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初不想作死,老實聽從聞珏的建議。
本來打算自己找個客棧住下,聞珏卻直接吩咐侍衛帶他們去他的住所。既然遇到了聞湛,他怎麼都不會打個招呼就同他們分道揚鑣了。
聞湛對此沒什麼異議,陸雲初便沒有說什麼。聞珏比以前看上去正常多了,跟著他有吃有住還能保證安全,沒什麼反對的必要。
馬車停下後,陸雲初掀簾鑽了出來,本來以為男主的宅子怎麼都該豪華一點,沒想到比自己想象中簡樸多了。
侍衛上前扣門,開門的人居然是柳知許。
她一副婦人打扮,看著格外溫婉,見到馬車旁的陸雲初,面無表情的臉立刻掛上笑意。
陸雲初見到柳知許也挺高興的,她一直掛念著女主的成長進度,現在可以親口問問了。
兩人相攜入院,簡單寒暄了一番,陸雲初就關心地問她近況。
柳知許對她很是親近,有問必答。陸雲初問了一會兒,確認她還沒有點亮金手指開啟基建之路,有些失望。
兩人也說了一會兒話了,陸雲初道:“我先去客房收拾收拾行李,咱們之後再聊。”
剛剛起身,柳知許就叫住了她。
“雲初。”她的叫法很親昵,把陸雲初叫得愣了一下,“你認為我如何?”
陸雲初傻了,下意識道:“很好啊。”
柳知許彎起了眉眼:“我對你算是知無不言了吧?”
陸雲初有些尷尬,看來她剛才各種七拐八拐的打聽,柳知許其實有感覺到不對勁兒。
她坐回來,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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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知許替她把茶續上:“我有一問,你可能為我解惑?”
陸雲初感覺柳知許奇奇怪怪的,尤其是配著這身溫婉的婦人裝,怎麼看怎麼不和諧。
她點頭:“什麼問題?”
柳知許似乎松了一口氣,臉上那副溫溫柔柔的面具總算撤掉了,換做她以往清冷的神情:“你剛才探聽我的近況,似乎很失望?”
陸雲初尷尬地坐立難安,半晌擠出幾個字:“呃,是的,我隻是覺得……覺得柳姑娘應該是能成大事的人。”
柳知許想了無數種可能,唯獨沒想到她是這個回答:“成大事?”
陸雲初點頭。
她笑了:“雲初,我可是個跛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
陸雲初聽她這般說自己,有些難過,估計這是劇情前半段女主受到挫折自卑難過的時期,這個時期過後變會真正的成長了。
她安慰道:“別這樣說,成大事又不是讓人上戰場打打殺殺,你看那些帝王背後的謀士,哪一個不是文弱書生。”女主後面同男主決裂後嫁給了一地的王侯,在背後為他出謀劃策贏了很多城池,最後王侯病死,她成功接手,周邊城主一時人人自危。
柳知許並未被寬慰到,輕輕一笑:“多謝。隻是我……”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看上去十分沮喪,“我是家中小女兒,本該一輩子無憂無憂地活著,嫁人生子,卻不想家中突逢變故,上面的哥哥都去世了,隻留下我一人,偌大的家業無人繼承。”
陸雲初打斷她:“你不是會繼承嗎?”
她隻顧著回顧劇情,完全沒注意柳知許眼裡閃過的狡黠:“我哪兒有本事?”
陸雲初順口接道:“你很好啊,你腦子好,什麼都能想到,別人隻會打打殺殺,你卻知道從百姓入手,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你發現了那麼多種子,改善農耕,減輕——”她噼裡啪啦吐出來一串,陡然意識到不對勁兒,連忙住嘴。
再看柳知許,哪還有剛才那副悽婉的模樣,直直地看著她,釋然地笑道:“原來如此。”
陸雲初雞皮疙瘩一下就起來了,磕磕巴巴道:“柳、柳姑娘?”她剛才是在套話?她都發現了什麼?
柳知許溫柔一笑,沒有解答她的疑惑,隻是道:“謝謝你,雲初。”
陸雲初被她笑得背脊發涼,現在看她,似乎已經可以看到在背後操控王侯收攏人心時女主的影子了。
“你——”她想要問,柳知許卻“噓”了一聲。
她難得有些俏皮:“你不是還要去收拾行李嗎,快去吧。”
陸雲初實在是被她整懵了,下意識站起來往外面走,走出屋子後才發現屋子周圍空空蕩蕩的,唯有影站在不遠處的樹上。
看來柳知許一開始就計劃著找她談話了。
陸雲初回首看了一眼重新閉上的房門,一時有些感慨萬千。
到了傍晚,天空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陸雲初和聞湛窩在房裡,準備隨便煮碗面對付對付。
狂風大作,吹得窗戶砰砰響。
陸雲初連忙走到床邊把窗戶的插銷落下,看著柳知許匆匆打著傘往外走,估計是去迎聞珏回家了。
狂風吹起她的裙擺,雨水沾湿衣裳,她步履匆匆,看著有一種特別的溫柔。
陸雲初關上窗,沒再看了。
柳知許走到門口,沒等一會兒,聞珏就到了。
他見到柳知許,臉上嚴肅的神情稍微松弛了一下,翻身下馬,一身雨水。
柳知許問:“怎麼樣了?”
聞珏答:“你我扮做平民夫妻,並未引起懷疑。”他邁步走入大門內,“東西呢,到手了沒?”
柳知許緊跟其後,為他撐著傘:“到手了。還有一封書信,出自——”
話沒說完,聞珏已驚喜地轉頭。
柳知許的身份他已知曉,蜀地雖然偏安一隅,但她父親手上可用之人總是比他多的。
他朝柳知許伸出手,柳知許並未說什麼,立刻就將書信掏給了他:“別急,雨這麼大,進去再看。”
聞珏笑了笑,把書信揣進懷裡:“這次多虧了你。”聞珏無比振奮,“今日事畢,終於可以開始收網了。”
他實在是振奮,顧不得還在雨中,轉頭對柳知許道:“若是有一天我大業終成,你一定是與我並肩而立的那個人。”他握住柳知許的手,“我許你一生一世一雙人,永不負你。”
柳知許有些動容,眸中淚光閃閃。
聞珏同她對視,回過神來,道:“快進屋吧,我先看看書信。”胸口的書信似乎有溫度,灼得他熱血澎湃,他顧不得雨了,快步往屋內走去。
柳知許跛腳,跟不上他的速度,小跑了一下,腳踝一扭,摔倒在雨中。
雨水打在地上劈啪作響,聞珏並沒有聽見,匆匆消失在雨幕中。
柳知許的傘落在一旁,雨水澆湿了她的頭發。
她摔坐在地上,久久沒有起身。
過了一會兒,一個黑漆漆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撿起了傘,為她擋住了風雨。
柳知許抬頭,她的表情和劇情裡這段沒什麼區別,雙目含淚,充滿了悽然的色彩。
影捏住傘柄的手用力,指關節泛白。
柳知許並不著急起身,她用手指擦擦臉上的水珠,費勁地站起來。
影身份低微,不敢扶她。
她的腳扭得很嚴重,但舉止依然從容,出乎意料地,聲音不帶一絲哭腔:“父親是軍隊到了嗎?”
影點頭。
“很好。”她臉上到這時候才露出了真正的笑意,“正如他所說,該收網了。”
她的手覆在胸口,那裡放著真正的書信。
“荊南。”她道,“柳家笑納了。”
影沉默不語,安靜地為她撐著傘,隻是臉上的神情很沉。
柳知許擦掉眼角的淚珠,頓住腳步,忽然開口道:“你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影身子一僵,垂下頭,不發一言。
他剛才聽到了聞珏對她的許諾,正如晦機大師所言,聞珏有帝王之相,他剛才說的話意味著什麼,不點明也能明白。
他知道自己不該看主人,但是他忍不住抬頭,視線落到柳知許潔白的下巴上。隻是一眼,又匆匆挪開。
柳知許似乎並沒有察覺他的視線,隻是喃喃自語道:“一生一世一雙人,帝後,多少女子該豔羨不已呢?”
柳知許的聲音很輕,輕而易舉地被雨聲掩蓋:“隻是帝後帝後,我為何要做那個落於其後的‘後’呢?”
第67章 大結局(上)
十日後,陸雲初和聞湛再次動身。
長安城離太原府不算太遠,但這一路實在不算順利。因為戰事頻發,流寇越來越多,一路上遇到了好幾波,侍衛們基本都受傷了。
他們隻好在一處城池歇息一段時間。
陸雲初第一次體會到了歸家在即的心情,雀躍又緊張,但聞湛卻完全相反,他最近十分不安,夜裡難以安寢。
陸雲初才開始以為是他要見到嶽父了所以緊張,但後來發現並不是她想的這麼簡單。
聞湛望著星空蹙眉,陸雲初上前詢問,他搖頭,在她手心寫道:隻是感覺而已。
他的感覺果然沒錯。
柳知許與聞珏爭權,劇情線崩壞,男女主的故事徹底改變,偏安一隅的柳家進軍荊南,本應攜手打天下的男女主成了敵人,短短幾日內,聞珏一退再退,最終選擇與小說中最大的反派聯手。
“定北侯?”
陸雲初聽到侍衛長的來報,一瞬間腦子嗡嗡響,難以置信。
定北侯是書中隨篡位者逼宮的人,雖然狡兔死走狗烹,新帝與他之間暗潮湧動,但他始終都是惡人,手上罪行累累,與他聯手等同於背叛了聞家世代的忠良。
陸雲初轉頭看向聞湛,他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她蹲下來,握住他的手。
聞湛並未難受,他對握住陸雲初的手,對她露出一個不必擔憂的笑容。
“阿湛。”陸雲初不知如何表達此刻的心情。雖然前朝已亡,過往的一切早已煙消雲散,但聞珏與誰聯手都可以,就是不能聯手定北侯。他的父親為護聞湛而死,他這樣怎麼何列祖列宗交代?
聞湛反而是安慰她的那個人:聞珏是聰明人。
陸雲初心裡堵得慌,為劇情線崩壞以後荒謬的故事走向而難受,這個男主不再是書中的男主了:“但他不能——”
聞湛搖搖頭。
——這是最好的選擇。
陸雲初沒說話了。
這個時候侍衛長不得不敲門打斷他們的談話:“夫人,天下徹底亂了,我們恐怕不能去太原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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