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蒙上試試。”赫連尹將絲巾遞出,沒什麼表情,動作卻有些遲緩,分明是平靜的心海受到了幹擾,她不敢看坐在椅子上的赫連胤,微微扭過頭,看著天邊的晚霞,心中轉輪不定。
元熙果真接過試了試,有些失望,也有些稀奇,“怪了,這絲巾看不到啊,那小尹妹妹是怎麼猜出來的?難道小尹妹妹有透視眼?”
赫連尹還是不看赫連胤,低頭微笑,“這有什麼難的,剛才你跟韓洛宵在玩雪,你們兩人的衣服都湿了,但是你的背部被雪襲擊過,所以你的背是湿的,而江辰希在說話,也就是第一個人是韓洛宵。”
元熙震驚,“那阿胤呢?你怎麼猜出來的?難道是猜他的袖子沒有湿?”
“不是。”赫連尹搖頭,指向赫連胤手腕處的薏豆手環,“哥哥手伸出來的時候,我摸到這條手環,你們三的薏豆手環都戴在左手上,隻有哥哥這條手環被我戴錯了邊,戴在右手上,打的是死結,所以無法更換手腕的位置了。”
元熙倒抽一口氣,“你特麼是偵探出身的吧?推理這麼牛。”
江辰希爆笑,“她那是投機取巧,怪隻怪我們的手環都戴錯邊啦,坑爹。”
韓洛宵卻沒有笑,他剛才恰好站在最佳的角度,看到阿胤伸出手的時候,赫連尹握住了他的手,然後她很明顯地僵了了一下,就揭開絲巾了,並沒有去碰阿胤的手腕。
赫連尹是怎麼猜出眼前的人是阿胤的呢?
難道真是心靈感應?
韓洛宵低頭而笑。不太可能,但是他沒說什麼,隱約中,他覺著這兄妹兩之間的感情沒那麼簡單。
但這件事阿胤不說,韓洛宵也不會多事,也許阿胤不想讓人知道這事。
他有些惆悵地想。
等人都散開去喝水的時候,赫連胤才抬起頭,面容美麗如晨霧,他靜靜地看著她,神情慵懶,“你是怎麼猜出來的?”
赫連尹沒有看他。
手指涼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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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腕被袖子包著,你根本不可能碰到那條手環,小尹,你是怎麼猜到我的?”他的聲音啞啞的,蜷著一股迷人的味道。
雪花從頭頂慢慢飄下來。
赫連尹握著那條絲巾,她的眼珠靜靜的,映出少年美麗的身影,“那天晚上,你握著我的手。”
“然後?”赫連胤笑眯眯瞅她,眼珠烏黑如墨。
“你的虎口處有一個繭。”
那天晚上,他在黑暗中握住她的手,問她喜歡什麼樣的男孩,當時,她的尾指被他包在虎口處,除了心驚外,她還感到略略的硌手。
那是他手中的繭,常年拿筆作曲導致的。
赫連胤一怔。
有些說不出話,想起那天晚上,初有萌動心理的少年感到驚慌的害怕,然後兩個多月過去了,那份害怕徹底在心中消失了,沉澱成了深重的溺愛。
“哥哥,那天晚上你問我,我喜歡什麼樣的男孩,其實我想問你個問題的,你是不是早戀了?或者是喜歡上哪個女孩了?”
面對她誠摯的眼神,赫連胤垂下睫毛,雖然他很想將他對她的情意說出來,但他知道他不該講,小尹的心思很敏銳,是那種若覺得不對勁便會馬上遠離對方的人,他不想嚇到她。
況且在小尹心中,她將未來的發展看得比愛情更重要,光有滿腔愛意,是打動不了她的。
半年的相處,赫連胤已經了解她了,這個女孩不斷自強自息,證明她的個性獨立,不是那種輕易被迷惑和動心的。
“沒有。”良久,赫連胤出聲否認,“隻是當時阿希喜歡蔣玟,我覺得好奇,所以問了問你。”
他的答案有點牽強。
若不是自己喜歡的人,當時為什麼會露出那麼黯然神傷的樣子,甚至讓她感到了濃濃的壓抑和憂鬱。
那天,赫連尹沒有追問他的答案,有些心不在焉地看著天空,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避開他的眼睛,但她不敢看他,聽到他心裡沒有誰,她居然覺得開心甜蜜。
她不喜歡他心裡有人。
東北之行就這樣結束了。
幾個小伙伴在飛機上發表了一番對東北不舍的情懷,五隻手腕伸出,都帶著一條白色的薏豆手環,五隻手揮了揮,分別轉身向不同的方向離去。
馬上要過年了,赫連胤背上的繃帶拆掉了,但仍要擦藥,以防背部的傷口復發感染。
赫連尹總拿著寒假作業堵在客廳門口,不讓赫連胤進客廳去打遊戲,表情平淡,“先把作業寫好再打遊戲吧。”
赫連胤皺著眉,“不寫,我檢討書都寫好了,還寫什麼寒假作業啊?”
“寫吧,趁著寒假惡補一下基礎。”赫連尹沒讓開,語氣堅定。
赫連胤的眉皺得更深了,為了讓赫連尹放過他,他隨口敷衍,“我晚點寫吧,你先放這裡。”
赫連尹搖頭,“不行,現在寫。”
赫連胤一下子像個泄氣的皮球,眉頭擰得緊緊的,感覺他一個爺們,被一個妞兒管得死死的,顏面有點掛不住。
這事是林婉言拜託赫連尹的,因為林師奶發現胤胤童鞋非常聽小尹的話,自從從東北回來,赫連胤仿佛換了一個人,再不仇視小尹了。
飯間必夾菜,早餐必倒牛奶,出門也緊緊跟著,不會騎單車還非要搶小尹的單車,歪歪扭扭的騎著。
林婉言是看得又好氣又好笑,但看見阿胤這麼疼妹妹,她由衷地感到欣慰,而且她覺得這是個好事,小尹那麼優秀,阿胤跟著她,自然就會變得勤奮好學了。
父母自然是希望孩子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所以她特意叮囑小尹,讓她帶著哥哥一起學習寫作業,林婉言知道赫連胤好勝要強,於是故意將他們湊到一塊,讓阿胤在學霸的世界裡感受一下什麼叫望塵莫及。
到時候他自尊心受損,就會乖乖去發憤圖強了。
赫連胤很糾結地看了看赫連尹手裡的寒假作業,最終妥協道:“行,我現在寫。”
他接過那本令他頭疼的寒假作業,往房間走去,表情虔誠,“我去我房間寫,那裡比較安靜,你可別跟過來哈。”
他見小尹點了點頭,便遁回了房間,將寒假作業扔在書桌上,拿過一個PSP窩在床上玩,開玩笑,他從小到大就沒寫過寒暑假作業,要是突然間寫了,老師還不得被嚇出心髒病啊?
他正玩得起勁。
房門措不及防被擰開,赫連尹站在門外,表情冷冷地看著他。
赫連胤嚇了好大一跳。
瞳孔微微擴大,但短短一秒後,他就恢復了正常,面色無波地玩著手中的遊戲機,不讓赫連尹看出他的心虛。
赫連尹在門外站了許久,也不說話,就靜靜地看著他。
赫連胤低頭玩著,其實心思早不在遊戲機上面了,心裡有濃重的心虛,但這種時候,輸人不輸陣,他堂堂一個爺們,可不想在一個妞兒面前失了體面。
赫連尹走了。
赫連胤贏了。
他放下手裡的遊戲機,卻沒有覺得開心,有些失落地看著自己的房門。
沒多久,赫連尹就搬了一沓高高的書籍走進來,聲音冷淡,“從今天開始,我在你房間復習和看書,你也呆在房間裡,沒寫完寒假作業不準走出這個房間,除了三餐以外。”
赫連胤一怔,回了她一句,“你這是打算非法禁錮我啊?”
心裡卻不生氣。
一想到她一整個寒假都會呆在自己房間,赫連胤就不那麼抗拒寒假作業了,也不覺得枯燥。相反,他心裡生出了淡淡的甜蜜。
“可以這麼說。”赫連尹平淡回答。也不廢話,動手將他雜亂的書桌收拾一遍,纖長的手指將飲料罐子和零食袋子收進垃圾桶裡,表情嫌棄。
一轉眼的功夫,書桌就幹幹淨淨了,隻剩一堆髒衣服,赫連尹皺了皺眉,打算將他的髒衣服上交給宋姐清洗。
於是她抱起那團衣服。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一種感覺,就是一團衣服抱起來的時候,內褲和襪子總是容易脫單的那一隻。
今天不偏不倚,赫連胤的內褲脫單了,大紅色的騷包內褲從一大堆衣服的細縫間飄出,無聲落地。
那一瞬間,赫連胤的表情就像被雷電擊到,瘋了一樣衝上來搶他的內褲。
“不要動我的內褲!”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內褲奪了回去,面容紅得似要滴出血,這內褲是他昨晚換下來的,昨晚洗得太晚了,忘了將髒衣服拿給宋姐。
他又羞又憤,衝出房間去洗內褲。
赫連尹不明所以。
剛才發生什麼事了?
為什麼哥哥那麼窘迫的樣子?
不就是一隻襪子嘛?
等赫連胤洗完內褲,赫連尹已經靜靜坐在書桌前看書了,他有些鬱悶,走到床前躺下,背對著她,表情極為不自然,耳根子紅紅的,尷尬死了。
赫連尹並沒有理他,就著和煦的陽光,輕輕翻動手中的書,那是莎士比亞的英文詩集《天使的對話》,英文詞句有些晦澀,赫連尹吃力的瀏覽著,不時在腦海中翻動那晦澀英文的意思。
“都不知道是不是女人。”赫連胤臭著臉吐槽,看了他的內褲竟然一點也不臉紅!
赫連尹受到打擾,微微抬起頭,睫毛在陽光的灑照下,暈出一圈圈柔和的光,她如同被光芒包圍,明亮得有些晃眼。
“你在說什麼?”她似乎在思考什麼,表情有些迷惘。
她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必是遇到了挫折和麻煩。
赫連胤楞了一下,以為她碰到什麼大麻煩了,抬眉問道:“你怎麼了?”
她輕輕搖頭,“沒有呢,我就是看不太懂這本詩集,腦子有些混亂。”
赫連胤仰起身,看見她手中捧著一本《天使的對話》,那是莎士比亞的14行詩,他低下頭,剛好瀏覽到這段英文,便念了出來:“唉,愛把什麼眼睛裝在我腦裡,使我完全認不清真正的景象?竟錯判了眼睛所見到的真相?如果我眼睛所迷戀的真是美,為何大家都異口同聲不承認?若真不美呢,那就絕對無可諱,愛情的眼睛不如一般人看得真:當然嘍,它怎能夠,愛眼怎能夠看得真呢,它日夜都淚水汪汪?那麼,我看不準又怎算得稀有?太陽也要等天晴才照得明亮。狡猾的愛神!你用淚把我弄瞎,隻因怕明眼把你的醜惡揭發。”
全程用英文朗誦,毫無壓力。
沒想到哥哥的英文這麼好!
赫連尹吃驚地看著他,像是找到了一盞明燈,笑容燦爛,“哥哥,你的英文很好嗎?”
“嗯,小時候家裡為了讓我去英國學鋼琴,特意讓我的開音學英文。”意思就是,別人的開音都先學母語,而他的開音學了英文,也就是,英文就是他眼裡的母語。
“那你看得懂這首詩的意思嗎?”赫連尹的閱讀興趣很廣泛,大到探索人類的奧妙,小到女孩子瑣瑣碎碎的成長手記。
也是多虧了赫連家的書房,什麼書籍都有,這大大充實了她的視野,讓她漫長無聊的歲月中,反復研讀這些讓人望而卻步的深奧陳列品。
《天使的對話》就是其中一本晦澀的詩集,當然,如果本土人看它肯定是不會晦澀的。
赫連尹的英文還保持在半桶水階段,看不太懂也正常。
這一年,莎士比亞的話劇《羅密歐與朱麗葉》在港島廣泛流傳,幾乎所有電影都套上了它的影子,有用於電影中演話劇,也有用於惡搞,比如又醜又矮胖胖的男主角叫羅密歐,美麗的女主角叫豬麗葉,兩人演著牛頭搭不上馬嘴的搞笑對話。
赫連尹沒看過羅密歐與朱麗葉的電影,但因著市面上各種惡搞,這個名字在她心裡深根固蒂,看到莎士比亞的詩集,便隨手抽出來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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