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櫃的眯眼笑道:“近來有貴客要入住,咱這飛花閣生意爆滿,最近就是這個價,您穿的可是蠶絲,總不會連三百靈石都拿不出來吧?”
柳離雪微笑:“你覺得三百靈石和三百上品靈石能是一個價嗎?尋常客棧便是上房一晚也就十顆上品靈石,我們妖界最好的客棧上品客房一晚也就三十顆上品靈石,三百夠我住上十天的了。”
“住不起?那滾吧。”
“你這老東西——”
“欸欸欸,住住住!”桑黛一步上前,拽住柳離雪的肩膀按住他,“我們住。”
她剛要從乾坤袋中取錢,身後遞來個低品納戒,如玉的手將那納戒扔在桌上。
宿玄道:“一萬上品靈石,兩間上房,暫住半月。”
掌櫃接過納戒,數了數裡面的靈石後喜笑顏開:“大方,果真是大方!”
柳離雪惱了,上前便要去拿納戒。
“我們是有錢不是有錢的怨種,本公子還就不住——”
“閉嘴,走。”
宿玄一把捂住他的嘴,推著暴怒的孔雀往樓上走。
桑黛牽出禮貌的笑,衝掌櫃頷首。
掌櫃眯眯眼目送三位大冤種上了樓。
宿玄把某隻孔雀推進上房。
柳離雪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尊主,他那就是敲詐,一個飛花閣我壓根就沒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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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黛在桌旁坐下,沒有動客棧的水,而是取出了乾坤袋裡從妖界帶過來的茶水。
她倒了幾杯茶,衝門口杵著的兩人招手:“來喝茶,翠芍煮的桂花茶,她給我裝了許多。”
柳離雪坐下端起茶一口悶了,某隻孔雀現在還沒消了氣,瞧見自家尊主財大氣粗壓根沒有被當成怨種宰了的覺悟,心下更是惱怒。
“尊主啊,你就一點都不心疼靈石?”
宿玄施施然喝茶,淡聲道:“本尊一月可不止給你發一萬上品靈石,方才還是本尊付的錢呢,你這般心疼作甚?”
柳離雪嘖嘖搖頭:“怨種,實在是怨種。”
桑黛依舊好脾氣地給他倒茶,“柳公子喝些茶。”
宿玄瞥了一眼柳離雪,花孔雀的脊背一寒。
雙目相對。
宿玄:你敢讓黛黛給你倒茶?
柳離雪:……
他急忙接過桑黛倒來的茶:“別別別,我可以自己來,桑姑娘別忙了。”
柳離雪端起茶壓壓驚,自家尊主實在是太兇,平時隻有他們妖殿伺候桑姑娘的份,哪有桑姑娘反過來給他倒茶的時候,簡直是倒反天罡。
柳離雪微微別過頭,不敢看宿玄的眼睛。
桑黛嘆氣:“柳公子既然選了這裡住,應當是也發現了不對勁,所以無論那掌櫃要多少錢,我們還是得來。”
柳離雪抿茶的動作一頓,與桑黛對視。
桑黛雙手捧茶輕抿,邊喝邊說:“這間客棧裝潢精致,一間上房敢要我們三百上品靈石,往往這種高奢的場所都是有錢人才會進,可你看,方才進來的那些人中有多少是有錢人士?”
身上並無格外值錢的配飾,穿著也隻是尋常衣服,大多都隻要了普通的房間,甚至有的兩三個人住一間。
宿玄沒說話,自顧自給桑黛添茶。
柳離雪捧著茶盞笑開花:“桑姑娘聰慧,那還有呢?”
桑黛接著道:“明明負擔不起,卻都擁擠在這飛花閣,而玲瓏塢也隻是個小城,不算財力特別強大的城鎮,飛花閣如今的定價已經遠遠超過了應該有的水平。”
“所以。”桑黛抬眸,看向對面的宿玄和柳離雪,“明知道這客棧掌櫃在敲詐,為何都要狠下心去住在這飛花閣呢?”
柳離雪搖開扇子,孔雀笑彎了眼:“對,說明這間客棧裡有什麼東西是值得他們掏空家底也要進來的。”
桑黛垂下眼安靜喝茶。
宿玄看向她,眉心微微蹙起:“黛黛,這家客棧散修太多,晚上恐不安全——”
話還沒說完,宿玄的神色忽然一冷,方才還坐著的人瞬移至門邊,一把打開門將外面的人拽了進來。
“別別別——”
地上的人忙豎起胳膊擋在身前。
柳離雪縮在桑黛身後探頭去看。
那顆光亮的腦袋又大又圓,格外亮眼。
“檀淮大師?”
檀淮小心探頭,對上一雙冷淡的狐狸眼。
他又看向宿玄身後,桑黛還安穩坐著喝茶,也不知道那茶有什麼好喝的,她小口小口抿著,帶笑的目光卻又看向他這邊。
那隻花孔雀縮在桑黛身後,一個比桑黛還高大不少的人此刻窩窩囊囊的。
檀淮隨地盤坐,雙手合十行了個佛禮:“幾位,好久不見啊。”
宿玄毫不留情打碎他裝出來的淡然:“我們前幾天才見過。”
檀淮:“……”
他一個麻溜站了起來。
“檀淮大師好久不見。”
桑黛站起身,將縮在身後的柳離雪拽了出來。
方才宿玄忽然一動,柳離雪以為來了刺客,桑黛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給自己找好靠山了。
柳離雪尷尬一笑:“肌肉反應,過去跟尊主待久了。”
跟宿玄在外面,打架這種事情都是宿玄上。
桑黛禮貌一笑,繞過桌子一角來到檀淮身前。
老友相見,倒是自在許多。
檀淮:“桑姑娘好。”
“檀淮大師好。”
桑黛對他一貫禮貌。
她看了一眼旁邊的小狐狸,宿玄雖然沒什麼表情,但對他來說沒冷臉就已經是好的了。
惦記著檀淮為流楹固魂這件事,宿玄對檀淮的態度也好了很多。
他在桌前坐下,給檀淮倒了杯茶:“坐吧。”
檀淮揉了揉剛才摔疼的胳膊,笑嘻嘻端過茶:“多謝妖王大人了。”
桑黛坐下問:“檀淮大師為何會在此處?”
檀淮剛喝了口茶,聞言解釋:“來玲瓏塢辦點事情,這裡有幾名散修失蹤,玲瓏塢屬禪宗管轄。”
桑黛了然。
檀淮解釋道:“方才在樓上聽到了柳公子的聲音,我剛要出去你們便上樓了,我便跟了過來想打個招呼。”
面對三雙眼睛,檀淮舉起雙手:“我真沒偷聽啊,出家人不打誑語的。”
桑黛失笑:“你便是聽到了也沒什麼,你既然選擇住在這家店應當也是察覺了不對勁吧?”
檀淮訥訥收回手:“……是這樣。”
宿玄轉過頭看他,問道:“你何時來的?”
“今日正午。”
“打聽到為何他們住在這裡了嗎?”
“問了一下,似乎是因為飛花閣過幾日要辦個宴,城主會來這裡,他們好像是為了見烏寒疏的。”
柳離雪反問:“烏寒疏過去人緣沒這麼好吧,不至於因為來個飛花閣便引來這麼多人,那烏寒疏身上帶了什麼東西嗎?”
“他的功法。”
“固心道。”
兩道聲音齊齊響起。
檀淮和柳離雪一起看向對面並肩坐著的兩人。
桑黛與宿玄對視,小狐狸笑了起來。
【黛黛真聰明,不愧是我的黛黛,親一口!】
又聽到了熟悉的心聲,桑黛感慨搖頭。
“黛黛你說吧。”小狐狸頗有風度。
桑黛頷首:“好。”
她向兩個還沒弄明白事情原委的人解釋道:“烏寒疏所修固心道,以穩固心境、增強心力為主,當修此道者碎嬰入化神之際,便可助旁的修士穩固心境,心境於修行格外重要。”
他們都是修士,自然知曉這些。
當心境大跌之時,即使是渡劫怕是也隻能使出大乘的修為,修為比境界要低很多。
桑黛當初本命劍碎裂,心境大跌,即使入了大乘也沒辦法完全使出大乘境界的靈力。
“尋常修士的心境往往都不太穩固,若心境穩固、心若磐石般堅定,修士修行便如魚得水容易許多,而散修因為大多都沒有進行正統的教習,例如我們一路上見到的那些修行妖道的人修,或者反過來是修行仙道的妖修,他們所修功法違逆於自身經脈,雖然修為強橫,但心境往往也容易崩塌。”
“心境大跌,輕則修為重損,重則失去神智淪為邪祟。”
檀淮秒懂:“所以那些散修是來蹲烏寒疏啊!”
桑黛頷首:“嗯,應當是這樣。”
說到這裡,柳離雪又想起了方才在玲瓏塢外見到的人:“那沈辭玉應當也是來找烏寒疏的,此次烏寒疏入了化神境便可以幫別人穩固心境。”
檀淮問:“沈宗主怎麼了?”
三雙眼睛又齊刷刷看他,不約而同問:“你不知道?”
檀淮:“……我一年有三百天都在四界亂跑,跟沈宗主早些年就不見面了,我怎麼會知道他的事情,也就沈辭玉即位宗主的時候名號通過仙盟的玉牌傳到了我這裡,我才知曉他當了劍宗的宗主。”
柳離雪:“……你是真的一點都不關心仙界的事情啊,沈辭玉心境大跌,沈烽四界尋醫的事情都傳到我們妖界了,起初我還納悶他跌成什麼樣了讓沈烽這般擔心,直到方才見到了沈辭玉,明明化神滿境,心境卻連元嬰滿境的修士都不如。”
檀淮有些驚訝:“……為何會碎成這樣啊?”
桑黛和宿玄沒說話,柳離雪便主動開口:“一方面是因為劍宗參與歸墟獻祭一事,他接受不了,還有一方面就是因為……因為……”
柳離雪看向桑黛,一臉猶猶豫豫。
檀淮是個不懂情愛的,問:“你看桑姑娘看什麼啊,她打的嗎?”
柳離雪一惱:“和尚你是真的蠢吧!因為沈辭玉喜歡我家桑姑娘啊!”
檀淮:“……啊?”
他像是吃到了驚天大瓜,不可思議看向桑黛。
可對面的桑黛隻是沉默,宿玄冷著臉默默為她暖茶,兩人像是都知道這件事的樣子。
檀淮忽然就悟了。
桑黛與沈辭玉已經從並肩作戰到立場對立,劍宗叛她害她,桑黛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和劍宗任何一人再扯上關系,她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沈辭玉與桑黛這輩子都沒可能,相見即是陌路,而沈辭玉接受不了這點,他後悔又自責。
檀淮敏銳覺得這個話題不太好,他尷尬一笑撥動佛珠:“這樣啊,先不聊這個了,我們還是說正事吧。”
佛修轉移話題,輕聲說:“沈宗主應當住在城主府,沈家主和烏寒疏是舊友,那烏寒疏定是要先為沈辭玉修補心境,要修一個化神滿境修士的心境著實不易,他也剛入化神境,短期內不一定有餘力再為這些散修修補心境。”
桑黛頷首:“對。”
檀淮神情漸漸沉重:“所以那這些散修一直駐留在玲瓏塢……說不定還會再出事。”
出事是一定會有的,他們都知曉散修失蹤不是結尾,而是開始。
大規模湧進來這麼多散修,這種事一定還會發生。
檀淮默了會兒,見幾人都沒說話,又反問:“先不說這件事,我還沒問你們來這裡作甚呢?”
桑黛看了眼宿玄,後者淡聲道:“想說便說,沒必要瞞他,你們不是舊友嗎,檀淮知道雪境中那人要來殺你這件事。”
但檀淮也隻知道這些,其餘的事情桑黛沒有主動說,檀淮也不問,在雪境之中檀淮和寂蒼隻知道桑黛是來尋天欲雪問當年應衡的事情,隻當她想要為師父平冤。
桑黛點頭,直截了當將這些事情都告訴了檀淮,包括他們為何要來這裡,以及應衡未死這件事。
話說完後,四人沉默了許久,屋中寂靜。
檀淮聲音都抖了起來:“你說,春影劍出現在這裡?”
應衡被四界追殺沒死這件事足以讓他緩和許久,如今應衡的劍還出現在這裡,檀淮從未見過應衡,但也聽說過應衡的名號。
當年歸墟靈脈那件事鬧得很大,當時隻有十三歲的檀淮也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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