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想法也就持續了一秒鍾,下一秒吉普車突然響起了喇叭聲,所有喪屍都被吸引,連攻擊的速度都慢了下來。
沈暮深趁這個功夫直接開著車撞了過來,碾碎了一堆骨頭松脆的喪屍,然而還是不夠,喪屍太多,顧朝朝依然無法脫身。
他連按幾聲喇叭,然後當著所有喪屍的面翻到車頂,拿著槍掃射一通吸引了所有喪屍的注意力。還有喪屍源源不斷地從田野裡、下水道、廁所往外跑,他的子彈很快就用完了。
與此同時,顧朝朝越來越支撐不住,盡管知道不管他們誰出了事,這個世界就會重新刷新,她還是咬著牙喊了一聲:“隊長你快跑!”
“說什麼屁話,”沈暮深一腳踹下兩隻企圖爬上車的喪屍,居高臨下地站在車頂上,背後是漫天星光和一望無際的原野,“我說過吧,要保護你。”
顧朝朝一愣,突然生出一點不好的預感,沒等她開口說話,沈暮深已經從車頂跳了下來,一邊大吼一邊朝加油站外面跑。
顧朝朝驚呼一聲‘不要’,可惜已經晚了,沈暮深的吼聲在喪屍聽來等同挑釁,更加激發它們的獸性。喪屍們仿佛吃了亢奮劑一般,嘶吼著朝他追去,猶如千軍萬馬,在追擊單槍匹馬的敵人。
不對,這不是追擊,而是一場單方面的圍剿和屠殺。
顧朝朝眼眶瞬間紅了,她顧不上矯情,三兩下解決僅剩的幾隻喪屍,便鑽進車裡朝他們衝去。
沈暮深拼命往前跑,聽到後面的車輪聲後唇角勾起,掏出匕首反身刺向一個喪屍的眼睛,結果因為要避開另一側的喪屍攻擊,匕首刺得偏了一寸,被刺中的喪屍咆哮一聲,掙扎著朝他抓去。
接下來的一幕好像被按下了放慢鍵,顧朝朝眼睜睜看著喪屍布滿汙垢的長指甲朝沈暮深抓去,沈暮深猛地後仰,避開了大半攻擊,卻還是被抓傷了臉。
當他的臉上滲出紅色,顧朝朝的心跳仿佛都隨之停止,而她不敢遲疑,一腳將油門踩到底,直接衝到最前方急剎車,拉開副駕駛車門怒吼:“上車!”
沈暮深沒有猶豫,直接躲開前方的喪屍,三兩步跨進了車裡,不等將車門關上,吉普車便猛地朝前衝去。
喪屍們立刻被遠遠甩在後面,發出了陣陣的嘶吼聲,顧朝朝抬眸看一眼後視鏡,看到加油站的後面的田野裡,堆積著上百輛汽車。
“它們好像進化了,竟然知道把車藏起來假裝安全,引誘行人前來。”沈暮深找出飲用水,將臉上的傷口洗了一遍又一遍。
顧朝朝沉默地開車,對他的話沒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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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深扭頭看了她一眼,隻見她死死抓著方向盤,整個人都在顫抖。
“放松點,已經安全了。”沈暮深打趣。
顧朝朝猛地停車,沒系安全帶的沈暮深猝不及防,腦門差點磕在擋風玻璃上。
他悶哼一聲,失笑:“你這是對我之前急剎車的報復嗎?”
“……你被抓傷了。”顧朝朝顫抖著看向他,眼圈紅得厲害,卻難得沒有掉眼淚。
沈暮深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安撫地揉揉她的頭發:“喪屍的指甲病毒成分不濃,我又清洗及時,不一定有事。”
“可能性有多大?”顧朝朝又問。
沈暮深靜了靜:“百分之二十吧。”
顧朝朝不說話了,重新啟動了汽車。
車廂裡一片安靜,沈暮深靜靜看著她的臉,許久才緩緩開口:“百分之二十,概率不算高,別怕。”
隻一句話,顧朝朝的眼淚就掉了下來,隻是不同於以前,她這次隻是掉眼淚,沒有聲音也沒有表情,隻是默默地哭。
沈暮深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隻能沉默地陪在她身側。
車子繼續行駛一個小時,最後停在了一片空地上,這裡周圍都是田野,一眼望過去空曠一片,不必擔心會有喪屍埋伏。
車停在路邊,顧朝朝吸了一下鼻子,扭頭看向沈暮深:“讓我看看你的臉。”
沈暮深配合地湊近她,顧朝朝捧著他的臉仔細看,才發現這道一寸多長的劃傷,是從他眼下一釐米的地方開始的,假如他當時躲避不及時,這隻眼睛可能就廢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她的眼底又開始蓄淚。
從前到現在,她哭過很多次,沈暮深卻沒有哪次像現在一樣,希望她趕緊停下來。
他輕笑一聲,試著轉移話題:“顧朝朝,你這麼傷心,難道是因為愛上我了?”
他說完,本以為顧朝朝會像以前一樣瞪他一眼,然後飛速撇清幹系,誰知她依然捧著他的臉,眼淚想斷線珠子一樣往下掉。
沈暮深眼底閃過一絲無奈,隻能將人抱進懷裡:“哭什麼,我還沒感染呢。”
顧朝朝的臉埋在他的作戰服上,哭得更加聲嘶力竭。
沈暮深哭笑不得:“我現在是不是說什麼,你都會越哭越兇?”
“都、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讓你在加油站停車,不該跑那麼慢,你為什麼要回來救我……”顧朝朝斷斷續續,將所有的愧疚傾瀉而出。
沈暮深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等她哭聲小一些後,才緩緩開口:“停在加油站,是我作為隊長做的決定,與你一個隊員沒有關系,回去救你,是因為我想救你,一切都是我想做,所以才會去做,跟你也無關,你不需要道歉。”
顧朝朝揪著他的衣領,哭得更加傷心。
沈暮深輕輕嘆了聲氣:“朝朝,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感染。”
顧朝朝的哭聲猛地一停,怔怔地抬頭看向他。
隻一會兒的功夫,她的眼睛、鼻尖都哭紅了,臉頰上湿得一塌糊塗,看起來十分可憐。沈暮深學著她剛才的樣子,捧住了她的臉,拇指在她臉上摩挲兩下,這才緩緩開口:“所以別哭了,陪我休息會兒吧。”
顧朝朝定定看著他,許久哽咽著擦了一把臉:“對不起……”
“別道歉,我不喜歡。”沈暮深說著,將座位直接放到了最低,躺下的位置剛好能透過天窗看到星星。
顧朝朝抿了抿唇,也跟著躺下了,看著天空中的繁星,險些又止不住淚意。
“百分之二十的概率,不算特別高,我體質不錯,可能會更低一點,但凡事都有可能,”沈暮深緩緩開口,“所以還是要做好準備。”
“我不要……”
“你聽我說完,”沈暮深側目看向她,眼睛比繁星更美,“如果,如果我沒能熬過去,你就原路返回,我們車上的食物和油,足夠你折回基地,不要一個人去藏龍基地。”
“隊長……”
“回到基地後告訴阿軍,讓他繼續做隊長,你升一等兵,基地現在有一套完整的制度,就算我不在,也不會有事,”沈暮深說完,見顧朝朝眼圈又紅了,不由得失笑,“我隻是以防萬一,不是一定就會感染,你別緊張。”
“隊長,你不會有事的。”顧朝朝堅定地看著他,也不知道是對他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
沈暮深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許久之後摸摸她的頭:“嗯,我會熬過去。”
顧朝朝勉強扯了一下唇角,主動牽住了他的手。
她第一次主動,沈暮深卻下意識想要退縮,然後沉默片刻後,他還是安靜地與她十指相扣,默默攥緊了她。
他還是舍不得。
兩個人安靜地看著天窗外的夜景,清楚地感覺到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這樣就好,隻要這樣堅持二十四小時,他就安全了。顧朝朝看著星空,默默祈禱沈暮深平安。
然而一個小時後,沈暮深開始發燒了。
第119章 (接個吻吧)
發燒對於被喪屍抓傷的人來說, 不是一個好的預兆,被感染的幾率直接從最初的百分之二十,上升為百分之五十, 因為一旦發燒,就意味著病毒攻入體內,要麼被自身的免疫力殺死退燒,要麼在六至二十四小時之間徹底感染。
沈暮深的體溫剛開始上升, 他便已經察覺了,隨後察覺的是和他十指相扣的顧朝朝,但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顧朝朝也沒有哭,隻是更加用力地攥緊了他的手。
兩個人靜靜看著星空,卻誰的心思都不在眼前的星空,車廂被沉默充斥, 一點風聲都能在此刻格外喧囂。
許久, 沈暮深緩緩開口:“我有點冷。”
“我、我給你拿被子。”顧朝朝說著,手忙腳亂地翻到後座, 抱起被子回到駕駛座,然後仔細給他蓋上。
沈暮深靜靜看著她,等她重新坐穩後開口:“你也蓋上。”
“好。”顧朝朝勉強露出一個笑臉,卻比哭還難看。
她重新躺好, 和他共蓋一床棉被,棉被之下依然十指相扣。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沈暮深的體溫越來越高,已經到了連顧朝朝都覺得灼熱的程度, 可他卻覺得冷,就連厚實的棉被都無法給他帶來多少溫暖。
喪屍病毒和自身免疫力, 把他的身體當成了爭奪地盤的戰場,而他深陷戰爭,連呼吸都開始顫抖。
顧朝朝發現他的不對,忍住哽咽的衝動問:“你怎麼了?”
“有點……冷。”沈暮深勉強笑笑。
顧朝朝立刻將自己身上的被子折疊過去,給他身上多加了一層。
沈暮深此刻身體冷與熱交融,每一寸骨頭都泛著疼痛,光是抵抗這些,就耗費了他極大的心力,察覺到顧朝朝的動作後,也隻是強打精神拒絕:“不用……”
“什麼不用,你老實點。”顧朝朝看著他現在的樣子,沒忍住發火,說完又覺得後悔,隻能小聲說對不起。
沈暮深苦澀一笑:“我說了,不喜歡你道歉。”
顧朝朝匆匆別開臉,不讓他看見自己掉眼淚。因為他剛才也說過,不想看見她哭。
車廂裡再次靜了下來,隻是沈暮深的反應越來越大,即便蓋著兩層棉被,也冷得牙齒打戰。顧朝朝看得難受,終於咬著牙開始解扣子。
沈暮深疲憊抬眸,當看到她脫下外套時,頓時蹙起眉頭:“我不要,你穿好。”
“知道我要做什麼嗎?就直接說不要。”顧朝朝橫了他一眼。
沈暮深頭疼:“兩層棉被都沒用,一件作戰服又能有什麼效果,快穿上。”
“沒說要給你作戰服。”顧朝朝說完,就直接掀開他身上的被子,憑借嬌小的體型直接跨過去,坐在他腰上後趴下,緊緊地扒住了他。
沈暮深怔愣的功夫,她已經披著棉被纏緊了他,在被子裡摸索著去解他的作戰服。
“朝朝……”
“放心,沒想佔你便宜,隻是想幫你暖暖身體。”顧朝朝說完,已經憑借手感熟練地解開他的衣服,直接貼在了他身上。
作戰服很厚,她也好沈暮深也好,裡面都隻穿了基地統一發的短袖,此刻緊緊貼在一起。沈暮深能清楚地感覺到她的體溫。
“你沒必要做到這一步。”高燒一個多小時,他的嗓子已經啞了。
顧朝朝給出的回答是抱得更緊,臉頰貼著他的脖頸,還不忘取笑一句:“別嘴硬了,其實心裡特美吧?”
沈暮深沉默。
顧朝朝驚訝抬頭:“還真讓我說對了?”
“顧朝朝,我是男人。”沈暮深不帶語氣地說了句。
顧朝朝嗤了一聲:“是,你是男人,可你是有可能會死的男人,都這種時候了,還有空想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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