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別的,”沈暮深抱住她,“就是不能免俗,有點卑鄙的高興。”
顧朝朝聽得眼眶一熱,輕哼一聲抱怨:“就隻是高興,沒有別的感受?”
沈暮深沉默一瞬:“有。”
“什麼?”顧朝朝抬頭,從這個角度卻隻能看到他的喉結。
沈暮深靜了片刻,說:“你胸很小。”
顧朝朝:“……”
短暫的沉默之後,顧朝朝冷笑:“看來你這會兒是好多了,不需要我幫你暖身體了。”
說完就作勢要離開,沈暮深抱住她,喉間發出一陣沉笑,胸膛都跟著震動,顧朝朝貼在他身上,能清楚地感覺到輕微的震感。
顧朝朝臉頰泛熱,意識到自己是真的小,不然也不會所有感覺都這麼分明。
沈暮深短促地笑了一聲,便抿緊了薄唇,默默忍耐身體裡傳出的火一樣的疼痛。顧朝朝感覺到他肌肉緊繃起來,默默抱得更緊。
然而擁抱並不能緩解沈暮深的痛苦,隨著時間的推移,每一寸肌肉都開始僵硬。他曾親眼見過許多被感染的人,也知道這種僵硬有可能是因為身體繃得太緊,但更可能是因為病毒開始侵襲。
他咬著牙忍著痛苦,全身上下如同水洗過一般,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連顧朝朝也一起變得潮湿。顧朝朝除了抱緊他,什麼都做不了,最後隻能拼命忍著眼淚,一遍又一遍地小聲說:“會好的,一定會好的……”
一個小時後,痛楚暫消,沈暮深長出一口氣,視線模糊地看著天窗。
許久,他艱難伸出手,在旁邊的車盒裡摸索。
顧朝朝忙坐起身:“你要什麼,我給你找。”
說完,就看到他從裡面掏出一把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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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朝朝猛然睜大了眼睛,直接將槍奪了過去:“你要幹什麼!”
“乖,給我,我不會做傻事。”沈暮深定定看著她。
顧朝朝眼圈瞬間紅了:“你不做傻事,為什麼要拿槍?”
沈暮深沉默一瞬:“我會堅持到最後一秒,但如果真的感染……”
剩下的話他沒說,但顧朝朝已經明白了,她哽咽著把槍丟到後排,抓著他的衣領哽咽道:“沈暮深,就算你感染了,我也不許你這麼做,我會把你帶回基地,養著你,不就是喜歡吃肉嗎,我把我的份額都給你,我去做任務,做很多任務,換生肉給你吃,隻要這個世界沒有在你變成喪屍的那一刻結束,我就默認你還活著。”
“我就是怕你會這樣……”沈暮深苦澀一笑。他毫不懷疑,自己一旦變異,她就會拿根繩子拴著他,一路將他帶回基地去。
可一路帶著喪屍會有多危險,不用想也知道,他不願讓她陷入這種境地。
顧朝朝心酸:“我願意,你管得著嗎?”
沈暮深揚唇,想要伸手摸摸她,卻因為脫力無法動彈。顧朝朝看出他的想法,立刻拿著他的手覆在了自己的臉上:“隊長,我不想你死。”
哪怕知道他即便死了,也不是真正的結束,世界刷新之後,她就會見到一個全新的沈暮深……又或者像第一個世界那樣,擁有上輩子記憶的沈暮深,可她依然不想他死。
沈暮深定定看著她,眼眸裡是她看不懂的情緒。
許久,他緩緩開口:“我還是錯了。”
“……哪裡錯了?”顧朝朝心亂如麻,隻會順著他的話說。
“我以為在你拒絕之後,可以跟你隻做戰友,”沈暮深勾唇,“但現在看來是不對的,我根本做不到,比如現在,哪怕知道你說這些話隻是因為戰友情分,我還是會覺得心動。”
顧朝朝一撇嘴,又要哭。
沈暮深恢復了些力氣,抬手整理她鬢邊碎發,然後看著她的眼睛打趣:“長夜漫漫,不如接個吻打發一下時間?”
顧朝朝沒忍住笑了:“你怎麼這麼流氓,是跟李勝學的吧?”這樣的語氣和表情,根本不像他會有的。
果然,沈暮深頓了頓:“很明顯?”
“非常明顯。”顧朝朝無奈。
“笑了就好,別總哭喪著臉,”沈暮深放松地倚在座椅上,“我就學了這一招,別的不會了。”
顧朝朝吸了一下鼻子,心情好了點。
“我現在不冷了。”沈暮深提醒。
顧朝朝聞言,連忙從他身上下來。
沈暮深將折過來的被子分給她一半,表情輕松地開口:“睡會兒吧,累了。”
“好。”顧朝朝答應,卻依然專注地盯著他看。
沈暮深揚了揚唇角:“還不睡?”
“不睡,我怕你趁我睡著做傻事。”顧朝朝坦白道。
沈暮深無奈:“我不會的。”
“那誰說得準?”一想到他剛才悄悄拿□□的畫面,顧朝朝心口就像壓了一塊巨石,沉重得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沈暮深看著她執拗的眼神,知道自己說什麼她都不會放心,幹脆也不說了,主動閉上了眼睛,均勻的呼吸聲很快響起。
車廂裡昏暗一片,勉強靠漫天星光照明,顧朝朝認真地盯著他,用視線描繪他的輪廓。
不知過了多久,她還是撐不住睡了過去,本來熟睡的沈暮深突然睜開眼睛,無聲地看向她。
顧朝朝雖然睡著了,可夢裡卻很不安穩,一會兒夢見沈暮深變成了喪屍,張牙舞爪地朝她撲來,一會兒夢見世界刷新重來,她卻降落在錯誤的時間點,沒能救回李勝他們,沈暮深的異能也受到嚴重損害。
在這樣的連連噩夢中,她抽泣著被迫醒來,睜開眼睛的第一時間,便是看向副駕駛。
然而那裡空無一人。
顧朝朝愣了愣,意識到什麼後臉色一變,猛地衝下了車。
公路像一條绶帶,在充滿薄霧的黎明從一個天邊飛向另一個天邊,公路以外全是田野,四面八方都是可以離開的渠道。
顧朝朝崩潰地衝向前方,跑了幾步又折回來,想往反方向跑,可沒等跑遠,便又折了回來。
離開的路太多,她根本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追,一旦做了決定,便會想到他選另一條路的可能。糾結掙扎之下,顧朝朝崩潰抱頭,一邊大哭一邊聲嘶力竭地喊:“隊長!隊長!”
“沈暮深!”
“沈暮深!”
一字一句,都傳出很遠,卻怎麼也不見回聲。顧朝朝嗓子很快就啞了,聲帶痛到每說一個字,都仿佛要啼血,可不管她多用力,都沒見到那個人。
正當她急得快要發瘋時,一道聲音從路邊的溝裡傳來:“我在。”
顧朝朝猛地回頭,三兩步衝了過去,就看到沈暮深倚著溝壁,抬頭看著她。
顧朝朝嗚咽一聲滑下去,猛地抱住了他:“我還以為、我還以為……”
“還以為我走了?”沈暮深安撫地摸摸她的頭,“不會,我答應你不做傻事。”
顧朝朝將臉埋在他脖子上大哭,直到他的衣領都湿了,她才抬頭控訴:“你沒事跑這裡幹嘛!”
“顧朝朝女士,人有三急,”沈暮深無奈一笑,“我隻是想找個隱蔽地方解決一下,結果下來後沒力氣上去了。”
其實是因為半夜再次疼醒,他怕打擾她睡眠,也怕自己會突然變異傷害她,才悄悄來到這個地方,確保自己即便變異,也無法傷害她。隻是他沒想到,自己滑下來之後,就因為身體的疼痛陷入昏迷,直到聽到她聲嘶力竭的哭聲,才勉強醒了過來。
顧朝朝不知道他的真實理由是什麼,但也明白他現在說的是假的,眼淚頓時流得更兇:“你撒謊,你就是想離開我,你就是說話不算話……”
沈暮深輕嘆一聲,揉了揉她的頭發:“我知道你的性格,如果我突然消失,你肯定會一直找,到時候汽油和食物耗光,跟害了你有什麼區別,所以我不會離開。”
但他確實想好了,在真正變異之前,徹底結束自己的生命。
“我知道你膽子小,所以不會留下你一個人,哪怕我變成喪屍。”但願他變成屍體後,也能給予她一些力量。
顧朝朝怔怔與他對視,許久才不敢相信地問一句:“真的?”
“嗯。”
沈暮深沒有再過多解釋,隻是安撫地拍著她,等她情緒緩和之後,才低聲道:“上去吧。”
“……好。”
顧朝朝將他背起,抓著地上的雜草爬了上去,然後直接將他扶進了車裡。
“力氣大果然好。”沈暮深打趣。
顧朝朝卻笑不出來,隻是沉默地坐在他身邊。
這一次她徹底沒有了困意,隻是安靜地陪在他身邊,沈暮深又逗了她幾句,見她不說話,索性也閉嘴了。
兩個人沉默地坐在後座拼成的床上,緊靠在一起互相取暖。
沈暮深與她十指相扣,安靜地等待最後的審判。
黎明之後,便是清晨,當第一抹陽光穿透黑暗,晨風送來潮湿的空氣,似乎也送來了新的希望。
沈暮深在太陽躍出地平線的瞬間陷入沉睡,顧朝朝守在旁邊,看著他的面色逐漸好轉,體溫也漸漸降低,她便明白,沈暮深這次熬過來了。
這個發現讓她眼圈發脹,她不是迷信的人,此刻卻想拜拜神佛,感謝老天眷顧。
“你會好的。”她低聲說了一句,接著整個人都松懈下來,很快倚著沈暮深睡了過去。
初生的陽光意氣風發,為整個世界鍍上一層金色,田野裡的野草隨風搖擺,露珠滾落在地上,很快融入泥土,散發的泥土味和青草味混合,形成了獨屬於清晨的氣息。
而到了傍晚,陽光如遲暮的老人,為雲朵染上五彩的顏色,溫柔了整個世界。
顧朝朝在溫柔的陽光裡醒來,睜開眼睛後發現自己還在車上,而沈暮深又一次不見了。
她這一次沒有聲嘶力竭,隻是安靜地下了車,四下張望一圈後,果然看到了站在馬路旁吹風的某人。
“醒了?”沈暮深回頭看向她,神色淺淡緩和,與從前沒什麼區別,好像昨晚會耍流氓會脆弱的那個人不是他。
顧朝朝看著這樣的他,倏然笑了:“徹底好了嗎?”
“嗯,好了。”沈暮深朝她走來,抬手想摸她的頭發,卻在想到什麼後生生停下。
他已經痊愈,便不能再仗著自己沒有明天胡來,否則她又要像從前一樣為難了。
“已經好了。”他又重復一遍。
顧朝朝掃了眼他略顯僵硬的右手,眼底笑意更濃:“既然好了……不如接個吻慶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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