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留他的第二年,我發現他半夜在床邊偷偷親我。
忍了數次,我用力扇出一巴掌。
卻被他捏住手指,低頭親了親,「不裝了?」
「你會下地獄的。」
他冷笑一聲,再抬頭時,眉目妖異得像地獄裡的豔鬼。
「姐姐,我早就在了。」
1
我是爸媽領養的。
他們唯一的兒子被拐走後,一直生死未知。
直到不久前,他們終於找到了自己已經 17 歲的兒子。
我在家等他們團聚,沒想到等來他們出車禍的消息。
唯一幸存的,隻有那個千辛萬苦找到的男孩。
而不幸的是,他的腿在車禍中出事了。
醫生說,他也許會失去自理能力。
我收養了他。
像當初我的養父母收養我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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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他在病床上昏迷了三十多天。
白日他醒來後,護士打來電話,說他把自己關在病房內,什麼治療也不配合。
我從公司一路狂奔到醫院,也被擋在門外,隻好從管道爬進他的病房。
跌坐在地板上的少年一身寬松ťű⁹的藍白病號服,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微長的發尾蔓延在脖頸和耳後,像是黑色的蛛絲。
明明是濃墨重彩的精致長相,襯在冷感十足的一身皮骨上,反而像是雕刻的石膏像,有種驚心動魄的英俊。
我看得一時忘了說話。
在背光的陰影裡,少年抬起線條上挑的眼皮,冷淡地望過來。
我連忙從窗戶上跳下,自我介紹:「漆酒,我是你姐姐,爸媽應該和你說過。」
他並無任何反應。
「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我知道你情緒不好。」我硬著頭皮開口,「但現在是重要的治療階段,不配合會影響到日後恢復。」
……
我說了半個小時,耗幹了口舌,他依然無動於衷。
我開始口不擇言:「別鬧小孩脾氣,行嗎?」
漆酒嗤笑一聲,說出的話像淬了毒的刀子:
「大姐,我沒求著你管。」
「我是你唯一的親人了,我有責任管你。」我盡量維持著自己的耐心。
「讓一個廢物繼續活著,就是你的責任心?
「別聖母了,有錢不如捐給乞丐。」
我愣在原地。
實在不明白。
那個昏迷時看上去像個天使般的弟弟,醒來後怎麼如此刻薄?
3
我束手無策地走了。
出門前我迅速地看了眼室內。
醫生開的口服藥擺在小桌上,還未拆封,而滴藥的管子早已空空如也。
陰影中,漆酒的唇色白得近乎透明,甚至能清楚地看見皮膚下的青色血管。
這漂亮又帶刺的弟弟還真是……一心求死。
和醫生溝通後,我得知他已經兩天沒有吃飯和藥,我決定不再採取懷柔政策。
重回到病房,我就迅速地把漆酒綁了起來。
他睜開眼睛,眼神極為憤怒:
「誰允許你把我手綁起來?」
「你不配合治療,我隻能用一些非常規手段。」
我無視著他的掙扎,把他推倒在地板上,壓制住他的身軀。
漆酒瞬間瞪大了眼睛。
我趕緊招呼護士進來,通過靜脈注射,把營養液輸入漆酒的身體。
這幾乎用盡了我們的力氣。
將營養液輸入體內很疼,而且他還毫不配合,臉頰很快就流滿了汗。
「弟弟,疼可以叫出來的。」我決定還是安撫一下他。
漆酒手腳無法動彈,猛地低頭在我手上用力地咬了一口。
「啊——」我短促地驚叫了一聲。
這家伙是狗吧???
漆酒松開嘴,抬起頭,狠狠地瞪著我,眼角發紅,像隻殊死掙扎的獸。
「滾。」
我被他充滿恨意的目光刺了一下,又將他按得更緊。
4
護士們離開後,房內隻剩下我們兩個,氣氛沉重而凝滯。
窗外的蟬瘋狂地鳴叫,仿佛要傾盡所有的生命。
漆酒早已別過頭,一動不動地看著牆。
很明顯,剛剛的強迫已經徹底得罪了他。
我毫不懷疑,如果他的腿還能行走,一定會頭也不回地跑掉。
可是他什麼也做不了,就像被折掉翅膀的鳥兒。
日影逐漸西斜,黃昏爬滿了整面牆。
我交叉起手指,疊成一隻鳥型,讓鳥的影子在牆上慢悠悠起飛。
「漆酒。」我將聲音放柔,「你看,牆上有鳥兒飛。」
他依然給我留個冷酷的背影。
「你知道嗎,有種說法表明,鳥兒並不是天生會飛,它們是由恐龍的一支演化來的。
「這支恐龍也許是為了躲避敵人,也許是為了獲得更多食物,總之它們棲息在樹上,通過跳躍和降落慢慢學會滑翔能力,最終學會了主動飛行。
「但還有種生物,沒有翅膀也學會了飛翔,你知道是誰嗎?
「是我們人類。
「千百年前,第一個想飛的人也許會被嘲笑為傻子,可是千百年後,我們已經可以乘上飛機,去到任何一個有機場的地方了。」
「漆酒,」我輕聲道,「作為比你年長七年的成年人,我也經歷過很多困難,許多當時覺得天要塌下來的事,現在不能說完全釋懷,至少也覺得其實不過如此。你……再給自己一段時間……別那麼快放棄好嗎?」
他肩膀似乎動了動,聲音依然涼得像冰塊:「大姐,你以為我還是小學生嗎?
「這麼喜歡教育人,你怎麼不去當老師?
「別讓我說第二遍。」
他抬起一隻蒼白的手指向門口,聲音充滿戾氣:「出去。」
我深吸一口氣,依然維持著小學老師般的語氣:「好的哦,那我先出去吃飯啦,你想吃甜點嗎?要不要給你打一份?」
無人應答。
5
我出去吃個飯的工夫,回來護士就告訴我,漆酒拿鋼片戳穿了自己的大腿。
我特麼就沒見過這麼狠的狼人。
隻好又轉身出門買了張小床,放在他的病床邊,下定決心 24 小時監護他。
免得一不小心,他就死了。
漆酒剛綁扎好傷口,情緒狀態很差,看見我擺進來的床,人都要崩潰了:「你要陪住?」
「是啊。」
他氣極反笑:「大姐,你是個女的嗎?」
「我是你姐姐啊。」我盡量溫和地開口,「姐姐沒有性別。」
「可我是個男的,我要一個人住。」
我繼續扯:「你是弟弟,你對我而言沒有性別。」
他盯我半晌,直接脫了衣服。
漆酒還未成年,皮膚又白,又一直躺著,我本以為他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美少年。
沒想到一脫衣服,居然還有一身光滑的腱子肉,加上勁瘦的腹肌和利落的人魚線,簡直是個模特架子。
不過,更吸睛的是幾道縱橫在他背部和側腰皮膚的猙獰疤痕,像是羅剎厲鬼的標記,看著十分嚇人。
我頭皮都麻了,還是僵硬地揚下巴看他:「繼續脫啊?不用見外。」
他冷冷盯著我:「我要洗澡。」
「不能洗,會感染傷口的,你真忍不住可以擦擦。」
我感覺自己簡直像個苦口婆心的老母親。
漆酒聽了,面無表情地把上衣一丟,正好蓋在我頭上。
「不用你管。」
視線被蓋住,什麼也看不見,但我很快就聽見了他摔倒在地上的聲音。
我連忙挪開衣服,把他從地上拉起。
「你隻能讓我幫你。」我嘆氣,「這樣吧,我把你扶過去,你好了叫我扶出來行不行?」
漆酒半邊身體都靠在我身上,我才發現他還挺重的。
扶進衛生間後我本想離去,可是我一松手,漆酒隻能自己扶著牆,又擦洗不了身體。
他不扶牆吧,又因為身體沒有借力點隻能往下倒。
我連忙又扶住他。
漆酒面無表情,突然揚起手,狠狠地往牆上砸了一拳。
「別拿牆生氣。」我連忙拉住他的手。
漆酒黑漆漆的眼睛毫無光亮地盯著我。
我突然想到他也才 17 歲,從小遇到這麼多事,現在腿還廢了,不免有些心疼:「這樣吧,我閉著眼睛扶著你,你弄完喊我。我保證不看,好嗎?」
說完,立即狗腿地把擰幹了的毛巾遞給他。
漆酒嘲諷地一笑:「我有選擇的權力嗎?」
他接過了毛巾。
浴室很沉默。
隻聽見摩擦的聲音。
等到聲音停了,我試探著開口:「我可以睜開眼睛了嗎?」
「你出去一下。」
「為什麼?」
「我要上廁所,」漆酒語氣很嘲諷,「怎麼,你還要幫我扶著?」
我二話不說,直接轉身走了。
6
雖然漆酒很難處。
可他爸媽撫養我十幾年,對我的恩情無論如何都還不清。
我辭掉了工作,決心還是先陪漆酒度過這段時間。
天知道他這個人有多難配合,為了治療順利,我不僅把他手綁了起來,被咬多了後,我還給他嘴巴套上了防咬器。
後來,他便寧願自己吃飯也不願我摁著他注射營養劑了。
雖然那吃飯的架勢,仿佛要飲我的血,吃我的肉。
盯我的眼神,就像一頭狼,越來越狠,也越來越亮。
他恨我。
但我不介意,人越能恨一個人,那就越會想活下去。
平常除了監督漆酒飲食和治療,每天早晚,我都會把他從床上轉移到輪椅上,再推著他在醫院附近到處走走看看。
感受一下陽光、空氣和花香。
剛開始他非常排斥。
護士們都說,我們好像一個劫匪在推著人質散步。
人質一臉想死,劫匪也一臉無可奈何。
畫面詭異而充滿吵鬧。
一天天就這樣過去了,幾個月的時間轉眼即逝,漆酒腿上的鋼板到了取下來的時間。
醫生重新評估了漆酒的身體指數,訝然地表示他的雙腿恢復良好,再通過一段時間的復健,便能正常行走。
「所以他不會變成一個殘疾人嗎?」我激動地向醫生確認。
「是的。」醫生也露出笑容。
我十分雀躍地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漆酒。
相比我的開心,漆酒很漫不經心。
轉入專業康復機構後,工作人員告訴我,情況不容樂觀。
他們給漆酒嘗試了每種療法、儀器,甚至還換了好幾個老師。
但是沒用。
無論他們如何努力,漆酒始終無法感知到腿部的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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