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昭昭,你威脅我?」
我單手開了罐啤酒,冒出涼飕飕的氣泡,我吸了一口泡沫,說:「是啊,威脅你呢。」
她停頓了一會兒,聽聲音,像是換了個地方接電話。
「趙昭昭,你威脅不到我,你覺得明哥現在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
越往後說,她還頗有些得意了,音調變高了,語氣都變得上揚。
我嘆了口氣,又喝了一口酒,很苦,很澀,落入口中,一點回甘都沒有,吞進胃裡,燒心的疼。
「寶貝,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會拿這點破事威脅你吧?偷窺男神朋友圈罷了,怎麼會有你過去知三當三找金主的情史吸引人呢?你覺得,如果陳啟明知道那些事,會怎麼樣,還會跟你在一起嗎,如果我沒記錯,他好像還有初戀情結。」
塑料姐妹咬牙切齒,妥協了,說:「我把她微信推給你。」
「好啊。」我把喝空的啤酒罐子扔向垃圾桶,沒扔進去。
我皺了下眉,警告她:「別耍花招。」
15
本以為,會是一場血雨腥風。
我剛自報家門,她就連發三個感嘆號。
「趙女士,新婚快樂!」
她在說什麼亂七八糟。
我連發了一串問號,她也蒙了,問:「您還沒和裴先生結婚嗎?」
Advertisement
「你在說什麼,他為什麼要和我結婚,你到底是誰?」
她給我發了一張工作室的截圖,說:「趙女士,我之前是做自媒體的,賬號內容是求婚策劃,裴先生之前是我的客戶,我離職後,把他的項目對接給同事了。」
我心中警鈴大作,升起了不好的預感:「裴江要求婚,給誰?」
難道是白韻靈嗎?
他們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
怪不得,怪不得他中午說我管不著了。
她發來的下一句話,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取而代之,是撕裂般的痛苦和後悔。
我捂著胸口,一陣緊縮的疼,很難受。
「當然是跟您求婚啊!他本來的計劃是在生日那天跟您求婚,但是他取消了計劃,後來也沒再聯系我。」
原來,那天,裴江本來計劃給我求婚的。
我抱膝坐在床頭,說不出來有多麼難過,多麼後悔,我根本不敢想,那天他聽到我說的話,會是多麼的絕望和難過,他是抱著怎樣的心情跟他們說的求婚取消,又是抱著怎樣的心情和我說了分手,離開了我們的家。
我把塑料閨蜜的微信發過去,問:「你認識她嗎?」
「嗯,我們也承接國外的項目,我就順便做做代購,她讓我幫忙買過幾次化妝品。」
「怎麼了,趙女士,是出什麼事了嗎?」
「沒有,謝謝你,我們結婚那天,歡迎你來。」
我睡不著,起床換衣服,打車去了陽光汽修。
燈還亮著,院子裡有人在說話,我躲在門口,偷偷看著他。
裴江站在樹下抽煙,他一旁,站著白韻靈,她一直在跟他說話,他時不時應兩聲,吐出一口煙霧。
裴江突然朝我這邊看來,我嚇了一跳,躲了起來。
他走到門口,白韻靈跟了出來,問他:「怎麼了?」
我心跳得很快,就怕被他發現。
裴江扔了煙,低沉的嗓音順著晚風送進我的耳朵:
「沒什麼。」
「看到一隻不聽話的貓。」
16
第二天,我去菜市場買了一堆食材,去了陽光汽修。
我到的時候,裴江不在。
石頭看到我提的東西,愣了下,問:「昭昭,你怎麼過來了?」
我把食材放到桌上,給自己倒了杯水,喝完一杯,緩解幹渴,說:「給你們改善伙食啊。」
我捋起袖子,提著食材進了廚房,石頭有些慌,想幫我,但又不知從何下手。
我把他推出去,說:「你去忙吧,等飯好了我叫你。」
「不是,昭昭,怎麼好意思讓你做飯啊!」
我倆推推拉拉,引來好多人圍觀。
臥室的門響了,裴江從裡面走出來,黑眼圈很重,一看就是沒睡好。
他有起床氣,沒睡醒就會很煩躁。
他現在就很煩躁,皺著眉頭,掃了一眼廚房的東西,問我:「你在做什麼?」
「做飯。」
裴江抿唇,質疑地看著我,問:「你會做飯?」
我不會。
我倆在一起的時候,我沒做過一頓飯。
但我還是挺直腰板,硬著頭皮說:「這有什麼難的,跟著食譜學學就會了。」
裴江點頭,朝石頭招招手,說:「不用管她,你去忙你的。」
石頭的表情有些許為難,但還是點點頭,出去了。
他走了,裴江也走了,我叫住他,問他去幹嘛。
他頭也沒回,說:「睡覺,困。」
「嘭!」臥室門又關上了。
我扭回頭,告訴自己不要難過,振作起來,他現在已經不是我男朋友了。
不行,還是好委屈。
我憋著這口氣,洗菜,切菜,燒油,下鍋。
油剛下鍋,就發出刺耳的聲音,油星蹦到我的胳膊上,我嚇得扔掉鍋鏟,想找鍋蓋蓋上,才發現沒鍋蓋。
我手忙腳亂,裴江進來了,把我拽到了他身後,關上了煤氣。
我躲在他背後,一語不發。
他轉過頭,看著我,臉色不太好看,問:「燙到了嗎?」
「沒有。」
我搖頭,手腕被他舉起來,燙紅了一片。
裴江皺了下眉,問:「疼不疼?」
我不說話,他抓著我的手,放到水池子底下衝了會兒涼水。
廚房一片狼藉,有幾個人聽到聲音,跑了過來,我聽到他們竊竊私語,覺得更丟人了。
我拽了下裴江的衣領,小聲問:「裴江,我是不是很沒用?」
「什麼?」水聲太大,他沒聽到。
我提高音量,又問了一遍。
他這才朝我看來,眼底一片黑,沒什麼情緒,說:「你才知道?」
我甩開他的手,不想再衝了。
他問我:「還疼嗎?」
衝了這麼久,早就不疼了,我搖搖頭,隻覺得心疼。
他擦了擦手,收拾廚房的狼藉,我走過去幫他一起,他瞥我一眼,問:「怎麼想起來學做飯了?」
「沒什麼。」我不想說,想了想,還是說了,「因為白韻靈會做飯。」
「這兩者有什麼必然聯系嗎?」
「我不想被她比下去。」
裴江笑了下,說:「我又沒說過,我的女朋友必須要會做飯。」
這話,他之前也說過。
隻不過現在,他又在後面加了一句:「做我女朋友,隻有一個要求,永遠不能騙我。」
17
結果,這頓飯還是裴江做的。
他做好了飯,白韻靈來了,手裡提著排骨,看到我,她的笑容僵在臉上。
隻一秒,就恢復如常,說:「看來,我來遲了。」
「你們沒有口福,不能吃我做的排骨了。」
幾個修理工順著她的話惋惜,約好了明天一起吃排骨,他們笑鬧成一團,小醜竟是我自己。
裴江把盤子遞給我,說:「上菜。」
「哦。」我擺好幾個菜,他端著最後一盤走出廚房,吆喝了一聲。
「吃飯了。」
裴江坐在中間,我坐在他左邊,白韻靈坐在他右邊,我已經很久沒吃過裴江做的飯,現在的心情,很微妙。
既開心,又難過,開心的是他又給我做飯了,難過的是別的女人也吃過他做的飯。
石頭夾起一塊魚,說:「裴哥,深藏不露啊,這還是我第一次吃你做的飯呢!」
我一愣,看向裴江,他低頭扒飯,沒回應。
「裴江之前不做飯嗎?」
石頭搖頭,說:「他為什麼要做飯?」
「那你們吃什麼?」
「做飯阿姨啊,她閨女生孩子,這兩天請假了。」
我看向白韻靈,明白了一切,她不是老板娘,隻是代替了做飯阿姨,暫時來幫忙的。
而且,她也沒吃過裴江做的飯。
她今天能吃上這頓飯,還是因為我。
這麼想,我心情好多了,米飯都多吃了半碗。
吃完飯,我搶著去洗碗,裴江也沒跟我客氣,把收好的碗筷遞給我,問:「你確定可以?」
「沒問題!」洗碗我是真的可以。
洗完碗,我擦了擦手,跑出去找裴江,臥室的門半敞,他和白韻靈在裡面。
我站在門口,突然失去了進去的勇氣。
如預想中的一樣,我聽到白韻靈說:「裴江,我是真的喜歡你,你就不能和我試一試嗎?」
裴江沒說話,背對著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但是我看到了白韻靈,她也看到了我,我看到她踮起腳,親向了裴江。
我轉過身,已經不想知道裴江的回答。
我輸了。
我就是那個自以為是的傻逼。
18
那天之後,我再也沒去找過裴江。
他也沒找過我。
我想,他應該已經和白韻靈在一起了。
我刪掉了他的全部聯系方式,也扔掉了我們一起買的東西,我把他扔出了我的生活。
隻是,午夜夢回,他總會進入我的夢裡,在夢裡,我們結婚了,中式婚禮。
八抬大轎,十裡紅妝,鳳冠霞帔,三書六聘。
醒來時,枕頭湿了一片,我上網查:「為什麼總是夢到用一個人?」
最高贊的回答是:「當你夢到一個人的時候,說明他正在遺忘你。」
我覺得,說得很準。
我媽見我過於萎靡,託同事給我介紹了一個男朋友,聽說是個賽車手,很牛。
我本來對他不感興趣,但一聽是賽車手,我想到了裴江,說不定,他們會認識。
裴江之前也是賽車手,因傷退役,開了一家汽修店,準確地說,是改裝豪車。
我們互相加了聯系方式,我的第一個問題就是:「你認識裴江嗎?」
「前男友?」
「嗯。」
「不認識,誰啊?」
「沒什麼。」
我覺得自己有病,怎麼一上來就問前男友。
他也不是等闲之輩,順著我的問題,詢問我的情史,跟查戶口一樣。
我最討厭這種有初戀情結的神經病,自己夜夜笙歌,還要求別人是初戀。
我不甘示弱,挑釁道:「你呢,你談過幾段戀愛,撩過多少妹妹,相過幾次親?」
「哦,對了,最重要的一點,你活怎麼樣?」
他沒再回我了。
慫包。
19
周末,我媽逼著我去見這個賽車手。
還說都和同事說好了,如果我不去,就是讓她沒面子。
我連妝都沒化,就去了,我本來想的是,隨便發揮,早點把他打發走。
看到他的那一刻,我傻了。
那個夜夜出現在我夢裡的男人,推開門,朝我走了過來。
裴江把玩著手裡的鑰匙圈,看著我,慢悠悠道:「我活怎麼樣,你不是很清楚嗎?」
我已經傻了。
站起來,甩了甩腦袋,不是幻覺。
我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把鑰匙圈扔到桌上,上面掛著的吊墜,是我的照片。
他朝我伸出手,說:「裴江。」
我朝他伸出手,手指短暫相接,我心跳亂了拍。
「趙昭昭。」
他笑了下,拉開椅子,坐下來,仰頭看著我,問:「我們從哪兒聊起?」
「什麼?」
「前女友?情史?還是,你想直接驗證一下我的……」
我把水推給他,打斷了他,說:「多喝水吧,我沒什麼想知道的。」
裴江掃了眼水,沒喝,說:「你不問,我就問了。」
「先聊聊你那個前男友。」
「為什麼打聽他,還沒忘記他?」
我注視他的眼睛,點頭,說:「沒有。」
裴江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垂下眼,問:「你們為什麼分手?」
「因為,我騙了他。」
我嗓音發顫,雙手攥緊到一起。
裴江哦一聲,抬起頭,雙目注視我,緩緩問:「如果我們在一起,你會騙我嗎?」
熱門推薦
我生的花容月貌,妹妹卻長相普通。凡 是妹妹看上的獸人最終都會被我吸引。
影後直播採訪。 臨時環節,主持人讓影後給生命中最遺憾的人撥打電話。 我的電話響了起來。 她問我:“當年爲甚麼要離開我?就因爲我窮嗎?” 我看著自己瘦骨嶙峋的手臂,淺笑著說道:“江柔,能借我十萬塊嗎?” 電話被猛地掛斷。 她在直播間說:“現在沒有遺憾了,唯有慶幸。” 那一刻,我笑得釋然。
太子與太子妃十分恩愛,但我是太子的側妃。我嫁進東宮的時候,太子與太子妃的嫡子都已經十一歲了。而我才堪堪十五。 大婚當晚,太子坐在床邊取下了我手中的喜扇,卻沒有與我行合巹禮。他隻是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喜扇放在牡丹團錦的喜被上。
我被抄家了。為了不被流放,我趕緊跑好友家裡,求他納我為妾。 好友一臉清冷:「真要嫁給我?」 我拼命點頭:「嗐,都是男人,到時候你再放我出府就行。」 於是,崔玨納我為妾,助我查明真相,還家門清白。 一切塵埃落定,我拍他肩膀:「兄弟,謝了啊,那啥,咱們離了吧。」 然後我發現,離不掉了。
媽媽在綜藝節目裡摔傷,她掙扎的一幕被節目組拿來玩梗, 同場嘉賓譏諷她矯情賣慘。直到媽媽在醫院重傷不治身亡。聞訊趕來的影帝隻來得及看到她未蓋白布的屍體。
豪門父母把我從拐賣村尋回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