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嘉言在我深情懷念從前的時候,吐出了今天的第一個字。
「閉嘴吧你。輪到你說話了嗎?」我砸了他一下,「我名下所有的房產都給你抵債了,錢也沒了。這個房子是我外婆留下的,有得住就不錯了。」
「……」靳嘉言沉默了幾秒,「我記得你外婆病得很重。」
「癌王,胰腺癌。」我邊收拾邊道,「要不是你肯給我錢,我外婆會走得很痛苦。」
「我沒幫到你什麼。」
我認真起來:「胰腺癌的病人最後會很痛苦,我那個時候沒錢給外婆治病,連減輕痛苦的藥我都沒錢買,我甚至連一口飽飯都沒辦法讓外婆吃上。」
「許秩……」靳嘉言試圖轉移我的注意力。
「有錢能解決很多麻煩,比如讓我外婆走得輕松一點。」
靳嘉言說:「這是你現在收留我的原因嗎?」
他盯著我:「是因為我的錢幫過你外婆?」
我也盯著他,現在這樣狼狽的時候,似乎不太適合說「我收留你是因為有點喜歡你,舍不得你被債主搞死,也不想一直高高在上的你跌得太慘,反正你都破產了,就幹脆留在我身邊,以後都跟我一起好了」這樣肉麻的話。
我猶豫了一下,幹脆拿出了作為金主的氣概:「算是吧,不過我也想嘗嘗欺負你的滋味。現在就是不錯的機會,不是嗎?」
他又開始沉默。
破產使人消極,消極導致沉默。
理解。
我轉頭開始點外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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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好外賣的瞬間,剛一抬頭就看到某人的臉急速放大。
就這麼朝我吻了下來。
高大的身形直接把我埋進了沙發裡,雙手被舉過頭頂,雙腿也很快失去了自由。
「嗚嗚嗚!」我氣不打一處來。
他愣了一秒,手上動作飛快,衣服褲子丟了一地,然後抱著我迅速翻了個身:「好吧,讓你在上面就是了,金主小姐。」
事後,靳嘉言開始辯解:「你不是想欺負我嗎,給你欺負了。」
我滿臉滾燙:「閉嘴!你在說些什麼東西!」
靳嘉言眼含歉意:「你現在跟以前太不一樣了,我總是控制不住。抱歉,我要是還跟以前一樣有錢就好了……」
他還想說,我隨手拿起個抱枕就丟了過去。
「……」總算安靜了。
吃完飯,我開始收拾房間。
一室一廳的小房子,隻有一張床。
「我可以睡客廳。」靳嘉言很快表態。
「我才是金主,我說了算。」
靳嘉言目光轉向我,隱含期待:「那我睡……」
「睡客廳。」
「……好。」
深夜。
在客廳傳來不知道多少次重物落地的聲音後,我意識到這位從前的大佬可能睡不慣沙發。
在我的授意下,靳嘉言麻溜地上了床。
他貼著我,聲音小小的:「許秩,我們這樣,好像夫妻啊。」
我心跳漏了一拍,然後「呸」了一聲:「少做夢,我們連情侶都不是。我是你的金主,你的債主!」
說完我就翻了個身,咬著被子默默嗚咽。
嗚嗚嗚,翻身做金主了,錢卻沒了。
這下我也破產了。
嗚嗚嗚……
5
雖然已經窮得可以,但我還是不太放心靳嘉言出門。
所以我讓他在家待著,有空就研究研究賺錢的路子。
而我則出門打工。
——瞞著他的。
嗐,當金主的,總得要點面子。
想到我大學一畢業就當了金絲雀,絲毫沒有工作經歷。
就打開知乎上網搜了起來:
沒有工作經驗的大學生適合做什麼工作?
回答:【體力好的就去鐵人三項:外賣、滴滴、快遞。
年齡大的就去吉祥三保:保安、保潔、保姆。
什麼都不會就牛馬三項:進廠、客服、銷售。
想要逆天改命的,就緬甸、老挝、柬埔寨。】
我默默關上手機,現在外面已經發展成這樣了……
我又點開招聘軟件,搜索了一番,找到一個合適的文員工作。
早九晚六,一月兩萬!
我點開一看,工作地址……越南!?
好吧,雖然沒經驗,但我也不至於傻成這樣。
半天工夫折騰了下去,我找了個保姆的工作。
每天主家兩口子出門上班後,我去把他們家裡打掃幹淨,前天換的衣服洗好烘幹,到中午做個飯,下午來再收拾一下就行了。
就這點工作量一個月給三萬,真是個有錢人家。
中介一邊給我看資料一邊跟我確定時間:「這家比較急,最好今天下午就去。」
他一臉習以為常:「你懂的,這種工作狂,家裡一天沒人伺候就亂套了。」
我一臉蒙。
我還真不太懂。
靳嘉言以前也是工作狂,但他從來沒有亂套過呀。
「聽到沒!」中介催促我,「早點準備一下下午的工作。」
「哦哦!」我連忙點頭,「知道了。」
工作的地方離家比較遠,我就隨便在外面對付了一頓。
飯點的時候靳嘉言打來電話:「跑了?」
「什麼?」我啃著漢堡,沒反應過來他什麼意思。
「養不起我,跑了?」靳嘉言十分善良地補充。
我被逗笑了,嘴裡還含著一大塊肉餅,笑得臉頰都開始反酸。
我忍著逗弄他的心情,隨便編了個不回家的理由:「朋友失戀了,我陪一天,下午打個麻將,再去陪她做個指甲。」
電話那頭靜靜地聽著,等我說完,才出聲:「不陪我吃飯了嗎?」
「晚上吧,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帶。」
他不說話。
我又自顧自道:「我這個金主當得不錯吧,還反過來跟金絲雀報備行程的。」
「我以前也沒突然消失過吧?」這下靳嘉言回復得很快。
我噎了一下,回想過去,靳嘉言雖然霸道,不容置疑,但是從來沒有莫名其妙地消失過。
「我這不是沒有消失嗎,隻是出來玩玩,好歹是當金主的,不能這點自由都沒了吧?」
「我們這樣,好像夫妻啊。」我腦中一閃而過他的這句話。
嘴裡莫名其妙地就冒出一句:「我們又不是真夫妻,你掌控欲有點強哦。」
窗外的烈日晃得我兩眼發虛,滿腦子隻想著趕緊啃完漢堡,然後學習一下現在當保姆需要注意的事項。
以至於沒有發現電話那頭安靜得有些過分。
我一心二用,一邊啃著漢堡一邊等著那頭的回音。
等到最後一口咽下,才發現靳嘉言早已把電話掛了。
我沒有多想,眼下賺錢和伺候好主家才是最重要的。
有錢才能供他吃好喝好。
想到靳嘉言短時間內隻能靠我吃飯,我不由得心情大好。
我比約好的時間提前二十分鍾到工作的地方。
一個月三萬,我本以為家裡一定特別亂,或者需求特別多。
沒想到就是普通的公寓,家裡也不髒,髒衣簍裡隻有幾件看不出穿沒穿的男士襯衫,冰箱裡放著幾瓶礦泉水。
我巡視了一圈,在餐桌上找到一張紙條:【需求都跟中介說過了,完成就行。】
就這?
我各個房間檢查了一下,垃圾桶都湊不滿一個整袋。
一個月三萬,一天就是一千。
我覺得過意不去,又回到衛生間打了滿滿一桶水,把家裡所有光滑的地方都擦了兩遍。
又把衣櫃裡為數不多的幾件衣服統統拿出來晾曬熨燙。
再把廚房和島臺以及客廳酒櫃裡所有的器皿都擦拭幹淨。
確認整個公寓沒有一點垃圾後,我才提溜著手掌大小的垃圾出了門。
關上門,我想了想,又拍了鎖門的照片發給主家:【打掃完成,已鎖門。】
那頭很快回復:【好的,辛苦了。門外地墊下面有兩百塊錢,拿去買瓶水喝吧。】
我驚了一下,連忙回復:【不用不用,您給的工資已經夠高了,我怎麼好意思再拿你的錢買水喝。】
【我下班很晚,你不拿走,或許很快就會被保潔發現,總之這錢不會再回到我手裡。】
我猶豫了一下:【好吧,那謝謝啦。】
真是財大氣粗。
賞瓶水得了,還給兩百塊錢。
我樂呵呵地第一時間買了晚飯往家趕。
6
回到家第一時間沒看到靳嘉言。
房子很小,目光環視一圈就看到他坐在陽臺上往外看。
我放下打包好的晚飯,半哄著喊他來吃飯。
他倒是很配合,馬上就從陽臺的小沙發上站了起來,過於修長的雙腿看得人眼紅。
兩步走到飯桌這裡,他放好碗筷,安靜地吃了起來。
我在心裡默默嘆氣,他從前哪吃過這種普通人的食物。
整晚,一切正常得不像話。
他吃完洗了碗,然後打開電腦開始處理事情。
我則因為幹了半天活實在累了,就自顧洗洗睡了。
半夢半醒的時候,似乎聽見耳邊有人問我:
「是想跑了吧?
「拉不下臉跑?】
太困了。這些聲音跟夢一樣地就散了。
接下來的幾天都是如此,我白天盡心打掃,晚上拖著疲憊的身體早早入睡。
靳嘉言那邊也是,由於不能出門,就一直用電腦處理事情,每天忙得飛起。
我很喜歡現在的工作,每天看不到僱主,就通過一張紙條,或者一條微信留言來滿足僱主的要求。
做到什麼程度全看我自己能考慮到什麼程度。
幹了一個月,三萬塊錢準時到賬。
我激動得快要跳起來。
幹到第二個月的時候,我的動力更加強了起來,靳嘉言那頭似乎也有了點起色。
因為我看他長期緊皺的眉頭這兩天似乎舒緩了一點。
不過依舊話很少。
我也能理解他,大起大落之後,情緒肯定有點受影響。
今天的公寓格外幹淨。
連每天換洗的襯衫也都已經洗好烘幹,晾了起來。
我晃了一圈,垃圾桶全部清幹,地面也一塵不染。
我甚至都感覺,整個屋子裡唯一的髒東西就是我。
正滿頭問號的時候,臥室裡走出來一個穿著居家服的男人。
我嚇了一跳。
對方率先開口:「我是你的僱主。謝容。」
我立馬換上笑臉:「噢噢,你好你好。」
「不好意思,今天休息,忘記跟你打聲招呼了。」謝容朝我溫和地笑了笑,「對了,在我這裡工作得怎麼樣?累嗎?」
累?
每天全靠我自覺的這點工作量,我也配說累?
「你這樣問得我都不好意思了。這份工作很好,我還沒謝謝你呢。」
謝容走到島臺,給我倒了杯水:「休息一下吧,今天不用打掃。」
也許是在他家裡的關系,他看起來格外自來熟。
我局促地接過水杯:「今天不用打掃的話,那我就先不打擾你休息了。」
說完,喝光水,我準備離開。
「許秩。」
男人突然換了語氣,似乎跟我很熟的樣子。
「你不記得我了?老同學。」
我愣了半晌。
上學的時候天天除了上課就是打工,根本沒心思留意同學,前幾年待在靳嘉言身邊,又和以前的同學斷了所有的聯系,我懶得刻意維系,就這麼一直斷聯著。
回想了半天,實在想不起來這號人物。
「算了,你那個時候就不關心同學,都好幾年了,想不起來也正常。」
「那你……」我問了最關鍵的問題,「在僱我來之前,知道是我嗎?」
我敏銳地察覺出些什麼,但又說不明白:「你是因為在中介那看到我的資料,認出我,才要我來的?所以……這麼高於市場價的工資,也是你特殊給我的?」
「你不會因為這個就要放棄這份工作,英勇辭職吧?」
倒也……「不會。」
畢竟我現在可正是要用錢的時候。
但拿人手短,這工作明顯是我在佔便宜。
似乎看出了我的顧慮,謝容適時給我遞了臺階:「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不如幫我個忙?」
「什麼?」
「明天下午我要在家裡見個人,對方想跟我談點事情。你可以留下幫忙照顧一下嗎?等結束了稍微收拾一下就行。」
「啊……」我以為是什麼大事。
「為難嗎?」
「不……不為難。」我連忙解釋,「你說的這就是我工作範圍內的事情,談不上什麼幫忙不幫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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