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肝源與方逸匹配,所以我必須被關在這裡,直到換肝手術結束。
我簡直要氣笑了。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刷新下線的人。
親生媽媽和妹妹常常會來病房裡看著我,原先我還會辱罵她們,後來我的精神越來越恍惚,常常會覺得全身無力,甚至記憶力也越來越差。
我不知道他們在我的飲食裡下了什麼藥物。
這個位於郊區的私人精神病院就是方家開的,裡面布滿了方家的眼線。
我一直等待著逃跑的時機。
一天夜晚,妹妹又來了。
我躺在床上並不看她,她自己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說著下周就要來臨的換肝手術。
她還說成功率很高,我既不會有生命危險,還會得到一大筆錢。
與其半死不活,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揮霍這筆錢。
我冷笑地罵她臭婊子趕緊滾。
她生氣地走了,走一半又回來喊:「漆酒,你還坐著幹嗎?」
聽見這個熟悉的名字剎那,我就翻起了身體。
漆酒就坐在椅子上,穿著一身黑色的盤龍金繡的中式長衫,手指上戴著綠色的瑪瑙戒指,看上去比以前更英俊高貴,也更疏離冷漠。
他毫無情緒地看我一眼,起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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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那天以後,妹妹很少過來。
但漆酒時不時還是會來,他來了什麼也不說,就是看我。
帶他來的人似乎並不是妹妹那邊的人,但都很怕他。
我很想向他求救。
但是……每每碰到他冷漠的眼神,我都會清醒過來。
我曾經丟棄過他,也見過他最難堪的樣子。
現在一切都圓滿的他,怎麼會容忍有人提起以前的事?
如今的他,既是我妹妹的未婚夫,也是我親生爸爸的準女婿……
唯獨不會再和我的人生有關聯。
所以,我並不想向他張口。
何況這段時間,我已經摸透了這個病院的地形。
距離手術安排的時間還有三天時,我實施了自己的逃跑計劃。
我打暈了給自己送飯的護士,換上她的衣服,偷偷跑了出去。
醫院後面是一片山,隻用翻過山後,搭上路過的人的車,才能回到市中。
我瘋狂往山下跑,卻摔了一跤,不慎從小山上滾下,被石塊刮傷了大腿,連路都走不了。
隻能僵硬地躺在一個斜坡底下,感受到血液不停從我身下湧出。
我想我可能真的要死了。
當淚水徹底模糊了我的眼睛,意識也越來越弱時,我眼前多出了一雙腳。
24
醒來後,我又回到了曾經在國外時夢回無數次的家。
最重要的是,這個家裡居然還有漆酒。
他坐在我的床頭俯視著我時,我還以為自己是在夢裡。
直到我發現這個夢境實在太長,還一直沒有清醒的趨勢。
我才發現,是漆酒當時救了我。
但是他又把我藏了起來。
方家依然在到處尋找我的蹤影,漆酒常常上一秒在電話裡語氣敷衍地安慰氣得要死的妹妹,下一秒掛掉電話後,就一言不發地開始親我。
與精神病院相比,現在這個家反而更像個囚籠。
更小也更封閉。
我覺得漆酒好像瘋了。
他幾乎在這個密閉的空間裡為所欲為。
但我也毫無辦法。
由於受傷走不了路,如果想做什麼事,基本都得靠他抱著我或者扶著我。
我完全成了一個廢物。
情況有些類似於我們初見的時候,隻是角色完全顛倒了。
我曾經怎麼對他,他完全還了回來。
不同的是,在這裡我不僅見不到人,連醫生也看不見。
漆酒每天早上十點會出門,然後晚上八點的時候回來。
出門時,他會準備我一整天要吃的食物。
晚上回來後,因為沒有電視和網絡,他就會在沙發上讀書給我聽。
或者說,強迫我聽。
因為我根本不想坐在他身上聽。
晚上睡覺時,他也非要抱著我,有天我半夜醒過來,還看見他睜著眼睛看我。
我被他嚇得不輕,瞬間就崩潰了。
也不知道哪來的膽,我立馬和他打了一架。
打得很用力,時間也很長。
不過,主要是我單方面地揍人,漆酒被動地挨揍。
最後我告訴他:「我要出門,不讓我走我就掐死你。」
「方逸到處在找你。」他非常自在地把脖子放我手裡,說,「你出去會很危險。」
「那難道我要一直躲在這裡嗎?」
漆酒看向我,那眼神似乎在問:「為什麼不行?」
「那我生活怎麼辦?」
「我會一直照顧你。」
「我覺得你是在囚禁我,我總不能在這裡等到他死吧?」我面無表情地問。
「沒有,我隻是在保護你。」他隻說,「等事情解決完,你就可以出門了。」
「藏一段時間也可以,」我開始提要求,「但你不能和我睡在一起。」
「為什麼?」
我咬牙切齒道:「因為你現在的未婚妻是我血緣關系上的妹妹,她的垃圾爹是你未來的老丈人,而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我甚至,不知道你到底是哪一邊的,漆酒……而且在精神病院再見那天,你還那樣瞪我……」
漆酒看我半天,嘆氣道:「當時是不想打草驚蛇……而且現在不是讓你揍了嗎?」
我負氣地背向他,不看他的臉。
「別忘了是你先把我丟了。」漆酒語氣冷淡,「而且如果不是這件事涉及你親生父母,你會回來嗎?你隻怕——已經把我忘得一幹二淨了吧。」
「我哪比得上你?」我繼續看著牆,「未婚妻都有了,還說什麼讓別人等你到 22 歲——」
話沒說完,我就被漆酒強制性地翻過來了。
「你有在等我嗎?」他看著我,眼神濃重如暴雨前的烏雲,「還是……其實你也在意我?」
我看向天花板:「沒有……我在國外又結婚了,是個富豪。
「而且他還很愛我,雖然年紀大,但是人家有幾千萬的遺產等我回去繼承。」
我編不下去了,因為漆酒忽然開始做壞事。
隻能咬牙切齒道:「你沒聽見嗎?我有老公了。」
漆酒冷靜道:「正好啊,他死了你可以拿他的遺產包養我。」
「他還沒死!」
漆酒盯著我,目光毫無溫度:「那他得自求多福。」
……
很久以後,他抱住我的後背,低聲道:
「姐姐,我永遠是你的。
「你再等等我最後一個月好嗎?」
25
這樣與世隔絕地生活了一個多月。
我確實感覺到自己的精神越來越好。
消退的記憶好像又全部回來,連食欲也提升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樣,什麼勁都提不起來。
漆酒帶來了方逸的新消息。
方氏的公司破產了,即使抵押所有的私人財物,也遠遠補不上欠下的窟窿。
而方逸因為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肝源,基本離死也不遠了。
方氏自身難保,壓根沒心思再找我。
漆酒還問我,要不要在這個時候提起對方逸和妹妹的起訴,他已經收集到了他們非法囚禁我的證據,還有許多他們額外的犯罪記錄。
我點點頭:「都交給警察吧。」
事情都解決後,我終於可以出門。
不久,陸總來到我們的家中參觀。
他一進門,臉上就陰雲一片:「小九,我以為你會是幾個孩子裡最聰明的那個。」
漆酒隻說:「我已經不是小孩了,義父。」
他們對峙著,互不退讓。
陸總又看向我,怒道:「怎麼又是你。」
「還得感謝陸總,」我嘆氣,「不是你給方氏我的消息,我也不會回來。」他有些惱怒,又看向漆酒:「你已經與方家撕破了臉皮,難道還要與我決裂?」
「方家已經徹底失去了氣候。」漆酒淡淡道,「義父你還會在意他們的看法嗎?」
陸總還想說什麼,漆酒卻繼續道:「別的我可以聽從您,但是我未來的妻子,隻能由我自己決定。」
「即使我不同意?」
「是的。」漆酒面無表情。
「那你未來的妻子知不知道你到底是個什麼人?」陸總忽然冷笑,「論心機手段,他們幾個真是沒一個比得上你。」
「是義父教得好。」
我本以為陸總還會說些什麼,沒想到他把拐杖一敲,丟下句「我管不了你了」就罵罵咧咧地離開。
我摸摸鼻子。
總覺得在他身上看見了曾經我面對漆酒的影子。
沒想到的是,陸總管不了漆酒,又把注意打到我的身上。
和陸總談完回家時,已經是晚上八點。
等回到家時,就看見漆酒呆呆地坐在沙發,眼裡一片空洞。
我覺得他有點不對勁,拖鞋都沒換,就連忙抱住他:「怎麼了,漆酒?」
他安靜地讓我抱了會,終於開口:「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三年前也是這樣。」
「不會了。」
他抱緊了我:「如果你敢再跑一次,我就把你真的關起來。」
我心裡愧疚,隻能心疼地抱著他。
「他這次和你說了什麼?」
「就是……把你這幾年怎麼對付你的其他兄弟,還有怎麼給方家設局,以及怎麼搶他公司市場佔有率的事都告訴了我,然後說你……非常危險。」
「你認同他的話嗎?」
我沉默了會兒。
「那你會離開我嗎?」他繼續追問。
我還在思考不知道這三年他是怎麼長歪的,以及怎麼矯正回來,結果一抬起頭,就看見了漆酒紅紅的眼睛和滑下的眼淚。
他居然哭了。
我極為震撼,手忙腳亂地幫他擦眼淚,連忙一連串地安慰:
「不會的。
「真的不會。
「雖然我覺得,這麼多事情裡好像有很多我不知道的部分,我甚至不明白你是什麼人,而且有時候你確實讓我覺得有點危險。」
漆酒低下頭,負氣道:「說來說去,你還是不喜歡我。」
「給我些時間好嗎?」我嘆口氣,看他還是一副不信任的樣子,隻好認命地抱住他,「我愛你,我早就愛上你了,即使以後下地獄,我們也一起去,再也不分開,行嗎?」
他睜大眼睛看著我,半晌道:「再說一遍。」
我不再說話,而是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戒指,慢慢戴在他的手指上。
「其實是為了買這個,才回來晚了。」
漆酒已經愣住了。
「別急,漆酒。」我摸摸他的腦袋,朝他露出笑,「你想聽的話,我們以後還有很多時間慢慢說。」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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