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女孩的執念是“想要有人聽她彈鋼琴”,因此,她在來音樂教室裡上課的學生之中,選擇了七個喜歡的學生,留下他們的靈魂,讓他們永遠成為她的“聽眾”。她循環往復地彈奏著一首隻有半篇的曲子,這是她變成幽靈後,唯一記得的一節樂譜。
她的力量還不夠強,沒法按下鋼琴的琴鍵,因此她隻能一邊在琴鍵上躍動著指尖,一邊哼唱著這半首輕柔歡快的曲譜。
她本來是想要吞掉這幾個學生的靈魂的,那樣的話她就可以觸碰到琴鍵了,可是吞掉了這幾個學生,她就隻能去找新的靈魂當聽眾了。音樂教室被封閉,學校也放假了,她沒辦法離開這裡,去外面尋找新的“聽眾”,因為她已經成為了這間音樂教室的“地縛靈”。
她猶豫不決了好幾天,三天前,她本來都已經要吃掉這幾個靈魂了,但最後還是放棄了,結果今天,她所留下的那些靈魂,就突然都回到了各自的身體裡,不再受她束縛。
失去了聽眾的幽靈女孩將目標對準了她眼中的“罪魁禍首”,想要將亂步和與謝野一起變成她的“新聽眾”,但是亂步對她拋出了一個讓她無法拒絕的誘惑。
“就算你把我們也變成你的‘聽眾’,最後能夠聽你彈奏鋼琴的,也隻是‘幽靈’而已。”
“你想要像是活著的時候一樣,讓所有‘人’都能看見你,聽見你彈奏的鋼琴嗎?”
十歲的夏川涼子心動了。
******
奈奈子坐在音樂教室第一排的座椅上,埋頭努力地挖著手裡的三色冰淇淋,塑料的小勺子戳進凍得硬邦邦的冰淇淋裡,要費勁地再用力挖兩下,才能挖出一勺冰淇淋來。
並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此刻坐在鋼琴椅上那個穿著校服開心地彈著鋼琴的小女孩是誰,奈奈子坐在座椅上,晃著小短腿,專心致志地吃著她的冰淇淋,隻覺得安井警官真不愧是男菩薩,聽見她的笨蛋爸爸胡說八道也沒把他扔出去,還讓小警員給她和果戈裡買了冰淇淋吃。
舔著巧克力味的脆筒冰淇淋,盤著腿坐在奈奈子右邊的座椅上,果戈裡的臉上還是一慣的愉快笑容,金色的眼眸半彎著,像是兩塊美麗卻毫無溫度的寶石,有些奇怪的瞳孔裡倒映出鋼琴邊那個女孩的背影。
空蕩蕩的音樂教室裡回蕩著悠揚柔美的鋼琴聲,頭頂的中央空調不知疲倦地吐著冷氣,炎熱的天氣被隔絕在外,這間教室仿佛從這個世界裡獨立了出來,獨成一隅。
三色冰淇淋有點多,奈奈子吃了半盒,就覺得喉嚨冰得有點痒痒的,像是隻小貓崽一樣小聲地咳嗽了兩聲,不敢再繼續吃了。
抱著冰淇淋爬下了椅子,奈奈子跑到了音樂教室的門口,費力地把門縫拉開了一些,然後鑽了出去。亂步和安井警官他們正站在音樂教室門口說話,流水般輕盈歡快的鋼琴聲從教室裡傳出,站在門口也能聽的清清楚楚。
抱著冰淇淋,奈奈子伸出自己的小短手,用力地拽了拽亂步的衣角。
Advertisement
叼著半根冰棍,亂步眯著眼睛低下頭,看向了奈奈子,發出了一個表示詢問的音節:“唔?”
“冰淇淋、吃不完。”奈奈子仰著小腦袋,慢慢騰騰地說道,黑黝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亂步,手裡抱著的半盒冰淇淋已經快化了。
亂步看了一眼她手裡的三色冰淇淋,三種不同口味的冰淇淋融化的糖水溶在了一起,看起來就像是攪成了一團的奶油。他毫不在意地從奈奈子手裡拿走了冰淇淋,嘴裡叼著冰棒,順手拍了拍她的小腦袋,含混地說道:“吃不完那就給爸爸吃。”
“噢……”
“但是果戈裡的爸爸不吃,你讓他自己吃。”
奈奈子撓了撓小腦袋,又慢吞吞地“噢”了一聲,然後轉身跑回了音樂教室裡,費力地把拉門又關上了。
一手拿著冰棒,一手拿著半盒冰淇淋,看著奈奈子回音樂教室裡去了,亂步才收回了視線,笑眯眯地看向了熟識的安井警官和初次見面的冬獅郎,用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語氣,神色自由散漫地問道:
“那麼作為‘犯人’的那個幽靈小朋友,現在究竟該要由你們誰帶走好呢~?”
安井警官:“……”
日番谷冬獅郎:“……”
素昧相識的兩人內心的想法在此刻出奇地達成了一致。
【——那當然是我!】
第37章
犯罪者,應該交由警方逮捕。
死者的靈魂,應該交由死神進行魂葬。
那麼犯罪了的靈魂——
“一切犯罪者都應該交由司法部門接受審判……未成年這個因素另外考慮,總之逮捕嫌犯是我們警察的責任,你們這些死神還是去超度普通的鬼吧。”趕小孩似的朝冬獅郎揮了揮手,安井警官神色從容、寸步不讓地堵在了他的面前,制服上的警徽在炙熱的陽光下閃閃發光。
“現世的法律約束的隻是人類而已,虛……靈魂由屍魂界管理,這個女孩已經【虛化】了,放任她留在現世隻會引起更大的麻煩。”雖然個頭矮了一大截,但冬獅郎不卑不亢地抬頭與擋在他面前的警官對視著,抬手握住了背後的刀柄。
“警方會看管好她的,這種事情就不用你們操心了。”
“一般的人類根本看不見靈魂,你們要怎麼看管她?”
“異能特務科、咒術部門,隨便什麼部門都行,反正這種問題丟給他們研究就行,我們警方隻需要……”
——“等一下!”
叼著冰棍捧著冰淇淋吃瓜看熱鬧的亂步一聽見安井警官的這句話,立馬一個伸手打斷了他們的交鋒。
“果然鬼魂這種東西還是由死神帶走吧。”
他像是說出什麼“太陽東升西落”之類理所當然的道理一樣,一臉義正詞嚴地看向了冬獅郎,仿佛剛才那個煽風點火興致勃勃看戲的人和他半點關系都沒有,語氣堅定不容置疑,一個掉頭就倒向了死神的那一邊。
“……!”萬萬沒想到竟然被亂步一個背刺,安井警官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亂步君,如果讓他把嫌疑人……嫌疑對象帶走的話,這次的事件——”
“那個我有別的方法,總而言之別讓特務科插手,安井警官你放心就行!”像是推水牛一樣把安井警官從門口推開了,亂步伸腳夠開了音樂教室的大門,扭頭催促冬獅郎,“去去、快點把那個誰——夏目?夏川?趕緊帶走升天!”
什麼特務科咒術部門的!要是讓他們去研究這個幽靈小孩的話,到時候被研究的【那一個】到底是誰那可就說不定了!
雖然給安井警官展示過了奈奈子的“特殊能力”,但那可不代表他樂意讓特務科的那群人意識到奈奈子的存在。一是一、二是二,更何況市警部門的安井警官和異能特務科之間那簡直是“一”和“十”那麼遠的距離,看看熱鬧也就算了,要把奈奈子給特務科,他可不幹!
“……是【魂葬】!”額角幾乎要冒出青筋,但看在能夠順利帶走任務對象的份上,冬獅郎還是沒有多說什麼,雙手環在胸前,袖擺生風地快步走進了音樂教室,在一陣費勁的爭執拉扯後,成功把幽靈小女孩從鋼琴前拖出了教室。
“放開我!我要彈琴!說好了我想怎麼彈就怎麼彈的!——話說你是誰啊銀發不良小學生!”一副精力十足的樣子在冬獅郎的手下掙扎起來,穿著校服的小女孩還沉浸在能觸碰到琴鍵被人看見的喜悅中,隻覺得這個突然說要“超度”她的奇怪男孩神經病。
【銀發不良小學生……】
總是被稱贊“成熟”、“穩重”的少年天才冬獅郎感覺自己額角的青筋都要爆開了,他頭一次碰到這麼麻煩的任務,碰到的人類和靈魂一個個都和他的那兩個正副隊長一樣不靠譜,讓他感覺自己下一秒可能就會精神爆發想要撂擔子不幹了。
“安靜點,小鬼!”
他忍無可忍地回頭對手裡的小女孩呵斥了一聲,一回頭,又看見門框邊上又探出了兩個小腦袋,奈奈子和果戈裡兩個小鬼扒著門沿,一個面無表情一個一臉笑嘻嘻地看著他。
幸好他現在暫時不能用靈力。
日番谷冬獅郎深吸了一口氣,在心裡如此想到。
否則的話他一定會因為控制不住靈壓把周圍的這幾個人類和靈魂全都凍上。
他收回視線,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帶著薄繭的手指慢慢合攏成拳,卻使不出半點靈力,甚至連手上的力氣都被削減了八九成。
“你確定隻要離開這棟樓,我的靈力就能恢復原狀了嗎。”他垂下手,抬頭望向已經開始吃冰淇淋的亂步。
用不出靈力的理由不明,能被人類看到的理由不明,小女孩的靈魂看起來就像是個正常人的理由也不明,眼前的這個黑發人類少年似乎知道原因,但卻一副隨性散漫的樣子不告訴他,隻說了離“這裡”遠點就能“一切正常”。
用不了靈力的冬獅郎在安井警官眼裡隻是個“不聽話偷跑來學校的小學生”,即使他表現出了自己不凡的身手,也隻不過是變成了一個“仗著自己身手很好就不聽話偷跑來學校的小學生”,他隻能靠言語來證明自己的身份,因為這個叫做江戶川亂步的少年在交談後表示了認同,他才沒真的被當做小學生丟出去。
雖然隻是幾句對話,但觀察和決策能力都算是出類拔萃的日番谷冬獅郎也敏銳地發現了,這個少年聰慧得簡直不像是個凡人,因此他也抱以了相應的謹慎和戒備之心,並不輕易地就會信任亂步的話。
“名偵探的話怎麼可能會有錯。”亂步看起來有些不高興了起來,不耐煩地催促他,“快走快走,事件解決了我就能回偵探社繼續吹空調了,真是的,熱死了——”
“……”
少年一臉懶怠地眯起狹長的眼眸,一副提不起勁的樣子,神色看起來毫無違和之處,日番谷冬獅郎垂下眼,拽著鬧騰個不停的幽靈女孩朝樓梯口走去,打算之後把這件事報告上去,讓技術開發局的人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在踏下階梯的時候,他不經意地微微側過了臉,回過頭的視線掠過了這一層樓,忽的對上了一雙毫無光彩的漆黑瞳孔。
黑沉沉的,毫無生機,就像是地底下不見天日的一潭死水。
個頭很矮的小女孩站在音樂教室的門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冬獅郎愣了一下,但很快就神色自若地移開了目光,帶著夏川的魂魄下樓去了。
某些微不足道的小小細節,忽然間突兀地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第一個看見他的人類,是那個被叫做【奈奈子】的人類女孩。
而告訴他“離遠點就好”的少年,被奈奈子稱作是【爸爸】。
*****
盯著冬獅郎和夏川的身影消失在了樓梯口,站在音樂教室門口,奈奈子仰起小腦袋,面癱著一張小臉問亂步:
“爸爸。”
“嗯?”
熱門推薦
從精神病院穿進病嬌囚禁文,我不顧系統的十八禁警告,無 死角騷擾攻略對象。在他洗澡的時候偷看,在他睡覺的時候 偷拍他的美腿照,總愛對著他的腰臀深情注視。
成親路上,爹娘親手殺了我。屍體還未 涼透,他們剝下我的嫁衣給妹妹換上。 我爹曾和狐仙立下契約,十六年後送
表妹綁定了一個魅力系統,我身邊的所有人都會不由自主地 被她吸引。而她每攻略下一個人,就會分走我的一部分財富 和氣運。可她不知道,我綁定了炫富系統。
長公主有了身孕,說是我的,小皇帝姐控沒藥醫,逼我負責。 「陛下,臣沒那個功能啊!」我喊冤。 長公主身長七尺,傾國傾城,低眸含笑:「八個月後,本宮若沒有孩子,唯你是問。」 我摸了摸小腹,酸酸崽,咱們娘倆怕是要完了……
我死後,兒子成了整個長安城最紈絝的浪蕩子。他爹從少年 將軍,一路爬到了朱袍宰相。我怒了!隻曉得升官!兒子不 知道管。再睜眼,我穿到十四年後。
我和校草室友凌陸,偷偷地談著戀愛。 後來,他對我妹一見鐘情。 利落地刪了我的聯系方式,淡漠地警告我: 「我不是同,也沒喜歡過你,隻拿你當消遣而已,別認真。」 他怕我死纏爛打,甚至還將他的直男兄弟談宋介紹給我。 漫不經心地勸我嘗試掰彎談宋。 但我好像沒怎麼努力……他自己就彎了。 那天,凌陸撞見我們接吻,瘋一般揮拳砸向談宋。 「你說你不喜歡男的,我才放心把你介紹給他的。」 「你怎麼敢親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