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道理,前世陸明玉還是楚隨的妻子時,楚二夫人以婆母的身份對她講過,後來楚行出事,楚二夫人也沒想過貪楚盈的嫁妝。
“哎,這孩子又尿了!”
娘倆聊得熱鬧,棠棠突然醒了,皺巴著小臉甩臉子,蕭氏抬起外孫女小腿一看,底下墊著的尿布湿了一片。蕭氏熟練地抱起外孫女,換上新的墊子與尿布,再把孩子放上去。身下幹燥,棠棠臉蛋迅速恢復了白淨,眨眨眼睛,繼續睡覺,右手習慣地舉到下巴跟前,捏著蘭花指。
蕭氏樂不可支,攥著外孫女小手瞧瞧,頭也不抬地對女兒道:“棠棠該剪指甲了,我去找剪刀。”說完就出去了,很快又拿著剪刀回來,細心給外孫女剪指甲,眉眼溫柔。
陸明玉看著母親,心裡暖呼呼的,有母親疼就是不一樣。
娘倆一個剪指甲一個看,內室靜悄悄的,直到院子裡傳來一陣喧哗。
陸明玉疑惑地抬起頭,門口那兒採桑幾乎同時挑起簾子,朝她笑道:“夫人,國公爺讓人端了四盆牡丹來,說是給您賞花的。”
陸明玉一愣,還沒反應過來,蕭氏驚訝地笑了,揶揄地看著女兒,“沒看出來啊,世謹居然還知道送花,你爹爹可沒送過我。”之前不懂女兒為何會喜歡上一塊兒冰疙瘩,現在蕭氏總算懂了,敢情女婿在外人面前冷,到了女兒跟前卻也懂得風花雪月。
被母親打趣,陸明玉臉有點熱,忙吩咐採桑把牡丹搬進來。
採桑領命而去,跟著幾個小丫鬟前後搬進來四盆牡丹,姚黃、魏紫、豆綠、趙粉,全是名品。因陸明玉坐月子不宜走動,四盆牡丹挨著擺在了屏風裡側,或淡黃或粉嫩,或雍容或清雅,亭亭玉立,讓人賞心悅目。
“這花開得真好。”蕭氏扭頭打量牡丹,點頭贊道。
陸明玉眼睛看著四盆牡丹,腦袋裡卻在想自家那個高大冷峻的男人,成親一年了,除了生辰、逢年過節,這是楚行第一次送她東西,這麼突然,肯定有什麼原因吧?
蕭氏在女兒這邊坐到快晌午才走,陸明玉留飯了,蕭氏堅持回家用,反正後日楚隨與萬姝大婚,她還要再來。
母親走了,陸明玉就著四盆牡丹用了午飯,晌午甜甜地睡著了。她正在恢復,特別嗜睡,醒來都後半晌了。採桑、攬月端水過來服侍她擦臉,烏發用發帶松松束上垂在身後,收拾好了,陸明玉讓採桑去喚乳母。
棠棠也剛睡醒,正要吃奶,陸明玉叫乳母退下,她喂女兒。
才喂了幾口,楚行回來了,陸明玉一慌,看看吃得帶勁兒的小丫頭,這會兒再喊乳母也來不及,隻好讓採桑放下紗帳,她扯扯衣襟,面朝床內,側躺著喂女兒。前陣子身體太虛,她也是這幾天才偶爾喂喂女兒,還沒有當著楚行的面喂過,自她生完孩子,夫妻倆除了親親嘴兒,也沒怎麼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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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桑放好紗帳就往外走,快到內室門口,楚行挑起珠簾走了進來。想想夫人正在做的事,採桑臉熱心慌,匆匆朝國公爺行個禮就出去了。楚行看到紗帳放著,本想問問採桑妻子是不是在睡覺,誰想採桑逃也似的從他旁邊閃了出去。
楚行愣在門口,轉瞬記起乳母在外面,妻子肯定在哄女兒,便大步朝床榻走去。繞過屏風,瞥見裡面妻子側躺的身影,楚行剛要開口,裡面陸明玉窘迫地提醒道:“我,我在喂棠棠,你先回前院吧,待會兒再來。”
楚行終於明白妻子為何大白天放著紗帳了,看著妻子朦朧的背影,想象妻子前面的光景,楚行突然有些口渴。他低低嗯了聲,先去茶桌那邊倒茶。端起茶碗,楚行看眼紗帳,猶豫片刻,他仰起頭,三兩口便把七分滿的茶水喝了個幹幹淨淨。
放下茶碗,楚行重新折回床邊,挑起紗帳坐下去,上半身在裡面,腰腿露在紗帳外頭。
陸明玉心慌意亂,佯裝撥弄女兒濃密的頭發,手掌趁機擋住那兒。
紗帳裡飄蕩著淡淡的奶氣味兒,楚行想看孩子,他俯身靠過來,左手撐著床,胸膛挨上她後背,右手暫且沒動,聲音低啞的問她,“棠棠頭發怎麼了?”
她手太小,擋得不夠嚴實,楚行看到了,女兒閉著眼睛,吃的特別歡,還會用手扶著。
陸明玉早已羞紅了臉龐,聽著頭頂他清晰的吞咽聲,陸明玉尷尬極了。既然他都看到了,陸明玉索性放下手,不想回答他的問題,她眨著眼睛反問道:“怎麼想到送花了?娘今天來了,笑話了我一通。”
提到嶽母,楚行頓時懊惱,慚愧道:“該給嶽母、祖母送幾盆的。”
後日堂弟大婚,趕上牡丹盛開,二弟那邊要添置牡丹盆景,昨日他去三秋堂請安偶然聽到祖母與二嬸商量買多少盆,楚行想著妻子悶在房中哪都去不了,才吩咐範逸去挑幾盆送到妻子這邊。
“我娘才不稀罕你的牡丹。”陸明玉點點女兒的胖胳膊,故意頂嘴道,心裡偷笑,父親都沒給母親送過花,楚行孝順母親肯定高興,但父親也肯定會記楚行一筆。
“嶽母不稀罕,阿暖喜歡嗎?”楚行身子俯地更低,嘴唇對著她耳朵問,同時抬起右手去摸女兒腦袋瓜。
他的大手在女兒頭上,拇指翹起可能就會碰到她,陸明玉心跳的更快了,閉上眼睛,羞答答地說出心裡話,“你,你最近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以前楚行特別正經,絕做不出明知她在喂孩子還要鑽進來的事,但今天楚行“厚顏無恥”地來了,還有那幾盆花,都讓她喜歡又意外。
“如何不一樣?”楚行手沒亂動,嘴唇卻印在了她紅潤細膩的臉龐上,比剛剛陸明玉擦臉的巾子還要熱。她慌了,及時按住他要亂來的手,結結巴巴地道:“你,你以前不會送花,也不會,像現在這樣。”
楚行動作一頓,鳳眼看著她細密的眼睫,裡面掠過一道復雜。
他知道自己哪裡變了,有些事情,他以前確實不會做,但絕不是因為不想,而是他覺得那樣的舉動過於輕佻。楚行喜歡她,他會保護她會照顧她,不必通過一些花哨手段告訴她,但那晚她差點離開,楚行抱著昏迷的妻子,突然特別後悔。
他後悔沒有多說幾句她喜歡聽的甜言蜜語,他後悔沒有多做幾件花哨但肯定會令她心花怒放的事,年長她一輪算什麼,那些威嚴顏面算什麼?如果說女兒洗三前他還有些猶豫,放不下年紀、身份的架子,在意識到女兒可能會因為他的沉穩也投奔溫潤如玉的二弟時,楚行便徹底想通了。
妻子、女兒喜歡,才是最重要的。
“那阿暖喜歡嗎?”大手霸道的侵佔地盤,楚行對著她耳朵問。
陸明玉咬唇,紅著臉嗯了聲。
第163章 163
楚行吃了棠棠的“剩飯”。
陸明玉軟綿綿地躺在那兒,直到楚行慢慢替她系好領口,她才恢復了力氣,桃花眼霧蒙蒙地瞪他一眼,羞臊地轉向裡面,耳根都紅了。這樣想要什麼便做什麼無需她再暗示鼓勵的楚行,她有點招架不住。
楚行默默躺在旁邊,現在也不敢再說什麼,她在坐月子,他繼續是自討苦吃。
夫妻倆的呼吸慢慢平靜了下來。
楚行重新抱住她,輕聲說正事,“那天我聽祖母說,忙完二弟的婚事,她要替盈盈相看夫婿。阿暖,盈盈跟你親,等你養好身子,你找機會問問她喜歡什麼樣的男子,文官或武將,我好在外面替她留意下。”
楚盈今年十四了,早已出落地如花似玉。
陸明玉點點頭,長嫂如母,雖說有太夫人在上面把關,陸明玉這個嫂子肯定也得多費費心。
翌日承恩侯府派人來鋪床。
因為姚寄庭辭官雲遊去了,戶部多了一個空缺,楚隨正好補上這個位置,現在還沒上任,他在翰林院又很清闲,明惠帝便多給了他幾日假,這兩天楚隨都在家待著的。
“二爺,萬家鋪床的人來了,您不出去見見?”阿貴一身灰衣來到書房門外,神情十分地復雜。他知道自家主子心裡到底裝著哪一位,但婚事都定下了,如果萬家來鋪床二爺都不露面,傳出去就是明晃晃告訴別人他不滿意這門婚事啊。想當初國公爺成親,國公爺對陸家請來的全福人客氣極了,事後全福人在各府夫人太太們中間一傳,人人都羨慕國公夫人有福氣。
楚隨坐在書桌前,正在看書,聞言眉頭蹙起,好一會兒才放下書冊。
裡面傳來腳步聲,阿貴松了口氣,忙往旁邊退了幾步。
全福人領著眾人在前院候著,聽到腳步聲,她新奇地抬起頭,就見走廊那邊轉來一個穿月白夏袍的高挑男子,二十出頭的年紀,長眉鳳目,玉面唇紅,徐徐而行,說不出來的風流倜儻。
全福人不由地在心裡贊了個好。
她身後站著萬姝身邊的兩個大丫鬟,穿綠裙的叫知夏,穿白裙的叫明秋,都是十五六歲的年紀,見到準姑爺這般風採,二女互視一眼,皆是面上一紅,替自家姑娘高興。
全福人可都是京城有頭有臉的好命婦人,萬家請的便是一位诰命夫人,正正經經的官家太太,楚隨認出對方,立即面露笑容,恭敬謙和地將人請到堂屋奉茶款待。
知夏、明秋也隨全福人進去了,站在全福人身後。今天她們都聽全福人使喚,這樣也合禮數。
全福人連誇楚隨好幾句,才讓兩個丫鬟拜見準姑爺。
楚隨嘴角帶笑,溫潤如玉,直到明秋報出名字,他才微微皺眉,想也不想便對明秋道:“你名字犯了國公夫人的忌諱,改叫品秋吧。”
本就不怎麼喜歡萬姝,現在萬姝尚未進門,楚隨先對新婚妻子添了一層不喜。萬姝早就與陸明玉相識,“阿暖姐姐”喊得那麼親熱,為何連身邊丫鬟名字犯了忌諱都不知道?若是讓兄長與她聽去,不定生出什麼樣的誤會。
初見姑爺便挨了訓誡,明秋粉面轉白,連忙磕頭賠罪,嘴裡識趣地自稱品秋,心裡卻委屈極了。“明秋”這個名字她用了七年了,已經有了感情,一來就被姑爺要求改掉,明日被姑娘身邊的小丫鬟知道,她的面子往哪兒擱?
都怪那個國公夫人。
眼裡掠過一絲怨恨,明秋……品秋低頭退回了全福人身後。
楚隨並沒把此事放在心上,寒暄過後,全福人帶人去後院鋪床,楚隨重新回到書房,拿起書冊,隻是看了幾行字,心裡卻越來越煩亂。去年他答應娶萬姝,是因為當時糊塗了,心懷不軌,現在他斷了那狼子野心,萬姝……
罷了,不娶萬姝也會娶旁人,左右都不是她,娶誰都沒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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