場戰役他就急不可待地想要結束。
就在這個時刻,周奇眼神一厲,抓了地上的劍刺向蕭蘅。
果然,隻有小皇帝才能讓攝政王分心。
蕭蘅閃躲不及,一手抓住身旁的木案,掌風施加於上,“嘭”拍了過去。
周奇連帶沉重的木案一起摔在了地上,發出瘆人的悶響。
與此同時,劍刃入肉,蕭蘅肩膀上溢出鮮血,沿著劍身在地上滴成一朵朵血花。
“王爺!梁州的糧草到了!”
親衛闖入營中,被眼前的一幕驚呆。
周奇動彈了兩下,臨死前聽到蕭蘅的糧草到了,眼睛瞪得圓圓的,死不瞑目。
蕭蘅捂著肩膀,指縫裡全是血,他啐了一口血,斬釘截鐵道:“班師回朝。”
“王爺您的傷!不如在這裡……”
蕭蘅重復一遍:“即刻回京,不管它。”
……
攝政王受重傷的消息傳回京中,滿朝哗然。
攝政王居然會讓自己受傷?
楚昭遊也是不可思議,蕭蘅不是鐵骨鋼筋麼?
受傷了?
不養傷回什麼京?
他上次被蕭蘅回了一句話就不肯再用飛鴿傳信了。
寧可派人去問,還能從他嘴裡多得一些戰地實況。
在開戰期間,楚昭遊每頓吃得很少,總覺得自己一個沒什麼貢獻的皇帝吃得太好有愧於良心。
但架不住姨母一天五六頓的投喂。
蕭蘅在回京的路上,不斷收到京城方面派來的問候。
他每回都要問一句“陛下擔心否?”,得到肯定的答案,就出手賞賜。
於是楚昭遊打的官腔,例如“朕十分憂心攝政王傷勢”,在傳信人口中,漸漸變成了“陛下擔心得吃不下飯,瘦了一大圈”。
根據兄弟們說,這樣說有賞。
而且他們也沒胡說八道,陛下每次交代他們的時候,可不是欲言又止,愁眉不展,就是最後說出來的那句都一樣罷了。
蕭蘅吃著不斷升級的洗腦包回京,披星戴月趕路,抵達城門時,已經是新一年正月十五。
騎馬要握韁繩,蕭蘅的肩膀在反反復復的愈合滲血中,纏了半個月的紗布。
他一抬眼,就看見楚昭遊在城門中設宴,小小隻的身影包在毛絨絨的衣料裡,乖巧地坐在圓桌一角打盹。
這麼冷的天,等多久了?
蕭蘅心裡湧上復雜難言的情緒,像柔軟的棉花包裹住冰冷的刺刀。
下一刻,他坐到楚昭遊面前,臉色倏地拉下。
誰騙他擔憂過度茶飯不思?
不僅沒瘦,楚昭遊他分明是吃好喝好,胖了!
蕭蘅抄著楚昭遊的腰,把他扶正,靠在自己身上。別以為悄悄胖在肚子上他就看不出來了!
神經麻木的攝政王拉著老臉,感覺肩膀上的傷口都疼了起來。
第33章 第 33 章
楚昭遊紅撲撲的臉蛋就靠在自己懷裡, 像一朵暫時倚在欄杆上避風的芍藥,輕輕一碰,就要落在北風裡晃蕩垂頭。
攝政王放下朱筆,拿了兩個月的刀劍韁繩, 掌心的繭又覆了一層。
那處白淨透紅的臉蛋仿佛有吸引力似的,觸到的那一刻,蕭蘅似乎聽見耳邊有雪落下的聲音。
定是這樣白嫩溫熱的肌膚,才能感受到鵝毛雪的重量, 像攝政王這樣粗糙的雙手, 就是浸入冰水, 寒意也姍姍來遲。
楚昭遊眼皮動了動, 剛才的馬蹄聲沒驚醒他,此時因為臉上的一點痒意,微微蹙起了眉。
蕭蘅眼角一眯,重重地在楚昭遊臉上一搓, 撤走的時候還惡劣地捏了一下。
“醒了?”
蕭蘅“鏗”一聲把劍擱在桌子上,垂下的那隻手, 拇指摩挲著食指的指腹,那裡仿佛有細小的螞蟻在哪裡爬過, 攝政王兩指狠狠一碾, 眼神漸深。
楚昭遊半張著嘴,揉自己的臉蛋, 大驚:“你捏我!你一回來就捏我?”
就不能換一種體現君臣友愛的方式叫醒他麼?
蕭蘅淡淡地看他一眼, 命人加足火盆, “怎麼,要本王給你用雪洗臉?”
楚昭遊“咳”了一聲,老狗賊當時沒醒,怎麼知道他掐他臉了?
小心眼,這也要報復。
他目光往攝政王肩膀上瞥了一眼,又瞥了一眼,微仰著脖子道:“攝政王傷勢如何?大楚的朝政還仰賴於攝政王,千萬要保重身體。”
蕭蘅看他一副“你最好明天就可以上朝”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他右手一動,肩膀滲出一點血來。
“死不了。”
唉?楚昭遊乖巧放在膝蓋上的拳頭攥緊,揪著繡著雲龍的黃袍,“要不要請太醫看看?”
“不是設宴等本王麼,先吃。”
楚昭遊接風宴設在城樓上,四周用厚重的帷幔遮風,桌子很特殊,上面是一口鍋,鍋下面挖空填充燒紅的木炭。整張桌子都暖洋洋的,楚昭呆在爐邊烤火,等攝政王等得昏昏欲睡。
蕭蘅將桌上的切薄的羊肉魚片青菜扔進沸騰的鍋裡。湯底是燉了五個時辰的老鴨湯,將碎肉和浮沫撈幹,隻留最澄亮的清湯。
楚昭遊一揚手,把手邊切片的老姜都倒進去,管它難不難喝,給攝政王暖暖身。
外面天寒地凍,此間溫度宜人,喝一口熱湯,配上剛燙好的小菜,哪兒都挑不出毛病。
楚昭遊主動給攝政王夾菜,十分靈活,“夾菜這種事朕來就可以了。”
蕭蘅壓著上揚的嘴角。
“攝政王您金貴的手留著批奏折,不要幹這些粗活。”
蕭蘅恢復面無表情,他看著楚昭遊飛快給他和自己都盛一碗湯,並叫下人上兩大碗米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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