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叫埃德gar、アラン、坡。”奈奈子用混雜著中英日三種語言發音的混合語調,念出了這個有點長的名字。
【……好像有點耳熟。】
念出這個名字的奈奈子撓了撓腦袋,總感覺這個發音怪熟悉的。
電話那一頭的亂步“唔”了一聲,像是回想了一下,一秒鍾後回答奈奈子:“那是誰?”
“好像是要和你打遊戲的人。”奈奈子很樸實地回答他。
她的語氣是如此的平常,沒有絲毫的波瀾,這讓愛倫坡不禁側目。
果然是亂步君的女兒嗎,即使是賭上了尊嚴和生存的頭腦決鬥,在她的眼裡,也和“遊戲”一樣稀松平常?難道說是因為挑戰亂步君的人太多了,所以她都已經習以為常到了半點也不在意的地步了嗎?
但是他和那些愚昧的尋常挑戰者是不同的。他是知識的巨人、是聞名遐邇的推理小說家,在這六年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擊敗亂步,他的頭腦、他的意志、他的百般籌備,都不是那些宵小之徒可以相比擬的。
電話裡,聽見了奈奈子的回答,亂步的語氣依然是如此的毫不上心:“噢,那你讓他明天再來吧。今天爸爸沒時間和他打遊戲。”
“……噢。”
通話掛斷,奈奈子拿著手機,對等在一旁的愛倫坡說道:“爸爸在外面,今天沒有時間,你要等明天再來嗎?”
【沒有時間?】
愛倫坡聽見這個回答,他的心裡先是懊惱和惋惜,錯過了和亂步君對決的機會,但很快,他便又覺得,這一定是“命運的指引”。
他苦心孤詣多年為亂步君設下了一個謎題,看來是神明也認為亂步君應該要踏入這由他親手精心準備的謎題之中,所以才這般阻撓了他的碰面。
雖然他是如此認為的,但來都來了,愛倫坡覺得自己還是必須要給亂步君留下點什麼,作為他來過的證明,或者說,是在亂步面前彰顯一下他的存在。
“可以借紙筆一用嗎?”愛倫坡對奈奈子這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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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奈子想了一下,從打印機邊上拿了張A4紙,然後又把太宰桌上唯一的一把水筆拿走了。
她的紙和筆拿給了愛倫坡,就看見愛倫坡在稍加思索後,就唰唰唰地在紙上寫下了幾行奈奈子看不懂的句子,然後將紙折好,連著筆又一起還給了奈奈子。
“請替我將這份挑戰書轉交給亂步先生,我將在謎題所指向的地方,等候著他的到來。”
留下了挑戰書,愛倫坡向奈奈子告辭了。奈奈子站在偵探社的門口,看著他帶著浣熊進了電梯,金屬門緩緩合上,牆上的指示針從【4】又慢慢移回了【1】。
【啊。】
奈奈子突然又想起來了一件事。
【忘記和爸爸說綁架的事情了。】
她這麼想著,就看見果戈裡從樓梯口探出了腦袋。
“下午好~”果戈裡笑眯眯地和奈奈子打招呼,從樓梯口的圍牆後走了出來,“亂步先生他們還沒有回來嗎?”
【……】
聽起來好像果戈裡也知道大家今天都不在社裡,奈奈子站在偵探社門口,一動不動的,漆黑無神的圓眼睛盯著他看。
果戈裡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在披風底下一摸,就撈出了一個紅豆面包來,他把紅豆面包給了奈奈子,然後再次將手伸進了披風裡,摸索了兩下,又摸出了一沓不算厚的紙來。
“我在路邊撿到了有意思的東西呢。”他對奈奈子說道,晃著腦袋,腦袋後垂著的小辮子也跟著晃來晃去,“不知道是什麼,要一起看一看嗎?”
拿著紅豆面包,肚子有點餓的奈奈子決定暫時不計較果戈裡也沒和她說大家今天不在的這件事了,她“嗯”了一聲,低頭把紅豆面包的包裝袋拆開,一邊轉身又回了偵探社裡,進了邊上的接待室。
果戈裡跟在她的身後,順手開了燈,也一起進了接待室。他們並排著坐在雙人沙發上,奈奈子把紅豆面包掰成了兩半,大的一半自己吃,很小的一小半給果戈裡,兩個人就開始邊吃面包邊看果戈裡撿回來的東西。
紙上的內容是手寫的英文字體,奈奈子有點磕絆地讀了兩端,才看出來這好像是一份小說的手稿。
小說講了有關一封“失竊的信”的故事,主角的朋友是一個偵探,他用十分光明正大的手段,把一封被光明正大掉包走了的信,又從“竊賊”的手裡掉包了回來,大概就是這樣的一個故事,通篇幾乎都是由對話組成的。
是用英文寫的小說,而且手寫的單詞辨認起來有點吃力,偵探還會啰裡啰嗦地說很長的一堆話,不過奈奈子剛穿過來的時候,日語很多都不會,隻有英文還能看懂個大概,沒有事情做,她就看了很多的英文書,英語的閱讀能力也強了很多,雖然看得有點磕絆,但她還是勉強地看完了這篇小說。
花了半天才啃完了這份不知道是誰遺落的小說手稿,紅豆面包也早就吃完了,奈奈子又和果戈裡一起翻了一會兒這份手稿,就聽見外頭傳來了開門的聲音,隨之響起的便是凌亂的腳步聲和說話聲。
“……才半天就全部吃完了,下次一定要多帶點零食!”亂步咕哝地抱怨著。
與謝野嘆了口氣:“還是別再有下次為妙吧。”
“國木田和太宰他們回來了嗎?”社長語氣沉靜地問道。
“太宰先生說已經接到避難的事務員們了,現在正在回來的路上。”賢治回答道,“國木田先生和谷崎先生正在和市警處理現場,逮捕組合的兩名成員。”
扒著分隔用的圍擋屏風,奈奈子從接待室裡冒出了半個腦袋。回來的人隻有社長、亂步、與謝野和賢治,其他的社員都不知道在哪裡。
奈奈子叫了亂步一聲:“爸爸。”
亂步的腳步在聽見奈奈子叫他的下一瞬,就停了下來,他轉過頭,將視線投向了接待室的方向,看見了半邊身子還藏在屏風後的奈奈子。
“——奈奈子!晚上我們出去吃壽喜燒!”亂步說道,語氣裡稍微打起了一點精神,他邁著大步,三兩步就走到了奈奈子的面前,大大咧咧地抬手去拍拍奈奈子的腦袋。
感受到腦袋上傳來的並不算重的力道,奈奈子被亂步拍了好幾下腦袋,才開口用沒有波瀾的語氣,面無表情地對亂步說道:“爸爸,我剛才被人綁架了。”
亂步拍著奈奈子腦袋的手頓時就停在了半空中。
他往後退了半步,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上下打量了一下奈奈子的模樣。頭發是不久前重新扎過的,裙擺上還沾著不太明顯一些髒灰,身上沒有什麼外傷,襪子的筒有些塌了。
三秒鍾後,江戶川亂步將目光移向了一臉若無其事地和賢治聊著天的果戈裡。
“今天在街上,我看到了一場十分精妙的魔術呢!隻是一眨眼間,一個人憑空就消失了。”
“聽起來好厲害啊!有機會的話,我也想看一看這樣的魔術呢!……說起來,這種事情,果戈裡君的異能可以做到嗎?”
“可以唷!有機會的話就讓你看一看吧。”
“……”
江戶川亂步已經開始考慮今晚將家裡的人口從“三”縮減為“二”的可行性了。
第149章
出於奈奈子並不知道的什麼原因,果戈裡突然就被亂步扣了一個月的零花錢。
雖然不是很能理解為什麼自己才說了句“我剛才被綁架了”,爸爸下一秒就扣了果戈裡的零花錢,而且還扭頭好像是想要喊與謝野過來,但是奈奈子覺得還是先說完自己的事情比較重要,畢竟事情有點多,她怕這會兒不說等會兒就又忘了。
她用十分樸實的語言,把自己放學回來的路上被綁架的事情說了一遍.
從有男生在小巷子裡堵她,說到突然出現一個小混混綁架犯,再說到又突然出現了一個長劉海,然後說到長劉海和小混混綁架犯說的話(她記不太清楚內容,因此隻說了一點自己還記得的詞語),接著說到綁架犯綁了她之後就放了她鴿子,最後說到離開的長劉海去而復返,幫她割斷了繩子,她帶著要找亂步的長劉海一起回了偵探社。
即使她的描述幹巴巴的,一點修飾的話語都沒有,但這麼亂的一串事情,她還是說了說了好長的一段話,才終於說完了。很少會說這麼長的話,奈奈子閉上嘴巴的時候,都覺得說得有點累了。
說完了綁架的事情,她又把長劉海——也就是埃德加·愛倫·坡留下的那張紙,從口袋裡掏了出來,拿給了亂步。
“這個是埃德……Ed……AD……”
愛倫坡的名字有點拗口,奈奈子努力按下了自己想要說“AD鈣奶”的念頭,抿了抿嘴巴,還是覺得不要為難自己了。
“這個是那個坡先生給你的,他讓你去這個地方找他打遊戲。”奈奈子說道,想了想,又問亂步:“爸爸,【Guild的設計者長】是什麼?”
她還大概記得一點愛倫坡和那個小混混綁架犯自我介紹時說的話,不過她既並不知道【Guild】是什麼,是一個東西,還是什麼公司名字。【設計者長】的意思倒是能理解,大概就像是建築設計師組長、服裝設計師組長之類的職位。
亂步接過了奈奈子遞給他的紙,橫豎對著過的A4紙,因為被奈奈子放在了口袋,變得皺巴巴的,他展開紙,一邊掃過紙上寫著的內容,一邊十分敷衍地隨口回答奈奈子:“就是【Guild】這個公司裡負責做活動策劃的策劃組組長。”
“……噢。”奈奈子抬頭看著他,臉上還是那樣沒什麼表情的表情,一點變化也沒有。
好像回答了奈奈子的問題,但又好像完全沒有回答,但是不管怎麼樣,這個詞語聽起來都充滿了社畜的氣息。
……不過話說回來,為什麼一個公司的活動策劃組組長,會和黑手黨的綁架犯小混混說什麼“不幹涉協議”?不幹涉什麼?是說公司舉辦活動的時候,讓黑手黨不要來搗亂嗎?還是交保護費?
奈奈子想不太明白這些問題,就像是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個策劃組組長為什麼會半路拐回來幫她割繩子、還和她的笨蛋爸爸認識。
她想了幾秒,想不出答案,於是就不想了,反正想不想得明白,結果都一樣,該被綁架還是會被綁架,黑手黨有槍的話,她跑也跑不掉,隻能躺平等爸爸和國木田他們來救她這個樣子。
總而言之,以後還是要離小巷子遠一點。
奈奈子在心裡牢牢地記住了這件事。
亂步幾眼就看完了紙上寫著的東西,就像是奈奈子隨便地把這張紙從口袋裡掏出來一樣,他也很隨便地就把這張紙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明天放學讓果戈裡或者賢治君去接你,最近先不要自己回來。”他對奈奈子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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