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磕絆絆的聲音傳來:「怎、怎麼了嗎?」
我口幹舌燥,「想吃雪糕。」
「……哦。」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太對勁,上網查,百度說我已病入膏肓,嚇得我趕緊去醫院掛了個號。
老醫生慈眉善目,說我隻是內分泌失調。
隻需要找個男人即可。
找誰呢?
我坐在躺椅上等江澈過來,順便把筆記拍給許露。
這段時間,江澈似乎沒有開始並不積極,看我的眼神也逐漸復雜。
難道是嫌我太笨了?
我有些煩悶,瞥見櫃臺上似乎放了瓶飲料,好像是第一天江澈帶過來的。
我一口氣悶了下去,才意識到是酒。
帶著略微的苦澀。
直到眼前的東西開始旋轉,江澈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他似乎在說什麼。
聽不清。
隻覺得很熱,他的皮膚很涼,我貼上去,把他撲倒在沙發。
Advertisement
像嘬綠舌頭一樣,嘬他。
江澈似乎還殘存著一些理智,試著推了我幾下。
但力氣沒我大。
後面記不清了,隻知道我為所欲為,把他折騰得很痛。
等再醒來,已經是第Ṱũ̂ₕ二天下午,我像隻八爪魚似的纏在他身上。
江澈的手蓋在我眼睛上,睡得很熟。
窗簾開了條縫,我意識到他這是在給我擋光。
頭一次這樣近距離看他,睫毛又長又翹,嘴唇很薄,皮膚細膩。
心髒像在蹦迪,我情不自禁湊上去,想親吻他眼角的淚痣。
四目相對。
我悻悻地松開他,下床穿衣服,身後傳來江澈不滿的聲音。
「什麼意思,你不打算說點什麼嗎?」
這就好像在做一道閱讀理解題,我Ťü₇總是對這種題沒有辦法。
但現在,我大概知道正確答案是什麼,也知道怎麼樣才能拿滿分。
「我會對你負責的。」
「哼,你當然得對我負責。」
於是,我們又做了一次,清醒時的愉悅感快要把我擊碎。
連帶著我的心跳,也亂了。
8
很快,期末考來臨,我和許露順利通過。
接下來,就是準備去省隊了。
「什麼!?」
江澈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了一樣。
我納悶:「你不是都知道了嘛,還說恭喜。」
「我那是以為你和周繼之在一起來著。」
哦。
通了,難怪每次見面都跟做賊一樣,接吻也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跟輪流放哨似的。
我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了他,江澈愣了下,然後長籲一口氣,「還好,我不會被別人戳脊梁骨了。」
「……」
但我還是覺得有哪裡隱隱不對勁。
我感覺,我們好像有天大的誤會。
但我還沒來得及深究,就聽說江澈和周繼之打起來了。
起因是,江澈戴了條圍巾,周繼之非說是他的。
兩人雖然體型差不多,但周繼之畢竟是體育生,力氣大,又衝動。
我怕江澈被揍得很慘。
等我趕到時,雙方正扭打在一起,周圍沒一個人敢上前。
周繼之死死捂著頭,就目前形勢看,好像江澈佔上風。
我松了口氣。
拉開兩人,周繼之眼睛都被打得充血,他恨恨道:「你就是打死我,我也要說,這條圍巾是渺渺準備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他大概以為,我不理他,是因為江澈的原因。
而江澈神色淡淡,「是嗎,那它為什麼會掛在我脖子上?」
「因為你賤,撿我不要的爛貨。」
「你不知道吧,沈渺渺喜歡我的時候,有多麼瘋狂,你有被她炙熱地愛過嗎?下暴雨她給你買過粥嗎?胃痛有心疼到為你哭過嗎?」
「沒有吧,可這些她都為我做過。」
我和周繼之認識的第十五年,他用短短幾句話將我們的過去撕得粉碎。
江澈:「那你有為她做過什麼嗎?這些我都願意做,你願意嗎?」
「你不就是仗著自己救過她,心安理得地享受她對你的好嗎?但人真的是你救的嗎?」
一連串的質問不僅把周繼之砸暈,也把我砸懵了。
那年我溺水,難道救我的另有其人?
周繼之臉色發白,像是陷入某種恐慌,如果真的不是他救的。
那麼我和他之間就真的什麼都不剩了。
江澈神色陰翳,呼吸急促,隱隱有發怒的趨勢。
我隻好速戰速決,把那天 ktv 裡聽到的話,一字不漏地ţûₙ說了出來。
「周繼之,記住,是我不要你的。而你,才是徹頭徹尾的爛貨。」
說完,我不顧周圍人吃瓜的眼神,撈起憤怒邊緣的江澈,溜了。
「所以,這圍巾你原本打算送給他?」
沉默是金。
「呵。」
不過真的很奇怪,「你當時為什麼會以為我要送給你呢?」
「還問是吧,你就不能考慮下我的感受,我真的要鬧了!」
「好吧,那你能告訴我,那年到底是誰救的我嗎?」
其實我也能猜得到大概了,因為就在剛剛我看到了江澈劉海掀開時,露出來的額角的疤。
那是救我時,不小心磕到石頭上的。
我一直以為周繼之是因為膚色黑擋住了,再加上這麼多年過去了,或許已經變淡。
江澈當了我鄰居一年,但那個時候我是周繼之的跟屁蟲。
根本沒印象。
那天回家,因為剛下過雨路滑,我不慎摔進河裡。
周繼之怕得直抖,是江澈看見下水救了我,上岸後他去喊人,等喊到人,我已經醒來,被周繼之背回了家。
「為什麼沒告訴我呢?」
他說:「因為我不想讓你這麼多年的喜歡變得毫無意義。」
我俯身吻住了他。
9
不久後,我去了省隊。
在省隊的日子很辛苦。
我常常因為動作不標準,總是用蠻力舉槓鈴,被教練訓得很慘。
因為體重不合格,被要求增重,要吃很多餐。
總是融入不了新的隊友,我開始無比想念許露他們。
還很想江澈。
江澈說:「那你為什麼不讓我去看你呢?」
我以忙這個理由搪塞過去。
實際上是怕吧。
怕江澈看到舉重臺上醜態畢露的自己,怕被討厭,被拋棄。
第二年,我代表省隊參加全國錦標賽,拿下女子組 49 公斤級第一名,如願進入國家隊。
在參加比賽時,我很誠摯地邀請了江澈到現場。
被父母拋棄後的好長一段時間裡,我經常陷入自我懷疑。
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好,不然,他們寧願要一隻狗,也不願意要我呢?
我沒找到原因,但我知道,原因也不出在我身上。
然後,我選擇了舉重,除了奶奶,沒有人支持我。
後來奶奶去世,我第一次直面死亡。
當我再一次被拋棄時,周繼之縫好了我破碎的靈魂。
直到,我從他臉上看見了嫌棄,我想與其被拋棄,不如去直面痛苦。
於是,我選擇放棄,卻誤打誤撞和江澈相遇。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
我又開始害怕起來。
可是此刻我站在世界級的賽場裡,竭盡全力舉起槓鈴時,血脈湧動,青筋迭起。
耳邊是歡呼聲,眼前是紅色國旗。
我竟然覺得異樣輕松。
我懼怕過太多東西。
以至於現在,再不畏懼。
因為我已經千萬萬次地救自己於水火。
扔下槓鈴的那一刻,便戰勝了恐懼。
10(第三人稱)ƭü⁼
沈渺渺拿下了世界冠軍。
誰都沒想到她能站上那樣大的舞臺。
對舉重向來輕視的學校,第一時間為她掛上了標語。
還放了炮。
賽點那天,全校師生都在關注著這場比賽。
甚至林若雪和周繼之也為她捏了一把汗,在得知是第一名時,兩人才松了口氣。
奪冠那晚,江城海邊放了近半小時煙花。
她就站在海邊,仰望那片炫目而璀璨的煙火。
「這是你放的,你不會要破產了吧。」
她還記得江澈是一周要打兩份工的窮小子。
江澈笑了:「那你要養我嗎?」
「養的。」
「那我就沒白放。」
他在她眉心落下一吻,灼熱滾燙。
「以無邊璀璨,獻給我的世界冠軍沈喵喵,願此後凜冬散盡,星河長明。」
原本已經沉寂的天空,音落瞬間,猶如璀璨白晝,絢爛奪目。
二十二歲的沈渺渺,終於在那晚知道,原來她也可以流幸福的眼淚。
「為什麼要叫我沈喵喵?」
「因為你是專屬於我的小貓。」
11(番外)
沈渺渺發現江澈曾經在某平臺回答過一個問題,標題是——
「喜歡的女生塌房了怎麼辦?」
江澈:【不知道,好糾結。
我暗戀她兩年了,知道她喜歡喝咖啡,於是在學校對面開了家咖啡館。
果然,不久她來了。
坐了好久, 像是在等人,但我沒想到, 她竟然主動跟我搭話。
我那時候手腳都是軟的, 腦子嗡嗡響,轉不動, 但大概意思是想約我。
我激動了好幾天。
總忍不住給她發消息,好在克制住了。
但我沒想到, 她又來找我了, 還給我帶了禮物。
高興得快要飛起來。
直到一通電話打來……
哎,累了, 兄弟們,晚點補充。
——
我又來了,兄弟們。
你們都在問我,隨隨便便開咖啡館, 什麼實力。
沒啥啦,家裡開了個公司, 有點小錢罷了。
我看了大家的評論, 雖然她那樣確實不好。
但請不要對她指指點點, 不然我就刪了!
大家都知道電話的事情,是的,我妥協了。
她說她會改的。
但是, 她想讓她閨蜜也加入進來。
嗚嗚,她根本不喜歡我嘛。
有沒有人出來幫俺支支招,怎麼讓她喜歡上我。
——
我來了,上次有人讓我冷落一下她(幫她講了題, 這應該沒事吧, 畢竟學習真的蠻重要的)。
出來挨打!
她有男朋友了!
天,她說更喜歡我,果然拉黑有用。
評論區抽十萬紅包哈, 謝謝大家。
——
有網友提醒我, 這可能是個天大的誤會。
我真傻真的。
她腦子裡明明隻有學習。
可是現在我們已經發展到酒店這一步了,怎麼辦。
我本來想跟她說清楚的。
但還是沒忍住偷親了她。
我真該死啊!
——
我拿來壯膽的ťů₈酒,她居然喝光了!
牛皮!
——
嘻嘻, 我們在一起啦。
她說要對我負責喲。
公式錯誤,但仍然正確!
二十萬紅包,感謝評論區的大家。
——
我又來啦。
哈哈, 她好可愛, 她竟然覺得自己舉重時很醜。
甚至不想讓我看到。
可她不知道,我第一次見她就是在舉重場呀。
她都不知道自己長得有多可愛,小小一個, 卻能舉起那麼重的槓鈴。
超厲害!
笑起來的時候, 甜Ṭṻ⁹得要把我溺死。
但她說不讓我見,那就不見吧。
她想要自己長大。
好吧, 我還是偷偷見了, 她好努力, 好棒。
但她會偷偷哭。
我也沒忍住。
另外,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更新了。
雖然不能繼續更新,但我們的故事仍在繼續。
不能給大家發紅包啦, 已經上交了喔。
拜拜,有緣再見。】
最後一次更新 2021 年 12 月 25 日。
沈渺渺看到評論區置頂熱評:
沒辦法,他超愛的。
作者贊過。
(全文完)
熱門推薦
從精神病院穿進病嬌囚禁文,我不顧系統的十八禁警告,無 死角騷擾攻略對象。在他洗澡的時候偷看,在他睡覺的時候 偷拍他的美腿照,總愛對著他的腰臀深情注視。
成親路上,爹娘親手殺了我。屍體還未 涼透,他們剝下我的嫁衣給妹妹換上。 我爹曾和狐仙立下契約,十六年後送
表妹綁定了一個魅力系統,我身邊的所有人都會不由自主地 被她吸引。而她每攻略下一個人,就會分走我的一部分財富 和氣運。可她不知道,我綁定了炫富系統。
長公主有了身孕,說是我的,小皇帝姐控沒藥醫,逼我負責。 「陛下,臣沒那個功能啊!」我喊冤。 長公主身長七尺,傾國傾城,低眸含笑:「八個月後,本宮若沒有孩子,唯你是問。」 我摸了摸小腹,酸酸崽,咱們娘倆怕是要完了……
我死後,兒子成了整個長安城最紈絝的浪蕩子。他爹從少年 將軍,一路爬到了朱袍宰相。我怒了!隻曉得升官!兒子不 知道管。再睜眼,我穿到十四年後。
我和校草室友凌陸,偷偷地談著戀愛。 後來,他對我妹一見鐘情。 利落地刪了我的聯系方式,淡漠地警告我: 「我不是同,也沒喜歡過你,隻拿你當消遣而已,別認真。」 他怕我死纏爛打,甚至還將他的直男兄弟談宋介紹給我。 漫不經心地勸我嘗試掰彎談宋。 但我好像沒怎麼努力……他自己就彎了。 那天,凌陸撞見我們接吻,瘋一般揮拳砸向談宋。 「你說你不喜歡男的,我才放心把你介紹給他的。」 「你怎麼敢親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