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侯府嫡女,卻被逼嫁給了一個窮秀才。
秀才早年喪父,家中隻有一個寡母。
婚後夫君冷眼,婆婆刁難。
爹卻一味讓我忍讓孝順。
直到我意外發現,婆婆竟是爹當初的心上人。
他將我嫁入他家,隻為替心上人兒子改換門庭。
1
「住嘴!」
「這裡還輪不到你一個小丫鬟說話!」
一盞茶碗飛出,重重砸在胭脂額頭上。
茶水混著茶葉從她白嫩的臉上流下,額頭上更是紅腫了一片。
胭脂死死地咬住唇,背卻倔強地挺得更直了。
我「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我娘驚慌地扯了扯我的衣袖,用哀求的眼神看著我。
我的理智早就被胸中的怒火燃燒殆盡,哪裡顧得上看她的眼色。
胭脂是我的貼身丫鬟,從五歲那年就開始跟著我了。
我嫁給張子安才三個月,他母親竟然開口向我討要胭脂做張子安的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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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我三個月了還沒懷孕,就應該自己主動替張子安張羅妾室。
她還說,為了讓我安心,才特意選了胭脂。
胭脂是我的大丫鬟,哪怕當了妾,也定然會一心向著我。
我不願意,婆婆卻找到了我爹告狀,說我善妒。
所以我爹今天特意早早下差,就為了要替張子安做主。
胭脂看到我起身,有些著急。
她用力磕了個頭,聲音沉悶卻響亮。
「老爺,是奴婢不願意。」
「奴婢不願意給人做小,小姐礙於往日情分,才替奴婢回絕了太太。」
聽到這話,我爹嗤笑一聲,冷冷地看著我:
「我侯府教養你十幾年,你卻連個丫鬟的主都做不得?!」
2
我毫不畏懼地仰起頭,學著他冷笑一聲:
「以前我是侯府嫡女,自然是做得了主的。」
「現在,我是一個區區秀才娘子,身份卑賤,哪還敢有脾氣。」
聽到這話,我爹眼睛瞪得極大,精心修理的胡須都快氣得飛起來了。
他重重拍了下桌子,嚇得我娘一哆嗦。
「孽障!子安如此人才,哪裡配不上你!」
我心中恨極,我爹不知道著了什麼魔,死活要把我嫁給張子安做妻子。
雖然他在朝中隻有一個闲職,但畢竟是侯府,有爵位在身。
那張子安隻有寡母一個,縱然 16 歲就考中了秀才,但是在這偌大的京城,舉人滿地走,秀才多如狗,他又算得了什麼。
我當初嫁他時,他那二進大的小院,連我一半的嫁妝都放不下。
為這,爹又讓娘親替我陪嫁了一間更大的院子,如今張家人就住在我那院裡。
張子安母親是個賣花女,父親生前是開布店的。
在普通百姓中,張家的日子過得並不算差,可和我相比,卻有著雲泥之別。
我訂婚的消息傳出,在族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族長帶著耆老們親自上門,在我們侯府待了整整一天。
最後,族裡還是同意了這門親事。
親事一定,我便再也沒有收到過其他貴女的聚會請帖。
貴女圈階層分明,一個秀才娘子,是沒資格同她們在一處玩耍的。
想到這兒,我垂下眼眸,怒氣愈發高漲。
那張子安和他寡母,住我的吃我的穿我的,現在還要搶我的人,叫我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3
「孽障!孽障!」
我爹氣得在屋裡轉圈,袖子隨風舞動,看得我愈發煩躁。
「子安他天資聰穎,今年下場必然能中舉人!」
「中了舉人再一鼓作氣,未必不能狀元及第!」
「到時候入了翰林,假以時日,封侯拜相,自然少不了你的诰命!」
「你如此頭發長見識短,哪懂為父的一片苦心!」
我都快被氣笑了:
「爹,您畫的這餅太大,我牙不夠硬,吃不了,您留著自己慢慢吃吧。」
我爹怒極,瞪著眼舉起手作勢要打我。
我梗著脖子,將臉伸在他面前:
「你打,你今天敢動手,我明天派人敲鑼打鼓給你送牌匾。」
「逼女兒給女婿納妾,這天下第一嶽丈的牌子,你當得起!」
「夫人!」
胭脂一聲尖叫,我和我爹一齊轉過身去,才發現我娘從椅子上癱軟下來,暈了過去。
「娘!」
一場鬧劇就這麼不歡而散。
我坐在我娘屋中,看著她蒼白瘦削的臉,又是心疼,又是生氣。
她好似更瘦了,形銷骨立,眼眶深陷。
外祖家是皇商,為了攀上我爹這門親事,特意把娘記到大夫人名下認了嫡女。
成婚之後,我爹才知道他不但娶了一個商戶女,還娶的是一個庶女。
為了那十幾船的嫁妝,他捏著鼻子咬牙認下了這門親事。
但對娘親,卻從來沒給過一點好臉色。
娘親自知理虧,又從小就是任人宰割的脾氣,到了府裡,很快連自己的嫁妝都看不住,盡數給了我爹。
4
當初要訂婚時,我死活不同意。
一哭二鬧三上吊,什麼法子都用了。
最後我爹派人把我娘送進了莊子裡,說那兒環境清幽,適合她養身體。
什麼時候我嫁人了,什麼時候再接她回來。
我娘素來身體不好,十分畏寒。
那莊子我知道,冬日裡冷得嚇人。
我怕如果我還是不願成婚,她可能活不過這個冬天。
再後來,我爹給我遞上了厚厚的嫁妝單子。
田產,莊園,鋪面,還有數不清的珠寶首飾,真正的十裡紅妝。
我想,握著這樣的嫁妝,就算張家再破落,我也還是能把日子過好。
沒承想,成婚之後,張子安對我極為冷漠。
婆婆也是百般刁難,幺蛾子不斷。
他們倆成天逼著我交出嫁妝,我不給,就時不時找事情來我爹這兒告狀。
這次,是我婆婆看上了我手中的金玉樓。
金玉樓是京中有名的珠寶店,貴女們平日裡最常去逛的地方之一。
也是我所有陪嫁中,最值錢的一間鋪子。
婆婆想要這間鋪子,我不願意給。
她就開始給張子安張羅納妾,還把手伸向了胭脂。
「雲錦,別哭,都是娘沒用……」
臉上突然一涼,我回過神,發現我娘已經醒了,正輕柔地摸著我的臉。
我擦了擦眼淚,對她咧嘴一笑:
「我才不哭呢,眼淚是最無用的東西。」
5
因著這場不愉快,我爹親自押著我回了張家,說是要給張家賠禮道歉。
我懶懶地靠在馬車上,看胭脂咬牙切齒地拿雞蛋在額頭上揉。
「胭脂,你說這張子安是不是救過我爹的命?」
胭脂點點頭,隨即搖搖頭:
「應該是救過咱們周家祖宗十八代的命。」
這丫頭,我撲哧一笑,壓在胸口的那股濁氣不由得散了一些。
娘親軟弱,府裡妾室又多,為了保護自己和弟弟,我把自己養成了刺蝟。
不管誰想咬我一口,我都能扎得他滿嘴包。
和張家人鬥智鬥勇已經很難了,偏我爹還不停扯我後腿。
「胭脂,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讓你給張子安做妾的。」
胭脂認真地點了點頭:
「小姐,我相信你!」
我爹給我陪嫁了十裡紅妝。
但是所有陪嫁的丫鬟小廝,賣身契卻依然捏在他手中,包括胭脂的。
我爹的所作所為常常給我一種錯覺,好似我是撿來的,那張子安,才是他的親生兒子。
想到這兒,我自嘲地笑了笑。
張子安長得有三分像他大伯,自然是板上釘釘的張家人。
6
「子安,下個月就要下場了,你可有把握?」
我爹雖然是在和張子安說話,眼睛卻一直朝婆婆的方向瞄。
我不動聲色地看了他們一眼。
每次爹來家裡找張子安說話,都讓我感覺十分怪異。
張子安跟著我父親去了書房,大堂內就剩下婆婆和我二人。
「胭脂的事情,還沒完。」
婆婆閨名叫柳三娘,今年不過三十六歲,徐娘半老,風韻猶存。
她長了雙漂亮的桃花眼,看人時眼波流轉,好似能把人心給勾出來。
她的行事做派,常常讓我覺得她好像不是什麼良家女子。
「和你說話呢,聽到沒?」
見我發愣,婆婆不高興地嗔了我一眼。
「行了,退下吧。」
「還是侯門貴女呢,一點教養都沒有!」
她甩了甩帕子起身走了,我心中愈發奇怪,忍不住偷偷跟了上去。
這院子很大,我雖帶了不少僕人進來,架不住張家人口少。
我成婚之前,張家除了張子安和他娘親外,隻有一個小廝一個丫鬟。
婆婆越走越偏,一路上都沒撞見什麼人。
她疾步而走,很快就來到了西院的竹樓中。
這竹樓蓋了兩層,整間屋子,連同屋內器皿家具都是竹子做的。
是我夏日裡最喜歡來的地方,清幽涼爽。
可現在是冬日,她來這裡做什麼?
7
我和胭脂借著風聲,藏進了竹林中,一起蹲在窗外。
窗戶敞開著,入目處,滿窗都是鬱鬱蔥蔥的竹子。
有人來了!
這還是我第一次幹偷聽這種事情,心裡緊張又激動。
「三娘,你可是生我的氣了?」
這聲音,是我爹?!
胭脂倏然抬起頭,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連個丫鬟都舍不得給我兒子,你還有臉來!」
婆婆的聲音又嬌又媚,聽著不像生氣,更似撒嬌。
我爹疾步上前,語氣急切:
「你這話說得好沒良心!」
「我給雲錦這丫頭陪嫁十裡紅妝,你當我是為了誰?」
我茫然地眨了眨眼,給我陪嫁,難道不是為了我?
「我把這婚事辦得如此熱鬧,不就是為了你!」
「當初我欠你一場隆重的婚禮,如今,也算彌補給你兒子了。」
柳三娘靜默了一會兒,半晌後幽幽地嘆了口氣:
「你我,終歸是無緣。」
「我已經厭惡了這種偷偷摸摸的日子。」
我爹十分著急:
「如何無緣!」
「待雲錦和子安有了孩子,也算我們倆骨血交融!」
8
柳三娘似乎情動,低聲叫道:
「恆郎,你真願意待子安如同你親兒?」
我爹有些不高興:
「這麼多年,我如何對子安,如何對你,你都看不到嗎?」
「子安既是你生的,在我眼裡自然千好萬好。」
「我隻恨不得將一顆心剖給你們母子。」
接下來,響起了窸窸窣窣脫衣服的聲音。
「嘔!」
我再也忍不住幹嘔出聲。
「誰在那兒!」
胭脂驚恐地瞪大眼睛,張開嘴掐著嗓子叫了幾聲:
「喵,喵……」
「這竹林邊經常有貓,別管了,抓緊時間。」
不堪入耳的靡靡之音斷斷續續響起。
我和胭脂咬著牙捂住耳朵,盡量不讓那些惡心的聲音鑽進腦中。
沒過多久,聲音就停歇了。
我有些意外地放下耳朵,和胭脂面面相覷。
這麼快的嗎?
9
我爹穿好衣服,一臉餍足地走了。
他走後沒多久,柳三娘坐到窗前看著竹林嘆氣:
「真是沒用的男人。」
我和胭脂蹲在兩旁,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柳三娘坐了一會兒,散去臉上的紅暈後,也跟著出了西院。
我和胭脂恍恍惚惚,魂不守舍地回到屋裡。
「胭脂,水滿出來了!」
銀紅驚呼一聲,胭脂這才手忙腳亂地放下茶壺開始擦桌子。
銀紅看了看胭脂,又轉頭看了看我。
「小姐,你們倆這是怎麼了?」
我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吐了一地。
屋裡的丫鬟們都慌了神。
銀紅一溜煙跑去請大夫,胭脂則是帶著我換衣服洗臉。
等同濟堂的大夫急匆匆地趕到時,我已經沒事人一樣坐著喝茶了。
大夫把完脈,說我肝火太旺,鬱結於心。
我沉著臉,心中不停冷笑。
我的好父親,可真是給我許了一門好親事啊!
難怪從成婚到今日,張子安沒有給過我一點好臉色。
他看我時,目光冰冷刺骨,嫌棄中還隱約帶著絲恨意。
我一直想不明白這恨從何來,如今才恍然大悟。
10
大婚當夜,他喝了個爛醉,一個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
我對著兩根鴛鴦燭枯坐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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