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2024-12-11 14:57:063396

因為肝源與方逸匹配,所以我必須被關在這裡,直到換肝手術結束。


我簡直要氣笑了。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刷新下線的人。


親生媽媽和妹妹常常會來病房裡看著我,原先我還會辱罵她們,後來我的精神越來越恍惚,常常會覺得全身無力,甚至記憶力也越來越差。


我不知道他們在我的飲食裡下了什麼藥物。


這個位於郊區的私人精神病院就是方家開的,裡面布滿了方家的眼線。


我一直等待著逃跑的時機。


一天夜晚,妹妹又來了。


我躺在床上並不看她,她自己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說著下周就要來臨的換肝手術。


她還說成功率很高,我既不會有生命危險,還會得到一大筆錢。


與其半死不活,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揮霍這筆錢。


我冷笑地罵她臭婊子趕緊滾。


她生氣地走了,走一半又回來喊:「漆酒,你還坐著幹嗎?」


聽見這個熟悉的名字剎那,我就翻起了身體。


漆酒就坐在椅子上,穿著一身黑色的盤龍金繡的中式長衫,手指上戴著綠色的瑪瑙戒指,看上去比以前更英俊高貴,也更疏離冷漠。


他毫無情緒地看我一眼,起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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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那天以後,妹妹很少過來。


但漆酒時不時還是會來,他來了什麼也不說,就是看我。


帶他來的人似乎並不是妹妹那邊的人,但都很怕他。


我很想向他求救。


但是……每每碰到他冷漠的眼神,我都會清醒過來。


我曾經丟棄過他,也見過他最難堪的樣子。


現在一切都圓滿的他,怎麼會容忍有人提起以前的事?


如今的他,既是我妹妹的未婚夫,也是我親生爸爸的準女婿……


唯獨不會再和我的人生有關聯。


所以,我並不想向他張口。


何況這段時間,我已經摸透了這個病院的地形。


距離手術安排的時間還有三天時,我實施了自己的逃跑計劃。


我打暈了給自己送飯的護士,換上她的衣服,偷偷跑了出去。


醫院後面是一片山,隻用翻過山後,搭上路過的人的車,才能回到市中。


我瘋狂往山下跑,卻摔了一跤,不慎從小山上滾下,被石塊刮傷了大腿,連路都走不了。


隻能僵硬地躺在一個斜坡底下,感受到血液不停從我身下湧出。


我想我可能真的要死了。


當淚水徹底模糊了我的眼睛,意識也越來越弱時,我眼前多出了一雙腳。


24


醒來後,我又回到了曾經在國外時夢回無數次的家。


最重要的是,這個家裡居然還有漆酒。


他坐在我的床頭俯視著我時,我還以為自己是在夢裡。


直到我發現這個夢境實在太長,還一直沒有清醒的趨勢。


我才發現,是漆酒當時救了我。


但是他又把我藏了起來。


方家依然在到處尋找我的蹤影,漆酒常常上一秒在電話裡語氣敷衍地安慰氣得要死的妹妹,下一秒掛掉電話後,就一言不發地開始親我。


與精神病院相比,現在這個家反而更像個囚籠。


更小也更封閉。


我覺得漆酒好像瘋了。


他幾乎在這個密閉的空間裡為所欲為。


但我也毫無辦法。


由於受傷走不了路,如果想做什麼事,基本都得靠他抱著我或者扶著我。


我完全成了一個廢物。


情況有些類似於我們初見的時候,隻是角色完全顛倒了。


我曾經怎麼對他,他完全還了回來。


不同的是,在這裡我不僅見不到人,連醫生也看不見。


漆酒每天早上十點會出門,然後晚上八點的時候回來。


出門時,他會準備我一整天要吃的食物。


晚上回來後,因為沒有電視和網絡,他就會在沙發上讀書給我聽。


或者說,強迫我聽。


因為我根本不想坐在他身上聽。


晚上睡覺時,他也非要抱著我,有天我半夜醒過來,還看見他睜著眼睛看我。


我被他嚇得不輕,瞬間就崩潰了。


也不知道哪來的膽,我立馬和他打了一架。


打得很用力,時間也很長。


不過,主要是我單方面地揍人,漆酒被動地挨揍。


最後我告訴他:「我要出門,不讓我走我就掐死你。」


「方逸到處在找你。」他非常自在地把脖子放我手裡,說,「你出去會很危險。」


「那難道我要一直躲在這裡嗎?」


漆酒看向我,那眼神似乎在問:「為什麼不行?」


「那我生活怎麼辦?」


「我會一直照顧你。」


「我覺得你是在囚禁我,我總不能在這裡等到他死吧?」我面無表情地問。


「沒有,我隻是在保護你。」他隻說,「等事情解決完,你就可以出門了。」


「藏一段時間也可以,」我開始提要求,「但你不能和我睡在一起。」


「為什麼?」


我咬牙切齒道:「因為你現在的未婚妻是我血緣關系上的妹妹,她的垃圾爹是你未來的老丈人,而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我甚至,不知道你到底是哪一邊的,漆酒……而且在精神病院再見那天,你還那樣瞪我……」


漆酒看我半天,嘆氣道:「當時是不想打草驚蛇……而且現在不是讓你揍了嗎?」


我負氣地背向他,不看他的臉。


「別忘了是你先把我丟了。」漆酒語氣冷淡,「而且如果不是這件事涉及你親生父母,你會回來嗎?你隻怕——已經把我忘得一幹二淨了吧。」


「我哪比得上你?」我繼續看著牆,「未婚妻都有了,還說什麼讓別人等你到 22 歲——」


話沒說完,我就被漆酒強制性地翻過來了。


「你有在等我嗎?」他看著我,眼神濃重如暴雨前的烏雲,「還是……其實你也在意我?」


我看向天花板:「沒有……我在國外又結婚了,是個富豪。


「而且他還很愛我,雖然年紀大,但是人家有幾千萬的遺產等我回去繼承。」


我編不下去了,因為漆酒忽然開始做壞事。


隻能咬牙切齒道:「你沒聽見嗎?我有老公了。」


漆酒冷靜道:「正好啊,他死了你可以拿他的遺產包養我。」


「他還沒死!」


漆酒盯著我,目光毫無溫度:「那他得自求多福。」


……


很久以後,他抱住我的後背,低聲道:


「姐姐,我永遠是你的。


「你再等等我最後一個月好嗎?」


25


這樣與世隔絕地生活了一個多月。


我確實感覺到自己的精神越來越好。


消退的記憶好像又全部回來,連食欲也提升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樣,什麼勁都提不起來。


漆酒帶來了方逸的新消息。


方氏的公司破產了,即使抵押所有的私人財物,也遠遠補不上欠下的窟窿。


而方逸因為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肝源,基本離死也不遠了。


方氏自身難保,壓根沒心思再找我。


漆酒還問我,要不要在這個時候提起對方逸和妹妹的起訴,他已經收集到了他們非法囚禁我的證據,還有許多他們額外的犯罪記錄。


我點點頭:「都交給警察吧。」


事情都解決後,我終於可以出門。


不久,陸總來到我們的家中參觀。


他一進門,臉上就陰雲一片:「小九,我以為你會是幾個孩子裡最聰明的那個。」


漆酒隻說:「我已經不是小孩了,義父。」


他們對峙著,互不退讓。


陸總又看向我,怒道:「怎麼又是你。」


「還得感謝陸總,」我嘆氣,「不是你給方氏我的消息,我也不會回來。」他有些惱怒,又看向漆酒:「你已經與方家撕破了臉皮,難道還要與我決裂?」


「方家已經徹底失去了氣候。」漆酒淡淡道,「義父你還會在意他們的看法嗎?」


陸總還想說什麼,漆酒卻繼續道:「別的我可以聽從您,但是我未來的妻子,隻能由我自己決定。」


「即使我不同意?」


「是的。」漆酒面無表情。


「那你未來的妻子知不知道你到底是個什麼人?」陸總忽然冷笑,「論心機手段,他們幾個真是沒一個比得上你。」


「是義父教得好。」


我本以為陸總還會說些什麼,沒想到他把拐杖一敲,丟下句「我管不了你了」就罵罵咧咧地離開。


我摸摸鼻子。


總覺得在他身上看見了曾經我面對漆酒的影子。


沒想到的是,陸總管不了漆酒,又把注意打到我的身上。


和陸總談完回家時,已經是晚上八點。


等回到家時,就看見漆酒呆呆地坐在沙發,眼裡一片空洞。


我覺得他有點不對勁,拖鞋都沒換,就連忙抱住他:「怎麼了,漆酒?」


他安靜地讓我抱了會,終於開口:「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三年前也是這樣。」


「不會了。」


他抱緊了我:「如果你敢再跑一次,我就把你真的關起來。」


我心裡愧疚,隻能心疼地抱著他。


「他這次和你說了什麼?」


「就是……把你這幾年怎麼對付你的其他兄弟,還有怎麼給方家設局,以及怎麼搶他公司市場佔有率的事都告訴了我,然後說你……非常危險。」


「你認同他的話嗎?」


我沉默了會兒。


「那你會離開我嗎?」他繼續追問。


我還在思考不知道這三年他是怎麼長歪的,以及怎麼矯正回來,結果一抬起頭,就看見了漆酒紅紅的眼睛和滑下的眼淚。


他居然哭了。


我極為震撼,手忙腳亂地幫他擦眼淚,連忙一連串地安慰:


「不會的。


「真的不會。


「雖然我覺得,這麼多事情裡好像有很多我不知道的部分,我甚至不明白你是什麼人,而且有時候你確實讓我覺得有點危險。」


漆酒低下頭,負氣道:「說來說去,你還是不喜歡我。」


「給我些時間好嗎?」我嘆口氣,看他還是一副不信任的樣子,隻好認命地抱住他,「我愛你,我早就愛上你了,即使以後下地獄,我們也一起去,再也不分開,行嗎?」


他睜大眼睛看著我,半晌道:「再說一遍。」


我不再說話,而是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戒指,慢慢戴在他的手指上。


「其實是為了買這個,才回來晚了。」


漆酒已經愣住了。


「別急,漆酒。」我摸摸他的腦袋,朝他露出笑,「你想聽的話,我們以後還有很多時間慢慢說。」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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