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太太使出這樣下三濫的招數,陸斬比妻子更生氣,但話已經傳開了,陸家若要澄清,肯定會扯到女兒的子嗣問題。婦人們傳闲話從來隻顧口舌之快不管青紅皂白,陸斬就怕三人成虎,明明女兒身子沒問題,也被說成子嗣艱難。
一個女人如果生不出孩子,可是比妒婦更嚴重的罪名。
為了女兒,陸家此時不宜再與姚家鬧,至於他是否仗勢欺人,陸斬從來不在意這些闲話。
把妻子摟到懷裡,陸斬低聲給妻子講道理,末了道:“這事務必要瞞著阿筠,等她身子養好了,你再學給她聽,也讓她徹底對姚家死心。”
朱氏點點頭,但還是無法消除心口的憋屈,“那阿筠就白白背著妒婦的汙名了?”
陸斬拍拍妻子肩膀,將妻子腦袋按在胸口,幽幽地道:“多行不義必自斃,你且看著,姚家絕不會有好下場。”
沒人可以欺負了他的女兒,還全身而退。
陸家三房,陸嶸夫妻也在為此煩惱,得到的結果與陸斬不謀而合,隻能暫且認了。
可夜深人靜,陸嶸翻來覆去睡不著。
蕭氏睡得淺,被丈夫翻身的動靜驚醒,知道他在煩什麼,蕭氏靠到丈夫懷裡,溫柔地抱住他。短短幾天功夫,陸嶸明顯瘦了一圈,蕭氏心疼極了,輕聲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當初他一表人才,誰能料到會有今日?你別太自責了,七月阿暖就要定親了,她這幾天悶悶不樂,你再這樣,阿暖見了更難受。”
姚寄庭是丈夫相中的妹婿,但女兒看到姑姑過得不好,也把責任攬在了自己身上。
“歸根結底,咱們都是心疼阿筠,與其自責,不如先把阿筠照顧好,早點讓她振作起來。”蕭氏抬起頭,輕柔的聲音如春雨綿綿,落在陸嶸心頭,化解了些許鬱氣。想到依然臥病在床的妹妹,即將定親的女兒,陸嶸抱住妻子,低低“嗯”了聲。
妻子說的對,目前最要緊的,是照顧好妹妹與女兒。
其他的,來日方長。
~
楚國公府,楚行仰面躺在床上,同樣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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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發生的事情,他都知道,包括外面的謠言,但這些楚行都不是特別在意,他隻擔心陸明玉。
他怕陸明玉鑽牛角尖兒,怕她因為心疼姑姑,便把錯怪在自己頭上。但她何錯之有?她把前世的事情告訴父母,是希望父母能幫姑姑避開災禍,自陸筠嫁給姚寄庭,剩下的事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真要怪,也該怪姚寄庭辜負了陸家的信任。
篤定未婚妻心情低落,楚行想做點什麼,哄她開心。
小劇場:
阿暖:你想怎麼哄我?
表舅舅:……親你?上次就是親好的……
阿暖:呸,牛氓!
嘿嘿,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大家晚安!
第114章 114
陸府,蘭園。
天剛剛亮,陸筠正在梳妝,丫鬟紅菱抱著一個定窯花鳥紋的廣口盆走了進來,笑盈盈道:“姑娘快看,昨晚這睡蓮還是花骨朵呢,才一晚,就開這麼大了。”
陸筠偏頭,看向紅菱懷裡。白底花盆細膩如美玉,上面幾支蓮葉綠油油的,亭亭玉立,昨晚看時一共三個花骨朵,這會兒果然有一朵開了,粉色的,花瓣嬌嫩仿佛一觸就碎,經過窗扇投過來的柔和晨光時,像剛剛睡醒的蓮花仙子。
陸筠目光柔和下來,唇角終於露出一絲笑意。
為她梳頭的杏枝見了,長長地松了口氣。她與紅菱是新派到姑娘身邊的,之前周嬤嬤等人都被老爺發賣了。姑娘與前姑爺的事情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的,她與紅菱更是知道內情,眼看著姑娘整日鬱鬱寡歡,她們想方設法逗姑娘笑,今日總算有了些起色。
但看著鏡子裡眉眼含愁、我見猶憐的美人,杏枝不禁有點替姑娘抱委屈。
姚老太太憑什麼看不上姑娘?姑娘性子是柔弱了點,可姑娘溫婉體貼,有時候明明不想笑,怕她們兩個丫鬟尷尬,也會裝裝開心照顧她們一下。這樣溫柔的媳婦姚家不要,難道非要一個八面玲瓏的?難道隻有八面玲瓏的媳婦才能當宗婦?姚家上下算起來就那麼幾個人,姑娘身邊有嬤嬤幫襯,還能管不好?
姚老太太就是看姑娘不順眼,才處處挑剔,想著法兒折磨姑娘,到最後還要扣姑娘一頂“爛泥扶不上牆”的帽子。可笑,姚老太太做了那麼多年的當家主母,她就能上牆了?好好的婚事折騰成這樣,連尚書府的姑娘都敢磋磨,看京城誰還敢把女兒嫁過去。
陸筠性子靜,喜歡花花草草,早飯後,命丫鬟把睡蓮擺在貴妃榻上,她一心賞花。
朱氏過來的時候,就見女兒面容恬淡地坐在那兒,人面與蓮花相映,分不出哪個更美。
女兒瞧著精神了些,朱氏不忍再傷女兒的心,但長痛不如短痛,一口氣痛下來,以後就省心了,而且自家目前的情形,也容不得女兒再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悲苦裡。早就有了決定,朱氏強迫自己狠心,打發丫鬟們下去,她坐在女兒對面,關心關心女兒的身體,然後把姚家傳出去的謠言說了出來。
“阿筠,姚老太太能想到這個借口,是不是寄庭早就背著你碰過他身邊的丫鬟了?”
朱氏狠心地問。
陸筠神情呆滯,好一會兒才回神,認真想了想,她搖搖頭,垂眸道:“沒有,姚家這麼說,隻是不想讓人懷疑他子嗣有問題吧。”姚寄庭隻要在家,幾乎都陪著她,陸筠再傷懷,也不會輕易相信謠言。
女兒這麼平靜,沒有她想象中的委屈落淚,反而能理智地分析姚家的心思,朱氏有些困惑了,試探著問道:“阿筠,他們汙蔑你是妒婦,你不生氣?寄庭縱容他祖母欺負你,你怎麼一點都不傷心似的?”
陸筠低下頭,臉上終於露出無法掩飾的傷感。
姚寄庭一表人才,婚後對她始終溫柔細語,陸筠真的挺滿意這個相公的,決定和離那日,她哭了整整一晚。可再哭又如何,休夫也好,和離也罷,離了就是離了,夜深人靜,哭得沒有眼淚了,陸筠忍不住回想這一年在姚家的生活。
姚老太太不喜歡她,她一直都隱隱有所猜測,所以她努力學管家,每天去看姚老太太管束姚家的家僕,算著那幾本賬冊,盡管姚老太太說得那些道理她早就學過,她也認真地聽。姚家子嗣單薄,她一來體諒姚老太太的盼子之心,一來自己也想早點懷上,所以藥汁再苦,她都心甘情願地喝。
直到姚老太太親口說出對她的嫌棄,陸筠才知道,有些人是無論她做什麼,都討好不了的。既然無法獲得姚老太太的喜歡,陸筠不想再勉強自己,她吃苦受委屈沒關系,但父親兄長嫂子都在替她出氣,她再向姚家低頭,傳出去,陸家定會被人恥笑。
不用再做姚老太太的孫媳婦,冷靜下來,陸筠隻覺得是種解脫。
至於姚寄庭……
陸筠很舍不得,也,好像沒有太不舍。姚寄庭對她好的時候很好,她做針線不小心扎了手,姚寄庭比她還緊張,一年下來,陸筠挑不出他任何錯,唯一不習慣的,就是姚寄庭太熱衷那個。新婚當晚,她難受極了,可母親說第一晚都那樣,她痛苦地忍了下來,時間長了,她開始還會覺得……有些滋味兒,但姚寄庭要得太頻,很多時候她是真的不想,卻被他求得不得不陪他。
夫妻之樂,在陸筠看來,隻是男人的樂而已。
回了娘家,一個人睡一張床,最初陸筠很不習慣,忍不住想姚寄庭,想晚上有個人可以依靠,等最難受的那幾晚過去了,白天有弟弟侄子們陪她,晚上輕輕松松地不必再疲於應付,陸筠對姚寄庭,便也沒那麼想了。
但陸筠對姚寄庭有些愧疚,因為父親當著一家人的面灌姚寄庭喝藥,因為兄長寫了一封休書,對於男人而言,這些都過了。當然,父親兄長都是心疼她,陸筠不會怪他們,她就是覺得有點對不起姚寄庭,現在姚家誣陷她是妒婦,陸筠反而平靜了下來。
從今以後,她與姚寄庭兩不相欠。至於妒婦不妒婦,反正她不會再嫁人,被人說兩句又有什麼關系。
她把她的想法一一告訴母親,免得母親擔心。
朱氏忍不住哭了,換成與姚家斷絕關系前,乍然聽說被人汙蔑,女兒絕不可能這麼平靜,女兒現在表現地有多淡然,就說明前幾天女兒心裡到底有多難受。沒人天生就想得開,心胸度量是被經歷過的各種糟心事,硬生生撐出來的。
“既然阿筠想地透徹,娘就不提他們家的事情了,阿筠你隻管記住,和離再嫁的女人多的是,以你的身份容貌,再嫁也能嫁個比他更好的。”抱住女兒,朱氏由衷地安撫女兒道,“你才十七,往後的日子長著呢,不愁找不到如意夫婿。”
陸筠苦笑,至少目前,她不想再嫁了。
朱氏低頭,看看女兒,知道女兒心裡有坎兒,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想通的,她嘆口氣,低聲道:“阿筠,你的婚事是你三哥撮合的,這幾天他心疼你,自責地都瘦了一圈,還有你三嫂,心裡都不痛快。前幾天你病蔫蔫的,娘沒提醒你,現在你身子養好了,那就多去看看你三哥三嫂,讓他們知道你是真的放開了,他們放心了,才能安心準備阿暖的定親啊,你說是不是?”
手心手背都是肉,朱氏最怕因為女兒的事影響孫女的定親宴。
陸筠接人待物有些拘謹,確實沒有尚書女兒的大氣與氣派,但她天性純善,人也不傻,經過母親提點,頓時知道該怎麼做了。看看眼前新開的睡蓮,她朝母親笑笑,命紅菱抱著花盆,打起精神去了三房。
陸明玉也想去找姑姑的,出發前先來母親這邊說一聲,正要走,就聽外面丫鬟說姑姑來了。
陸明玉錯愕地看向母親,自姑姑回來,還沒有出過門……
蕭氏也心中疑惑,領著女兒去接人。
陸筠已經走到了堂屋門前,一抬眼,瞧見趕出來接她的嫂子與侄女,她忽然發覺兩人都瘦了,臉上帶著一絲憔悴,忐忑緊張地看著她。陸筠本想過來告訴嫂子她沒事了的,可後知後覺意識到嫂子侄女一直在替她操心,而她先前隻顧自己難過痛苦,忽略了身邊親人,陸筠心頭瞬間湧起強烈的愧疚。
她情難自已,哽咽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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