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鈺怎麼也想不到,她憋了半日竟甩出這個理由,一時怒極反笑。
“配不上?你問過我了麼?”
他生氣,氣她到了這個時候還不肯說真心話。
又心疼,心疼她過去那麼多年遭受的一切。
或許是生病的人總有點嬌氣,或許這話裡藏了太多糾結,馬冰頭腦一熱,多年來的克制轟然坍塌。
“你喜不喜歡我,是你的事。我喜不喜歡你,是我的事,難道因為你的一點兒喜歡,我就要感恩戴德,事事去問你的意思?!”
話一出口,馬冰就後悔了。
果然人在不夠冷靜的時候不該開口。
這話,傷人傷己。
果然,謝鈺身體一僵,抬起的眼睛裡滿是受傷。
他看了馬冰許久, “你……好狠的心啊!”
傷別人,不算狠,傷自己,才是真疼。
一聲嘆息,“說這樣的話,何苦來哉。”
他懂我……
也不知怎的,馬冰心底忽然湧出萬般委屈,眼底潮意翻滾,幾乎忍不住要掉下淚來。
她不怕他對自己針鋒相對,唯獨怕這樣仿佛沒有底線的包容和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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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的樣子,謝鈺又嘆了一聲,收了傘立在牆邊,轉身推門而入。
前面那些年他順風順水,可遇見這個姑娘後卻處處受阻,這幾個月來嘆過的氣,簡直比前面小二十年的加起來還多。
“來。”
他對她張開手臂,輕聲道。
馬冰的腳尖動了動,到底沒過去。
“我已走了九十九步,難道你連剩下的一步都不肯?”謝鈺低聲道。
馬冰抓著窗框的手緊了緊,終究是松了指尖,一步步往那邊挪。
還沒到跟前,謝鈺就將人拉了過去,又小心翼翼按在懷裡,好似得了什麼易碎的珍寶。
然後,他微微低頭,在她發心輕輕落下一吻。
“唉……”
他確實已經是個有擔當的男人了。
他的懷抱那樣寬,身上那樣熱,微涼的氣息迅速被滾燙的熱度取代,源源不斷傳到馬冰身上。
好燙,燙得她眼底泛酸,心尖兒發顫,忍不住把臉埋進去。
她的全身都好像被清冷的雪松香味包裹了,悠遠而清冽,卻又這樣近。
我可以嗎?
我真的可以嗎?
這真的是我可以擁有的嗎?
她暈暈乎乎地想。
謝鈺的聲音從斜上方傳來,“你確實不需要問我,可我問你,你哪怕有一句實話呢。”
馬冰的手一點點收緊。
她能聽到另一顆心髒跳動的聲音,與自己的一般火熱而真摯。
謝鈺禁不住輕輕蹭了蹭她透著淡淡藥香的發,心中既滿足又失落。
“我現在,甚至連你叫什麼都不知道。”
狠心的姑娘。
他竟也覺得自己有些悽慘了。
感覺到懷中的身體驟然緊繃,謝鈺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脊背,“罷了,名字又有什麼要緊的,你不想說,自然有你的苦衷。”
馬冰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確實從沒喊過自己的名字。
“馬姑娘”“你”……他一直在變著法兒的避免。
唉,他實在是個很聰明的人。
跟聰明人打交道,她既喜歡,又不喜歡。
喜歡的是說話做事不費勁,不喜歡的,卻是需要時刻留心,累。
“太聰明的男人不討人喜歡。”她幾乎帶著點兒賭氣地說。
說完,自己都覺得驚訝。
這算什麼?
撒嬌嗎?
你真是瘋了!
謝鈺一怔,隨後,便有悶悶的低笑自胸腔內傳來。
顯然,他也意識到了這語氣中細微的變化。
這很好。
惱羞成怒的馬冰推了他一把,試圖把自己“解救”出來,但竟然沒成功。
“松手!”她氣道,“大半夜的跑到一個姑娘的屋子裡來,還算什麼君子。”
謝鈺又開始笑,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
笑到半截,馬冰就覺身體一輕,竟被直接抱了起來。
這,這是要做什麼!
她第一次真心實意地慌了。
“你,你放我下來……”
聲音都帶了顫。
謝鈺人高腿長,三步兩步就到了裡面,將人平穩地放到被子裡,“鬧了這半天,不累麼?睡吧。”
馬冰眨眨眼,“誰鬧?!我好好的,也不知是誰巴巴兒跑來,故意做出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見謝鈺難以置信地看過來,馬冰立刻抓起被子,麻溜兒將自己裹成蠶蛹,隻露出上半張臉,“我累了,要睡覺,你走吧。”
謝鈺:“……”
他直接被氣笑了。
這算什麼?
用完就丟?
小侯爺啼笑皆非地看著她,想說什麼,對方卻已飛快地閉上了眼睛。
搖曳的燭光在她臉上照出大片陰影,確實清瘦了些。
謝鈺的嘴巴便又乖乖閉起來,笨拙地伸出手去,替她掖了掖被角。
馬冰忍了又忍,到底還是忍不住說:“不會做就別做了,拽斷我頭發了。”
怪疼的。
謝鈺老老實實縮回手,就聽對方忽然來了句,“對不起。”
對不起,剛才我不該說那樣的話。
謝鈺微怔,然後心裡軟得一塌糊塗。
長大後他就發現,大人們仿佛喪失了當面承認錯誤的能力,所謂的驕傲、臉面,什麼都可以排在坦誠之前。
但現在,卻有個驕傲的姑娘直視自己的過失,這難道不是很可貴嗎?
謝鈺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被填得滿滿的,裡面洋溢著說不清的快樂和滿足。
“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話雖如此,腳下還是一點沒動。
“我走了。”
他又說了遍。
然後就見被子一陣蠕動,過了會兒,從邊緣探出來幾截白嫩的指尖。
那指尖像夜間小心翼翼出來覓食的小獸,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羞澀和膽怯,一點點,從被子底下探了出來。
中間幾度停頓,甚至想往回縮,到終究,還是停住了。
謝鈺挑了挑眉,視線上移,落到對方臉上。
嗯,病人還閉著眼睛,雖然眼睑下眼珠亂動,但顯然是睡著的。
那幾根手指虛虛向上彎曲,似乎隻是不經意間露出,又似乎在佯裝鎮定等待這什麼。
他的嘴角高高翹起,將手輕輕靠了過去。
肌膚相接的瞬間,被子下探出的指尖仿佛被燙到一樣,猛地蜷縮了下,但很快,就又重新鼓足勇氣伸出。
謝鈺捏了捏她的手,指腹一點點在那幾根手指上摩挲片刻,心中一片寧靜。
以後的路可能很難走,但隻要心在一處,有什麼是解決不了的呢?
“夜深了,睡吧。”謝鈺戀戀不舍地幫她將手放回被子裡。
馬冰抿了抿唇,“那個……那個蜜煎你放到桌上。”
謝鈺挑眉看著至今還在裝睡的臉,“聽說有人現在不愛吃了。”
馬冰臉上熱烘烘的,索性也不裝了,瞪著眼睛看他。
謝鈺失笑,欠身替她攏了攏頭發,“我走了。”
在人家屋子裡待久了不好。
出了門,他又輕輕敲了敲窗,馬冰扭頭一看,那一小包蜜煎果然端端正正被放在了桌上。
雨還在下,似乎跟幾個時辰之前沒有什麼分別,但謝鈺的心情卻有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
他貼心地為心愛的姑娘關了門窗,又在屋檐下站了會兒,這才舉步要走。
結果一抬頭,與半夜睡不著起來消磨時光的王衡四目相對。
王衡:“……”
我看到了什麼!
你為什麼三更半夜從一個姑娘的屋子裡出來!
謝鈺:“……”
啊這……
一夜無夢。
馬冰實在已經許久沒睡過這樣好的一覺了。
起床後便覺神清氣爽,她甚至覺得自己已經好了!
太好了,雨也停了!
她覺得更好了!
當這麼同王衡講時,她卻發現對方的表情很古怪,似乎憋著什麼話,分明很想講,卻又不方便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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