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
「拒收是嗎?」那快遞員嘆了口氣,「陸總會生氣的。」
得到肯定答復後,快遞員便離開了。
他沒和我說是誰寄的,我有些好奇,但也沒問。
周六的時候,我買了兩張去景區遊玩的票。
漆酒倒是沒拒絕,與我一同出門。
隻是一路的氛圍都很沉重,他也始終望著窗外不說話。
到了景區門口,檢票的人比較多。
我剛排隊買好票,想想又去超市買了兩瓶水,結完賬一回頭,漆酒人居然不見了。
四周都是洶湧的人流,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散的。
我連忙在附近搜索,問遍了所有商戶,但他們都表示沒有見過。
我心裡實在擔心,趕緊聯系了景區裡的保安。
當廣播了響了三四次「請漆酒小朋友聽見廣播後,迅速到景區前臺來,你的家長在這裡等你」時,漆酒終於一臉無語地推著輪椅過來了。
「你到底在幹嗎?」連著幾日積攢的怒氣加上擔心他再度走失的害怕疊加在一起,我聲音都高了八個度,「你知道別人找你找得多辛苦嗎?」
「我和你說了,你當時在挑水。」
「那我沒聽見,你要再多說幾遍啊。」我壓根沒聽他的理由,「漆酒,你能不能不要就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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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毫無愧疚的樣子,「我說過,我不用你管。」
我更氣了。
「再管你我是狗,好吧?」
說完我怒氣衝衝往外走,沒想到,下一秒漆酒卻突然用力抓住了我的手,放在自己心髒旁邊。
我們都沉默了幾分鍾。
「別害怕姐姐。」漆酒的語氣放柔下來,「牽著手就不會走散了。」
和他這個人相反,漆酒的手很溫暖有力。
我心跳下意識漏了一拍,立即想丟開他的手。
可漆酒依然抓得很緊,再掙脫下來,顯得不正常的就好像是我了。
我隻好僵硬地被他拉著手往前走。
一小時後我突然意識到不對勁:「我推著你的輪椅,不是一樣的嗎?」
漆酒「嗯」了一聲。
我瞪他一眼,合著他自己也知道?
「那你怎麼不早說?」
漆酒並未回答,低著頭,眼裡情緒不明。
就這麼走馬觀花地看了一上午,景區也差不多看完了。
在景區裡的美食店點餐時,我去取餐盤,老板娘突然問:「你們戀愛多久了?」
「啊……」我愣了半天,意識到她可能誤會了。
她卻繼續問:「小妹妹,你是不是被騙了啊?」
我茫然地看著他。
「早上你不是到處在問,有沒有見過一個坐輪椅的男孩嗎,其實當時我看見他哩,但他那時就是個正常人,我就壓根沒聯想到他。」
「您沒看錯嗎?」
「這張臉錯不了,」她放低聲音,「你別被人騙了啊,都說現在越好看的男的,越會騙人哩。」
說完她自己嘀咕道,「正常人非要裝殘疾人,肯定沒安好心。」
我被她的話砸暈了。
一路無言地回了家,我不明白為什麼漆酒要欺騙我。
難怪醫生說他的腿部各種數據明明良好,卻不知道為什麼站不起來。
再高端的科技,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啊。
我心裡越想越生氣。
直接質問嗎?
不,我要抓現行。
想了想,我頓時心生一計。
14
回去後,我用以給他換新輪椅當生日禮物為由,將漆酒現在用的輪椅挪走,然後鎖在車庫裡。
晚上買了蛋糕,漆酒嘗了口,嫌太甜沒吃。
我又開了酒,但控制著量並未喝多。
飯後他獨自坐在沙發上看書,我則進了浴室洗漱。
澡當然是不會洗的。
我連衣服都沒脫,在馬桶上坐了四十多分鍾後,漆酒終於意識到不對勁,在客廳喊了我幾聲。
沒得到我的回應。
又過了十幾多分鍾。
我有點沉不住氣了,心想這臭小子難道一點也不關心我的死活?
這時,門突然被敲了敲。
漆酒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似乎在自言自語:「又喝醉了嗎?」
他果然能走過來敲門!!!
我連忙起身,衝過去氣勢洶洶地把門一拉,罵道:
「漆酒!你這個小騙子!」
門外,漆酒也在拉門,正往裡走。
猝不及防之下,我倆猛撞在一起,好巧不巧地,我的鼻子還撞上了他的肩,加上地板又滑,衝擊之下,我們瞬間往後跌成一團。
眼冒金星就算了,再抬起頭時,一道鼻血就著飛出的眼淚一起從我臉上流了下來。
我哭了。
被疼的。
不僅是鼻子,還有散架了一樣的屁股。
漆酒有些無措,連忙扶起我,又取了毛巾來擦我的臉。
我想罵他幾句,結果剛張開口,鼻血又流了下來,灌了我自己一口血。
漆酒一把將我扶起,語氣命令:「頭抬起來。」
他邊固定住我的脖子,邊拿冷水打湿了毛巾,墊在我的後腦袋上。
我一抬頭就看見鏡子裡倒映的畫面,連忙移開視線。
現在就很尷尬,主要我因為過於狼狽,而失去了那股可以劈頭蓋臉質問的氣勢,反而弱得連說句話都難受。
還是漆酒先平靜地開口:「你發現了。」
他居然一點也不感到愧疚!
我便忍著鼻子痛,立馬抬腳狠狠踩了他一下:「為什麼腿好了也不說?看著我每天被你耍得團團轉有意思嗎?」
漆酒倒是一聲不吭,隻是垂下眼,半天才開口:「原先是想說,後來……」
他又停頓了片刻。
我等著他,結果他接了句:「後來我也不知道產生了什麼心理。」
見我臉色不虞,他轉移了話題:「鼻子還疼嗎?」
我鼻子倒是不疼了,就是頭還是有點暈。
漆酒罕見地耐心起來,一直扶著我。
我突然有些不自在。
平時習慣了漆酒坐輪椅俯視他的感覺,現在他站在我身後,整個人反而能輕松地籠罩住我,尤其現在他一隻手扶著我的下巴,一隻手把我的頭發往後捋,頭還歪在我肩膀一側,專注地俯視著我臉上的傷處,就感覺我們倆的地位忽然顛倒了一樣。
這感覺還挺怪。
明明不久前還是一個做什麼都要我幫忙的小孩,丟掉輪椅後就像解開了什麼封印一樣,一言一行都帶著十足的攻擊性。
我忽然有點後悔拆穿他的謊言了。要知道,之前欺負他,他也隻是嘴巴毒,至少人打不到我。
現在這樣,我們要吵起來,顯然我毫無勝算!
「好了。」我匆忙地推開他。
「等會。」漆酒拿著毛巾,將我的下巴也擦了遍,「這裡沾上了血跡。」
擦完後,他低聲問:「能走嗎?」
「不能又怎麼樣?」我沒好氣地問。
漆酒放下毛巾,單手攬住我的腰,我整個人居然都被提起來。
被提著一直放到床上時,我整個人都有點沒反應過來。
他居然力氣這麼大的嗎……
以前我怎麼敢的啊???
我滿臉絕望,半晌才咬牙切齒道:「我沒允許你抱我。」
「哦。」他冷淡地應了一聲。
「而且我還沒找你算騙我的賬。」
這回漆酒倒是說了句對不起。
我按了按太陽穴,覺得自己實在是管不住他,於是說:「既然你腿好了,以後也別闲著了,馬上就開始上學吧。」
「我不走。」
「為什麼?」
漆酒沉默良久,「至少我不住宿。」
「行吧,」我嘆口氣,「學校會有很多漂亮的小姑娘、帥氣的小伙子……有事沒事,你都可以約到家裡來玩。」
漆酒突然不說話了。
他站起身,冷冷俯視我半晌,丟下句:「你的目的就是這個吧。」
我:?
我真服了,明明該發火的是我,為什麼最後生氣的又變成了他?
15
正當我思考該怎麼解決漆酒的入學問題時,我收到了一封晚上七點的請柬。
邀請人是奢侈珠寶品牌陸氏集團的當家人,邀請目的是參加他們公司七十周年慶的晚會。
我茫然了,拿著請柬攤在沙發上,想半天也不記得,自己認得這號人。
倒是漆酒看見請柬,臉色微微變了,「他們把請柬發給了你?」
「他們是誰?」
「我以前的養父。」
我一下就來勁了,連忙坐起來:「所以他們是想把你要回去嗎?」
「差不多。」
「那你想回去嗎?」
車禍剛發生時,我也想過漆酒養父會不會想重新帶走他,結果一直也沒等到人。
沒想到漆酒現在腿好了,他們又出現了。
而且……居然是這麼有錢的一個大公司老板。
站在我爸媽的立場,我當然希望漆酒回來後,和那家再毫無聯系。
但我爸媽已經去世,現在站在漆酒的立場,我遲疑了。
我都在懷疑爸媽當初是怎麼把漆酒要回來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明顯留在養父家更有前途啊!
「還是去一趟吧。」我立馬做了決定。
漆酒現在年紀小,不知道一個有錢的爸媽意味著什麼。
到了約定好的日期,我便拖著漆酒到了周年慶現場,一到門口,我就意識到自己還是太草率了。
整個現場非常金碧輝煌,還設置了走秀現場,完全可以說是能上電視的規格。
我雖然穿了黑色的開衩長裙,頭發也做了個大卷的造型,但身上實在太素,沒有別人那樣用珠寶或名包壓場子,身上御寒的貂也是環保皮草。
就有點沒面。
漆酒更素,他直接就是襯衫長褲,但被他那張英俊矜貴的臉撐著,至少讓人很難注意到衣服。
我頓時有點心酸……我是不是把漆酒養得太糙了?
到了晚上的私人家宴,這種心情更明顯。
周圍衣香鬢影,各出風頭,或帶著小孩表演節目,或談起自己某個重量級項目,八仙過海一樣爭著搶著在頭發花白的陸總面前表現。
漆酒始終一臉漠然,並不說什麼,我靜靜聽了大半天,算是摸懂了大概,陸總似乎不能生育,有九個養子養女,其中幾個還生了幾個孫子輩,熬到現在家庭成員都能組個足球隊了,他還沒定下以後的繼承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頭花發白的陸總終於起身,但並不是去休息,而是走到漆酒面前停下:「小九,終於肯回來看我這個老頭一眼了?」
「義父。」漆酒低聲喊。
陸總又抬起頭來看我:「聽說你爸媽去世了……這就是現在照顧你的姐姐?」
我連忙介紹了自己。
陸總並不在意,繼續問漆酒:「現在缺錢嗎?」
漆酒搖搖頭。
陸總又和他說了幾句話,便帶著倦意回到休息室。
其他的人打量著我們,眼中帶著明顯的輕蔑,一個四十多歲一臉傲慢的男人開口:
「小九現在這麼窮酸了?
「早讓你別回去,你非不聽。」
我聽得心頭火氣,把杯子往桌面一放,正想說話時,漆酒卻按住了我的手。
「我當然比不上四哥你,」他語調格外溫和,甚至還帶著笑意,「不僅一個項目到處吃回扣,連家裡都ẗŭ₊能瞞天過海。」
那個四哥旁邊的女人臉色立馬變了,四哥更是大怒:「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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