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4-12-11 14:42:533908

我是侯府嫡女,卻被逼嫁給了一個窮秀才。


秀才早年喪父,家中隻有一個寡母。


婚後夫君冷眼,婆婆刁難。


爹卻一味讓我忍讓孝順。


直到我意外發現,婆婆竟是爹當初的心上人。


他將我嫁入他家,隻為替心上人兒子改換門庭。


1


「住嘴!」


「這裡還輪不到你一個小丫鬟說話!」


一盞茶碗飛出,重重砸在胭脂額頭上。


茶水混著茶葉從她白嫩的臉上流下,額頭上更是紅腫了一片。


胭脂死死地咬住唇,背卻倔強地挺得更直了。


我「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我娘驚慌地扯了扯我的衣袖,用哀求的眼神看著我。


我的理智早就被胸中的怒火燃燒殆盡,哪裡顧得上看她的眼色。


胭脂是我的貼身丫鬟,從五歲那年就開始跟著我了。


我嫁給張子安才三個月,他母親竟然開口向我討要胭脂做張子安的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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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我三個月了還沒懷孕,就應該自己主動替張子安張羅妾室。


她還說,為了讓我安心,才特意選了胭脂。


胭脂是我的大丫鬟,哪怕當了妾,也定然會一心向著我。


我不願意,婆婆卻找到了我爹告狀,說我善妒。


所以我爹今天特意早早下差,就為了要替張子安做主。


胭脂看到我起身,有些著急。


她用力磕了個頭,聲音沉悶卻響亮。


「老爺,是奴婢不願意。」


「奴婢不願意給人做小,小姐礙於往日情分,才替奴婢回絕了太太。」


聽到這話,我爹嗤笑一聲,冷冷地看著我:


「我侯府教養你十幾年,你卻連個丫鬟的主都做不得?!」


2


我毫不畏懼地仰起頭,學著他冷笑一聲:


「以前我是侯府嫡女,自然是做得了主的。」


「現在,我是一個區區秀才娘子,身份卑賤,哪還敢有脾氣。」


聽到這話,我爹眼睛瞪得極大,精心修理的胡須都快氣得飛起來了。


他重重拍了下桌子,嚇得我娘一哆嗦。


「孽障!子安如此人才,哪裡配不上你!」


我心中恨極,我爹不知道著了什麼魔,死活要把我嫁給張子安做妻子。


雖然他在朝中隻有一個闲職,但畢竟是侯府,有爵位在身。


那張子安隻有寡母一個,縱然 16 歲就考中了秀才,但是在這偌大的京城,舉人滿地走,秀才多如狗,他又算得了什麼。


我當初嫁他時,他那二進大的小院,連我一半的嫁妝都放不下。


為這,爹又讓娘親替我陪嫁了一間更大的院子,如今張家人就住在我那院裡。


張子安母親是個賣花女,父親生前是開布店的。


在普通百姓中,張家的日子過得並不算差,可和我相比,卻有著雲泥之別。


我訂婚的消息傳出,在族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族長帶著耆老們親自上門,在我們侯府待了整整一天。


最後,族裡還是同意了這門親事。


親事一定,我便再也沒有收到過其他貴女的聚會請帖。


貴女圈階層分明,一個秀才娘子,是沒資格同她們在一處玩耍的。


想到這兒,我垂下眼眸,怒氣愈發高漲。


那張子安和他寡母,住我的吃我的穿我的,現在還要搶我的人,叫我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3


「孽障!孽障!」


我爹氣得在屋裡轉圈,袖子隨風舞動,看得我愈發煩躁。


「子安他天資聰穎,今年下場必然能中舉人!」


「中了舉人再一鼓作氣,未必不能狀元及第!」


「到時候入了翰林,假以時日,封侯拜相,自然少不了你的诰命!」


「你如此頭發長見識短,哪懂為父的一片苦心!」


我都快被氣笑了:


「爹,您畫的這餅太大,我牙不夠硬,吃不了,您留著自己慢慢吃吧。」


我爹怒極,瞪著眼舉起手作勢要打我。


我梗著脖子,將臉伸在他面前:


「你打,你今天敢動手,我明天派人敲鑼打鼓給你送牌匾。」


「逼女兒給女婿納妾,這天下第一嶽丈的牌子,你當得起!」


「夫人!」


胭脂一聲尖叫,我和我爹一齊轉過身去,才發現我娘從椅子上癱軟下來,暈了過去。


「娘!」


一場鬧劇就這麼不歡而散。


我坐在我娘屋中,看著她蒼白瘦削的臉,又是心疼,又是生氣。


她好似更瘦了,形銷骨立,眼眶深陷。


外祖家是皇商,為了攀上我爹這門親事,特意把娘記到大夫人名下認了嫡女。


成婚之後,我爹才知道他不但娶了一個商戶女,還娶的是一個庶女。


為了那十幾船的嫁妝,他捏著鼻子咬牙認下了這門親事。


但對娘親,卻從來沒給過一點好臉色。


娘親自知理虧,又從小就是任人宰割的脾氣,到了府裡,很快連自己的嫁妝都看不住,盡數給了我爹。


4


當初要訂婚時,我死活不同意。


一哭二鬧三上吊,什麼法子都用了。


最後我爹派人把我娘送進了莊子裡,說那兒環境清幽,適合她養身體。


什麼時候我嫁人了,什麼時候再接她回來。


我娘素來身體不好,十分畏寒。


那莊子我知道,冬日裡冷得嚇人。


我怕如果我還是不願成婚,她可能活不過這個冬天。


再後來,我爹給我遞上了厚厚的嫁妝單子。


田產,莊園,鋪面,還有數不清的珠寶首飾,真正的十裡紅妝。


我想,握著這樣的嫁妝,就算張家再破落,我也還是能把日子過好。


沒承想,成婚之後,張子安對我極為冷漠。


婆婆也是百般刁難,幺蛾子不斷。


他們倆成天逼著我交出嫁妝,我不給,就時不時找事情來我爹這兒告狀。


這次,是我婆婆看上了我手中的金玉樓。


金玉樓是京中有名的珠寶店,貴女們平日裡最常去逛的地方之一。


也是我所有陪嫁中,最值錢的一間鋪子。


婆婆想要這間鋪子,我不願意給。


她就開始給張子安張羅納妾,還把手伸向了胭脂。


「雲錦,別哭,都是娘沒用……」


臉上突然一涼,我回過神,發現我娘已經醒了,正輕柔地摸著我的臉。


我擦了擦眼淚,對她咧嘴一笑:


「我才不哭呢,眼淚是最無用的東西。」


5


因著這場不愉快,我爹親自押著我回了張家,說是要給張家賠禮道歉。


我懶懶地靠在馬車上,看胭脂咬牙切齒地拿雞蛋在額頭上揉。


「胭脂,你說這張子安是不是救過我爹的命?」


胭脂點點頭,隨即搖搖頭:


「應該是救過咱們周家祖宗十八代的命。」


這丫頭,我撲哧一笑,壓在胸口的那股濁氣不由得散了一些。


娘親軟弱,府裡妾室又多,為了保護自己和弟弟,我把自己養成了刺蝟。


不管誰想咬我一口,我都能扎得他滿嘴包。


和張家人鬥智鬥勇已經很難了,偏我爹還不停扯我後腿。


「胭脂,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讓你給張子安做妾的。」


胭脂認真地點了點頭:


「小姐,我相信你!」


我爹給我陪嫁了十裡紅妝。


但是所有陪嫁的丫鬟小廝,賣身契卻依然捏在他手中,包括胭脂的。


我爹的所作所為常常給我一種錯覺,好似我是撿來的,那張子安,才是他的親生兒子。


想到這兒,我自嘲地笑了笑。


張子安長得有三分像他大伯,自然是板上釘釘的張家人。


6


「子安,下個月就要下場了,你可有把握?」


我爹雖然是在和張子安說話,眼睛卻一直朝婆婆的方向瞄。


我不動聲色地看了他們一眼。


每次爹來家裡找張子安說話,都讓我感覺十分怪異。


張子安跟著我父親去了書房,大堂內就剩下婆婆和我二人。


「胭脂的事情,還沒完。」


婆婆閨名叫柳三娘,今年不過三十六歲,徐娘半老,風韻猶存。


她長了雙漂亮的桃花眼,看人時眼波流轉,好似能把人心給勾出來。


她的行事做派,常常讓我覺得她好像不是什麼良家女子。


「和你說話呢,聽到沒?」


見我發愣,婆婆不高興地嗔了我一眼。


「行了,退下吧。」


「還是侯門貴女呢,一點教養都沒有!」


她甩了甩帕子起身走了,我心中愈發奇怪,忍不住偷偷跟了上去。


這院子很大,我雖帶了不少僕人進來,架不住張家人口少。


我成婚之前,張家除了張子安和他娘親外,隻有一個小廝一個丫鬟。


婆婆越走越偏,一路上都沒撞見什麼人。


她疾步而走,很快就來到了西院的竹樓中。


這竹樓蓋了兩層,整間屋子,連同屋內器皿家具都是竹子做的。


是我夏日裡最喜歡來的地方,清幽涼爽。


可現在是冬日,她來這裡做什麼?


7


我和胭脂借著風聲,藏進了竹林中,一起蹲在窗外。


窗戶敞開著,入目處,滿窗都是鬱鬱蔥蔥的竹子。


有人來了!


這還是我第一次幹偷聽這種事情,心裡緊張又激動。


「三娘,你可是生我的氣了?」


這聲音,是我爹?!


胭脂倏然抬起頭,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連個丫鬟都舍不得給我兒子,你還有臉來!」


婆婆的聲音又嬌又媚,聽著不像生氣,更似撒嬌。


我爹疾步上前,語氣急切:


「你這話說得好沒良心!」


「我給雲錦這丫頭陪嫁十裡紅妝,你當我是為了誰?」


我茫然地眨了眨眼,給我陪嫁,難道不是為了我?


「我把這婚事辦得如此熱鬧,不就是為了你!」


「當初我欠你一場隆重的婚禮,如今,也算彌補給你兒子了。」


柳三娘靜默了一會兒,半晌後幽幽地嘆了口氣:


「你我,終歸是無緣。」


「我已經厭惡了這種偷偷摸摸的日子。」


我爹十分著急:


「如何無緣!」


「待雲錦和子安有了孩子,也算我們倆骨血交融!」


8


柳三娘似乎情動,低聲叫道:


「恆郎,你真願意待子安如同你親兒?」


我爹有些不高興:


「這麼多年,我如何對子安,如何對你,你都看不到嗎?」


「子安既是你生的,在我眼裡自然千好萬好。」


「我隻恨不得將一顆心剖給你們母子。」


接下來,響起了窸窸窣窣脫衣服的聲音。


「嘔!」


我再也忍不住幹嘔出聲。


「誰在那兒!」


胭脂驚恐地瞪大眼睛,張開嘴掐著嗓子叫了幾聲:


「喵,喵……」


「這竹林邊經常有貓,別管了,抓緊時間。」


不堪入耳的靡靡之音斷斷續續響起。


我和胭脂咬著牙捂住耳朵,盡量不讓那些惡心的聲音鑽進腦中。


沒過多久,聲音就停歇了。


我有些意外地放下耳朵,和胭脂面面相覷。


這麼快的嗎?


9


我爹穿好衣服,一臉餍足地走了。


他走後沒多久,柳三娘坐到窗前看著竹林嘆氣:


「真是沒用的男人。」


我和胭脂蹲在兩旁,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柳三娘坐了一會兒,散去臉上的紅暈後,也跟著出了西院。


我和胭脂恍恍惚惚,魂不守舍地回到屋裡。


「胭脂,水滿出來了!」


銀紅驚呼一聲,胭脂這才手忙腳亂地放下茶壺開始擦桌子。


銀紅看了看胭脂,又轉頭看了看我。


「小姐,你們倆這是怎麼了?」


我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吐了一地。


屋裡的丫鬟們都慌了神。


銀紅一溜煙跑去請大夫,胭脂則是帶著我換衣服洗臉。


等同濟堂的大夫急匆匆地趕到時,我已經沒事人一樣坐著喝茶了。


大夫把完脈,說我肝火太旺,鬱結於心。


我沉著臉,心中不停冷笑。


我的好父親,可真是給我許了一門好親事啊!


難怪從成婚到今日,張子安沒有給過我一點好臉色。


他看我時,目光冰冷刺骨,嫌棄中還隱約帶著絲恨意。


我一直想不明白這恨從何來,如今才恍然大悟。


10


大婚當夜,他喝了個爛醉,一個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


我對著兩根鴛鴦燭枯坐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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