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黛和檀淮目不轉睛。
紅布被掀開,露出裡面的真容。
拍賣室內一片沉寂,無人跟價。
許久後,有人竊竊私語。
“這什麼啊,一柄劍?”
“看著像是一柄劍,不過什麼劍啊,怎麼會稱無價之寶?”
“又不是知雨劍,天虞石鍛造的知雨才是天下第一名劍,如今天級法器中也就幾把劍。”
“桑大小姐的知雨劍、沈宗主的素槐劍、妖王的青梧劍、還有……”
忽然沉默。
天級法器整個四界可以數得過來,且都有名,其中劍品也就幾把,除卻失去蹤跡的兩柄名劍,隻剩下四把劍屬於天級法器。
桑黛的知雨劍、沈辭玉的素槐劍、宿玄的青梧劍。
以及——
應衡仙君的春影劍。
其餘三把劍現在都在主人的手裡,那出現在這裡的劍……
有人哆哆嗦嗦:“那這是……春影啊。”
劍宗應衡仙君在群英會上奪來的劍,名喚春影劍,他本人屬木系靈根,春影劍的劍意便古樸醇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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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黛忽然松了渾身的力道。
那女子靠在拍賣臺上,“怎麼,無人出價嗎?”
有人站起身來到屏風外,指著那女子唾口大罵:
“誰給你的膽子!應衡乃四界罪人,死不足惜,當時他便是用這春影劍殺了蒼梧道觀上下三千人,這柄劍就該跟著他一起死去!”
“你們敢賣禁品?這可是應衡的劍!”
“四界罪人的劍,誰允許你們賣的!”
不斷有人走出屏風附和。
四界痛恨應衡的人實在太多,根本數不過來,即使隻是個孩子也會被爹娘教導。
——“莫要如那劍宗應衡一般,身為天級靈根覺醒者卻不護佑蒼生,屠殺蒼梧道觀,摧毀歸墟靈脈,意圖覆滅歸墟,死有餘辜。”
桑黛聽著那些汙言穢語,垂下的拳頭死死握著。
檀淮小心安撫:“那個……桑姑娘,等我們還應衡仙君清白後自然不會再這樣了。”
他唯恐桑黛激動壞事,但事實上,桑黛一直坐在椅子上,神情從始至終都很淡然,若不是垂下的手握成拳頭,他們還當真以為她有多不在乎。
握成拳的手被握住,灼燙的掌心貼著她的手背,桑黛被燙得神智一清。
她轉過頭去看,宿玄的頭發中冒出了兩隻毛茸茸的耳朵。
他的臉有些紅,眸底帶了水光,掌心也很燙。
“宿玄,你怎麼了?”
檀淮一回頭,瞧見某隻狐狸豎起的耳朵:“這……妖王大人喜歡這樣子嗎?”
宿玄閉了閉眼,深呼吸一下,再睜開眼時耳朵已經被收了回去,他的聲音依舊淡定。
“沒事,這裡人多有些熱。”
也不知是因為九尾狐的體溫太燙了導致周圍有些熱,還是真的如宿玄所說,這裡人多太熱了,桑黛和檀淮確實發現周圍的溫度高了一些。
小狐狸握緊她的手,避開桑黛的目光:“先看看那女子怎麼說,等這些人安靜下來。”
檀淮附和:“對啊,桑姑娘也別急,若他們都生氣不買的話,那春影劍就是我們的了。”
桑黛蹲了一瞬,悶悶應了聲。
可他們都知道,還有一人沒有出現。
烏寒疏。
這些叫罵的人中沒有他。
那女子一直靠在拍賣臺上,一手拿著錘子輕敲,一手繳著手帕捂嘴輕笑。
她隻是聽著那些人痛罵,卻一直未曾給予回應,像是脾氣頗好的樣子。
女子抬手示意:“唔,若是不願意買的話,那便送客吧。”
“誰要買一個罪人的劍啊!”
有人摔門而去。
“滿香閣今日敢賣應衡的劍,明日你們滿香閣便會被四界圍攻!”
“走,簡直是晦氣!”
“今日真是白浪費時間,走!”
不過半刻鍾,整間屋子的人幾乎走完了。
唯有桑黛這扇屏風還關著,以及對面的一扇屏風。
那女子笑盈盈道:“貴客們可是要買這春影劍?”
對面的人開口:“我都未見這劍,怎知這劍是真是假?”
女子輕笑幾聲,邁著步子走下拍賣臺,站在兩扇屏風之間。
“咱們滿香閣沒有不讓看拍賣品的道理,既然敢賣,那自然不怕砸招牌,若想看,可來看。”
她一揮袖,兩扇屏風被打開。
桑黛猝不及防與對面的人對視。
劍修眸中毫無情緒,神情平淡。
對面的人斜坐在木椅之中,端茶輕抿。
他瞧見了桑黛身後的人:“檀淮大師?”
檀淮:“……烏城主好啊。”
烏寒疏認識檀淮,是因為玲瓏塢是禪宗主管,而禪宗少主是檀淮。
那女子笑著道:“原來兩方認識啊,烏城主,您竟然也來了。”
烏寒疏勾唇輕笑,目光在桑黛和宿玄身上看了一眼。
檀淮急忙解釋:“這個……這二位是我的好友,他們是道侶,兩位道友想來看看這滿香閣的珍品,我便帶著他們來了。”
說起珍品,桑黛的目光落在那拍賣臺上的春影劍上。
那柄劍還是如記憶中的一樣,劍身細長,劍柄通體銀白色,“春影”二字龍飛鳳舞,劍意醇厚古樸。
桑黛與宿玄交握的手一緊,小狐狸察覺到她的情緒,另一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桑黛沒有說話,依舊端坐在木椅之中,但看表情看不出來她的情緒。
烏寒疏也看向那柄劍。
他的眼神變化很明顯,當看著桑黛之時還是冷淡無情的模樣,可當落在春影劍身上時,眼裡的光好像一瞬間便亮了起來。
女子走到拍賣臺前,拿起那柄劍來到過道中間。
她雙手橫劍,道:“這乃是應衡仙君的貼身佩劍,是他的本命劍,春影。”
桑黛抿唇,上一次見春影還是在天欲雪的記憶之中,那也隻是幻境,如今竟然真正見到了春影劍。
她剛要站起身觸碰春影,一人比她的動作還快。
烏寒疏徑直起身拿過春影劍。
那柄劍躺在他的掌心中安靜沉寂,他的神情很激動,眼眶漸漸紅潤,不知想到了什麼,執劍的手在抖。
春影劍搖搖欲墜。
“春影……應賢弟……”
劍還在,人卻已亡。
烏寒疏抖著聲音道:“我要了,這柄劍。”
桑黛忽然起身:“烏城主,在下也很喜歡這柄劍,既是競拍,自是價高者得。”
烏寒疏看過來,黑眸如炬氣息沉沉。
“那是自然,這位姑娘可要出多少錢?”
“一萬上品靈石。”
說話的是宿玄。
烏寒疏斂眉,方才那男修一直坐在那女修身邊,牽著她的手,瞧著姿態很親密,但那男修一直低著頭。
可觀這一對道侶周身的衣物便可看出,都是富裕之輩。
竟一出手便直接抬到一萬。
烏寒疏輕笑。
“一萬五。”
宿玄冷聲道:“兩萬。”
烏寒疏:“……”
中間還能抬幾次,他真是有錢燒的吧,直接抬到兩萬。
烏寒疏道:“兩萬五。”
“三萬。”
桑黛和檀淮沉默,聽著兩人一來一回還價。
便是那女子見過再多的世面,經歷過數百場拍賣也沒見過這種競拍的方式,三千起價到最後翻到幾十萬靈石。
“這……兩位啊……”
“你閉嘴。”
烏寒疏和宿玄齊齊出聲。
女子果斷閉嘴。
看來她家掌櫃說得對,這單能賺上她一輩子的提成了。
價都翻到五十萬了,桑黛終於忍不住了,與宿玄交握的手撓了撓他的掌心。
但不知怎麼,她感覺宿玄的手越來越燙了。
桑黛用眼神示意:太高了。
小狐狸冷嗤:本尊有錢。
他接著抬:“五十一萬。”
對面的烏寒疏沉默了。
他已經拿出了幾乎全部身家,這幾百年來攢的錢都搭進去了,這男修哪路門派這般有錢,幾十萬上品靈石幾乎是一個宗門十年的全部開銷,他眼都不眨說給就給。
烏寒疏咬牙:“道友,您是來砸場子的?您有五十幾萬嗎?”
宿玄面無表情,眉梢微揚:“城主不妨試試,是你拿得出來這筆錢,還是我可以?”
烏寒疏冷眼看著他。
雙方對峙,他忽然垂下頭。
“道友,這柄劍對我真的很重要,我與應衡仙君曾是摯友,我不能看他的劍落入陌生人之手,您若是肯通融一下,有需要我烏寒疏幫忙的,我都可幫您。”
這番話著實真誠,奈何宿玄是個不講理的主。
他家劍修要的東西,便是百萬他都得買下來。
小狐狸果斷拒絕:“不要,我就要這柄劍。”
氣氛陷入僵局。
那女子也不敢說話,桑黛一直沒有表情,烏寒疏和宿玄對視,彼此的眼底都是冷凝。
和尚小心翼翼開口:“那個……要不一人一半?”
幾人齊刷刷看過去。
桑黛想劈開他的腦子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檀淮委委屈屈:“你們這樣一直僵持到底給誰啊,要不就出錢吧,妖——要是我們這邊出錢多,那就得給我們了。”
和尚擦了把不存在的汗,險些嘴瓢把宿玄的身份抖出來。
宿玄的臉色已經紅到不像話,長長呼吸一口,隨後開口道:“五十五萬,這柄劍我們必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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