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肩膀小小地動著,不一會兒,抬起湿漉漉的手,用還幹燥的手腕將頭發撩到了一邊。
但是這有些徒勞,很快,頭發又落在了下面。
她似乎有些急,將手從洗菜池抽離,然後就要往襯衫上蹭,在蹭上去的一瞬間,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動作戛然而止,慕晚回頭,看著柳謙修,問:“有紙嗎?我想把頭發扎起來,老往下掉,我不舒服。”
冰箱旁邊,男人身形修長,他神色平靜地看著她,動作稍微一頓,將冰箱門關上,走到了她的身邊。
“皮筋給我。”柳謙修道。
眸光一抬,慕晚看到了柳謙修神色不變的臉。微蹙的眉心漸漸舒展開,她將手腕上套著的黑色皮筋摘下,放在了他的手裡。放下之後,她有些不確定,但又有些雀躍,仰頭看著他,問道:“你會扎嗎?”
她頭發很多,即使還未全幹,仍然濃密烏黑,柳謙修看了一眼微卷的發梢,說:“我試試。”
心跳漸漸紊亂,慕晚雙唇張合,回過頭,將整個後背留給了他。
他動作很幹淨,慕晚雙手撐在洗菜池邊,涼涼的大理石傳進掌心,慕晚感受到她的頭發被男人撩起,動作間,他指尖觸到她的脖根,溫熱酥麻。
身上是他的衣服,貼合著皮膚,慕晚心有些亂,她低著頭,轉移著注意力,問道:“你晚上約了誰一起吃晚餐?”
“家人。”烏黑的發下,女人脖頸皮膚細膩白皙,透著淡淡的粉意。
“唔。”她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聲音。
黑發套入皮筋,像是將什麼圈箍住了,而後發絲顫動,慕晚感受著頭發被一點一點扎起。她看著窗外的太陽,視線逐漸朦朧。這是第一次,兩人在這麼早的時間見面。
“柳謙修。”空氣被太陽曬熱了些,慕晚聲音都有些曬得發軟。
“嗯。”男人低應。
“我以後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吃午飯。”慕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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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動作微頓,他將她的頭發從最後一圈黑色的皮筋裡拉了出來,動作輕柔幹淨,沒有一絲生扯感。
慕晚回頭,兩人一高一低,面對面地站著。
她直視著他,在等答案,他垂眸回望,聲音低沉。
“看時間。”
“哦。”依然是柳謙修式得冷淡,慕晚深提的那口氣,一下散了下來。
她頭發被扎了起來,仰頭時小臉完全露出,什麼心思都寫在臉上,什麼心思都藏不住。
柳謙修視線停留在她頭發後的皮筋上,淡淡地補充了一句。
“看你的時間。”
作者有話要說: 慕晚:那我明天可就住進來了啊!
第23章
“你們倆午飯都準備一起吃了?”林薇臉上被抹得油光發亮,白裡透紅,她說完後,總結道:“那你們這四舍五入就是同居了啊!”
慕晚剛從柳謙修家出來,就被林薇叫來了她家,她請了美容院的美容師過來做臉,順帶著給慕晚也做了做。
慕晚躺在另外一張躺椅上,臉上敷著面膜。她早上四點拍戲到現在都沒有休息,有點昏昏欲睡。但她剛剛聚攏的睡意,被林薇一個四舍五入給說散了。她看了一眼林薇道:“同居還是等我住進他家再說吧。”
而且就算睡進他家也未必有實質進展,她在文城的時候在柳謙修的房間住了兩晚,但凡柳謙修對她有點意思,也不至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不過這句話慕晚沒有說出來,因為她覺得有點丟臉。
“午飯、晚飯都一起吃了,睡在他家不是遲早的事情麼。”林薇被拍著臉,語氣是勢在必得,“溫水煮青蛙,就這樣一點一點地把柳上仙給撩撥下凡。”
美容師拍臉的聲音格外催眠,慕晚又迷糊了過去,她嘀咕道,“都說是神仙了,神仙哪有那麼容易下凡的。”
“我覺得還是你攻勢不夠。”林薇轉身,側臉看著慕晚,給她出主意,“你下次主動要求住他家裡,先同居再說,畢竟同一屋檐下,近水樓臺先得月。”
“我上次都睡他眼皮子底下了。”慕晚瞥了林薇一眼,“而且,他是個很注重私人空間的人,我不想太打擾他。”
柳謙修家裡擺設很簡單,東西都是單數的,僅夠自己用。次臥裝修精致,但完全沒有人住過的痕跡,可見他從來不讓人留宿。
“你這麼為他考慮啊?”林薇翻白眼,上次她澡都洗好了,結果慕晚來拍門,還把她約的健身教練給趕跑了。
“那當然。”慕晚咧嘴笑起來,“我的男人,我要好好寵著。”
林薇:“……”
做完臉,美容師離開,兩人把臉湊在鏡子上,跟在照照妖鏡似的看剛做好的皮膚。慕晚照了一會兒,手指在臉上戳了一下,光滑柔嫩。
林薇將臉從鏡子前拿開,問道:“今晚涮素火鍋吃嗎?”
剛做了臉,不能吃太重口味的東西。
“我得回家。”慕晚邊收拾東西邊說,“你一起去嗎?吳媽剛打電話說給我做了小排。”
兩人關系很親密,慕晚有時候會隨著林薇回景城的家,而在夏城,吳媽做了家常菜,也會讓慕晚喊了她過去吃。
林薇舔舔唇,嘆口氣道:“算了,我怕我去了就回不來了,晚上還約了調酒師小哥。”
慕晚:“上次不還是健身教練?”
林薇:“最近喜歡吃小狼狗。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年輕就是資本,體力驚人啊……柳道長多大啊?”
慕晚:“……”
從林薇家打車回家,路上的時候,天漸漸陰上來了。沉甸甸地陰雲懸在半空,似下似不下,壓抑沉悶,空氣中全是燙人的潮氣。
吳媽已經先在家裡等著了,她有她家的鑰匙,但吳媽還是習慣先敲門,確認慕晚不在家後,再拿鑰匙開門。
飯菜已經做好,擺了一桌,客廳裡沒有空調,慕晚搬了落地扇吹著吃晚飯。吳媽過來給她做飯,是單純的做飯,她從來不跟她一起吃。慕晚自己抱著碗,聽著風扇吹著,還有吳媽的老生常談,明明生活氣息濃鬱,她卻總是覺得少了點什麼。
吳媽又在那裡念叨找男朋友的事情,這讓慕晚想起上次開玩笑說慕青找了個沈家的,她就找個柳家的壓她一頭。
現在她確實喜歡個柳家的,但隻是單純姓柳而已,跟柳家沒什麼關系。而且,她現在還沒追上人家。
想到這裡,碗裡小排都有點無味。
柳謙修說晚餐跟家人一起吃,他家裡有幾口人?都分別有誰?都是幹什麼的?
小排裡全是肉汁,慕晚對柳謙修一無所知。
旁邊吳媽嘮叨完著男朋友的事情,見慕晚興致缺缺,她換了個話題,問道:“你媽的十年忌,你要和慕家一起嗎?”
提到母親的十年忌辰,慕晚的思緒收回,她神情不變,咬著骨頭說道:“不一起,他們祭他們的,我祭我的。”
她搬出慕家後,祭祀都是分著來的。甚至搬出來之前,也是分著來的。母親五年忌辰後,慕家很少再去單獨祭祀了。這次是十年忌辰,慕家為了他們的臉面才想著操辦一下。
“上次慕青說你們兩個人一起拍了一部戲。”吳媽猶豫半晌開了口。
慕晚抬眼看著吳媽,夾了塊藕片,問道:“嗯,怎麼了?”
“她說你是科班出身,不能一直演這種戲。要是沒有戲演的話,可以去找她。”吳媽說到這裡,看了一眼慕晚的神色。
“她想讓我去求她。”慕晚垂眸咬著藕片,輕輕地笑了一聲。
慕青一直比不過她,從小在她跟前就自卑,表面裝著雲淡風輕,其實暗戳戳又是秀男朋友,又是秀資源,又是秀別墅的,見她無視,她就主動出擊。目的無非是想讓她低頭,然後滿足她的虛榮心。
修煉了一層大家閨秀的皮,內裡還是市井小民的小心思,白瞎了她媽顏梅那麼用心地栽培。
吳媽是慕家的幫佣,一直住在慕家。慕晚吃過飯後,送她到小區門口給她打了輛車。車子疾馳而去,很快到了城西。
城西這裡很多夏城老式建築,都是青瓦白牆的大宅院。夏城發展的很快,但發展重心一直不在西邊,這片就一直沒砸,住著很多夏城的原著居民。
慕家是單獨的一家大院,正門進去是主廳,主廳後面有小花園。小花園兩邊,則又分了兩個小院。
吳媽回去的時候,正碰到慕青出門,她穿著一身藏青色的旗袍,拿了把油紙傘,身邊跟著的沈城則穿著青衣長衫,兩人準備去參加一場民國主題的趴。
見到兩人,吳媽低頭叫了一聲:“小姐,沈先生。”
她個子矮小,沈城一開始沒有看到,聽到她的招呼後,也不過禮貌地點了點頭。倒是慕青,看她手上拿著的東西,笑了笑,問道:“去找慕晚了?”
慕青留學回來後,比起以前,和善了不少。吳媽聽到她問,一開始還不敢說,畢竟慕家對慕晚向來諱莫如深。她每次去找慕晚,都是闲著的時候才去。慕家雖然一直知道這事兒,但估計覺得她一個幫佣也翻不了天,而且這麼多年也習慣了她在慕家做事,所以也沒有因為這件事辭退她。
見吳媽嘴唇動了動沒敢說,慕青索性問道:“我讓你跟她說的事情你說了嗎?”
“說了。”吳媽沒有再猶豫,回答了一句。
“她怎麼說的?”慕青眼睛閃著光,她個高腿長,雖然穿著端莊,但氣勢上有點像是在逼問一樣。
吳媽說:“她說她現在有戲演。”
“是麼。”慕青喉間似乎是溢出一絲冷笑。
吳媽抬眼看她,後者已經起身走了。
慕晚確實是有戲演,比如今天。她早上五點就起床拍戲,中午在劇組吃的盒飯,一直拍到晚上七點,她才拍完。
攝影基地今天像是被蓋了一口大瓮,又悶熱又潮湿,拍完後,慕晚換了戲服就往外走。出去後才發現,整個夏城都被蓋了一口大瓮。
昨天陰起來的雲今天依然沒有下起來,還越聚越多,黑壓壓地一片壓在天上,濃雲翻滾,密不透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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