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到臨滄的那一刻,著實心驚肉跳。
他四肢被釘在冰川上,沒有法力護身,皮膚青紫。
臨滄瞧見我,卻道:「你來這裡做什麼,速速離開!」
我悲悲切切地道:「劍主為了救我受此刑罰,我良心難安。」
臨滄瞧著我的模樣,竟然笑起來:「還能哭,看來你恢復得不錯。離開吧,待久了對你身體不好。」
他衣衫褴褸,面色蒼白,唯有一雙眼眸漆黑如常。
那雙眼睛裡,全是我的身影。
這一走神兒,讓我有些哭不出來了,隻怪臨滄美色誤人,
小人參精比我哭得更大聲,它道:「雲和仙尊動怒,罰劍主在這裡受刑七七四十九日,如今才過了一半時間,他可怎麼熬啊。仙子,你快想辦法,救救他吧。」
它哭得情深意切,倒顯得我哭戲假模假樣。
我抹了抹眼淚,觸摸了一下那冰川,就覺得凍手。
怎麼救?難不成真要讓我跟他一起釘在冰川上?
「劍主,等我來救你!」
我毅然轉身離開。
出了冰川,我一連喝了兩杯熱茶才緩過來。
小人參精哭哭啼啼,一直嚷嚷去救劍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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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守山大陣找饕餮,它被我威逼利誘半晌才告訴我一個辦法。
我立馬去號召手下三千精怪,齊齊殺上靜思閣。
雲和老頭日日在這裡打坐,從不間斷。
小人參精給我擺好躺椅,放好茶點。
我優雅地嗑著瓜子,一聲令下:「都給我哭!」
剎那間,三千精怪號啕大哭。
我指點著它們:要哭出氣勢,哭出節奏,哭出美感!」
剛磕完一把瓜子,雲和仙尊就出現了。
他晃蕩著拂塵,罵罵咧咧道:「他犯下大錯,不罰他,如何堵住天下悠悠眾口!」
我笑眯眯道:「仙尊,做做樣子就得了。」
雲和仙尊氣道:「他都是為了你,你還笑得出來!我早勸他不要一意孤行,如今他折損半身修為,仙骨受損,難成大道!」
「仙尊倒是說說,劍主為何甘願為我受罰?」我反問一句。
雲和仙尊被我噎了一句,細細打量我半晌,又問:「你當真不知?」
我笑而不語,隻是道:「都給我哭起來!」
小精怪們得令,又嘰裡呱啦地哭起來。
雲和仙尊氣得吹胡子瞪眼:「滾滾滾,都給我滾!」
他施法打開冰川封印,把臨滄放了出來。
臨滄說這次我們立了大功,他要賞小精怪們。
這話一放出去,我就知道要糟了。
11
平日裡我承諾了小精怪們太多,這會兒它們鬧著要兌現。
臨滄休養了幾日,在聽露臺召見小精怪們。
「哎呀呀,我不敢。」
「你去,你不是最喜歡劍主。」
「我才不去,你還私下給劍主畫過像呢。」
一個個推推搡搡,吵吵鬧鬧。
私下的時候,一個個狗膽包天。
動真格了,偏偏都慫了。
我嫌它們不爭氣,怒道:「饕餮,看看誰平時送的禮最重,讓她去!」
饕餮拿出禮單一掃:「金玉露,上前來!」
「金玉露,大聲說出你最想對劍主做的事。」我瞪著它。
金玉露從懷中掏出個小冊子,哭著說:「我……我不敢。」
我拿過那個小冊子一看,登時就愣住了。
我上上下下打量她好幾眼,問道:「你是什麼成精?」
她圓臉一紅ƭŭ̀⁴:「春……春宮……圖。」
我傻了。
這才知道原來三百年前有個不務正業的仙人,隨手用仙筆畫了一幅圖。
這幅圖流落人間,廣為人知。
金玉露日夜受著凡間念力供奉,成了精。
我扭頭看向臨滄,他端正地坐在蓮蓬臺上,與我相視。
另一邊,其他的精怪殷切地看著我。
我已經放出狠話,要實現它們的全部願想。
「這有何不敢!」我凜然道,「我來為你示範!」
一時間,一雙雙眼睛都凝聚在了我的身上。
饕餮傳音給我:「可不能在ƭũ̂ₗ這些小精怪面前露怯,不然以後沒人孝敬你了。」
騎虎難下,我腦子裡蹦出四個大字。
12
「本該是我來還你們這次恩情。」
那邊臨滄忽然起身,看向吵鬧不休的小精怪們。
一時間鴉雀無聲,我卻能感覺到它們眼中迸發出的精光。
金玉露更是積極,立刻把小冊子奪過去,俸給臨滄。
臨滄掃了一眼,輕笑一聲。
他這一笑,日月黯淡,惹得小精怪們倒抽一口涼氣。
臨滄咬了一顆葡萄,湊過來喂我。
我內心瘋狂地想躲,又不想在它們面前丟了臉面。
他按著我的肩膀,糾纏過來。
就這樣,我們吃完了一顆葡萄。
「啊啊啊啊!快看,金玉露著火了。」
「快快快,水,弄水。」
「口水行不行,快吐,快吐。」
金玉露燒得滿臉通紅,頭發在冒火。
小精怪們慌手慌腳,朝著它狂吐口水。
還是饕餮眼疾手快,掐了訣給它滅了火。
金玉露飄飄然露出真身,飛到上空。
一時間,巨大的紙張橫亙在所有人的視野。
上面那幅畫,竟然是我跟臨滄的真容!
最要命的是,這幅畫居然在動……
13
我跟臨滄的荒唐事傳遍五山十洞,臨滄當即放出話去,要同我成親。
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聽露臺看著小精怪們唱戲。
饕餮啃著甘蔗,一臉愁苦:「你可不能答應嫁給他。」
我奇道:「劍主可是世界上一等一的好男人,我為何不嫁?」
饕餮又想再說些什麼。
我掐著他的耳朵問道:「難不成是我配不上他?」
饕餮連連搖頭,不敢多說。
我拍了拍它的大腦袋,笑道:「你也好好準備準備。」
臨滄出了冰川以後,我接連兩個月沒見過他。
雲和仙尊到底是心疼徒弟,將他招到靜思閣,為他療傷。
晚上我獨自坐在聽露臺,看著雲霧山嵐在月色中翻滾。
月光獨奏,星光閃耀。
當千盞明燈越過山嵐之時,點亮了整個聽露臺。
那些燈在空中停留著,每一盞燈上都有一幅美人圖。
燈上的美人身著各色廣袖仙裙,風華絕代,容貌柔美。
她或是執劍Ťûⁱ御獸,或是對鏡描眉,或是活潑嬉鬧。
數千盞明燈,仿佛描繪出了這女子數千日常。
笛聲悠悠響起,臨滄吹著橫笛,踏月而來。
他今日裝扮過一番,玉冠白衣,好似翩翩謫仙。
一曲終了,他站在我面前,伸出手。
臨滄凝視著我,輕聲問:「宋柔,你可願嫁給我。」
這是十年以來,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我隻是走過去,雙手環住他的脖頸,吻住他的唇。
一夜荒唐過後,臨滄還在睡。
我隨手披了件衣袍出去,飲了一壺清酒。
那些燈還懸在空中,美不勝收。
我瞧見齊櫻站在不遠處,她淚流滿面,眼含絕望。
齊櫻望著我,語態慘然道:「每一盞都是她,師兄到底畫了多少個日夜。宋柔,你有她的名,有她的臉。如今,我也不知是該嫉妒你,還是該可憐你。」
我遞給她一杯酒,笑道:「記得來喝我的喜酒。」
齊櫻卻忽然怒道:「宋柔,我隻問你一句,你到底是愛師兄這個人,還是愛他帶給你的地位?」
我萬分嬌羞地說道:「自然是都愛的。」
14
我跟臨滄大婚那日,五山十洞天都有人來觀禮。
仙鶴引路,繁花不斷,仙樂陣陣。
整個天穹聖山都喜氣洋洋,迎接這難得的盛況。
人人都以為臨滄這樣的驚世之才,注定要跟劍過一輩子。
誰承想兜兜轉轉,娶了一個以靈入道的凡人。
關於我的傳聞雜七雜八,歸結到底,就是我攀高枝了。
隻是往日那些闲言碎語還會傳到我耳中,後來臨滄發怒,這些話我再沒聽過。
臨滄這個人,對我屬實沒的說。
我的三千小精怪們都使盡渾身解數幫我準備賀禮,
我讓饕餮把它們關在後山,不準出席婚禮,它們一個個哭得肝腸寸斷。
主廳之內賓客盈門,都等著新人登門。
按理說,臨滄該去迎我。
隻是我說讓他等著,我要給他個驚喜。
鳳凰山的人憤憤不平:「擺這麼大的譜,誰給她的臉面讓我們這麼多人等她。」
我身著鳳冠霞帔走進來,笑道:「禿毛老鳳凰,嘴還是這麼臭啊。」
鳳凰山當家人怒道:「你一介小輩,竟然跟老夫這麼說話。」
我抬手一扇,狠狠將他扇在地上。
他想反抗,卻發現自己沒有了法力,頓時一臉驚恐。
其餘人也發現無法動用法力,一時間騷亂起來。
「怎麼回事!」
「有人布下陣法,禁錮了此地!」
「無法破解,這難道是困神陣?」
廳堂上吵得很,我卻無暇顧及他們,心神被臨滄牽引著。
臨滄今日可真絕啊,我沒想到他穿紅衣竟然如此好看。
他凝視著我,這情深的模樣,讓我日夜難忘。
我走過去,拿出鐵錘劍剖開他的心。
臨滄吐出一口血,不曾後退一步。
他說:「宋柔,你醒了?」
我笑:「嗯,醒了有些時日了。這不是剛剛恢復實力,就來跟你打招呼了。臨滄,你瞧瞧,不管是何時,我都很惦記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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