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攻玉面不改色心不跳,目不斜視一本正經地笑:“……才新婚,家貧,尚未舉辦婚禮。”
“哦……”林老太太好生失望,瞥了一眼臉上凍瘡好了不少,但還留存了一塊塊暗紅斑的安琳琅。她那個目光上下掃視,好一番婉轉的嘆息,“那可真是可惜了,唉……”
安琳琅:“……”
託了這廝美色的福。本來兩人該去後頭跟林家僕從一道坐,變成兩人坐在林老太太的馬車裡。老太太那十根閃著富貴光芒的手指頭握住了周攻玉的一隻手,她語重心長地嘆息:“古話說得好,娶妻娶賢。家有醜妻,家宅安定。你這眼光吧,也不算不好……”
安琳琅扯了扯嘴角:“……”我謝謝您的誇獎。
周攻玉本來挺難受,但瞥見安琳琅時不時抽搐的嘴角,眼裡不自覺湧現了細碎的笑意。
“嗯,是挺好。”
第二十三章 (修了) 粥裡放了什麼肉?……
按理說應該兩家人一起過去, 將砧基簿上注明的房產所有權移交。但小地方的衙門管這一塊的沒那麼嚴。隻要能拿出地契房契和買賣時候籤字畫押的文書,衙門就給轉。事情不難,就是武原鎮離得遠, 交通不便, 走這一趟十分麻煩。
有林家馬車送, 行程自然就快了。一行人到達縣城天剛擦黑。
林主簿自從升任主簿以後就在縣城安了家。年前是回鄉是為了祭祖, 順便接老母親來縣城。這會兒既然已經到了, 他們自然是回自家的宅子。安琳琅跟周攻玉兩人蹭一路馬車已經是林家客氣,住宿的問題自然得自己安排。兩人於是在城門口辭別林家一家子,匆匆往城裡去。
武安縣不算一個大縣, 下屬隻有五個鎮子。武原鎮是離縣城最近的一個鎮子。隻是西北地廣人稀,就算離得最近, 馬車也得趕上一整日才能到。
武安縣位於武原鎮的東邊,若是從高處復試,這就是個圓形的城池。東西南北四條街呈十字形將現成分成東西南北四個區域。雖是縣城,但本地人不多。大多數都是附近鎮子或者西域往來的商旅,在此地討生活。一路往裡走,行人說什麼話的都有, 奇裝異服當真是魚龍混雜。
周攻玉慢慢靠近安琳琅的身邊, 一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腕。
安琳琅抬眸看著他:“???”
“跟緊了我。”周攻玉將行禮跨在另一邊的肩上,“別東張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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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琳琅:“……哦。”雖然很感謝他的好意,但這廝還是擔心自己比較好。往他身上瞄的人遠比盯著安琳琅多的多。有個扎眼的人在身邊,安琳琅能想象得出自己仿佛一個洗腳婢的形象。估計沿途的拐子看到她都不想下手了,呵呵。
“先去找個落腳的地方。”
安琳琅抬頭看了眼天,剛才還隻是天擦黑,這會兒已經全黑了。正月裡天還冷的厲害,雖說好幾日沒下雪, 但街道兩旁的積雪還沒化幹淨。一到晚上,冷風仿佛有眼睛似的往人衣領裡鑽。街道兩邊的人家已經掌了燈。昏黃的燈火透過門窗映照到街道上,街道上漸漸冷清。
兩人走在街道上,身前身後影影綽綽的影子顯得不大安全。武安縣走起來比武原鎮大得多。兩人從西邊過來,走了快一刻鍾西街還沒走到頭兒。
四個區域,也按區域分了東西南北四條街。自古以來,城池建設以南為尊,以西為貴。南邊的街區都是些絲綢,玉器。北街那邊是花柳巷和瓦市。客棧和食肆大多在東西兩街,東街離得遠,走過去估計天都全黑了。兩人在西街上,隻是西街的客棧食肆價格都偏貴些。
出門在外,兩人身上自然是帶了些銀兩的。都說窮家富路,安琳琅身上揣了差不多六七兩銀子。
隻不過明兒還得跟衙門的人打交道,這些銀子還得打算滴花。畢竟朝廷下面辦事兒的都是要給辛苦費的。銀子給的少了,指不定拖上幾日白不成。即便林主簿那邊拍著胸脯說會替他們打招呼,無親無故的,安琳琅也不敢真認定這筆銀子就此省下來。
不過夜裡越來越冷,即便穿著厚厚的棉衣也抵御不了嚴寒。安琳琅就不必說,病秧子的臉色已經白到泛著青。這般倒也不必為了省錢,害得好好的人凍病了。安琳琅摸了摸棉衣裡頭縫進去的二兩銀子,一咬牙,決定在西街住宿。
“不走了,就在西街住吧。”病秧子嘴唇都發白了,安琳琅借著商鋪裡冒出來的燈火一把拉住身邊背著行李不吭聲的人,“貴也貴不到哪兒去,住一夜還是夠的。”
周攻玉其實住哪兒都行,他點點頭:“這一路過來我瞧了,大約十一家客棧。後頭那幾家不必去了,已經住滿。若是要在這邊住,去中間哪家客棧門前停了一輛馬車的那家去碰碰運氣。”
安琳琅一愣:“你怎麼知道人家住滿了?”
周攻玉笑了笑,也沒解釋:“猜的。”
安琳琅狐疑地看著他。兩人一路問過去,果然都住滿了。沒想到這人真這麼神,她拉著已經有點搖搖欲墜的工具人去到門口停了一輛馬車的客棧。空屋子果然有,但是這間客棧被人給包圓了。兩人若是想借宿,還得跟包場的主人家商量。
掌櫃的歉意地看著眼前兩人,態度還算好。他打量著眼前一男一女兩人的衣著有些褴褸,但身姿挺拔目光清亮。尤其周攻玉往人前一站,任再沒有眼色的人都不敢小瞧。
安琳琅眉頭蹙起,瞥了一眼臉已經開始泛起紅的周攻玉,不死心:“再去看看,勻出一間屋子也可以。”
要是有屋子,掌櫃的自然拿出來。能賺一個廂房的房錢,幹嘛不賺?
隻是他這客棧真的被人包了,包場的貴人瞧那陣仗身份不低。他們沒有那等眼力看出是什麼貴人,事事順著貴人總歸是沒錯的。但瞧著眼前兩人,尤其是周攻玉,他想想又說:“若是兩人不介意,我後頭還有次些的屋子。平日裡給天不好的時候,那屋子客棧裡幹活的人住的,裡頭頗有些亂……”
出門在外倒也不在意這些,而且病秧子再不暖和一下,估計都得倒了。
安琳琅於是也不介意,幹脆地就點了頭:“那麻煩掌櫃的了。”
兩人正準備跟掌櫃的過去,一道清脆甜膩的男聲忽然飄飄然地落下:“掌櫃的,屋子空了那麼多,沒人住。你且勻兩間屋子出來給他們便是。”
一行人一愣,轉過身,二隻見二樓樓梯的扶手旁邊站著一個妖妖媚媚的年輕男子。
大冷的天兒他穿得十分單薄,一身薄粉的綢緞外袍,領口鑲了一層毛邊。白毛邊兒燈火下襯得一張小巧的瓜子臉雪白,有些男生女相卻不過,烏發紅唇,十分清秀。此時他一手拿著折扇,哗啦展開半遮著臉。那雙勾勾纏纏的眼睛落到周攻玉的身上,觸之即離。
他懶洋洋地趴在扶手上,不知是不怕冷還是真的熱,手中的折扇還在扇。
安琳琅和周攻玉面面相覷,有些意外,正準備謝過這位公子。掌櫃的已經反應過來,連忙就笑了:“那正好,樓上還有空的廂房。二位不如隨我這邊走。”
二樓的廂房,少不得半兩銀子一晚。囊中羞澀的兩人也不需要兩間了,安琳琅捂著空癟癟的荷包,“掌櫃的安排一間便可,我倆是夫妻。”
這話一出,掌櫃的還未如何,二樓笑眯眯那公子臉色頓時就是一變。他啪地一聲合上折扇,居高臨下看著兩人的臉色就不那麼和善了。他上下挑剔地審視了安琳琅,也不知第一回 見哪裡來這麼大敵意。噗嗤地笑了一聲,看似無意實則聲音不小的嘟囔道:“瞧著像個丫鬟似的,原來是夫妻。”
安琳琅到嘴邊的感謝噎住了。站在安琳琅身邊的工具人一雙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這一路,林老太也調侃過安琳琅長相。但人家調侃隻是調侃,似這般說出來叫人難堪的,真令人膈應。周攻玉臉頰已經染上了駝紅。他一把握住安琳琅的手腕,清越如山間雲霧的嗓音不疾不徐道:“掌櫃的,不必麻煩了。就你們後面的屋子吧,我們夫妻住一夜。”
掌櫃的盯著樓上那粉衣服的公子生怕他不高興,果然那人冷哼一聲轉身就走:“給臉不要臉!”
安琳琅也不是非得住好屋子,既然周攻玉都這麼說了。兩人自然不上樓,就去後頭住大通鋪去。
大通鋪在後院,鄰近廚房的地方。條件確實不是一般的差,西北這邊天冷,大多數人冬日裡不大沐浴。這屋子門一推開就是一股酸臭。床榻上的褥子髒的結塊,堆在一處,看著確實有些睡不下去。安琳琅有點擔心地看向工具人,工具人喜潔到了潔癖的地步。這場景,他根本受不了。
不過周攻玉面不改色地踏進去,將肩上的包袱放到桌上,謝過掌櫃的便彎腰開始收拾。
安琳琅吐出一口氣,掌櫃的估計也被屋子裡的味道燻得難受。這會兒也不好說什麼,尷尬地道:“這屋子也不收你們多少錢,就十文錢一晚。想要熱水,廚房就在旁邊,自己去提。”
謝過掌櫃的,安琳琅於是去將屋子的窗戶全打開。
味道散了些總算能呼吸。那邊周攻玉已經將床榻收拾出來。堆得結塊的褥子還得用,大冷天不蓋被子就等於凍死。隻是夜裡睡覺外衣就不必脫了。將裡頭裹挾的髒衣服抖落扔到一邊,安琳琅又端了盆水將屋子裡擦拭了一遍,勉強能住了。
忙了一通,兩人都有些受不住。周攻玉坐在桌邊,眼睑都是墜墜的往下半閉。想著兩人自從中午到如今滴水未進滴米未沾,一停下來胃裡就火燒火燎的疼。
安琳琅舔了舔嘴唇,那邊周攻玉已經去後廚端來一壺水。沒有杯子,他取來的是碗。拿熱水燙了燙,就先倒了兩萬熱水。兩人喝了一碗熱水下肚,周攻玉的臉色才算是好了許多。不知是不是病了,平日裡唇色發白的人此時嘴唇紅的跟喝了血似的。
安琳琅觸了觸他的額頭,微微有點發熱:“你坐一會兒,我住煮粥。喝點粥,睡一覺,明日咱們盡早辦完事回家。”
平日裡總有些距離的人此時坐在板凳上仰頭看著安琳琅,乖乖點頭:“嗯。”
“你歇會兒。”
安琳琅剛起身準備離開,才一動,發現手腕被人握住:“嗯?”
“去哪兒? ”平日裡十分清明的眼睛此時泛起了水霧有些懵懂的樣子,他緩緩眨了眨眼問道。
安琳琅心口一窒。頓了頓,道:“做些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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