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還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還有幾天就冬月初二了,他們如今的重心,應該是即將到來的那場刺殺。
“法會那日的守衛你可安排好了?”她認真詢問。
沈暮深頓了頓:“我調了禁軍守門。”
顧朝朝點頭:“家眷也要嚴查,刺客無法扮作下人,說不定會充當家眷。”
“放心,我已經吩咐下去,除了嫡夫人,其餘家眷一律不準帶。”沈暮深溫聲答話,視線始終停留在她身上。
她卻不敢同他對視:“嗯,這樣就差不多了,雖然嚴苛了些,但小心為上……時候不早了,休息吧。”
“好。”
轉眼便到了法會那日。
顧朝朝一大早就睡不著了,眼巴巴地看著沈暮深更衣洗漱,眼底的擔憂幾乎遮掩不住。
沈暮深一對上她的視線,便忍不住輕笑:“不必擔心,我不會有事。”
“你多加小心,我就不擔心。”顧朝朝扯了一下唇角,鬢角一縷頭發落下。
沈暮深下意識伸手,卻在伸到一半時克制停下:“嗯。”
顧朝朝看了眼他的手,想了想後沒有說話。
沈暮深轉身離開,顧朝朝在屋裡踱步走來走去,終於還是因為擔心,將門外候著的小太監叫了進來。
一刻鍾後,一個眉眼清秀的小太監從司禮監離開,徑直去了舉辦法會的暖閣。
不知不覺已時至晌午,暖閣裡坐滿了人,她低眉順眼地出現,與其他宮人完美融合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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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皇上和沈暮深便來了,她立刻低著頭往後躲了躲。沈暮深若有所覺地看過去,卻什麼都沒看到,他很快回過神來,扶著皇上坐下。
法會正式開始,不知從哪找來的高僧們坐於上方,閉著眼睛念奇奇怪怪的佛經。顧朝朝躲在人群後聽了一會兒,結果聽得直打瞌睡,再看法會總坐著的王孫貴族們,一個個如痴如醉,她不由得贊嘆這些人的演技好。
法會晌午開始,開始之前眾人已經吃過午飯,所以直接開到了晚上,以高僧賜了皇上丹藥為結束。顧朝朝看得想笑,心想什麼時候和尚也管煉丹的事了?
但她也就是隨意一想,便打起了十足的精神,因為素宴要開始了——
刺殺便是在宴會上發生的。
她低著頭等皇上和沈暮深都走後,才跟著其他人往外走,沿著小路來到素宴上觀察座位,當發現皇上所在的位置旁邊有兩個偌大的圓柱時,她當即假裝服侍的人站在了柱子後。
“你是哪來的?”當即有人喝問。
顧朝朝淡定掏出沈暮深之前丟在屋裡的玉牌:“奉掌印大人之命而來。”
在宮裡,掌印大人的命令等同聖旨,來人雖然心生疑惑,可看到她手裡的玉牌後頓時不敢多問了,隻當是有他不知道的安排。
顧朝朝見這麼輕易就糊弄過去,頓時松了口氣,等沈暮深和皇上到來時,立刻不動聲色地躲到了柱子後。
沈暮深蹙了蹙眉,總覺得心神不寧,於是抽空叫人回司禮監瞧瞧。
那人很快去了又回,看到他後立刻答話:“主子還沒醒。”
“怎麼這個時候了還未醒?”沈暮深蹙眉。
“服侍的宮人說,主子晌午時隻顧著看話本,一直到看完才睡午覺,眼下是剛睡。”
沈暮深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倒像是她會做的事。”
夜幕降臨,素宴開始。
今日有法會,宴席上沒酒沒肉,所以結束得很快,吃過飯皇上便站起來了。顧朝朝緊張了一整晚,就等著宴會結束呢,這會兒看到皇上起身,頓時松一口氣,可惜還未等轉身離開,餘光突然瞥見一道白光閃過,等她回過神時,一個武將便刺向了沈暮深。
因為是與臣同樂的宴席,所以外頭雖然守衛森嚴,可席面之上卻沒有過多的侍衛,武將又是走近後突然發難,所以眾人都反應不及。
顧朝朝眼睜睜看著武將的劍刺向沈暮深心髒,沈暮深猛地後退,卻因為腳跟絆住桌子無法脫身。顧朝朝猛地睜大眼睛,時間仿佛在眼中放慢了千萬倍,她有一瞬恍惚,仿佛又回到了當年她為皇上擋刀的時候。
腦子轟的一聲,她什麼都顧不上了,當場驚呼一聲:“小心!”
武將有一瞬間走神,就這一瞬間的功夫,沈暮深勉強側了一下身子,顧朝朝也撲上來攥住了劍身。
沈暮深眼睛瞬間紅了,一手攬住她的腰,一腳將武將踹下了臺階。
周圍不多的侍衛立刻上前,將武將抓了起來,局勢一瞬間逆轉。
“朝朝,朝朝……”沈暮深看著她掌心極深的傷口,整個人都開始顫抖。
顧朝朝頭發已經散開,整個人乖順地倚在他懷裡,深吸一口氣安慰道:“其實就抓住的那一下疼,現在已經不疼了。”
沈暮深嘴唇輕顫,正要開口說話時,身後傳來一道不可置信的聲音:“皇後?”
顧朝朝和沈暮深同時一頓,回頭看到皇上震驚的眼神時,顧朝朝暗道一聲不好,沈暮深的眼神則冷了下來。
第202章 (被發現了)
“當真是你?朕的皇後回來了?”皇上突然激動。
顧朝朝瞬間冷靜, 離開沈暮深的懷抱跪下:“奴婢不過是掌印房中服侍的人,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冒充皇後娘娘。”
太監宮女對食是從前朝就有的,大家心知肚明, 卻沒人會拿到臺面上來說,顧朝朝也一樣,不過雖然沒提對食,僅一句‘掌印房中服侍的人’, 便也能叫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沈暮深的對食。
皇帝是萬人之上的九五之尊,荒唐一點的或許會霸佔臣妻, 卻不會臨幸太監用過的女人,就像尋常的富貴人家偶爾想吃清粥小菜,卻絕不會去吃乞丐碗裡的餿飯。
所以皇上聽了她的話,瞬間黑了臉轉身離開。
顧朝朝擔憂地看向沈暮深, 沈暮深面無表情, 直接將她打橫抱起,當著眾人的面朝司禮監走去。顧朝朝不安地動了動, 卻換來他抱得更緊。
無奈之下,顧朝朝隻好提醒:“……我傷的是手。”
沈暮深充耳不聞,反而加快了腳步,顧朝朝沒有辦法, 隻好安分下來。
回到司禮監時,已經有機敏的請來了太醫,顧朝朝在床邊坐下,看到太醫手中的棉布和白酒瑟縮一瞬。
沈暮深在她身邊坐下, 將她的頭攬進懷中:“別看了。”
“……其實我覺得不包扎也沒事。”顧朝朝顫巍巍不敢看。
沈暮深安撫地拍著她的後背:“很快就好了,不看就不疼。”
顧朝朝嘴角抽了抽, 正想說怎麼可能,手心便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唔……”這可比衝出去擋刀那一瞬間疼多了,顧朝朝沒忍住痛哼出聲,後背不住顫抖。
沈暮深聽得心口一疼,輕拍她後背的手頓時僵硬,手背上爆起一根根青筋。
“再忍忍,很快就好了。”他聲音沙啞,猶如受傷的是他。
顧朝朝小獸一般嗚咽一聲,咬著他的衣裳忍痛。沈暮深面無表情地抱著她,一句話也沒有再說,太醫和一旁服侍的人卻出了一身冷汗,行事愈發小心。等傷口處理妥當,不僅顧朝朝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其他人也不例外。
顧朝朝虛弱地趴在沈暮深肩膀上,連直起身都十分費力,卻還有空安慰他:“還好傷口不深,不用縫針,估計很快就恢復了。”
沈暮深將她平放在床上,扯過被子為她蓋上,這才看向她的眼睛:“誰為你準備的宮人行頭,又是誰放你出去的。”
這便是要算賬了。顧朝朝心裡咯噔一下,面上沒有顯露半分:“是我堅持要偷偷跟著你,你不準罰任何人。”
沈暮深:“所以你一早便出門了,法會那會兒也在。”他始終用的是陳述句。
“……你別岔開話題,答應我,別罰任何人。”顧朝朝沒被他牽著走。
沈暮深面無表情的地看向她。
顧朝朝被他冰冷的眼神刺得心頭一痛,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許久,她嘆了聲氣,用那隻完好的手輕輕扯了一下他的袖子:“暮深,你別生氣了,我這不是好好的麼,也幸好我去了,否則那把刀刺過來,你就是不死也要去半條命。”
“我倒寧願死的是自己。”他眼神極冷,顯然還未從剛才的事故中冷靜下來。
顧朝朝討好:“呸呸呸別胡說,你死了誰來保護我?再說我有分寸的,沒看我衝上前時沒有推你,而是先去推刀麼。”
“你的分寸便是貿然出現在皇上面前?”換了平時,沈暮深早妥協了,可今日卻一直揪著不放。
顧朝朝仍不覺有錯,隻是見他還是生氣,隻能服軟求饒:“我保證,日後絕不再像今日一般衝動了。”
沈暮深木著臉不說話。
顧朝朝眼眸一動,頓時痛呼一聲。
沈暮深果然坐不住了,當即緊張地傾身上前:“怎麼了?”
“可能是壓到傷口了,好痛。”她裝模作樣。
認識這麼多年,沈暮深怎麼可能看不出她在假裝,卻還是心疼了:“傷得這樣深,自然是會疼的。”
“哪有你當初為我擋的那一刀深。”顧朝朝笑笑。
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讓,沈暮深已經無法發作,繃了許久後長嘆一聲:“罷了。”
這便是不追究了。顧朝朝頓時笑得愈發情真意切,為了避免他憋出病來,她還特意透了點別的信息哄他高興:“暮深,這是我最後一次泄露天機,日後這個能力便不再有了。”
重生前的劇情總共就這麼點,避開了導致重生的刺殺之後,便是一個作者沒有寫過的、全新的未來。
“真的?”沈暮深看向她,似乎在辨認她話裡的真假。
顧朝朝認真點頭:“嗯。”
沈暮深聽了今日唯一的好消息,心情總算好了些。
顧朝朝看著他的樣子,一時覺得好笑:“沒了這個能力,我以後便幫不了你了,你還高興呢?”
沈暮深斜睨她一眼,起身將房門反鎖,收拾妥當之後才打了地鋪在床邊躺下。
黑暗中,顧朝朝靜靜看著床帏,許久才開口詢問:“暮深,我今日已經同皇上說了,我是你的對食,他應該不會再打我的主意吧?”
“他是帝王,怎會打太監對食的主意。”沈暮深低聲安慰。
兩人一問一答,便不再說話,但心裡卻並未因此安定。
他們一個曾做了許久的後宮之主,一個從十三歲起便開始審閱奏折,如今坐在皇位上的那個人有多荒淫無度,他們比誰都清楚。
翌日一早,沈暮深便被皇上召見。
御書房內,皇上塌著眼殼看折子,沈暮深來後跪下請安:“參見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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