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沒有天之驕子,隻有你的裙下之臣。”沈暮深眼底是幾分認真。
顧朝朝扯了一下唇角,靜了靜後道:“你若願意,明日我便帶你過去。”
“嗯。”
兩人商議好後,突然一陣無言,顧朝朝坐在他懷裡喝了小半碗湯,這才突然問了句:“對了,你還沒告訴我,如何知曉我去楚風館了?”
沈暮深一頓,平靜回答:“你身上有男子慣用的冷香味,我前些年辦事經過那兒時,嗅到過一樣的味道。”
“還真是狗鼻子。”顧朝朝笑罵一句,似乎信了他的話。
兩人之後便沒有再提此事,翌日晚上,顧朝朝就說話算話帶他去了楚風館。
凡是男歡女愛之地,都是差不多的,楚風館同其他青樓相比,亦沒什麼不同,四處都是孟浪的笑聲和靡靡之音,沈暮深一進入此地,便厭惡地蹙起了眉頭。
他的到來也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尤其是那些不認識他的女客,更是恨不得將眼珠子黏在他身上,也因此引來不少男倌的敵意。顧朝朝跟沈暮深一道走著,自然沒有錯過這些人的視線,見狀不由輕笑一聲:“我家暮深當真是受歡迎,若是來了這兒做男倌,絕對是頭牌的料子。”
“殿下,不好笑。”沈暮深對這類玩笑本能排斥。
顧朝朝橫了他一眼:“這麼認真做什麼。”
沈暮深抿唇。
顧朝朝見他這副樣子,眼底閃過一絲失望,接著徑直往前走去。沈暮深沒有錯過她眼底的失望,緊了緊拳頭後沉默跟隨,二人很快到了最大的廂房門前。
“你在此處等著,我今晚要商議的事有些多,你若是等煩了,可以提前回去。”顧朝朝提前交代。
沈暮深將她鬢邊碎發別至耳後:“不用,我等你就是。”
“行吧,那我就先進去了。”顧朝朝說完,便直接進了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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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在他面前關上,隔絕了大部分聲音,但他依然隱約聽到,屋裡因為顧朝朝的到來熱鬧了許多,還有一兩個年輕的聲音大呼小叫,全然不像談正事的樣子。
沈暮深按捺下心中的焦躁,垂著眼眸守在門口。
然後一等就是一夜。
顧朝朝從屋裡出來時,天色已經蒙蒙亮了,她一身酒氣,眼神也有些迷蒙,看到沈暮深後愣了愣:“你還真等了一夜啊?”
“殿下。”沈暮深抬頭看向她,眉眼間是一片沉色。
顧朝朝笑了一聲朝他倒去,沈暮深立刻將人接住。
“走吧。”顧朝朝捏捏他冰涼的手。
沈暮深沉默地扶著她往外走,走了一段後突然開口:“殿下日後商議事情時,還是不要再請舞樂了,免得總是這樣,一談就是一夜。”
“這是合理應酬,你懂什麼,”顧朝朝滿不在乎,“咱們有求於人,自然要該安排的都安排了。”
沈暮深聞言,便知道已無溝通的必要,於是安靜地扶著她上了馬車。
二人一路無言地回了長公主府,又沉默地各回各屋,顧朝朝全程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當天晚上,顧朝朝又要去楚風樓,叫丫鬟通知沈暮深後,沈暮深沉默地換好衣裳,隨她一起出門了。
心上人為了和自己成親,每日裡辛苦應酬,還因為怕他不放心,所以特意帶他一起,他怎麼都不該再有意見,可沈暮深就是越來越煩躁,越來越不安,甚至好幾次都想質問顧朝朝,去楚風樓究竟是為了飲酒作樂,還是為了和他成親。
然而他每次都忍住了,因為他總覺得,一旦問出口,兩個人的關系就會出現裂痕。
可他們明明才剛互通心意沒幾天,那場盛大的煙花仿佛還在昨日,他怎就開始擔心出現裂痕的事了呢?
沈暮深心裡藏著事,在顧朝朝面前越來越沉默,顧朝朝不知是不在意,還是裝沒看到,從來沒有主動詢問過他,這種漠視叫他如同被置於火上烤,想要打破卻又無力。
連續五六日後,沈暮深又一次站在廂房門口守夜,如今來回經過的小倌和老鸨,看他的眼神已經從最初的好奇到現在的同情了。
他盡可能忽視所有人,也盡可能忽視房中傳來的所有笑鬧,卻還是在看到一個男倌衣冠不整地從屋裡出來時,徹底失去了理智。
他沉著臉直接衝進廂房,一進門便看到顧朝朝正摟著一個男人喝酒,而她周圍哪有什麼朝臣權貴,分明就是她從前那些狐朋狗友。
“這便是你說的,需要應酬的朝廷大臣?”當看到眼前這一幕,沈暮深突然出奇的冷靜。
顧朝朝微微一怔後,當即沉下臉:“胡鬧,誰叫你進來的。”
“你不跟我解釋?”他反問。
顧朝朝看也不看他一眼,從腰上摘了荷包直接扔給一個紈绔。沈暮深看得清楚,那荷包就是他親自繡給她的那個。
“喲,多謝殿下,”紈绔笑嘻嘻地打開荷包,將裡頭的金銀掏出來後,便將荷包丟到了地上,然後挑釁地看向沈暮深,“我能贏這麼多銀子,還是得謝謝沈少爺,您今日若是還不進來,贏的便是殿下了。”
“成事不足。”顧朝朝冷淡地看了沈暮深一眼。
沈暮深微微一窒,接著反應過來:“你拿我……打賭?”
“沈少爺別生氣,不過是大家伙兒無事消遣罷了。”靜餘夫人捂嘴笑了一聲。
沈暮深死死盯著顧朝朝。
顧朝朝被盯得心煩意亂,蹙了蹙眉後冷淡道:“看我做什麼,還不快滾出去。”
“殿下,何必這麼兇呢,別忘了他可是您最喜歡的新寵。”靜餘夫人噙著笑打趣。
顧朝朝面無表情:“不過是個玩意兒罷了,如何談得上寵與不寵。”
玩意兒……顧朝朝的一句話,猶如世上最鋒利的刀刃,直直刺進沈暮深的心髒,即便內裡已經被刺穿,可面前卻沒有漏出半滴血。
“你說我……是什麼?”他眼睛逐漸猩紅。
顧朝朝輕嗤一聲,看向他時隻有從前的厭惡和反感,半點沒有互通心意後的溫情。明明今日出門之前,她還噙著笑在他臉上吻了一下,說這世上最喜歡的就是他。
沈暮深往前走了一步,顧朝朝周圍的人立刻目露警惕,他生生停下腳步:“……為什麼?”
為什麼不過短短幾個時辰,她便好像變了一副樣子?
顧朝朝懶得理他,倒是剛收了銀子的紈绔笑嘻嘻道:“你不會以為殿下真看上你了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究竟配不配。咱們殿下呀,不過是闲來無事,將你當隻耗子戲耍一番罷了,偏偏你還當真,果然是蠢得可憐。”
沈暮深拳頭攥緊,咬著牙看向顧朝朝:“他說的是真的?”
“你說呢?”顧朝朝放下酒杯,嘲諷地勾起唇角。
沈暮深呼吸逐漸不穩:“我不信,你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你不是這樣的人,朝朝,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告訴我……”
話沒說完,周圍便竄出兩個暗衛,拿著劍直指他的脖子,逼著他停下腳步。
“你覺得自從那次險些被你殺了之後,我當真沒有半點防備?”顧朝朝揚眉。
沈暮深眼睛愈發紅了:“是因為還生我氣,所以才故意這般說嗎?”
“沈暮深,別自作多情了,”顧朝朝冷笑一聲,“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喜歡過你,前頭做那麼多,不過是為了看你如今的失意樣兒罷了,你真該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麼蠢樣子。”
“朝朝……”
“對了,”顧朝朝打斷他,“即便今日你沒有進來,我明日也是要同你攤牌的。”
說罷,她眼底閃過一絲惡意:“你還不知道吧,我今日出門之前,已經派了人去別院,這會兒應該已經砍下了沈柔的腦袋。”
沈暮深怔了怔:“你什麼意思?”
“還裝傻嗎?”顧朝朝勾唇,“你也不想想,若非我刻意安排,你又如何能在別院與沈柔相見。”
“若非與沈柔相見,你又怎會對我放下成見,對我情根深種。”
“這從頭到尾,不過是一場遊戲罷了,你想保持清高,我偏要將你拉進爛泥裡,看你為我欲生欲死,為我輾轉難安。沈暮深,這些日子你每日看我進出楚風館,想來也不好受吧,隻可惜不好受也得受著。”
“愛我嗎?難受嗎?你自找的,當年若非你先看不起我,我又如何會與你作對這麼多年,如今這一場較量,終究是我贏了。”
她的話語如驚雷落耳,炸得沈暮深腦子一片廢墟。
許久,他艱難開口:“不可能……”
顧朝朝輕嗤一聲,眼底的輕蔑幾乎不加掩飾:“看在你快死了的份上,我不妨告訴你,沈家被誣陷,並非是遭人誣陷,而是皇上不滿你沈家功高震主,才會設下此計。”
一個又一個的消息,足以顛覆沈暮深自幼所學的君臣忠義信,然而此刻的他卻本能地不肯相信,隻是勉強扯出一點笑意:“阿柔將你視作親姐姐,想來你對她是極好的,怎麼可能舍得……”
話沒說完,幾個黑衣人突然闖入,擊退兩個持刀護衛拉住了沈暮深的胳膊,廂房頓時亂作一團。
“少爺,顧朝朝欲對你動手,快隨我等離開!”黑衣人急切道。
顧朝朝當即拍桌而起:“來人,殺了他們!”
說話間便有十幾個護衛破門而入,黑衣人見沈暮深不肯離開,頓時急了:“少爺!我們剛將小姐救出來,你快隨我們走吧!”
聽到沈柔的消息,沈暮深這才有了反應:“你說什麼?”
“顧朝朝派人去殺小姐,幸好我等自從少爺吩咐後便一直守在別院,這才將小姐救下,少爺快走吧,她擺明是因為要殺你,才不再留小姐活口!”
下屬們的一番話,佐證了顧朝朝方才所言的真實性,沈暮深這一瞬間再不能為顧朝朝找半點理由。
滿腔愛意化為怨恨,滔天的憤怒幾乎將理智淹沒,他眼睛瞬間紅得要滴血,直直看向顧朝朝時,卻隻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警惕和煩躁。
“顧,朝,朝……”他一字一句地喚出她的名字,每一個停頓都仿佛淬了毒,“總有一日,我要將今日所受屈辱,千倍萬倍地償還。”
第69章 (再相見)
“總有一日, 我要將今日所受屈辱,千倍萬倍地償還。”
顧朝朝呼吸急促地驚醒,睜開眼睛後隻看到一片漆黑, 這才意識到自己做噩夢了。
……這已經是她在沈暮深離開後,不知第多少次夢見他了。夢裡的他眼睛猩紅,每一個說出口的字恨不得化為最鋒利的刀刃,將她一片一片凌遲, 那言語中的恨意直到她醒來許久,仍感覺心有餘悸。
顧朝朝再無睡意,睜著眼睛一直躺到天亮, 這才一臉疲憊地坐起來。
丫鬟進門時看到她已經醒了,不由得愣了愣,隨即殷勤地笑了起來:“奴婢還是第一次見殿下醒這麼早,方才進門時還想著要如何叫醒您呢。”
“叫我做什麼?”顧朝朝隨口問了句。
丫鬟將熱水放在桌上:“殿下忘了?今日是您大喜的日子呀!”
顧朝朝一愣, 這才想起確實有這麼一回事。
三個月前, 她逼走沈暮深後,皇帝便為她定下了婚事, 她聽到婚期定在三個月後時,便想也不想的答應了,因為按照原文來看,沈暮深徹底黑化後兩個月就奪走了皇位, 她在成婚之前任務就能成功。
誰知一直到今日,沈暮深依然不見蹤影。
……不會是出現什麼紕漏了吧?顧朝朝一想到這種可能,簡直憂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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