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在村子裡待久了,我偶爾也出去走走,村裡都是老人和孩子多,青壯年大部分去外面打工了。
我偶爾去哪家幫忙搭把手搬個東西。
今天路過村裡一戶時,聽見裡面傳出哭聲。
村裡的人沒有關門的習慣,我看進去,是陳家嫂子在哭,她是一個人在家在家帶一對兒女,丈夫在外面打工。
旁邊有鄰居在,我上前問了一句,對方露出了憐憫的神色:
「他們家姑娘前幾天上學身體出了毛病送去醫院了,確診腎衰竭了,要做手術的話起碼得幾十萬,他們家哪有這麼多錢?小姑娘成績挺好的,可惜了……」
先不說家裡有沒有錢,就算有,腎源也不一定能等到。
但沒錢,什麼都白搭了。
他們夫妻倆都去配型了,不合適,兒子才十歲,原則上不符合捐贈年齡。
家裡的旁系親屬也有願意去配型的,隻不過目前沒一個配得上的。
要是不移植,小姑娘可能這輩子就毀了。
陳家嫂子哭得撕心裂肺,旁邊的兒子也哭,但整個村子別說願不願意,就算願意也湊不出這個錢來。
這裡太窮了。
我住的那棟房子,是村裡難得裝了空調的,我現在可能算得上他們眼中的有錢人了。
我站在門口看了會兒,想了一下自己現在剩下的錢,幾十萬……沒想到我現在還真到了要為錢考慮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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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我坐在椅子上想了很久。
最後掏出手機,在平臺上回了周祈的消息:【你好,合作的事可以談】
他小子不是要我寫歌嗎?
就薅他小子的羊毛。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整天就盯著他那手機,在我發出去後不到幾秒,立刻回了一句:
【無名老師您好!!感謝您的回復,這個是我工作室的聯系方式,能麻煩您加一下嗎?】
我加了對方工作室的好友,沒一會兒就通過了。
等加好聯系方式,周祈工作室很快就拉了一個群,裡面的人大概就是工作人員和周祈。
我們開始談合作。
我是知道現在寫歌的行情大概是多少的,我幾乎是按照流量歌手的價格報給他們的,價格是高了點,但是著急用錢,自然是逮著羊毛就薅。
周祈可能還真是喜歡吧,他沒有議價。
我自然是不可能暴露身份的,周祈工作室說的那些面議的要求我都沒有答應。
打錢的那張卡,是陳家嫂子的卡。
村裡的幹部願意配合說是外界好心人士捐款。
周祈工作室大概對我的身份存疑,畢竟我什麼都不願意透露,看起來更像是騙子,他們打來了第一筆定金。
我則是抓緊時間按照他們的要求寫歌。
沒幾天作品發了過去。
他們大概沒想到這麼快,生怕我扒了別人的詞和曲。
但是周祈卻很喜歡,他還真是喜歡我寫的東西,後面還偷偷摸摸拿自己的私人號加了我的聯系方式,天天老師長老師短。
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
要歌很簡單,給錢就好了,巴結我沒用。
雖然我現在已經沒有太多要用錢的地方,但是陳家嫂子的遭遇給我提了個醒。
萬一哪天我的設備壞掉了,或者我生病了,都是要錢的。
退一萬步,我不用錢,總會有人要用錢。
我不想哪天看到需要幫助的人時,自己卻沒錢。
看,哪怕是在深山老林,還是要有用到錢的地方。
6
周祈工作室還是很有錢的,他們給錢真的很痛快,我很久沒有碰過這樣的冤大頭了。
在周祈發新歌的時候,他大概知道我隻在一個社交平臺有賬號,專門在那發了作品艾特我,邀我評賞。
我點進去就看見封面上很大的字配著:
【作詞:無名】
【作曲:無名】
【演唱:周祈】
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全網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似的。
網友的關注點出奇,一半的人在誇歌好聽,另一半的人在恭喜周祈成為全網第一個得到無名老師青睞的幸運兒。
他好像很飄。
還特地發了動態。
就是不知道哪天他知道我是誰之後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事實上後臺私信過我的人確實不少,我在周祈之後也開始接觸別的甲方,隔著互聯網,確實很爽。
多數甲方都是好好說話的,不好好說話的那些我可以直接拒絕掉,我根本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
惡評當然有,互聯網永遠不缺黑子。
之前被我無視了的人在網上帶了點節奏,很多惡評湧入評論區和我的私信。
但是不同的是,我好像也擁有了數量龐大的可以為我戰鬥的粉絲。
周祈更是直接在大號上回懟我的黑粉。
他好像是我的粉絲。
挺奇怪一人。
我依舊沒有回應他們的一句喜歡和不喜歡,情緒起伏平淡些才適合我。
7
江一銘發展倒是還行,我以為我走之後徐禎會和他訂婚,隻不過網上遲遲看不到確切消息,不知道是沒有還是沒公開,但他們確實有在炒作。
陳嫂的女兒手術很成功,現在休學在養身體,她很幸運,等到了腎源。
卡裡剩下的錢能讓小姑娘好好休養。
村裡出去的路實在太難走,我找村長商量了一下,捐了點錢去鋪路。
我的小院子終於有模有樣了,之前種的花開了,圍欄爬上白色和粉色的薔薇。
村裡的小孩算是看上了我這小院子,他們平時愛跑過來這邊眼巴巴看著。
倒不是很吵鬧的孩子,我讓他們進來玩了。
他們大概都被家長警告過,不許亂碰我的東西。
因為村裡修路。
雖然我私心是為了方便自己,但是對村裡來說是一件大事,村民們現在對我倒是都很好。
小孩一開始來我這還算拘謹,後面也慢慢放開了。
最近的天氣不錯,我讓人幫忙將鋼琴搬出來,布置了個涼棚,坐在院子裡彈鋼琴。
當鋼琴聲響起,周圍的一切仿佛都靜止了般。
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指尖按下琴鍵,琴聲緩緩,聽不見其他任何的動靜。
我彈奏的其實算是鋼琴的入門曲《夢中的婚禮》,以前有一段時間很喜歡。
等彈完後,我聽到身後有動靜。
最近為了方便村裡小孩過來玩,我沒有關緊院子的門。
於是我轉身看。
看到院子裡出現了一位陌生的不速之客,對方很高,長了一張很漂亮的臉,西裝革履,五官精致,像是混血兒,明顯不是這裡的人。
這是我和裴衿晏的初見。
8
後來回想起來,裴衿晏說當時他看見的我,坐在鋼琴前,周圍被花環繞,就像是童話故事裡的王子。
我開玩笑說明明他看起來更像是王子。
眼下,在我錯愣的目光下,這個闖進來的陌生人開始道歉:「抱歉,我聽到鋼琴聲,被吸引過來了,很好聽。」
他的嗓音聽起來很低沉,給人很有閱歷的溫柔感。
我想起村長最近說的會有投資商過來考察村裡的茶田。
這位應該就是那邊來的人。
我說:「沒事。」
對方顯然看到了一旁的小聽眾,他說了一句出乎我意料的話:「我能留下來一起聽嗎?」
大概是在現實裡太久沒有見到外面的人,又或者對方實在是有禮貌,我同意了。
那天的鋼琴聲在我的小院裡響了很久。
後面我彈奏了自己新譜的曲子,對方特地來問是什麼曲子,說是以前沒有聽過,但是很好聽。
我沉默片刻,開口道:「還沒起名。」
他似乎愣了一下,隨後輕笑一聲,開始誇贊我的音樂很棒。
對方做了自我介紹,像我想的那樣,是過來考察的人。
按照人類社交禮儀,我應該也來一個自我介紹。
「喊我小江吧。」
村裡的人都這麼喊,比我大的喊小江,比我小的喊江哥哥。
我以為這是一次普通的邂逅,之後大家依舊是陌生人,對方看起來非富即貴,應該不會長時間待在這種地方。
結果第二天早上,我在小院門口看見了他。
時間還早。
我看見他提著早餐對我說:「小江,今天彈鋼琴嗎?」
我愣了一下,下意識點了頭。
他是個好聽眾,是這個村子裡出現的唯一懂點樂理的人,和我有不少共同話題。
村子裡的茶田被承包了,這算是一筆收入,村裡很高興,加上修路,這裡出行會越來越方便,經濟也會越來越好。
9
裴衿晏不知道什麼原因在這裡逗留,他不住在村裡,住在縣城的酒店,環境其實就一般。
但不知道他還有什麼事要辦,但幾乎每天都過來我這裡報到。
來了幾次,裴衿晏自然是聽過我唱歌的。
他好像很喜歡我的歌,好幾次我想直接將無名的主頁分享給他,讓他自己回去慢慢聽。
我太久沒有和人這樣接觸,有點抵觸,但他說話做事樣樣講究分寸,我遲鈍了一下,他便順理成章單方面和我成了朋友。
將近一年的世界裡,我的生活隻有音樂和小院子。
裴衿晏的出現很突兀,但又帶著潤物細無聲的強勢。
我不知道裴衿晏知不知道我是誰,網上很多人在扒無名的馬甲,隻要是他有心挖,他甚至可以知道關於「江承」的更多過往。
五月份的時候一場雨來勢洶洶,雨大得離譜,裴衿晏被困在我家了。
我和他倚在門口看雨。
雨密集得像瀑布一樣,他的車在外面被無情沖刷。
手機裡天氣預報顯示特大暴雨。
半晌,我嘆氣:「要不今晚在我這裡住吧。」
裴衿晏轉頭看我:「可以嗎,會不會很麻煩你?」
我覺得他這句話的語氣裡帶著點期待,他可能對我這房子感興趣很久了。
這會兒我領他上樓挑房間。?
他挑來挑去最後挑了我房間旁邊那個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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