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燕雲郡五萬北狄大軍敗退,撤離燕雲郡。
安慶帝接到捷報龍心大悅,破天荒地賜下不少賞賜給安長卿。
安長卿不卑不亢地受了,接下來繼續閉門不見客。但即使這樣,他也察覺到了朝堂上的風向變化。安慶帝賞賜賜下後不過兩日,已經有四五位朝廷大員的家眷往王府遞了帖子,邀他赴宴。
安長卿盡數找理由推拒了,一家也沒去。
不管安慶帝是出於什麼心思賜下賞賜,但若是他因此高調赴宴與官員往來過密,安慶帝是絕對不願意見到的。
安長卿安安分分地待在府裡,不管誰來請,都稱病不出。他坐在院子裡摩挲著與戰報一同送回來的家書,兩道秀長墨眉皺成一團。
送回來的家書隻有寥寥數字:“一切安好,勿念。”
男人向來話少,寫信也憋不出幾個字來。安長卿看著又是氣惱又是歡喜。惱他也不知道多寫幾句話,歡喜是男人一切都好。但緊接著,他又想起上一世,忍不住擔憂起來。
上一世的蕭止戈自然不會寫家書回來,但他從下人的隻言片語裡卻也知道,這場戰役勝得並不輕松。但現在蕭止戈離開不到一月,就傳回捷報,順利得反而叫他焦心了。
***
燕雲郡。
“人抓回來了沒有?”蕭止戈用牙撕扯繃帶,給滲出血的傷口重新上藥包扎。
赤木嶺一戰,他斬斷呼延勳一臂,自己也不是毫發無傷,呼延勳一刀砍在了他左肩上,雖然避開了刀鋒,但還是受了傷。
“已經抓回來了,將軍準備如何處置?”
齊巍臉色凝重:“他是陛下派來的監察御史,又是太子的人,怕是……”
蕭止戈把繃帶用力打了個結,嗜血一笑:“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況且火燒糧草,等同於通敵賣國,砍了他的頭,叫人八百裡加急送去邺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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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從犯全部斬首,屍體一同掛在城中,以儆效尤!”
“是。”齊巍領命。
蕭止戈又問:“糧草如何?”
“發現得及時,火已經撲滅了,糧草並沒有損失多少,隻是……”齊巍面色難看:“隻是我們清點糧草時,發現新送來的一批糧草,除了外面一層,壓在下頭的大半都夾雜著沙石。我已經派人篩過,剩下來能用的米糧,不足半數。若是無戰事,最多能撐半個月。”
正在說著,就聽屋外號角聲響起,有士兵在屋外高聲通報:“報!斥候探到呼延勳和呼延阿特正領大軍往燕雲郡方向來!”
“準備迎戰!”蕭止戈猛地起身,顧不上崩裂的傷口,披上戰甲,頭也不回對齊巍道:“送往邺京的急報再加一條,請求糧草補給;另再派人往梁州和郴州,看看他們有沒有多餘糧草借出……”
***
三月二十八,雁州再來八百裡加急快報。與急報一同送來的,還有監察御史史進忠的項上人頭。
急報上道:史進忠通敵賣國,趁兩軍對戰、城中守備空虛之際,帶領十數人火燒糧草。因發現及時,火勢被撲滅,但清點糧草時,卻發現最新一批糧草,過半數都摻雜了沙石,如今可用糧草剩下不到半數。北狄軍聞訊又再次來犯,雁州糧草隻夠支撐十天。請求京中糧草支援。
朝野上下哗然。戰事吃緊之際,監察御史火燒糧草,其行為與通敵叛國無異。這時候又爆出來軍餉貪墨之事,眾人面面相覷,都意識到了危機。
御史大夫第一個跪地領罪:“是臣御下無方,未發現史進忠包藏禍心!請陛下降罪!”
太府寺卿緊隨著跪下喊冤:“陛下明察,糧草中絕不可能摻沙子!”
太子目光四顧,見眾人都神色驚疑,亦上前一步道:“通敵叛國此等大罪,合該將人押回大理寺審問清楚再行定罪,如今二弟把人殺了,一張嘴就是通敵叛國,未免太過草率。再說糧草中摻雜沙石,此等大事,也該派人前去核查清楚,再行分辨。”
安慶帝面色不虞,看向安知恪:“丞相覺得呢?”
安知恪隱晦地與太子對視一眼,上前一步道:“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雁州路遠,戰事又吃緊,想必王爺此舉,必有其用意。眼下還是戰事要緊。”
安慶帝的臉色更沉了一些,手指不耐地在扶手上敲了敲:“雁州要多少糧草?”
太府寺卿道:“糧草十萬石。”
安慶帝臉色微變:“十萬石?”
太府寺卿擦了擦額頭汗珠道:“正是。隻是如今國庫空虛,又逢太後娘娘壽誕,這……一時實在拿不出這麼多銀子來。而且年前才給雁州撥了一批糧草,再加上開年鬧雪災,眼下確實湊不出這麼些糧草來。”
安慶帝臉色青青白白,變換片刻,怒氣衝衝一拍桌子:“國庫空虛國庫空虛!每年收上來的銀子都去哪兒了?!”
“陛下息怒!”眾臣立時跪下,
安慶帝氣怒,瞪著這些人看了一會兒,一甩袖子起身:“散朝!明日再議!”
***
朝堂上的事,不過半日就傳了出來。
安長卿聽到鐵虎帶回消息,說雁州糧草不足時,心裡就“咯噔”了一下。
從雁州捷報傳回來後,他就一直提著心,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這一世太順利了,順利得叫他不敢相信。直到聽著鐵虎說雁州糧草短缺,他心裡一咯噔,陡然想起了上一世曾經聽到的零碎傳言。
他那時隻聽過一耳朵,也不知道是打哪兒聽的消息。甚至都不知道跟雁州、跟蕭止戈有關。
他隻依稀記得是說北邊哪個州出了軍餉貪墨的大案。當時糧草緊缺,又逢北狄來犯。將士百姓在糧食短缺的情況下依舊死戰到底,如此苦戰了近一個月,卻遲遲等不到邺京支援,城中百姓隻能靠吃樹皮和野草維生。將士因吃不飽便上陣殺敵,那一戰死傷慘重。雖然最終還是打退了北狄人,但大邺也沒討到便宜。
安長卿攥緊了手掌,沒想到上一世早就被他忘到了腦後的傳聞,竟然會跟雁州、跟蕭止戈有關。
作者有話要說:
慫慫:沒糧食了,吃不上飯了。
喏喏:不怕,我們有銀子,我給你送外賣Q3Q
第 44 章
三日過去, 朝堂上也沒有爭出個結果來。
以太子為首的一派文官認為口說無憑,不管是監察御史史進忠通敵叛國,還是軍餉貪墨, 都該派人前去調查取證, 再做論斷;也有如安知恪一般在中間和稀泥的,口口聲聲戰事要緊戰事為重卻拿不出一個解決的方案。
隻有剩下幾個心系大邺安危的武將出列,請安慶帝盡快籌集糧草運往雁州。
柱國大將軍申屠孛歷來是安慶帝親信,到了此刻也忍不住為雁州說話:“不論後頭要如何取證, 如今雁州危急非是作假,未免雁州有失,還是應該盡快籌集糧餉運往雁州!否則雁州危矣, 大邺危矣!”
申屠孛鎮守肅州和郴州, 因年事已高,又病痛纏身, 如今在邺京養病。但他的嫡長子申屠胥守肅州,若雁州城破,首當其中的就是肅州;一手教出來的弟子周起守郴州, 與雁州守望相助, 唇亡齒寒。
他看著龍座之上面露不悅的安慶帝,也隻得繼續道:“陛下聖明,請火速支援雁州!”
“支援?國庫空虛!朕拿什麼支援?”
安慶帝這幾日做夢都是這幫朝臣在爭吵, 此時再聽申屠孛也站出來逼迫他, 更覺得不悅。
他倒是不覺得老三敢捏造軍餉貪墨之事,但太子的說法卻給了他一個臺階,國庫空虛, 就算雁州戰事再吃緊,拿不出來就是拿不出來, 有什麼辦法?
可如今老三在邊關打仗,邺北三州同氣連枝。天下人都看著,他也不能說不給糧餉,這樣會寒了那群武將的心,便隻能找理由拖著。
“罷了,眾卿都不必再說。既然爭論不出結果來,那就折中一下。太府寺卿清點糧草,還剩多少都派人送過去,御史大夫隨行,給朕都查個清楚了再回來。”
申屠孛面色一苦,看看這滿堂各有算計的朝臣們,深深嘆了一口氣。
***
安長卿在王府裡坐立不安的等了三日,待鐵虎打探消息回來,說國庫空虛,運往雁州的糧餉不到萬石。還有御史大夫隨行查案時,心便涼了半截。
事情果然還是往他預料的最差的方向發展了。若是按照上一世的軌跡,也許就這不到萬石的糧草,也未必能順利送出去。
鐵虎臉色也不好看,粗著嗓子問:“怎麼辦?”他在邊關多年,最知道糧草不足還要作戰是什麼結果。
“叫人備車,我要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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