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袍也破了,桑黛“嘖”了聲。
“怎麼辦呢,小狐狸新做的衣服。”
宿玄俯身親了她一口:“乖寶出錢給我買一身新的。”
她現在花的錢都是他的,桑黛自然一口答應:“好呀,回去就給你買。”
當殺陣散去,隱藏在殺陣底下的木盒輕易便被挖了出來。
桑黛打開,醇厚的木質氣息撲鼻而來。
宿玄冷聲說道:“第三段靈根應當從很早就在這裡埋著,這木盒都有些腐蝕了,我不知他為何要將靈根放在這裡,引我來破這殺陣有什麼意思?”
桑黛抬眸看了眼虛空,很快收回了視線。
她其實有些猜測。
或許不是想引宿玄來破陣,而是做給某位看的,他想給靈根,又不能輕易給,當年碎了應衡的靈根後便裝模作樣布了個殺陣放在這裡。
而且……
桑黛來這裡,不僅得到了靈根,還見到了微生萱和白於,她現在越發覺得這黑衣人從來沒有想殺她,他好像一直在引她發現真相。
桑黛收起木盒,剛流過淚眼睛還有些紅,宿玄的指腹摸了摸她的眼尾,臉上的笑意淡去。
“黛黛,方才經歷了什麼?”
那人把他引出來,一是為了讓他來到這存放著靈根的殺陣,二則是為了將他與桑黛分開。
桑黛握住他的手腕,將臉貼在他的掌心,笑道:“我見到爹娘了。”
Advertisement
宿玄沒有震驚,桑黛身上有太多特殊之處了。
他彎眼回道:“爹娘問我了嗎?”
“問了,他們很滿意。”
“爹娘跟你說話了嗎?”
“說了很多很多話,帶我看到了很多東西,看到了微生家滅門的真相。”
宿玄問:“微生家因何滅門?”
桑黛回:“四苦,被四苦驅使的蒼梧道觀修士殺了微生家人。”
宿玄親了親她的鼻尖,又親了親眼尾。
“黛黛,真相很殘酷,但你是頑強的,爹娘很放心你,將一切都告訴了你,他們有需要你做的事情嗎?”
桑黛將他的手拿下來,與他十指相扣。
她看著宿玄的眼睛,說道:“他們要我覆滅歸墟仙境。”
宿玄面色未變,摸了摸她的腦袋:“好,我和你一起。”
他好像從來不過問這些。
他好像一直都很相信她。
桑黛要去做什麼,要做的事情有多麼離譜荒謬,他都毫不猶豫陪著她。
即使覆滅歸墟仙境會成為四界罪人,他的妖王之位坐不穩,很可能與她一起被圍殺在歸墟,但依舊不猶豫,依舊願意與她並行。
宿玄在她的面前沒有所謂的原則和底線,他所有的規矩都基於一點。
桑黛。
桑黛做什麼,他便做什麼,永遠守著她。
桑黛笑起來,捧住他的脖頸踮起腳,吻上了他的唇瓣。
宿玄啟開唇齒,這次是劍修主動的吻,他便做那個回吻的一方。
小狐狸抱住劍修的腰身託著她,傷好像也不疼了,一顆心很安靜。
對他來說有桑黛的地方就是歸宿。
***
柳離雪剛忙完今天的事情,捏著脖子懶洋洋走出星闕殿的大門,一位妖侍急匆匆上來。
“執事,有人來了。”
柳離雪挑眉:“誰?”
妖侍小聲說:“劍宗宗主,沈辭玉。”
柳離雪甚至將寂蒼都想了一遍,唯獨沒有想到來者竟然是沈辭玉。
他放下手,孔雀臉上多了些凝重:“他一人來的?”
“是。”
一人來,未曾帶人,那便不是來進攻的。
沈辭玉主動前來妖界,應當是有事要找桑黛,或許是聯系不上。
“讓他進來,直接來星闕殿,不要去妖殿。”
“是。”
柳離雪轉身又回了星闕殿,在主殿坐了沒多久,白衣劍修便匆匆趕來。
他微微拱手:“柳執事。”
他這般有禮貌,柳離雪自然起身回禮:“沈宗主便不必多禮了,坐吧。”
沈辭玉在對面坐下。
柳離雪喚人上了茶,“沈宗主既然來了妖界,想必是來找我家夫人的吧。”
柳離雪以為他賊心不死,實在有些頭大:“可是宗主啊,我家尊主和夫人早都合籍了,你這又是——”
“我不是來找桑黛的。”沈辭玉忽然打斷他,在柳離雪困惑的目光下又道:“我來找你談應衡仙君的事情。”
柳離雪臉色變了,放下手上的茶,茶盞撞擊在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應衡仙君早都死了,沈宗主這是何意?”
沈辭玉神色平靜:“柳執事也不必瞞我,我與應衡仙君認識多年,小時候沒少吃他做的飯,對他格外熟悉,玲瓏塢裡跟在桑黛身邊的那個白衣劍修,縱使易了容,匆匆一瞥我也知曉是應衡仙君。”
柳離雪沒想到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沉聲開口:“你想要什麼?”
他以為沈辭玉是來提條件的,仙界的人在他們的眼裡都是虛偽且貪婪。
沈辭玉與他對視,道:“我聯系不上桑黛,本來不想親自前來,但是我沒辦法,仙盟也知曉了這件事,這件事便已經不能糊弄過去了,如今仙界許多人都聽說了,仙盟為了平息風波必定會來找妖界談判,或許這幾日便會找來。”
柳離雪頓時起身:“怎麼可能?仙君在外都是易容,且見過的人很少很少,知情的人我們都信任,不可能——”
他也反應過來了。
“……施窈。”
沈辭玉依舊端坐,抬眸與柳離雪對視:“我是躲著仙盟來的,我來告訴你,仙盟那群長老不是好糊弄的,他們太過古板循規,當今九州仙盟之主元林更是如此。”
“所以?”
“他很恨應衡,因為他的兒子便被送去了蒼梧道觀修行,當時死的便有他的孩子,所以你知曉的,仙盟勢必會來妖界要人,或許暗中也會掀動風聲,四界恨仙君的人太多,民憤不是你們可以應對的。”
柳離雪道:“……我知道。”
“以及,仙盟有塊塵封了多年的鏡子,名喚通天鏡,是大蠻時期的仙盟之主所用之物,用來斷清白,隻有渡劫修士可以用,大蠻後再無渡劫,所以通天鏡也被塵封。”
“渡劫修士可以用它暫時搜魂,將神魂上看到的影像投放出來,如今桑黛和宿玄都是渡劫修士,若不是仙君摧毀的歸墟靈脈,仙盟必定會讓你們用這面鏡子去自證清白,你們若不證,那應衡仙君的罪責便無法洗脫,若證了——”
若證了,摧毀歸墟靈脈、屠殺蒼梧道觀的真兇必定公然於眾。
沈辭玉也站起身,面無表情道:“話我帶到這裡,仙盟或許明日便會來,又或者過幾日,總之仙盟之主你們要小心,通天鏡也盡量躲避,若有餘力,最好將應衡仙君藏起來,死不承認。”
他轉身離開,一句話也不多說。
沈辭玉不能久留,容易讓仙界發現,他剛走沒多久,一直站著沒動的柳離雪忽然轉身離去。
他察覺到,桑黛和宿玄回了妖界,通天鏡這件事必須告訴他們。
而如今,高聳的山巔之上,主殿燭火搖曳。
身穿金色華服的人踱步進去,寬敞的袍服拖曳在身後。
他走得很快,蒼老的眼眸鷹隼般晦暗。
十幾人在殿中等候,瞧見他後齊齊行禮。
“仙主。”
元林仰頭望向嵌入大殿高牆之上的圓鏡,這面鏡子已經萬年無人使用了。
“取通天鏡,傳信冥魔兩界萬千平民。”
元林一字一句,尾音殺意十足:
“應衡未死。”
第90章 歸墟(一)
桑黛和宿玄回到妖界已經是晚上。
剛走進小院, 柳離雪便踱步進來,妖殿並不會對他設防,他可以隨意出入這裡。
“柳公子?”
柳離雪上下掃了一眼桑黛和宿玄,瞧見兩人破爛的衣服後眉心蹙了蹙。
“你們打架了?”
尤其是某隻狐狸, 看起來破破爛爛, 活像是跟誰打了一場大架。
桑黛瞥了眼某隻狐狸, 狐狸立刻夾起了狐狸尾巴。
“沒有,是你家尊主闖了個八卦九宮陣。”
柳離雪是知道這個陣法的, 以自家尊主的腦子找到陣眼不難,也不至於傷成這個樣子, 這麼快就破陣回來了,那應當是壓根就沒找陣眼蠻力捅碎了整個殺陣。
柳離雪眼尾一抽, 也知道為何桑黛這般惱了。
他苦口婆心勸道:“尊主啊, 你都成婚了便得注意身體, 夫人剛新婚不能喪……不對啊, 你們結的可是雙生婚契呢, 你死了她也活不了呀。”
桑黛冷哼兩聲沒說話, 小狐狸嚇得急忙道歉。
“寶貝,對不起,我的錯好不好?”
“本來就是你的錯。”
“我的錯我的錯,乖寶不生氣了, 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我一定可惜命了。”
柳離雪:“……”
他直截了當打斷他們:“這兩位呢,等我走後關上房門你們想怎麼說話都可以, 現在先聽我說正事。”
桑黛一把推開某隻黏在她身上的小狐狸, 眼神堅定完全不被狐色吸引。
“柳公子請說。”
宿玄兇狠瞪了一眼這隻孔雀。
柳離雪:“……”
他別開視線不看這隻小狐狸,目光與桑黛對視。
“夫人, 方才沈辭玉來了。”
桑黛和宿玄瞬間冷下臉,一直哼唧撒嬌的小狐狸冷眼看過去:“他來幹什麼?”
柳離雪道:“他來告訴我應衡仙君的事情,近來仙界已經有不少人知曉應衡仙君未死,仙盟也知曉了這件事。”
桑黛心下一沉,知曉仙盟知道是遲早的事情,但是知道的這般早還是讓她措手不及。
“並且。”柳離雪頓了頓,話鋒一轉道:“沈辭玉還說,仙盟之主元林的兒子曾經是蒼梧道觀的弟子,當年蒼梧道觀被屠殺之時,元林的兒子也死在了那時。”
桑黛點頭:“是,仙盟的追殺令是四界下的最早的,當時追殺我師父之時,隻有仙界派出的人最多,便是因著元林恨我師父。”
其實也能理解,元林就這一個兒子,自然是疼到骨子裡,送去蒼梧道觀修行也是因為蒼梧道觀最靠近歸墟,有著最為充沛的靈脈,沒想到會因此葬送自家孩子的性命。
“他還說,仙盟有一面鏡子名喚通天鏡,隻有渡劫修士能打開它,它可以將人神魂上看到的記憶投像出來。”
宿玄自然聽明白了,忽然看向一旁的桑黛,果然瞧見了劍修面上的凝重。
應衡既然選擇攬下這罪責,應當是幕後的真相會牽連到桑黛的身上,之前是沒有渡劫修士,翎音唯一一個渡劫鬼修還一直在焚天境不出來,根本無人知曉她。
但現在桑黛和宿玄兩位渡劫境修士,還是與應衡有關系的兩人,要想證明應衡的清白,仙盟自然會用通天鏡。
應衡不證,罪名便洗脫不掉,四界圍殺他便是理所應當。
應衡若證了,幕後真兇自然公之於眾,但當年的事情也一定和桑黛有關系,或許最後會牽連到桑黛身上。
宿玄微彎身子與桑黛平視:“黛黛,他們如今也不確定仙君在我們妖界,我們就死不承認,我不信他們敢沒有一點證據便來妖界搜人。”
桑黛搖了搖頭道:“沒用的,仙盟如果真的使用了通天鏡要來妖界要人,那必然是已經有了證據,施窈也不會隻嘴上說說,這些年傳我師父沒死的人數不清,從未有一人可以引起仙盟重視。”
所以施窈一定是用了別的法子,在四界傳出這件事,不僅在仙界,在其他三界也傳了起來。
熱門推薦
從精神病院穿進病嬌囚禁文,我不顧系統的十八禁警告,無 死角騷擾攻略對象。在他洗澡的時候偷看,在他睡覺的時候 偷拍他的美腿照,總愛對著他的腰臀深情注視。
成親路上,爹娘親手殺了我。屍體還未 涼透,他們剝下我的嫁衣給妹妹換上。 我爹曾和狐仙立下契約,十六年後送
表妹綁定了一個魅力系統,我身邊的所有人都會不由自主地 被她吸引。而她每攻略下一個人,就會分走我的一部分財富 和氣運。可她不知道,我綁定了炫富系統。
長公主有了身孕,說是我的,小皇帝姐控沒藥醫,逼我負責。 「陛下,臣沒那個功能啊!」我喊冤。 長公主身長七尺,傾國傾城,低眸含笑:「八個月後,本宮若沒有孩子,唯你是問。」 我摸了摸小腹,酸酸崽,咱們娘倆怕是要完了……
我死後,兒子成了整個長安城最紈絝的浪蕩子。他爹從少年 將軍,一路爬到了朱袍宰相。我怒了!隻曉得升官!兒子不 知道管。再睜眼,我穿到十四年後。
我和校草室友凌陸,偷偷地談著戀愛。 後來,他對我妹一見鐘情。 利落地刪了我的聯系方式,淡漠地警告我: 「我不是同,也沒喜歡過你,隻拿你當消遣而已,別認真。」 他怕我死纏爛打,甚至還將他的直男兄弟談宋介紹給我。 漫不經心地勸我嘗試掰彎談宋。 但我好像沒怎麼努力……他自己就彎了。 那天,凌陸撞見我們接吻,瘋一般揮拳砸向談宋。 「你說你不喜歡男的,我才放心把你介紹給他的。」 「你怎麼敢親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