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真太監,將來有機會正名,還是能娶媳婦兒的。”月事來勢洶洶,顧朝朝聲音有些發虛,乍一聽倒多了幾分溫柔。
沈暮深定定看了她許久,直到她因為他的眼神逐漸不安時,才對著她笑了笑:“我如今,已經有對食了。”
顧朝朝一愣,直到他要出門時才哭笑不得:“那怎麼能一樣。”
沈暮深回頭看向她,眼底是克制隱秘的溫柔。
顧朝朝對上他的視線突然心頭一熱,沒等看清他眼底的情緒,他便已經轉身離開。
來月事的滋味實在不好受,小腹墜痛唯有躺在床上才好受一點,可躺得久了,勢必會弄髒床單。到了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跟沈暮深同住有多尷尬——
尤其是萬分小心,床單卻還是弄髒時。
“你如何舒服就如何來,不必顧慮我。”沈暮深也察覺到了她的別扭,於是先一步開口。
顧朝朝聞言嘆了聲氣:“你這麼大一個男人站我跟前,我怎能不顧慮?”
沈暮深唇角浮起一點弧度:“我在你眼中,也是大男人了?”
顧朝朝想說當然,可對上他的視線時,突然心頭一動。她還未來得及細究這突如其來的感覺,小腹便又是一陣疼痛,她頓時無力蜷緊身體,輕輕哼了一聲。
沈暮深蹙了蹙眉,卻也沒辦法幫她:“你且隻管休息,床單弄髒就弄髒了,再洗就是。”
說罷,便將湯婆子塞到被子裡,接著拿起一旁剛換下的髒床單離開了。
顧朝朝虛弱地看一眼他離開的方向,隨即又因為小腹脹痛閉上了眼睛。
她這次月事來得洶湧,一連在床上躺了多日,等到身上徹底幹淨時,皇上也從寺裡回來了。
如她所言,皇上一回來,便定下了冬月初二辦法會的事。這些年來,他的精力已經不足以支撐他做太多事,法會一事自然還是交由沈暮深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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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深再次忙碌起來,每日天不亮就走了,一直到深夜才回來。顧朝朝起初還強打精神等他回來,後來發現這樣做隻會讓他分心後,便果斷按時吃飯睡覺了,沈暮深第一次夜歸沒有燈火指路,心中多少有些惆悵,可進屋後瞧見她沉睡的側顏,又覺得一切都值得。
他雖然不願顧朝朝泄露太多天機,可但凡她說出的話,他都認真聽進去了,這段時間皇宮守衛格外嚴格,以至於連皇上都聽說了。
“不過是一場法會,何必如此興師動眾。”皇上將他叫到跟前,言語間皆是不滿。
沈暮深垂著眼眸:“皇上近來身子不如從前,奴才怕有人會動不好的心思,所以才嚴加防範。”
皇上神色一動。
沈暮深看向他:“皇上,近來請您立太子的奏折越來越多了。”
“放肆!”皇上猛地將桌上東西掃到地上,又搬起周圍東西開始砸,一邊砸一邊怒喝,“朕瞧著他們就是巴不得朕早點死,才會如此咄咄逼人!”
他臉色漲成了豬肝色,整個人都搖搖欲墜,沈暮深面色淡定地往後退了一步,卻還是被四濺的碎瓷片傷到脖子,留下一條細細的傷口。
皇上發完火,這才看向他:“你說得對,防人之心不可無,就該查得嚴點,免得有人動不該動的心思。”
沈暮深垂下眼眸,脖子上的傷口順著皮膚往下滲血。
皇上掃了他一眼:“你退下吧。”
“是。”沈暮深應了一聲,直接轉身離開。
兩刻鍾後,沈暮深坐在了自己的屋子裡,賞賜隨之而來。
顧朝朝等他接了東西關了門,才從屏風後出來:“他倒是會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
沈暮深揚了揚唇,隨手將東西丟在桌上。顧朝朝更是看也不看,走到他跟前踮起腳,仔細打量他脖子上的傷。
因為要看傷口深不深,她不知不覺地就離得極近,呼吸出的風湿潤又溫柔,撫過他的脖頸時,沈暮深脖子上的汗毛都微微豎起了。
“傷口不算深,但還是要擦點藥。”顧朝朝確定了情況便要往後退,結果因為兩隻腳踮了太久,小腿肚酸了都不知道,稍微退一步便腿腳一軟。
沈暮深眼疾手快,立刻將她扶住,顧朝朝因為慣性直接撞進他懷裡。
當臉頰埋進他的胸口,顧朝朝腦子空白一瞬,接著便聽到了急促的心跳聲。她回過神來連忙後退,對上沈暮深的眼睛時,從中窺見了一閃而過的克制。
“腿不舒服?”他語氣平靜。
顧朝朝怔怔看著他,在他問第二遍時猛地回神,這才咳了一聲回答:“有點酸。”
沈暮深聞言,立刻搬了把凳子過來,顧朝朝道了聲謝坐下,低著頭輕輕捏著小腿肚,偶爾抬眸偷瞄,就會看到他安靜地站在自己面前。
就像永遠可靠的哨兵,寸步不離的守候與保護。
她抿了一下唇,將注意力集中在雙腿上。
沈暮深這一日的忙裡偷闲,是因為脖子上那條多出的傷口,等傷口一好,他便又重新忙碌起來。
顧朝朝一個人留在司禮監,整日裡不是在院裡溜達,便是去小廚房做些點心,一來二去的同院中伺候的人都熟了。
距離辰妃離世已經九年,如今在司禮監服侍的都是年輕宮人,從前沒機會見過辰妃,所以對她的容貌不會太在意,顧朝朝與他們相處起來還算自在。
“主子,糕點好了,您要嘗嘗嗎?”因為不知道該叫顧朝朝什麼,所以院裡人索性直接稱呼為主子。
顧朝朝聞言應了一聲,跟著進了廚房。
宮人手腳麻利地將籠屜裡的糕點夾出來兩塊,雙手捧到了顧朝朝面前。顧朝朝嘗了一口,噙著笑點了點頭:“不是很甜,暮深應該喜歡,留幾塊給他。”
“主子對掌印大人真好,”宮人嘴甜誇贊,“掌印大人對主子也好,奴才進宮都五年了,還從未見過哪個敢直呼大人名諱的,您是第一個,他真是將您寵進骨子裡了。”
顧朝朝失笑:“叫一聲名字,便是寵進骨子裡了?”
“當然不止這些,”宮人忙補充,“掌印大人還事無巨細地關心您,即便是在皇上跟前當值的時候,也要時不時召喚奴才過去問話,他還願意幫您打下手、陪您做點心,還有還有,您先前身子不爽利的時候,衣裳床單都是他親自洗的呢……”
顧朝朝本來還隻當耳旁風,聽到最後的時候突然愣住:“你說什麼?”
“奴、奴才說衣裳床單……可是奴才說錯什麼話了?”宮人驚慌失措地跪下。顧朝朝平日雖然和顏悅色,可眾人依然不敢惹怒她半分。
無他,唯因她是掌印大人的人。
顧朝朝也沒想到會把人嚇成這樣,趕緊叫人起來:“我沒別的意思,隻是多嘴問一句罷了。”
宮人瑟瑟起身,見她沒有多加怪罪,這才真正松一口氣。
“所以,”顧朝朝心情有些復雜,“我那幾日的衣裳……真的都是他洗的?”
宮人是個好了傷疤忘了疼的,聞言立刻點頭:“是呀主子,掌印大人真是極為寵您,古往今來沒有哪個太監能對對食這般好,他是打心眼裡將您當做妻子疼呢。”
顧朝朝扯了一下唇角,低頭看向手中還未吃完的點心。
轉眼便是深夜,沈暮深又一次晚歸。
當看到房中燭光還亮著,他先是一愣,接著便加快了腳步。
“朝朝,怎麼還沒睡?”一隻腳剛邁進房中,他便先開口了,下一瞬便對上一雙若有所思的眼睛。
他沒來由的一陣緊張。
第201章 (刺殺)
顧朝朝欲言又止半天, 最後還是搖了搖頭:“算了,沒事。”
平日她這麼說,沈暮深一定會追問的, 可今天莫名緊張,沉默許久後還是放棄了:“聽說你今日做了糕點?”
“嗯,來嘗嘗。”顧朝朝招呼他過去。
沈暮深噙著笑走上前,拈起桌上的桂花糕嘗了一口:“好吃。”
“剛出鍋的更好吃, 可惜反復蒸會破壞口感,所以隻能給你吃冷的了,等下次你下值早的時候, 我再給你做。”顧朝朝笑道。
沈暮深點了點頭,又吃了兩塊才停下。
又到了休息時間,沈暮深等她躺下後熄了蠟燭,摸黑來到床下的地鋪上。他這段時間在忙法會的事, 每日裡都累極, 此刻一沾被子便睡著了,反而是平時睡眠不錯的顧朝朝, 在今晚失了眠。
她聽著床下的呼吸聲,恍惚間以為他就在自己身邊躺著,扭頭看過去時,就看到自己的床邊空無一人, 需要伸腦袋往下看,方能看到沉睡的他。
顧朝朝嘆了聲氣,盯著他看了許久,越看越睡不著。
一直到天光即亮, 她才昏昏沉沉閉上眼睛,可惜睡得也不踏實, 在床上翻來覆去個不停。翻著翻著,就翻到了床邊,然後一個轉身直接掉了下去。
當懷裡砸了個人時,沈暮深猛地驚醒,睜開眼睛的瞬間也看到了她錯愕的表情。她的錯愕中還透著茫然,顯然沒想明白自己是怎麼掉下來的。
“摔疼了嗎?”沈暮深蹙眉問。
顧朝朝猛地回神,手忙腳亂就要爬起來,卻因為太過慌亂,又一次砸在沈暮深胸口。
這回輪到沈暮深痛哼了,她頓時緊張,不自覺地攥住了他的衣領:“砸疼你了嗎?”
她居高臨下,衣裳凌亂,隻要抬頭便能從松散的衣領中窺見風光,沈暮深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一條腿也不動聲色地屈起:“你先下來。”
“是不是哪裡疼?”顧朝朝還在不放心。
“……先下來。”
“好好我這就……”話沒說完,她的手無意間按上了被子的某處,清楚地感覺到下方的異常。
沈暮深也沒想到她會亂摸,腦子頓時轟的一聲,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掌印大人難得露出怔愣表情。
顧朝朝怔怔看著他,片刻之後才默默收回手,強行擠出一點笑意:“暮深真是長大了。”
沈暮深抿著薄唇坐起,不太敢看她的眼睛:“對不起。”
“……我理解的,大孩子了嘛,早上會有點反應也是正常的。”顧朝朝說著便飛快上床,蓋上被子後假裝自己睡了。
沈暮深盯著她的背影看了許久,最終什麼都沒說,更衣洗漱之後便出門了。
他收拾行頭期間,顧朝朝雖然沒回頭看,卻一直支稜著耳朵聽他的動靜,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晚上沈暮深回來時,兩人對今早的事閉口不提,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可到底還是不一樣了,顧朝朝仿佛突然發現他已經長成一個男人的事實,不再當著他的面舉止隨意,時常盯著他的臉發呆,偶爾也會有忍不住後退的時候。
兩個人別別扭扭過了幾天,在某一個深夜,沈暮深還是忍不住開口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惡心?”
“當然不是,你怎麼會這麼想?”顧朝朝頓時睜大眼睛。
沈暮深看向她,從她的眼底看到許多情緒,卻獨獨沒有他最怕的那種,這才微微松了口氣:“那就好。”
說完,便沒有別的話了。
兩個人陷入沉默,顧朝朝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隻覺得某層窗戶紙真是薄得近乎透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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