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眼眶有些發紅,就再也沒有別的了。
她看了他一眼,就擦過他,往外走去。那一眼,非常快,好像根本不想多看他。
殷茁心裡縮了縮,抿了抿唇,跟著下了樓。
兩人找了個桌子坐下。
“想吃什麼?”殷茁輕聲問道。
宋瑩瑩淡淡道:“點兩道招牌菜吧。”
說話時,看也沒看他,眼睛直直看著窗外,用一張白淨的側臉對著他。
陽光從窗子打進來,照在她的臉上,將她微微的細絨映了出來,顯得格外純真與孩子氣,叫人忍不住想伸手撫一撫。
殷茁硬生生地收回自己的視線,對伙計道:“招牌菜,都上一份。”
寂靜。
宋瑩瑩一手託著腮,看著窗外,既不看他,也不和他說話。
殷茁想跟她說話,但是看著她過於沉靜的模樣,又有些遲疑,不知道說什麼合適。
他本來想勸她,叫她不要太難過,壞男人總是有的,被騙也是正常的,他隻是想告訴她這個道理,她想教訓他,他也由著她。
但她看起來並沒有太難過。甚至,還伸出一根手指,接住了窗外飛進來的一隻小蟲。然後湊近眼前,逗著小蟲玩。
他頓時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猶豫了下,他倒了杯茶,慢慢推過去:“喝點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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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瑩瑩這才抬頭看他一眼,說了句“謝謝”,然後從袖子裡掏出什麼,拍在了桌上。
殷茁看清那是什麼後,頓時瞳孔一縮。
很漂亮的手鏈,中間用粉色的絲線編成了一個“茁”字,但卻被人從中間剪斷了,因著斷痕處太過幹淨鋒利,簡直像是被人毫不猶豫地劈開一樣。
他覺得自己的心仿佛也被劈了一下,臉色頓時有些發白。
手指緊緊蜷起,他緩緩抬起頭,朝宋瑩瑩看過去。
宋瑩瑩還在逗小蟲,隨著她的動作,袖子滑落下來,露出她拴在手腕上的粉色手鏈,他一下子就認了出來,那粉色絲線就是編“茁”字的絲線,而上面用同樣的藍色絲線編了一個“瑩”字。
他幾乎是立刻明白過來。
心像是被什麼攥緊了,一股後悔的情緒不受控制地湧了出來。
“本來想給你的。”瑩瑩仍是不看他,隻輕輕逗著手指上的小蟲,“早上便要給你的,後來你說不喜歡我,那就算啦。”
她說得很輕巧的樣子,但卻不難讓人聽出她的難過:“忙了大半夜,覺都沒怎麼睡,就編了這兩條東西出來。”
說到這裡,她揉了揉眼睛,好像因為困倦而不適似的,自嘲地道:“眼都要瞎了。”
殷茁頭一次知道,什麼叫錐心之痛!
他前所未有地後悔,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就算真的要叫她知道,天底下有壞男人,又為何非得他去做?她說,他是她遇見的最壞的人,他為什麼要背這個名頭?為什麼不讓別人背?
為什麼不讓她遇見壞男人,然後他陪在她身邊,幫她度過最困難的時候?
他覺得過去的那個自己,簡直蠢到無可救藥!
“對不起。”他垂眸,掩住眼底的潮意。
宋瑩瑩沒說話,一心逗著手指頭上的小蟲。
她不原諒他。雖然她沒說,但殷茁知道了她的意思。
她曾經說:“你現在承認,你剛剛是開玩笑的,我還能原諒你。”那時,他沒有說話,而她跑走了。現在,不論他說什麼,她都不會原諒他了。
一頓飯吃得異常沉默。
“回絕情宮嗎?”吃過飯後,他又找話說。
宋瑩瑩點點頭:“好。”
雖然他成為了她最討厭的人,但她的事業還要繼續下去,而且她的任務還要完成。
原本的計劃是,讓他知道天底下不僅僅有壞男人,讓他知道天底下有恩愛幸福的夫妻,然後不再一味仇男,願意接受娶妻成家。後來他說喜歡她,她便想走捷徑,就跟他試了試。
現在捷徑走不通,又要回到最初的計劃上了。
面對他的固執,宋瑩瑩很頭大,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固執的人,她跟系統商量了一下,再給她三年時間,如果還是攻略不了他,就放棄此次任務。
“宮主,我們把‘評選年度最佳夫妻’的事情做起來吧?”她看向殷茁問道。
讓他多看一看,世間真的有恩愛夫妻,不受引誘的夫妻也是有的,慢慢軟化他的固執。
她平靜的,公事公辦的口吻,讓殷茁分外不適應。
她之前總喜歡挨著他,還喜歡抱他的手臂,他那時候很煩她,但是現在她離他遠遠的,客客氣氣地跟他說話,規規矩矩叫他宮主,反而讓他很不適應。
他從前嫌棄她不知道規矩,現在她謹守規矩,他卻又覺得難受。
“好。”他垂著眼睛,冷冷地應了一聲。
他是絕情宮的宮主,她隻是絕情宮下面一個幫派的副幫主,他犯不著跟她服軟示弱。即便他要培養她,她也永遠都是他的下屬。
就這樣,很好。
作者有話要說:殷茁(冷酷):本宮主絕不低頭!
第133章 仇男的女裝大佬18
不低頭,不服軟。殷茁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一路上,冷淡著臉,宮主架子擺得十足。
反正她表現得十分平靜,並不需要他的安慰。
回到絕情宮後,他一個人下了馬車,沒有像往常一樣等宋瑩瑩,自己先走了。
他走得很快,背影十分瀟灑,然而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一顆心是繃起來的。
接下來的幾日,殷茁更加覺得不自在,總覺得身邊空空的,心裡像是破了個洞,呼呼地刮著冷風。這種感覺很熟悉,他從前過的就是這種日子。是她來到他身邊後,不知不覺為他驅逐了這些冰冷的東西。
現在,她忽然不在他身邊了,讓他一時間難以適應。
他便想道,她剛來他身邊時,他也是適應了很久,才逐漸習慣有她的感覺。現在她不在他身邊了,他也能適應的。
他端著宮主的架子,對待宋瑩瑩時,就跟其他弟子沒有什麼兩樣,不鹹不淡。有事情就吩咐,有需要討論的地方就喊她討論,別的話是多一句也沒有。
其他弟子們都沒有發現異常,因為他們從前沒有公開,都是背著大家,悄悄地約會。
一轉眼,過去了半個月。
這一天夜裡,殷茁又一次從夢中驚醒。
他夢到宋瑩瑩哭的樣子。
那天他跟她坦白時,根本不敢看她,也不知道她當時的神情。但是自從那日以來,他每天晚上都會夢到那一幕,夢到她哭。
而他像是被人點了穴道一樣,根本沒辦法扭過頭,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清澈明亮的眸子裡漸漸充盈了淚水,一滴滴滾落,表情是那麼難過。
淚水每滾落下來一滴,他的心中便刺痛一分,直到再也承受不住這疼痛,大汗淋漓地驚醒。
“X!”他狠狠捶了下床,爆了句粗口。
她倒是想得通,每天忙碌著各種事情,或者跟年齡相近的弟子們一起說笑,現在過不去那個坎的人卻變成他了!
殷茁很煩。臉色一天比一天臭。弟子們都發覺到了,愈發不敢惹他。
“什麼?她殺了人?”
這一天,絕情宮有客人來訪,是兩個肌肉虬扎的中年漢子,神情憤怒,對殷茁說,絕情宮有弟子在外肆意殺人,他們是追蹤至此。
殷茁聽他的描述,發現那個肆意殺人的弟子像是左護法。而她殺的人,居然是江湖上的一對恩愛夫妻,已經被周圍的人寫信舉薦給婦幫,要評選年度最佳夫妻。
又聽說那一對夫婦死得極慘,殷茁不由得信了。左護法的神智不太清醒,手段向來很殘忍,這件事倒像是她做的。
“我知道了。”他點點頭,“若此事為真,我決不輕饒她。”
讓人叫來左護法,問她:“你可做了此事?”
左護法直接承認了:“不錯!是我做的!”
“大膽!”殷茁沉下神情,“你肆意殺人,不守宮規,跪下接受懲處!”
說著,就拔出劍來。
絕情宮的宮規,不許弟子濫殺無辜,否則以命相抵。
即便這人是左護法,殷茁也不會輕饒。
沒想到,左護法卻冷笑一聲,也拔出劍來:“宮主,你變了!”她的神情中閃爍著痛恨,“你從前不是這樣的!從前,你聽到哪裡有恩愛夫妻,隻會讓我們去揭穿那個壞男人的面目,讓他落得應有的下場!現在?你卻要評選恩愛夫妻!”
她的語氣充滿了深深的憎恨:“你變了!你背叛了我們!絕情宮不再是從前的絕情宮,你也不再是我們的宮主了!”
隨著她話落,竟有幾名弟子走到她身後站定,默默拔出劍來。
看到這一幕,殷茁的眉頭微挑,手指輕輕摩挲著劍柄。
“該死的不是我!”左護法抬手一揮,劍尖指向殷茁,“是你!你這個可惡的男人!”
她目中閃動著痛恨:“一個男人,居然引領我們這些女人,簡直是對我們的羞辱!”
自從跟宋瑩瑩談戀愛後,殷茁就沒有換回過女裝。但是因為他從前穿女裝太漂亮,因此忽然換回男裝,弟子們都懷疑宮主女扮男裝,還私底下贊嘆他扮得像。倒也有人懷疑他本來就是男人,但是因為殷茁從來沒有明說,故此私底下說什麼的都有,卻沒有鬧到明面上來。
這時被左護法戳破,殷茁的眉頭挑了挑:“你要用我教你的功夫,來對付我?”
左護法的武功在弟子們當中是最高的,她天資不錯,加上又對男人憎恨無比,私底下很是下苦功練過。但是跟殷茁比,還是差得遠了。
但她絲毫不覺,甚至十分傲氣,還陰惻惻地朝宋瑩瑩的方向看了一眼:“除了你,還有這個小賤人!什麼主意都是她出的,她跟你一樣該死!”
殷茁一下子沉下臉,二話不說,拔身飛起,也不見他幾下動作,頃刻間就將左護法周圍的弟子震開,自己一劍刺進她的肩膀:“我最恨人背叛!”
手腕一轉,頓時削掉她一條臂膀。
左護法痛叫一聲,捂住噴血的手臂,看向殷茁的眼神又恨又懼:“殷茁!你不得好死!”
殷茁冷笑一聲,正要砍她另一條胳膊,沒想到斜刺裡竄過來幾柄劍,護在了左護法的身前。他沉下臉,冷冷地看著她們:“你們也要背叛我?”
幾個弟子不敢直視他,也不敢說話,低著頭,寸步不讓地保護著左護法。
殷茁抬起頭,目光掃過所有弟子,隻見有人面露擔憂,有人目光躲閃,有人露出微微的敵意。
“你們都是我救回來的。”他道,“現在要背叛我?”
他素來最恨人背叛,從前背叛他的人,沒有一個好下場。眾弟子們聽到“背叛”兩個字,條件反射的打了個寒顫。
殷茁收回視線,又看向左護法身前的幾個弟子,剛要開口,驀地左護法抬起頭,一臉獰笑著打斷了他:“我們怎麼敢背叛宮主?宮主用毒丹控制我們,我們怎敢有二心?怎麼敢呢?一輩子為宮主當牛做馬,任宮主差遣,當做猴子耍,也不敢背叛宮主啊!”
話剛落下,本來已經猶豫的弟子們,又開始露出敵意來,充滿憤怒的眼神看向殷茁。
宋瑩瑩在一旁看著事態的發展。她已經悄悄跟系統要了自保的道具,系統心疼她在這個任務世界受苦了,沒要她用積分換,隻當是臨時借她的。
她跟系統吐槽:“他活該!自己從前發神經,帶的別人也腦筋不正常!現在吃到苦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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