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天,隻是站在外面就熱得心情煩躁,來往的行人臉上也沒有好臉色的,都行色匆匆地趕往目的地。
慕晚身上也竄著湿漉漉的燥熱,她抬手打車的時候給柳謙修打了個電話。慕晚五點半的時候給柳謙修發過短信說她今天會晚點過去,柳謙修說他今天剛好加班。
電話很快接通,男人的聲音像一陣竹林風,透著涼爽的竹子味,劈開了她身上的燥熱,慕晚眼角自然下彎。
“你還在醫院嗎?”
“沒有,在回家的路上。”柳謙修回答。
“那我直接打車去你家了。”慕晚沒啰嗦,抬眼眼角看到一輛出租車,趕緊抬手招呼,小跑著往出租車上跑,“我打到車了,先不說了~”
慕晚掛掉電話,跑到了出租車旁,她感覺自己剛剛跑了那一段,像是在熱水裡遊泳一樣。等車門一開,涼氣鑽入毛孔,慕晚皮膚一緊,打了個哆嗦。
“師傅,去南風公寓。”
司機按下打表器,看著烏雲滾滾的天,說道:“今天晚上臺風天,要下暴雨了。”
靠在車窗上,慕晚身上漸漸降溫,也抬頭看了看天空。現在看過去,頗有些烏雲壓城,波雲詭譎的模樣。
“那得麻煩您快點了,不然路上下雨,我沒帶傘。”
南風公寓不允許外來車輛進入小區,小區門口距離柳謙修家還有段距離,要真下雨,她跑過去得淋成落湯雞。
“好嘞。”司機踩下油門,絕塵而去。
七點多的夏城,堵車高峰過去,倒是挺順暢。可車開得哪有風刮得快,等快到南風公寓的時候,天上就開始下雨點子。暴雨前兆的雨點子都特別大,一個個像硬幣一樣往地上砸,等到南風公寓的時候,地面已經半湿了。
聽著砸在車頂上的雨點子,司機看了一眼身後的慕晚,道:“你讓你家人過來接一下吧,這雨點子不小,砸著還挺疼的。”
慕晚長得漂亮,身材又纖細,司機難免有點憐花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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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不是回家,也不能麻煩別人來接她。慕晚沒有和司機解釋,遞了他車錢後,笑著說:“我小時候經常挨打,不怕疼。”
說完,慕晚和司機道謝,關上了車門。
剛一下車,豆大的雨點子就砸在了她的肩膀上,臉上和頭上,力道確實不一般,慕晚抬手遮雨,準備跑進柳謙修家所在的單元樓。
而她在腦海裡想著路線,準備一鼓作氣衝進去的時候,抬眼卻看到了一道身影,她心跳一頓。
男人撐著黑傘,高高長長的站在小區門口,他皮膚冷白,在黑傘下尤為明顯。冷白的臉上,眉目清淡,一雙眼睛漆黑透亮,像兩汪深不見底的清潭。
他就站在那裡,清淨淡泊,絕塵拔俗。
小區門口沒什麼人,門衛房間亮著燈,裡面人影曈曈,外面一片寂靜,隻有雨聲。
慕晚的心,像是被鋪開了一層柔軟的紗。
她抬腿跑了過去。
待跑近了,男人的眉眼漸漸清晰了起來,他看著她,手上拎著米白色的超市購物袋,不透明,但慕晚能猜到裡面有什麼。
她今天下午的時候,點了糖醋藕丁。
慕晚像一顆浮萍,撞進了他的傘裡,淡淡的檀香撲面而來,他護住了她,雨點打不到她了。
母親去世後,她不記得自己淋了多少雨,今天這頓,她算是淋不到了。
這麼一小段距離,慕晚身上被打湿了一些,白嫩小巧的臉上,也有些許的雨滴。她笑著,抬手擦了一下,讓自己看上去不狼狽,擦完以後,仰頭看他,一雙眼睛亮晶晶地泛著光。
“柳謙修,你在等我嗎?”
她的聲音依然清甜,語調歡快上揚,像是雨點在水面上泛開的漣漪。
柳謙修安靜地看著傘下的慕晚,街燈亮了,她的影子長出一點點,撐到了傘外,細細長長,像是一根貓尾巴。
“嗯。”柳謙修應了一聲。
兩人撐著傘回了家,慕晚身上淋了雨,輕車熟路地跑去次臥的浴室洗了澡。洗過澡後,身上的燥熱都被蒸了個幹淨,她小臉紅紅地走出臥室,身上依然穿了柳謙修的襯衫。襯衫長長的大大的,她身材嬌小,兩條腿白生生的,又細又長。
柳謙修做的糖醋藕丁味道不錯,慕晚今天拍了一天戲,都沒好好吃飯,晚飯吃了兩碗米飯。吃過後,她抱了三小隻到了客廳。
剛一坐下,窗外一道閃電劈開漆黑的天,將整個客廳都照亮了。外面的雨,瓢潑一樣下了下來。
“今天晚上有大暴雨。”慕晚聽著滾滾的雷聲,和柳謙修說道。
懷裡的三小隻已經嚇壞了,一個勁地往她懷裡鑽。慕晚雙手將它們圈在懷裡,能感受到小家伙們在發抖。
“它們好害怕打雷啊。”慕晚說著,又聽到了外面一聲驚雷,三小隻又是一抖,叫聲裡都帶了些急促地驚恐。
也是,太小了,就會怕打雷。她小時候也怕,後來就漸漸地不怕了。打雷頂多是聲音大點,又不會真的劈在她身上,她不需要害怕。
柳謙修坐在矮幾前,手邊的書有一頁被手指輕輕挑起,他垂眸看著慕晚懷裡的三隻,收回了視線。
窗外電閃雷鳴,風雨飄搖,窗內安靜寧謐,溫馨舒適。
慕晚舒展開了身體,她雙臂搭在矮幾上,將臉枕在了上面。耳邊是雨聲和翻書聲,鼻間是安神的檀香,慕晚蜷縮在桌子前,漸漸閉上了眼。
柳謙修有著十分規律的作息,時間一到,困頓也漸漸襲來。將手上的書合上,柳謙修抬眼看了看矮幾旁邊。
女人正在熟睡,能聽到她勻稱綿長的呼吸,她的手枕在雙臂上,濃密的黑發蓋住了小半邊臉,像是給她的臉蒙上了一層黑紗。
黑紗下,細長的眉,上挑的眼角,微卷的睫毛,還有瑩潤的紅唇。
她睡得十分安靜,安靜中透著一股慵懶,像是小貓玩兒夠了,身體累了倦了,找到了舒適的庇護所後,伸了個懶腰,就趴在那裡睡了。
柔軟的燈光,女人嬌小的身體,在客廳裡拉開了一道淺淺的影子。
她睡了有一會兒了,無暇顧及懷裡怕雷的三小隻。小貓喊叫著幾聲沒有得到安撫,很快邁著步伐找到了另外一座靠山,它們現在,也靠在柳謙修的懷裡睡了。
抬眼看時間,已經十點了。
窗外已經沒了電閃雷鳴,但雨勢急猛,且沒有消退的跡象。
抱住懷裡的三小隻,柳謙修起身,將它們放進了貓房。放下小貓,柳謙修出了貓房,站在了客廳臺燈的光圈外。
臺燈下,女人和燈光,配著那矮幾和幾冊書,像一幅精致的畫。她的姿勢並不舒服,單薄的後背有些歪斜,襯衫領口敞開,露出了薄薄的肩頭。她雙腿沒有盤坐住,一條腿從大大的襯衫下伸出,修長白皙。
盡管不舒服,她卻沒有睡醒過來的跡象,呼吸依然勻稱綿長。
柳謙修起身走進了那幅畫。
左手臂攬住女人的腰時,柳謙修又聞到了她身上的小蒼蘭香,還有一層薄薄的檀香,這是他的沐浴露還有衣服的味道。
他微抿著唇,單手用力,右手手臂搭在了她的膝蓋窩下面,將她從地上抱起。
她身體很輕,穿著白色的襯衫,像一根白色的羽毛。在他抱起她時,羽毛動了兩下,小腦袋蜷縮在他的懷裡,手也抓住了他的衣服。
甚至,還發出了一聲不樂意的淺哼。
她的呼吸溫熱,卷進了他的懷裡。
臺燈在下,柳謙修抱著她起身後,兩人都脫離了臺燈的燈光,黑影之中,女人五官輪廓朦朧,他看到她眼角動了動。
“你醒了?”柳謙修聲音不大,低沉如夜。
“我沒有。”懷裡女人小小的說了一句,帶著低低的啞。
“……”
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慕晚說完,心就往胸腔一提。她眷戀著這溫柔,抬手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手稍稍用力,慕晚聲音繾綣慵懶,像是從夢裡傳來。
“柳謙修,我今晚可以住下嗎?我有點累了,不想回家。”
她說著,頭依然埋在他的懷裡,聞著淡淡地檀香氣,她像是又睡了過去。
在睡過去前,慕晚聽到了柳謙修的回答。窗外雨聲激烈,他的聲音格外溫柔。
“嗯。”柳謙修安靜地應了一聲,“你想怎樣就怎樣吧。”
作者有話要說: 慕晚:林薇讓我問問你多大。
柳謙修:多大你得自己看。
第24章
懷裡的女人沒有回答,伴隨著瀟瀟雨聲,她的呼吸愈發綿長均勻,似是又睡著了。柳謙修垂眸看了一眼,打開次臥的門,將她放到了床上。
次臥沒有人住過,但東西一直齊全且幹淨。柳謙修開了床頭的小夜燈,轉身離開。門合上的那一剎那,將客廳微弱的光關在了門外,床上的女人睜開了雙眼。
她耳朵仔細地聽著門外的腳步聲,待聽到另外一扇門關閉的聲音,她閉上眼睛,抱著薄被,身體漸漸蜷縮蜷縮,最後雙腿用力一蹬。
等蹬完了,她松開緊提著的氣,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呼吸。
柳謙修公主抱她了,還同意讓她住在他家裡,還說她想怎樣就怎樣。最最重要的是,明天早上睜眼就能看到他了!
女人小小地激動著,又抱著被子又來回滾了兩圈,嘿嘿偷笑。落地窗外雨聲泠泠,全是她藏不住的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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