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我今天,約了軟件上的人。
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其實我錄完屏就退出了 app,沒再點進去過。
緩兵之計竟在他心裡成了既定事實。
還有……
他果然不會挽留我,也對我找別的男人這件事,毫不在意。
意料之中的反應,意料之中的失落。
美女秘書發來消息:【老板今日上班 look。】
附偷拍圖一張。
點開看了一眼,背景如刀鋒般銳利,封讓的臉如奶油般化開。
拍的什麼玩意,聚焦都不會。
【話說你早上惹到他了?簡直狂暴,短短五分鍾有兩位副總挨罵,我都不敢進去送咖啡。】
我對封讓訓人沒有興趣。
訓的又不是我。
心煩意亂,我恹恹地回:【我可能要試著談段戀愛。】
她瞬間激動,開啟消息轟炸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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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句話止了她的興致。
【和別人。】
【?】
正好護士臺叫到我的名字,我收起手機,沒再回她。
6
說是這麼說,行動也行動了。
嘗試挑了幾個頭像不那麼露骨的淺淺聊了下,然而不管起了什麼話題,5 句話內都能拐到:【寶貝,看看。】
無一例外。
突然覺得,我一個時不時對著封讓犯病的人,比這些無差別無間斷發情的,健康太多了。
漫無目的地在外面遊蕩,一直晃到了傍晚,正猶豫著要不先回家算了,身後突然有人叫住了我。
「蔣潮?」
身體猛地僵住。
我有些不敢回頭。
那人繞到了我面前,仔仔細細地端詳著我,咧開一個笑。
「真的是你啊。」
我想起他是大一認識的社團學長,硬著頭皮點頭。
「已經出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大家可以聚聚啊。」
認真的嗎?一般遇到我這樣的,都唯恐避之不及吧?
我含含糊糊地笑著,沒應答。
「其實很多人都相信你不是那種人,裡面一定有什麼誤會。」
學長聲音溫厚,表情自然,我緊繃的神經也慢慢隨之放松。
甚至因為終於有人理解和信任我,泛起一點微妙的委屈。
「一起喝點?聊聊近況。」
我答應了。
學長帶著我七拐八拐進了條小巷,幽暗沒有燈光,我遲疑地停下腳步。
他看出我的不安,將手機屏幕轉向我:「這家,位置偏僻了點,評分卻很高。」
我不想露怯,隻掃了一眼,繼續跟著他走。
學長說得是對的。
這家清吧位置隱蔽,但裡面的配置和氛圍卻很好,駐唱水平也很高。
默默記下位置,想著可以帶封讓來,盡管我很確定,他絕對不會跟我來這種地方。
學長很體貼地沒追問我的情況,隻講了講之前相熟的那群人的發展。
有的保研了,有的做到了主管,有的還沒找到工作。
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好像隻有我一個人停在了四年前。
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才堪堪壓下快決堤的情緒。
學長愣了愣,笑著靠過來拿走了我的空杯。
「小潮,你喝太急了。」
他靠得很近,越過了正常的社交距離。
我幾乎能聞到他說話時的酒味。
屏幕正好亮了起來。
【劉媽說你還沒回家。】
【在哪裡?】
我愣了兩秒,不動聲色地將手機反扣。
心髒在酒精作用下瘋狂跳動。
有個聲音說:
【試試吧。
【試試別人。
【試試忘記刻在骨髓裡的那個夜晚。】
學長將手摟在我腰間時,我沒躲,用不加掩飾的曖昧目光打量我時,我勉強自己對上視線。
他輕輕笑了,牽起我的手在我耳邊呵氣道:「走吧。」
7
我後悔了。
被領著踏進旅館門就開始退縮,看到他登記時和前臺嫻熟聊天的樣子更是想逃,打開房門聞到那股潮湿發霉的味道,逃的欲望到達了頂峰。
理智緩慢回籠。
不,我不想這樣。
我寧願在醫院電死也不要這樣。
「學長抱歉,我突然想起我還有點事,你的損失我會轉給你……」
邊說邊後退,還沒轉過身,手腕突然被狠狠鉗制。
我吃痛掙了一下,反被抓得更緊。
原本溫厚近人的學長,兀地變得很陌生,一臉陰沉。
「你在裝什麼?」
語氣裡的輕蔑讓我怔住,一種陌生而熟悉的恐懼感從身體深處溢出。
晦暗而陰湿,黏膩無法掙脫的陰影緩慢攀上皮膚。
封讓努力治愈過,驅逐過,而此刻,它又卷土重來。
我無法抑制地開始發抖。
「聽說……」
學長舔了舔唇,勾起嘴角:「你人盡可夫啊。」
轟——
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我僵在原地,做不出一點反應。
他將我拖進門內,毫不憐惜地摔在床上。
「其實我在醫院聽到你名字就想你了。
「呵,你現在是在賣還是被人包了?
「晚上那條消息,金主發的?他知道你這麼賤嗎,勾勾手就來了。」
眼眶發澀發脹,我掙扎著想起身,全身卻軟綿綿地使不上力。
一切反抗都是徒勞。
這裡的一切都和裡面如此像,我好像回到了那個狹小逼仄的環境,除了絕望,還是絕望。
本以為身上的泥巴幹了,脫落了,可一場雨,我又重回泥濘。
那時還有封讓為我擋雨,現在他救不了我了。
大腦昏昏沉沉,我好像在沼澤裡,緩慢下沉深陷……
門口突然炸開一聲巨響,我睜開眼,隻看到逆光朦朧的幾個人影。
門被人踹開了。
氣流帶來熟悉的味道。
大腦一凜,我徹底清醒過來。
8
封讓的車停在樓下。
線條優美的黑色在幽暗油膩的小巷格格不入。
他帶來的人一一低頭彎腰向他道別,他倚著車門,彈了彈煙灰,目光鎖定在我身上。
我慢吞吞走向他,等待暴風雨襲來。
但封讓沒動手,也一句話都沒說。
好一會兒,我低聲道歉:「哥,我錯了,再也不會了。」
他這才直起身,讓開車門。
「上車。」
原來沒等到我的回復,他直接查了我的開房記錄。
「一個小時二十塊的鍾點房,我不覺得你會餓到這種程度。」
他垂眼在手機上打字,寥寥幾字安排了學長的下場。
封讓雖已金盆洗手徹底洗白,但之前道上的路子沒斷,手段自然也在。
司機還在待命,封讓熄了屏,朝著後視鏡略一揚首。
「去醫院。」
我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沒有實質性……」
封讓瞥來一眼,我立刻噤聲。
檢查時他的電話響個不停,我這才知道,他是從一個晚宴中途離場來找我的。
他脫離組織選的這條路,被不少原來結過梁子的人下絆子,亟需一些新的人脈和資源。
這個晚宴或許對他來說很重要。
愧疚無以復加。
「哥,要不你先去忙?我自己能回去。」
「閉嘴。」
很直截了當的拒絕。
檢查結果自然是沒什麼大礙。
回程路上,封讓還在不停地處理事務。
我垂頭喪氣地縮在角落,盯著窗外發呆。
過了一會兒,他有些煩躁地將文件丟開,厚厚一沓紙,發出沉悶一響。
「不回我消息的時候不是挺有能耐嗎?
「現在知道後悔了,怕了。
「那種地方也能跟進去,你就這麼迫不及待?」
他每問一句,我的頭就垂下一分。
「哥,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鼻腔酸澀,我不敢再多說,最後一句話聲如蚊吶。
「為什麼,我隻能是你的弟弟?」
9
回家已經很晚。
家裡用人都很有分寸,就算明眼看出氣氛不對,也不會多一句嘴。
對著他們,我佯裝無事發生,吃完了劉媽溫著的夜宵,誇得她臉上褶子成了花。
然而轉身一上樓,眼淚就掉了下來。
封讓跟在我身後,我不想被他發現,加快幾步回房,轉身關門時卻被他一把扳住門板。
「……哥?」
「讓我進去。」
大腦很亂,情緒也很崩潰,我不想在他面前如此脆弱。
「已經很晚了,我想睡了。」
封讓沒有松手的意思,兩人一時僵持不下,我先敗下陣,垂下了手。
他從沒進過我的房間,視線掃了一圈,最後落在我泛紅的眼眶上。
原本凌厲的氣場突然就斂了三分。
他掏出煙,幾次送到嘴邊,又拿了下來。
終究還是沒點,放在指尖把玩。
「有時候我會想,我是不是不該接你回來。」
我毀掉的人生,是封讓幫我重建的。
本就不滿我取向的家裡,在我出了那等醜聞後,徹底斷絕了關系。
我沒有一技之長,甚至沒拿到畢業證書。
如果不是封讓,現在不知道在哪裡漂泊。
而他此刻說,不該接我回來。
我緊緊攥著手,嘴唇還是無法控制地顫抖。
「哥,你後悔了是嗎?」
封讓看向我,突然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的眼淚繃不住砸了下來。
「如果後悔了……」
話語滯在喉間。
渾身一震,我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
溫熱手掌撫在我的臉上,他的指尖帶著早年混道留下的繭子,堅硬且粗粝,緩慢地摩挲著我的眼尾,一點點拭去眼淚。
有點痛,有點痒,有點奇怪……
但我喜歡極了。
心髒狂跳。
封讓在替我擦眼淚,這樣的溫柔,隻在一年前還有夢裡見過。
求求了,老天爺。
這樣難得的氛圍裡,身體能不能爭氣一點,我不想再被他厭惡嫌棄了……
答案當然是,不能。
不用確認也知道,我又犯病了。
「那個男人碰你,你也這樣?」
「沒有,我隻對哥有反應。」
「為什麼隻有我?醫生是不是說,這是創傷後的應激反應?」
醫生當初說了很多可能性,這隻是其中一種,我選擇相信的是——體驗太好太難忘,因此上了癮。
看來我們各自選了內心偏向的那個說法。
「哥,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現在無法控制,也不知道會持續多久。
「我不想讓哥為難,今晚就可以離開。」
他的動作頓住,收回了手。
那根煙被他玩得皺皺巴巴,又沾上了我的眼淚。
封讓將它收回口袋。
「去坐下。」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呆愣著沒動。
封讓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在我面前蹲下身。
「那你站穩。」
……
太過震驚,我甚至忘了我是誰,我在哪兒,現在是什麼情況。
是在做夢吧,可是身體的反饋很真實。
我顫抖地用氣音喊出一聲「哥」。
這算什麼?
他知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封讓似乎看穿了我的震撼,劇烈咳嗽後抬手按了按唇角,嗓音沙啞:
「算安慰,今晚好好睡一覺,什麼都別多想,哥永遠不會趕你走,你安心住著。」
他站起身,整理好我的凌亂,走出兩步,又停了下來。
「還有,那不是你一個人的夢。」
10
大一那年,我因強制猥褻未遂被判了三年半。
那是個圈套,可我沒能逃脫。
暗戀的室友居然也喜歡我——這種巨大的喜悅蓋過了所有不和諧和微妙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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