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陸雲初也沒有勉強,她掏出一塊兒銀兩遞給小童作為打賞。
“這是你家孩子嗎?”陸雲初闲話道,“多大了?”
玉娘一邊利索地鋪床,一邊答道:“大的五歲,小的三歲。”
“是兄妹?”
“對的,小子要大一些,是哥哥。”
陸雲初揉揉小孩的頭:“兒女雙全呀。”
說了幾句話以後玉娘發現陸雲初很好說話,便沒那麼緊張了,嘴上也活泛不少,咧嘴一笑:“是呢,夫人呢?”
話音剛落,坐在桌邊的貴公子突然咳嗽起來,嚇了玉娘一跳。
她真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當村口扯闲話呢,怎麼什麼話都往外說,口無遮攔。聽別人說,那些無兒無女的富貴人家最忌諱別人問這些了。
她眼神往那公子身上瞟,可真好看啊,跟冰雪堆出來的人一眼,叫人不敢多瞧,唯恐冒犯。
隻可惜他不像是什麼好脾氣的人,緊蹙著眉頭,掩嘴咳嗽,他夫人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背,他也一聲不吭,連句“無事”也不願意說。
玉娘垂著頭,生怕他們怪罪。
所幸這位夫人是個好脾氣的,等咳嗽聲漸消後,她轉過身,笑吟吟地道:“我還沒有孩子。我們不急。”
玉娘心剛剛落地,那位公子又咳了起來,這次咳得更厲害了,連臉頰都咳出了血色。
陸雲初本來想好好解釋的,但聞湛一咳,她就起了壞心,故意這麼說。
見他咳得厲害,她小小的愧疚了一下,給聞湛倒了一杯溫水:“怎麼咳成這樣了,著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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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頭見玉娘並著兩個小蘿卜頭手足無措的樣子,連忙道:“多謝了,你們先去忙吧。”
三人趕緊跑了,走到門口,玉娘還悄悄回頭看了一眼。那位公子依舊一聲不吭,垂著眼,看都不帶看夫人一眼的。
她在心頭嘆了口氣,瞧著跟神仙似的,怎麼這麼冷呢?真可惜了那位脾氣好的夫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忍下的。
“脾氣好”的陸雲初往聞湛旁邊一坐,繼續逗弄他:“啊呀,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你很介意嗎?”
聞湛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隻能握緊拳頭,紅著臉,不敢看她。
“嘖嘖,阿湛你是不是誤會了,我們在外是夫妻,別人這麼問,我就隻能這麼答了,難不成還要細細解釋一番嗎?”
聞湛別開頭,躲避她追來的目光,掏出紙筆,寫下兩字:不必。
看著淡定,但豎線的歪斜足以泄露他羞怯的心。
“嗯,對嘛,見你突然咳嗽,我還以為你誤會了什麼,羞得咳嗽呢。”
聞湛又開始咳了起來。
陸雲初覺得自己好壞,為什麼就喜歡看聞湛炸毛和害羞緊張的樣子呢。
她終於高抬貴手,放過聞湛,起身道:“好餓,我去找掌櫃的,看看有什麼吃的。”
出了房間下到大堂,侍衛們已經拴好馬回來了,坐了好幾桌,正在喝酒,見陸雲初下來,立刻藏好酒囊,恭敬道:“二夫人。”
陸雲初揮揮手:“喝你們的吧,天冷,熱熱身子,就是不要喝太多。”
她出乎意料地好脾氣,和傳聞中的完全不一樣,侍衛們很驚訝,低頭應是。
掌櫃的沒在大堂,陸雲初也不客氣,直接往後院去了。
掀開簾,濃鬱的飯香味飄來,陸雲初順著香味走,在後院廚房見到了掌櫃的和玉娘。
玉娘沒有刻意壓低聲音的時候嗓門不小:“這麼多人,我可做不了。”
掌櫃的安撫道:“這不是你的拿手好菜嗎?沒事兒,就算你做不好,不還有我做的菜嗎?”
連廚子都沒有嗎?
陸雲初一問,才知道原來是因為大雪,沒什麼客人,一般就是路過歇一下喝口熱水繼續趕路的,玉娘便讓廚子和店小二都歸家了。
她目光在廚房裡掃了一圈,道:“你們這兒的豬肉可是新鮮的?”
“當然。”玉娘答道。
陸雲初道:“有點少。還有什麼肉嗎?”
掌櫃的回答道:“還有前些日子宰的羊肉,冰天雪地裡凍著,也算是新鮮的。”
陸雲初做出決定:“好,那就吃炭火烤肉和羊肉鍋子。”
一轉身,夫妻二人正用呆滯的表情盯著她。
“夫人,我們……我們不會。”
陸雲初笑道:“沒讓你們做啊,我自己來!”
兩人驚了,並不相信陸雲初會做飯,等到侍衛們拿進來各色鍋具和佐料,廚房飄起香味時,他們才意識到陸雲初並沒有說謊。
不僅他們覺得香,羊肉鍋的香味在寒冷的天氣散得很遠,坐在大堂的侍衛們都喝不下酒了。
羊肉不多,但熬了一大鍋,配菜有綠葉蔬菜和豆腐,清清淡淡的一鍋,但味道絕不寡淡。
陸雲初讓玉娘揉了面團,她負責削面,柳葉般的面塊兒飛入湯裡,隨著青菜豆腐一起沉浮,今日的主食就有了。
撈出去腥的香料,大勺一舀,悶悶一碗羊肉湯面,又是面又是菜,看著毫無章法,一鍋亂燉,卻硬是把羊肉的香氣利用到了極致。
兩人被陸雲初行雲流水的操作震驚到,徹底折服,正配合著上菜時,門口不知什麼時候站了個人。
玉娘心裡咯噔一下,扯著丈夫趕緊躲開,這位公子可不是個好脾氣的,若是見到他夫人做大鍋飯,指不定怎麼發火呢。
陸雲初也發現聞湛了,笑道:“餓了嗎?”
聞湛點頭。
她把一盤生肉端上,用下巴示意聞湛拿烤肉的鐵鍋:“走吧,開飯。豬肉不多,就咱倆吃烤肉吧。”
聞湛看看她手裡的生肉,又看看模樣奇怪的小鐵鍋,一時摸不清她要做什麼。
兩人選到客棧最邊上的桌,剛好隔開侍衛,又能看到屋外雪染群山的景色。
烤肉鍋子裡放入炭火,不一會兒上面的鐵盤就熱了起來。
“好久沒這麼吃肉了。”陸雲初感嘆道,夾起腌制好的豬肉,往鐵盤上一放。
“呲溜”的炸油聲響起,肥油迅速化掉,顫顫巍巍地鼓動著,帶起一片濃鬱的脂肪香氣。
陸雲初和聞湛一人一碗羊肉湯面,雖說都是肉,但湯面在烤肉的襯託下就顯得格外素淡解膩了。
“先吃面吧。”陸雲初見聞湛直勾勾地盯著烤肉,也不知他是好奇還是饞,怕羊湯涼了,隻能打斷他。
聞湛尷尬地收回目光,低頭看向面前的羊肉湯面。
羊湯用小火煨煮,濃白細膩,青白一片,看著很是清淡,等入了口才發現大有乾坤。
羊肉的香味絲絲入扣,滲入了豆腐的孔隙裡,明明豆腐不算嫩,硬是被鮮味兒逼得細滑。一口咬下,內裡湧出滾燙的熱氣,帶著純粹的鮮在舌尖炸開。
聞湛連忙咽下,差點被燙著。
陸雲初提醒:“很燙的,別著急,吃燙的對身體不好。”
他乖乖應下,用勺舀起一口透白的羊湯,吹了吹,放入口中。
蔬菜的清新融入湯中,面條自帶醇香,壓住了羊肉肥油部分的膩,羊湯隻剩清新的鮮,湯裡灑了胡椒粉,熱辣的暖意能喉嚨一直暖到胃裡,似陽光般暖熱的鮮味直衝鼻腔。
屋外是萬裡冰封,鵝毛大雪,他喝著羊湯,食物帶來的溫暖被冬雪的寒意烘託,可謂幸福感十足,暖融融的,全身都舒暢了。
湯裡飄著細碎的羊肉塊兒,裹著白菜刀削面一同入口,口感豐富,面條勁道,羊肉細膩。
羊肉口感綿綿潤潤的,被湯汁浸泡得柔軟,牙齒一磨,清新鮮香的湯從瘦肉纖維間隙擠出來,肥肉也化了,肉香纏綿,讓人恨不得吞了舌頭。
羊湯散發著鮮香的白氣,腦袋一埋,眼前全是霧氣,沉浸在這熱氣中,竟有一種溫暖如春的錯覺,一抬頭,窗外的雪景又將人立刻拉回現實。
聞湛吃到美食時,眼睛總是亮晶晶的,眼裡滿滿的雀躍,明明沒有笑,可你就是能感覺他的開心。
他吃的斯文,別人可不一樣了。
侍衛們吃得唏哩呼嚕,恨不得連碗喝下。面條揉的緊實,切得利落,沸湯一滾,跟魚兒一樣滑,在嘴裡混著鮮美的湯汁嚼吧嚼吧,越嚼越上癮。
這種天氣,遇到這種熱乎的美味,很難不臣服。
侍衛們一邊吃一邊將陸雲初誇成天仙,恨不得把以前說她性情刁蠻的人拖出來扇嘴巴。
玉娘一家四口也吃得歡,小孩子眼淚鼻涕都被燙出來了,還是舍不得放慢速度。
聽到他們這樣誇,玉娘心中更不是滋味,已經腦補出一出賢惠娘子冷面夫君的戲碼,搖頭直嘆。
而這邊冷面夫君終於吃到了人生第一口烤肉。
純炭火烤出來的豬肉有種別樣的香氣,陸雲初選的肥瘦結合的那塊兒肉,切得厚薄適中,肥油部分被烤得透明,邊緣焦脆,一口咬下,油脂在口裡炸開,那叫一個滿足。
瘦肉部分被油脂浸潤,一點兒也不柴,又柔韌又有嚼勁,每一口都是油脂與肉香的悅動,人類作為肉食動物,最難以抵抗的便是這種香味了,從舌尖到頭皮都被油脂香氣燻繞到酥麻。
聞湛的黑眸更亮了,明明生了一雙狹長的眼,硬是被他眼裡的情緒染成圓溜溜的感覺。
他嚼得斯文,可眼神似乎一直在毫不矜持地喊:“再給我一塊可以嗎?”
陸雲初又給他挑了一塊兒:“不能吃太多,小心膩著,尤其你胃不好。”
聞湛眼裡的光瞬間黯淡了不少,待吃到了烤肉,又重新亮堂起來,低著頭慢慢地品嘗,恨不得生出尾巴一搖一晃來顯示他的開心。
看他吃得開心,陸雲初也跟著開心了不少,或許這就是投喂的快樂吧。
等到一頓飯吃飽喝足,兩人在這兒坐著賞雪,玉娘過來收拾碗筷。
她走過來時陸雲初正在盯著聞湛側臉欣賞。玉娘比任何人都明白這種眼神的意味。她當初追求她夫君時,也是這般模樣。
她早就被陸雲初一頓飯徵服得徹徹底底的,又覺得自己與她有種同病相憐的追夫經歷,決定等會兒把陸雲初拉到角落裡,給這位可憐的娘子分享一下她的心得體會。
都說烈女怕纏郎,反過來也一樣,面對這種公子,就得纏他,把他纏到你家床上!
沉浸在聞湛絕美側臉的陸雲初絲毫不知道北地彪悍婦人的想法,還在純情地思考今晚跟聞湛睡一個小床怎麼睡。
小床會不會太窄了,她是不是又可以貼貼了,嘻嘻。
第37章 豆腐腦,蔥油燒餅
吃完飯兩人看了會兒雪,便回房洗漱了。
陸雲初先洗,洗完以後找玉娘為聞湛多打一盆熱水時,被玉娘扯到了牆角。
“夫人,我有話對您說。”
陸雲初一臉莫名:“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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