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把我和兩個女兒燒死在家中,向房產商索賠一千萬,迎娶了一個懷孕的女人進門。
沒想到,我卻重生回到了小女兒出生的那一天。
1
我仿佛還能感覺到在濃煙中窒息的痛苦,但醫生卻把孩子舉到了我面前。
「千金哈,現在開始縫合。」
我認得這張臉,這是我第二次剖腹產的主刀醫生。
我能感受到腹部的皮肉被拉扯,但我顧不上,隻是死死盯著放著我小女兒的小床。
我竟然回到了這一天。
上輩子我剛剖腹產完回家休養,蔣松就給我找了個金牌月嫂來伺候我。
但在我產後第八天,尚且不能下地的時候,他就指揮月嫂在家裡點了火,然後偷走了我的手機,把我和兩個女兒鎖在家中。
他還在自己的手機上把智能門鎖設置成了防盜模式,外面人進不來,裡面人出不去。
他自己卻關了手機上了飛機,說是出差了。
等消防員破門而入,警方聯系上他的時候,隻能通知他來收屍了。
他的痛哭聲響徹小區,幾百個花圈堆滿了整個小區綠化區,說要給我討公道。
最後討到了一千萬賠償金,順便繼承了我父母留給我的千萬遺產。
在此之前,我眼睜睜看著兩個女兒在我懷中斷了氣,最後我才窒息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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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家附近飄了好幾個日夜,最後在我神識泯滅前,我隻聽到他欣喜若狂地對婆婆說:「媽,我拿到錢了!我可以和她結婚了,您馬上就可以抱孫子了!」
老天有眼,讓我重來一次。
出了產房,我就看見蔣松全家迎上來。
「老婆,你辛苦了!」蔣松緊緊抓著我的手,雙眼通紅地看著我,似乎很是感動。
我婆婆也跟在他身後殷切地看著我,對我說:「陳晨你放心,兩個女兒我們也疼的。」
我冷漠地看了他們一眼,低聲道:「我累了,想睡覺。」
蔣松二話不說送我去了 VIP 病房,我則是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他們以為我睡著了,其實我隻是在腦海裡復盤這一切。
大學三年,婚後四年,他們全家偽裝得可真好啊。
我突然想起閨蜜柳青青對我說的,鳳凰男不可取。
她說得沒錯,隻怪我不聽。
就在此時,隔著床簾我聽到了蔣松和他媽輕微的對話聲:
「你媳婦睡了嗎?」
「睡了,剖腹產嘛,傷身。」
「嘖,花這麼多錢,又是請最好的醫生來做手術,又是住上千塊一晚的單人病房……結果就剖出來個女娃,真是晦氣又敗家!」
「好了媽,消消氣,那個不是懷了嗎?前兩天去建檔了。」
「你也知道那邊急,那你打算啥時候動手?」
蔣松沉默了一會兒。
「等她出院就把事辦了。」
我聽得身上一陣陣發涼。
2
他什麼都還沒做,報警是沒用的,別人隻會以為我瘋了。
但我必須保護好自己。
過了兩小時,我假裝一覺睡醒。趁著蔣松給我喂粥時,對他道:「你把之前聯系的那個月嫂退了吧,我訂了月子中心了,過兩天就來接我和寶寶出院。」
蔣松手一抖,語氣有些激烈地問道:「訂金都付了,怎麼又要退?」
「月子中心服務好,比在家舒服,你也可以省點心。放心,錢我自己出。」我淡淡道。
蔣松卻不同意:「這兩天大寶天天嚷著要媽媽,你要是帶著小貝去月子中心了,她該傷心死了。」
他倒是知道我的軟肋,必定見不得大寶哭。
我卻早有準備:「我定的是套房,大寶想我的話也能過來一起住。」
蔣松張了張嘴,還想找個什麼理由來反駁我,卻又找不出了。
我看著他擰著眉毛伺候我吃完晚餐,心事重重地說去打水。
這一整晚,他在不遠處的陪護床上都翻來覆去地睡不安穩。
第二天一早,柳青青就帶著禮物來看我。
她很喜歡白白軟軟的小貝,一直在小床邊逗弄,還對我道:「雖然你嫁得不怎麼樣,但是你這兩個寶貝是真的惹人喜歡,以後幸福死了!」
正好此時蔣松拎著水果進來,看見打扮性感時髦的柳青青,眼睛一亮。
「青青來了?真是趕巧,我買了榴蓮,你要吃點嗎?以前聽陳晨說你們倆都最喜歡的。」
但對於蔣松這明顯討好的態度,柳青青卻很是不屑:「產婦剛生完虛不受補,還要漲奶,你買這種東西給她吃,你是生怕她恢復得好啊。」
蔣松被懟了,有些尷尬:「我這不是沒想這麼多……」
病房裡冷場了一會兒。
我笑道:「好了青青,別理他,你不是來看小貝的嗎?你看,她好像快醒了。」
果然,嬰兒床上的小貝動了兩下。
柳青青又雙眼發亮地去拉她的小手。
蔣松在一邊笑道:「青青你這麼喜歡孩子,也生一個嘛。你生出來的一定像你,頂頂好看。」
換作從前,我隻會覺得他是在卑微地討好我的朋友。
但是現在,我分明從他眼中看見了對柳青青赤裸裸的欲望。
3
柳青青雖然原生家庭條件不好,但自身很努力,一直自封單身貴族,瀟灑肆意地遊戲人間。
跟我這種乖乖女不同,她打扮時尚,個性張揚,獨立清醒。
這樣的女人,是看都不屑看蔣松這種男人一眼的。
蔣松見柳青青已經板起了臉,自然也就不再自討沒趣,出門去了。
我見四下無人,叫了一聲她的名字:「青青。」
「嗯?」柳青青抬頭看我。
但我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了。
上一世我父母在我婚後一年就雙雙車禍去世,我最親近的人就隻剩下蔣松和柳青青。
那時我什麼話都會跟柳青青說,但是現在我卻不確定,到底要不要告訴她我重生了的事情。
或許……還是先不要說的好。畢竟這種事並不是那麼容易令人接受的。
「沒什麼。」我笑了笑,「我就是突然覺得,像你這樣單身也挺好的,自由自在沒有負累。」
柳青青無奈道:「你自己要一頭扎進去的,別人能有什麼辦法?」
我點了點頭,又突然問她:「青青,你說,我要是有一天死了,大寶和小貝會怎麼樣呢?」
「怎麼說這麼晦氣的話?」柳青青立刻開始呸呸呸。
但我卻認真道:「我說真的,要是哪天我真的出意外了,請你幫我照顧好我兩個女兒。」
柳青青看著我,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了,表情開始變得凝重:「晨晨,你是不是感覺到什麼了?」
我跟她對視了好幾秒,才撲哧一聲笑了:「沒有啦,可能是產後就容易多想吧。畢竟,我也是剛在鬼門關走一遭的人啊。」
柳青青這才松了口氣,嗔怪道:「以後這種話別瞎說!」
但我卻知道,我的路還兇險著呢。
蔣松已經動了殺心,就算暫時沒機會,以後也還是會找機會對我下手的。
重來一次,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躲過一劫,再反手把他送入萬丈深淵。
五天後,月子中心的人開車來到醫院,直接把我和孩子都接了過去,我還順道回了一趟家,把大寶也帶上了。
蔣松不放心,對我道:「我ṱũ₃看我也跟著住過去吧,不然你一個人拖著兩個孩子,傷口都還沒好呢,我怕你吃不消。」
換作從前,我必定十分感動他如此溫柔體貼。
但是現在,他靠我越近,我越覺得毛骨悚然。
我不由分說地拒絕:「不用,人多我也休息不好。」
蔣松深深地看了我一會兒,突然道:「陳晨,你最近幾天到底是怎麼了?以前你從來都不會對我這麼冷淡的。」
我沒搭理他,直接住進了月子中心的套房裡。
當天深夜,我又夢到了上輩子那場大火,我拖著崩裂開的傷口在地上艱難挪動,嗓子都喊啞了,隻希望有人能來救救我的孩子。
可是,什麼都沒有。
一身冷汗地從夢中醒來,我卻看見一個黑影站在我床邊,正拿著我的手機。
微弱的屏幕光亮反射在蔣松的臉上,那樣惡心可怖。
「你在幹什麼?!」我驚叫出聲。
4
蔣松被我一聲吼,嚇得手機都差點掉地上,趕緊手忙腳亂地給我放回去。
「沒有,我隻是……我隻是覺得你最近情緒有些不ƭũ⁵對,所以想看看你手機,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蔣松一臉擔憂地過來摟著我,「我們畢竟是夫妻,你有事可不能自己扛啊。」
我面無表情地推開他。
「我很累,真的很累。」我認真道,「我隻是想好好休息而已,你先回去吧。」
蔣松見我油鹽不進,隻能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等他走後,我立刻喊工作人員過來,將我房間裡裡外外都檢查一遍,沒什麼異常才算放下心來。
還好,我早就給手機設了新密碼。
打開屏幕,正好是密碼多次輸入錯誤被鎖屏五分鍾的提示。
這一晚我翻來覆去睡不著,因為我能夠感覺出來蔣松他們急了。若真是外面那個女人已經懷孕建檔,那起碼也是懷孕兩個多月了,可能在一直催他吧。
我實在是想象不出,一個已經懷孕的女人能狠心到讓人去殺妻弑女。
我知道自己這幾天的確表現有些異常,但我一想到上一世的遭遇,實在是無法心平氣和地配合他演戲。
可偏偏,我越想讓他離我遠一些,他們就越是不消停。
次日一早,我回籠覺都還沒睡醒,就聽見外面客廳吵吵嚷嚷的,還混合著小貝的哭聲。
「我就知道你們這些月子中心都是收了黑心錢不幹正經事的!這剛出生的孩子就給脫光光,感冒了怎麼辦?肺炎了怎麼辦?負得起責嗎你們!」
我聽見婆婆扯著嗓子在門外喊,值班月嫂則是耐心解釋:「阿姨,我們這是在給寶寶做撫ṱŭ̀₃觸。」
「你就睜眼說瞎話吧!這種什麼油什麼膏的還都往我孫女身上塗,塗爛了可Ţű̂ₖ好?!」
「這尿不湿你們準備的?高價黑我們的吧Ṱṻₒ!什麼尿不湿要一百塊一包啊!」
「這什麼月子餐,貓食似的一點點,誰能吃得飽啊?」
「你們居然還開窗?月子裡不能吹風不知道嗎?這空調也給我關了!」
月嫂實在是忍無可忍:「現在是七月,不開空調怎麼行?早上開會兒窗也是為了通風換氣。」
但我婆婆卻一副無賴樣:「退錢!我不管,必須退錢!十萬一個月我扔水裡還聽個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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