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帶嬰兒肥的小臉上掛著淚痕,睫毛撲閃撲閃,沒有安全感地說著夢話:“媽媽……”
有一瞬間,謝卿淮覺得,他也不是不能當媽。
陳溫瑤扯了件外套扔到後座。
謝卿淮下意識拿起,給小奶團子蓋上。
陳溫瑤從後視鏡裡看看兩人,嘆口氣:“以後,她就是你妹妹,你給我把她當親妹妹看,別叫她受委屈,聽到沒?”
他沒應話,垂眸瞧她。
髒兮兮的。
愛哭鬼。
誰要這種妹妹。
第196章 番外幼崽篇2
一個小孩的出現,並不能在謝家掀起任何波瀾。
除了她剛到的那日,謝家難得地舉辦了個歡迎晚宴。
為什麼說難得。
謝家一家三口,一年到頭湊在一起吃飯的次數屈指可數,更別說家族裡的其他人,竟也在歡迎晚宴上到齊。
吃過飯,陳溫瑤領著小奶團子認人。
年紀雖小,又這副怯怯模樣,喊人卻脆生生地,一口一個“舅舅好”“舅媽好”“爺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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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人不講求什麼情分,老一輩們卻也被她乖得眼睛彎彎,大紅包金手镯金項鏈平安鎖不要錢似的往她手上套。
特別是謝爺爺,平白扔給她兩本價值千金的古籍:“拿著,好好研究研究。”
謝卿淮坐在酒桌旁,抽空掃她一眼。
奶呼呼的小娃娃,穿著紅色的裙子,短短白白的腳踝上一邊戴著個金鏈子,手腕上一邊一個金手镯,脖子上還有個金項圈。
看起來怪沉的。
抱著古籍躲在角落裡偷偷癟嘴。
更像個年畫娃娃了。
他對年畫娃娃提不起任何興趣,照例送上自己的禮物就要離開宴席。
不論是下個星期的機器人競賽還是下個月的聯合國模擬競選會議,都比她有意思得多。
然而下一秒,有什麼東西抱住了他的大腿。
他凝固一瞬,垂眸。
小奶團子緊緊地抱著他不撒手,珍珠似的眼睛眨呀眨,用那軟綿綿的聲音喊他:“哥哥。”
甜得膩人。
像街邊櫥窗裡精心展示的巧克力。
年少時的謝卿淮不擅長應付女性。
不論是女人,還是女孩,還是女團子。
他冷漠地開口:“松手。”
“哥哥......”
可惜小奶團子契而不舍,抱得更緊幾分,癟了癟嘴,眼底立馬蓄起淚珠。
謝卿淮:“......”
他深吸一口氣,打算同她講道理:“我要去看書了,松開。”
可惜宋酥酥顯然不是個明事理的小奶團子。
她沒說話,轉頭眼巴巴地看向陳溫瑤和謝崇,眼淚“啪嗒”滾下來。
下一秒,陳溫瑤就發話了:“你帶妹妹一起去看。”
“看什麼書?”
謝崇皺眉,變本加厲,“帶妹妹去玩一會兒,別老在家坐著。”
謝卿淮:“……”
饒是他再不願意,也沒有反駁餘地。
謝家沒有任何遊樂設施,倒是隔壁有個兒童樂園。
裡頭是巨大的充氣堡,一群低齡兒童正到處蹦蹦跳跳,像一盆剛從蝌蚪進化的青蛙。
謝卿淮一看見這樣的場景就頭疼。
然而身邊的小奶團子卻喜歡得緊,眨著漂亮眼睛將他望。
也不說話,就這麼可憐兮兮的,乖乖軟軟的。
謝卿淮抿抿唇,抬手掃碼付錢,淡淡道:“麻煩,就玩半個小時,我還有事。”
小奶團子眼睛倏忽一亮,脫了鞋就往淘氣堡裡扎,轉頭又跑回來,再次抱住他大腿:“哥哥最好。”
誇完才屁顛屁顛跑走,鑽進淘氣堡,成了眾多小青蛙中的一員。
謝卿淮凝固了會兒,不動聲色地在遠處坐下,嗤一聲:“誰稀罕。”
第197章 番外幼崽篇3
然而意外發生在淘氣堡裡。
幾隻“小青蛙”撞成一團,哭著鬧著跑下來找爸爸媽媽爺爺奶奶。
場面一時混亂不堪,謝卿淮買完水回來時,就瞧見淘氣堡外大孩子小孩子哭成一團。
他霎時頭疼,卻一眼在人堆裡瞧見宋酥酥。
出乎意料,她竟沒掉眼淚。
坐在淘氣堡門口的板凳上,膝蓋紅紅,額頭也紅紅。
雙手搭在腿上,安靜又乖巧地坐著,隻是眼裡局促難掩,偶爾慌張地環視一圈,又訥訥低下頭。
像隻被拋棄在路邊的流浪貓。
他心驀地一緊,上前兩步皺眉問:“摔了?”
似的奶團子忽地抬頭,眼中光亮一閃而過。
她癟了癟嘴似是想哭,鼻尖紅紅,偏下一秒又硬生生將眼淚忍回去,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角,粉白的指尖不安怯懦。
好一會兒,才壓住哽咽的聲音:“沒有,沒摔,我不疼。”
他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
莫名煩躁地,轉頭瞥了吵吵鬧鬧的人堆一眼。
裡頭兩個孩子家長正在吵架。
他聽了會兒,大概得出結論。
這次事故,是由一個小胖男孩引起的。
他在充氣滑梯上將一個小女孩推下去,小女孩摔倒,撞到其他小孩,導致了這場“淘氣堡事變”。
而現在,小胖男孩的媽媽正氣勢洶洶,指著對方小女孩的家長破口大罵:“我兒子為什麼不推別人!隻推你!?”
“你女兒就是活該!”
“我兒子可是獨苗苗!以後是要繼承家產的!你敢罵我兒子!”
謝卿淮將水往可憐兮兮的小奶團子手裡一塞,轉身要走,又被緊緊扯住。
明明才六歲大,她卻乖得要命。
小聲哀求:“哥哥,酥酥不疼,酥酥想回家。”
“挨了欺負就回家哭?誰教你的這道理?”
謝卿淮沒由來的壞脾氣,輕拍了下她的手,“松開。”
那年他十三,跳級讀高中,比同齡人看起來要成熟許多。
冷冷地插入戰局,開口:“我已經報警了。”
方才還運籌帷幄的小胖男孩母親一愣:“你說什麼!小孩子吵鬧!報警幹什麼!”
“粗略計算了下。”
少年懶洋洋地,視線掃過周遭受害者,朝她扯出點笑,“你的家產,應該全部都會用來賠償。”
他說罷,又微微彎腰,看向那個小胖男孩:“恭喜。”
小胖男孩母親一愣:“恭喜什麼?”
“恭喜他,”少年頓了下,“以後不用繼承家產了。”
“......”
他轉身回去,小胖男孩母親總算反應過來:“你找死啊!信不信我打死你!”
然而下一秒,她就被受害者們團團圍住,脫身不得。
小奶團子眼睛瞪得圓圓,看著帥氣哥哥回到自己跟前,不由自主地,輕輕哇了一聲。
帥氣哥哥卻還是很拽,沒什麼耐心地瞥她一眼:“能走就趕緊起來,別耽誤時間。”
兇死了。
那時的宋酥酥,自卑敏感,卻也知道跟前這個哥哥是個嘴硬心軟的好人。
她拽住他的手,咬著唇:“哥哥,疼。”
“現在知道喊疼了?”
少年嗤笑一聲,抱著胳膊斜她,“剛剛怎麼不知道跑遠點?”
小奶團子把頭壓得更低。
好半晌,隻聽跟前一聲嘆氣,挺無奈地:“算了,回去可別告我狀說我沒照顧好你啊。”
他在她跟前蹲下:“上來。”
宋酥酥隻記得,那是帥氣哥哥第一次背她。
回家的路她很陌生,那個家也很陌生,但少年的背卻很有安全感。
月光灑滿地面。
似乎有什麼,在照亮她小小的陰暗的世界。
然而很快,年幼的宋酥酥就發現,別人家和自己家還是不一樣的。
在自己家裡,爸爸會每天做好愛心早餐,溫柔地喊醒她,等她吃飯。
即便她磨磨蹭蹭挑這挑那,媽媽也會陪著她,哄著她多吃一點,再多吃一點。
然而在這裡,她住著更大更豪華的房間,卻冰冰涼涼,毫無人情味。
每天隻有保姆來敲門。
她一個人坐在空曠的餐廳,跟前放著早餐。
她吃或不吃,都沒關系。
同樣的,她的爸爸媽媽很恩愛。
他們住在小小的別墅裡,爸爸每天下班都會給媽媽帶一捧花,順便給她帶一個小玩偶、或是一朵小玫瑰。
吃過晚飯,爸爸常常和媽媽一起去散步,偶爾也會帶上她,一家三口逛逛商場和公園。
每到周末,她會去少年宮參加興趣班。
爸爸媽媽得了空,就在外頭等她。
即便沒時間,讓保姆來接她,也會在事後,彌補給她一個小蛋糕,或是別的什麼。
臨睡前,媽媽也會陪著她,給她講故事。
媽媽總說,酥酥是寶貝。
是天上的星星落到人間,變成了宋家的小公主。
爸爸就會在一旁應聲,說如果酥酥是星星變的公主,那媽媽就是月亮變的公主。
宋家有兩個公主,而他不一樣,他要當大王。
那時的宋酥酥不知道什麼叫幸福。
隻知道每天都很開心。
然而謝家不一樣。
謝家老宅大而空。
謝伯父謝伯母常常不在家,一走就是好幾個月。
謝家哥哥更不用說。
上了高中學業繁忙,他時常要參加各種比賽,學習各種東西。
於是,大大的家,就住著小小的宋酥酥和幾個恭恭敬敬的保姆管家。
六歲的年紀,並不能很好地消化情緒。
她總是孤零零地躺在房間掉眼淚。
想爸爸,想媽媽,也想醫院裡,已經不認得她的外婆。
她總是一個人,偷偷地想,沒了爸爸媽媽,她還能當公主嗎?
她整夜整夜地睡不著覺,整夜整夜地掉眼淚。
後來,她漸漸習慣沒人管的感覺。
漸漸從中嘗到甜頭。
她可以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
於是她開始看動畫片。
放學後一邊做作業一邊看,就算看到天亮,也沒人會說她一句不好。
她隱約希望這麼做爸爸媽媽會回來管管她,隱約又覺得,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直到兩個月後,有人在凌晨一點鍾,敲開了她的房門。
兩人沉默地對視。
在凌晨一點,耳邊是動畫片裡角色的對話。
謝卿淮看了看電視,又看了看她,最終微笑問她:“小朋友,請問現在幾點了?”
六歲的宋酥酥已有預知危險的能力。
她思考了一會兒,雙手平整地搭在身前,往下一滑,閉上眼睛,假裝入睡。
唯有睫毛不安地顫動。
謝卿淮似乎被氣笑了。
他將書包隨手放在門邊,進房間,將人從被子裡毫不客氣地拎出來:“幾點了知道嗎?還想不想長高了?信不信我揍你?”
她在他手底下瑟瑟發抖縮成一團,一雙小鹿似的漂亮眼睛霎時凝起水霧。
可惜少年謝卿淮並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主,毫不猶豫地搬來梯子,當晚就拆了她房內的電視投影設備。
她縮在被子裡,等他離開,才委委屈屈地開始落淚。
兇死了。
這個哥哥一點兒也不好。
她掉了會兒淚,似是覺得沒人哄她,又吸吸鼻涕,爬下床拖出半人高的行李箱往裡塞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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