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看餘紈紈,雖然婚禮風光, 可嫁了個男人沒爹沒媽, 說起來是個海龜, 平時看樣子也很闲。
在海市,闲就是代表沒錢,她還知道對方的富是裝出來的, 就是打腫臉充胖子。
除了長得帥, 一無是處。
女人結婚就像第二次投胎, 她和餘紈紈以後的距離會越來越大, 所以她真不用將她放在眼裡, 也不用將今天婚禮的不順放在心裡。
這麼想想,劉安慧氣順了, 端著得體的笑, 舉起酒杯:“謝謝, 紈紈,”
餘紈紈被這笑驚到了,劉安慧竟還跟她說謝謝。
不過她確實該謝謝她, 雖然她並不計較。
可她不計較,不代表林芬不計較。
林芬皮笑肉不笑地把女兒擠開,說:“是啊,安慧,你是要謝謝我家紈紈,不光要謝紈紈,還得謝你林阿姨我。”
這話說得有些突兀,尤其是在這種場合。包廂裡其他客人都一頭霧水,隻有蔡悅有點明白林芬為什麼這麼說。
可她這會心裡很亂,根本沒心思去幫兒媳婦解圍。
劉安慧也明白林芬為什麼這麼說,驚疑不定地看著她。
實在不能怪她大驚小怪,而是林芬這個人特別潑。如果當著人面說她曾經做出的某些事,杜家這麼多朋友都在場,她的裡子面子都沒了。
“林阿姨,您說的是。”劉安慧的態度來了個一百二十度大轉變,一下子就殷勤起來。先給林芬鞠了一躬,又趕緊端起兩杯酒:“林阿姨,我們兩家是多年的鄰居,謝謝您,如果不是您,我和杜凱也不會認識,我敬你一杯。”
聽到這話,其他客人都明白了,原來這是從中做媒了?
看得出劉安慧有些慌了,小臉都白了,眼中寫滿乞求。
Advertisement
林芬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性格,更何況欺負一個晚輩,不是她林芬的性格。見劉安慧受到教訓,她接過酒,沾了沾嘴唇以示受了她的敬酒。
劉安慧這才松了一口氣。
新人還要去其他桌敬酒,和客人們客套了一下,就離開了。
臨出門前,蔡悅有些猶豫地回頭看了一眼——
桌子那裡,所有人再度落座,那對小夫妻也是。小妻子正在跟丈夫說著什麼,男人聽得很認真,還抬手夾了菜,放進她碗裡。
也許不是,怎麼會那麼巧,她肯定是被都姓杜影響了。
*
之後敬酒過程中,蔡悅一直心神恍惚。
很多客人都看出來了,但想到辦婚禮都挺累的,也沒人說什麼。
敬完酒,杜偉亮去陪客人,他有幾個老領導今天都來了。
蔡悅想了想,去找蔡阿姨。
“怎麼了?我看你臉色怪怪的。”蔡阿姨問。
蔡悅也沒理她,拉著她去了衛生間。
她先把幾個隔間都推開看看,確定沒人了,才轉頭問:“大姐,你剛才說那個男人長得像我,他真的像我?”
“怎麼了?你說誰?”
這時,蔡阿姨也意識到妹妹的意思,倒抽了一口冷氣:“難道說紈紈的丈夫,真是……”
蔡悅打斷了她:“你先別問,你看他到底長得像不像我?”
蔡阿姨看了妹妹一眼又一眼,在腦子裡回憶那個男人的長相。本來覺得挺像,現在刻意去想,又覺得不像。
可到底像不像?
“你現在這麼問我,我也不知道到底像不像了。”她急得不知道怎麼好,來回走了兩步,有些慌亂地看著妹妹。
蔡悅猛地一下就衝到洗手臺前,認真端詳鏡子裡的自己。
可就像蔡阿姨說的那樣,感覺是挺像的,可認真去想又覺得不像了,甚至對方的面孔都模糊了。
“這樣吧,你也別著急,我先去找人打聽打聽,說不定弄錯了。這世界上長得像的人多了去。”
“那你快去。”
*
蔡悅催成這樣,蔡阿姨隻能厚著臉皮去找林芬。
去了那個包廂,一聽說蔡悅的大姐,又和林芬是朋友,大家都不介意多加一個位置。
和林芬有一搭沒一搭說話的同時,蔡阿姨控制不住總往杜甄那邊看,連林芬都看出來了,問她在看什麼。
蔡阿姨也知道這麼幹不行,笑得有些僵硬說:“我看紈紈和小杜感情好。”
林芬側頭看了一眼,笑著說:“年輕人不都是這樣。”
會這麼說是因為餘紈紈正拉著杜甄胳膊,讓他給自己夾菜。
餘紈紈聽媽媽這麼說自己,窘得不得了,趕緊放下手。
桌上其他人見此,都露出寬容的笑容。
一般吃酒席都不會從頭吃到尾,差不多就會散了,包廂裡接連有人離開,或是說家裡有事,或是說下午還要上班。
林芬其實也想走,但蔡阿姨一直拉著她說話,她隻能陪著。
她陪著,餘建國和餘紈紈他們隻能也坐著。
而蔡阿姨已經借著話頭幾次問到杜甄的事,甚至連上次婚禮怎麼沒看見他父母的話都問了,這種行為是十分失禮的。
林芬和蔡阿姨認識以來,還從沒見過她這樣,不免就起了疑。
見外面的客人都快走完了,蔡阿姨依舊拉著她說話,林芬猛不丁問了一句:“老蔡,你到底想問什麼,我發現你今天有些怪怪的。”
蔡阿姨被驚了一下。
想遮掩,知道遮掩不住,隻能苦笑說:“林芬,你可千萬別怪,我知道今天這事有些失禮了。其實也不想瞞你,我有個朋友,年輕的時候丟了個兒子,我上次見小杜,就覺得他長得和我那朋友有點像,隻是沒放在心上,今天見了覺得更像了,不免就幫忙多操點心。可這種話怎麼好當面問,才會拉著你說了這麼半天,就想打聽打聽小杜的事。”
說完,她又對杜甄歉意地笑笑:“小杜,你可千萬別怪阿姨。”
“丟了孩子?”林芬連連吸氣表示詫異。詫異完,她又說:“你是覺得小杜就是丟的那個孩子?”
“倒也不確定,這不就打聽打聽。”蔡阿姨笑得滿臉尷尬。
現在包廂裡就剩了餘家一家人和蔡阿姨,餘家人面面相覷。
餘紈紈忍不住去抓杜甄的手,杜甄讓她握著,又伸出另一隻手拍拍她。
“那你先說說看,你那朋友什麼時候丟的孩子,在哪兒丟的,孩子丟的時候多大了?有沒有什麼明顯的胎記?”
本來餘紈紈有點驚疑的,聽她媽這麼問,猜她肯定是學電視裡的,反倒又有些想笑了。
蔡阿姨也老實,一一回答了。
“孩子丟的時候四歲了,算一算也有小杜這麼大,我記得你說小杜三十二來著,也是個孤兒?倒沒有什麼明顯的胎記,孩子長得好倒是真的,生下來都說長得好,就一點——”
蔡阿姨頓了下,又說:“這孩子有病,生下來就有,開始看不出來,等到該說話的時候不說話,家裡人才急了。到處醫院都看了,是什麼兒童自閉症。你知道的,那時候誰懂得什麼叫自閉症,普通老百姓也不懂這個說法,但醫生是這麼說的。孩子不說話,三歲多都不會叫爸爸媽媽……”
“停一下。”林芬打斷她的話,人也站了起來:“老蔡,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你朋友丟的孩子有病,我們小杜看起來像有病的孩子?走出去誰不說我們小杜長得好,人能幹,一看就是社會精英,你今兒來是特地想找我吵架是不是?”
蔡阿姨也急了,拉著林芬的手:“林芬你可千萬別這麼想,我可沒有這個意思,你不是問我孩子的事嗎?”
“那我就搞不懂了,你怎麼會把你朋友丟的孩子,跟我們小杜掛上號的。我可知道兒童自閉症好不了,很多孩子都傻,我們家這麼正常一孩子,你說他有病!”
是啊,自閉症的孩子大部分精神都有缺陷,看起來就和平常人不一樣。可杜甄看起來卻挺正常,就是話少了點。
難道真是弄錯了?
知道弄錯了,蔡阿姨反倒松了口氣,同時也對餘家人感覺十分愧疚。
“你看看,都是我老糊塗了。你是不知道,我那朋友天天念叨丟了的那個孩子,幾十年了,還日思夜想,把我也給念叨魔怔了,覺得長得像就上心了。林芬,你可千萬別怪,改天我專門上你家給你們一家賠不是……”
“那倒不用……”
兩人一邊說,一邊就往包廂外面走。
餘紈紈搖了搖頭,轉頭想跟杜甄說話,卻看見他微蹙的眉心,和嘴角的笑。
那笑有點說不上來的意思,把她看得一愣。
杜甄看向她:“走吧。”
又正常了。
餘紈紈也沒多想,去椅子那兒拿了她媽的大衣和包,就往門外走去。
第56章
“弄錯了?”蔡悅怔怔問。
“是啊, 弄錯了。你想想, 當初醫生都說了, 這種病很難治好, 隻能慢慢改善, 孩子的精神智力發育也會有極大影響。可你看看那個小杜,不光是個海歸,還在投資公司上班,據說學歷很高, 怎麼也不像有缺陷的。”
“可他是xx年生的是不是, 今年三十二?是個孤兒, 無父無母,又長得像我,很多都能對上。”蔡悅喃喃說。
“但是病對不上!你別想太多了, 都是我的錯, 我不該胡思亂想, 又嘴上不把門, 害得你也跟著胡思亂想。”
蔡阿姨很怕蔡悅這種狀態。
當初小寶剛丟的時候, 妹妹懷著孕,孩子又找不到, 差點抑鬱了。去醫院, 醫生要給開藥, 但懷著孕哪敢吃藥。
杜老太太也不讓吃,說已經把大孫子弄丟了,再把肚子裡這個禍害了, 她就讓杜偉亮和妹妹離婚。
當初小寶丟時,蔡阿姨不在海市,在深城打工。
收到消息後,就趕了過來。
她比蔡悅大三歲,初中畢業後就出去打工了。她給家裡掙了五年的錢蓋房子,後來拿了工資就不把錢往回郵了,而是都給蔡悅上學用。
蔡家的女兒裡,蔡悅最有出息,她不想妹妹步上自己的後塵。
果然妹妹有出息,讀了大學讀研究生,嫁的也好。不像她,結婚是家裡安排相親,見了一次面,不到一個月就去扯證辦喜酒。
生了孩子就出去打工,孩子丟在家裡讓婆婆帶。她跟丈夫不在一個廠,一周見一次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丈夫就出軌了。
和同廠一個有老公的女人。
可農村不興離婚,鬧完了還是這麼不鹹不淡的過著,各掙各的錢,各過各的日子。直到妹妹出事,她來到海市,才在這裡留了下來。
後來她的工作、養老,甚至房子,都是妹妹找關系辦的。
老家那裡已經很多年沒聯系了,這些年姐妹兩個算是相互扶持,蔡阿姨是真的心疼蔡悅,知道她日子表面過得體面,其實很難。
包廂的門突然被敲響了,蔡阿姨叫了聲進。
“蔡女士,您看事情是這樣的,之前您已經把賬給結了,說是還有一部分是王美琴女士來支付,可現在王美琴女士不願意支付這個費用。”
蔡悅柳眉皺起,站起說:“我去看看。”
*
另一個包廂裡,王美琴正在盤點收了多少禮金。
她一邊數著錢,一邊翻著禮薄,一邊還念念有詞罵著那些拖家帶口來吃酒席的人。其中重點照顧對象是林芬,因為餘家一下子來了四個人。
劉佑承借口抽煙出去了,陳娟離這裡很遠坐著,隻有劉文兵躲也躲不掉,隻能在邊上小聲說讓王美琴留留口德。
可現在王美琴怎麼會留口德,十桌9988的酒席,就是近十萬。而且今天客人超過預計,他們這邊有十四桌客人,問題是她禮金隻收了五萬不到,怎麼付酒席錢。
會所已經來過一次讓結賬了,她一聽超出這麼多幾桌,就覺得自己被坑了,怎麼都不願意給。
“媽,你到底在幹什麼啊?我怎麼聽說還沒結賬?”剛換下禮服,帶著一臉濃妝的劉安慧,推門走進來,滿臉氣急敗壞。
“結什麼賬,你知道要給多少錢?”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