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4-12-17 14:47:523767

我穿越成王寶釧,成了薛平貴此生得不到的女人。


十八年後,薛平貴龍袍加身,再見到我時紅了眼眶。


我側身一避:「陛下該喚我魏夫人。」


1


我穿越過來時,原身已經與王允擊了兩掌。


身旁站著一位衣衫褴褸的男子,靜靜地看著我與父親決裂。


十足的老實人做派。


眼看第三掌就要落下,我急忙暈了過去。


薛平貴要將我帶走,被母親一把推開:「寶釧都成這樣了,你們要逼死她嗎!」


我緊閉雙眼,任由丫鬟們把我抬回閨房,又是喂水又是喂藥。


耳邊是父親和母親的爭吵,母親說,擊掌未完,不作數,寶釧還是王家的女兒。


半晌後,我輕咳幾聲,緩緩睜開憂傷的眸子:「爹,娘。」


「別叫我爹!」


我掙扎著下床,往二老面前重重一跪,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


「我與父親約好三擊掌,前兩掌向薛平貴證明我的情意,這第三掌我卻是萬萬不能。」


「爹娘生養之恩大於天,寶釧豈能做不孝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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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先前蠢鈍,被小情小愛衝昏了頭腦,求爹娘重重責罰!」


爹娘急忙把我扶起來,感動得老淚縱橫。


2


我又成了宰相府的嫡出三小姐,錦衣玉食,掌上明珠。


小翠一臉憂色:「小姐,薛公子很擔心你,現在怎麼辦啊?」


「能怎麼辦啊,本小姐傷心過度,纏綿病榻,實在無法出去見他。」


我挑了金翅蝶舞步搖插在發髻上,對鏡自攬,在相府吃得好,整張臉紅潤又有光澤。


小翠顯然對我的反應一時接受不了,結巴道:


「小姐,你之前不是說這輩子非薛公子不嫁嗎?」


「那是以前。」我朝著小翠粲然一笑:「總之我才是你的主子,按我說的做就是。」


薛平貴在相府門外,等了一個又一個日升月落。


我向爹娘秉明態度,絕不會嫁薛平貴,並在府上封鎖了消息。


小翠偷偷溜了出去。


「薛公子,小姐昏迷了一天一夜,醒來第一件事就讓我出來給你遞消息,讓你千萬別為她擔心。」


薛平貴急得跺腳:「她昏迷了這麼久,我怎麼能不擔心?」


聽完小翠的回話,我撲哧笑了出來。


三天後,小翠再次去見了薛平貴。


「小姐醒來後,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老爺和夫人答應你們的婚事,老爺大發雷霆,把小姐關了柴房……」


「啊?寶釧現在怎麼樣了?」


「小姐絕食相抗,她說,『寧死也絕不負君』。」


薛平貴蹲下抱著腦袋痛哭:「是我無能,是我對不起寶釧!」


我聽完這些後,依然嗤之以鼻。


小翠卻動了惻隱之心:「薛公子真的很可憐。」?


我抬眼瞟她:「要不你出去陪他?」


「奴婢不敢!」她慌忙跪下解釋:「家丁趕了薛公子好幾次,他還是不肯走,他說小姐在府裡受苦,他就在府外陪著。」


經過這些日子的觀察,我發現小翠這孩子心性不壞,就是被她原先的主子荼毒太深,看來我得給她洗洗腦。


「小翠,我問你,如果我現在真的被關在柴房,他在外面傻等有用嗎?」


小翠搖頭。


「他在外面等,是因為他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給不了我,隻能用這種最廉價的方式來感動我。」


小翠沉默。


「我明明可以過千金大小姐的生活,他卻眼睜睜看著我為了他跟父母決裂,這是愛嗎?這是自私。」


「因為憑他的條件,找不到比我漂亮比我好的姑娘。」


3


故事裡的王寶釧,為了一個來路不明的男人,不惜跟生養自己的爹娘決裂,在寒窯苦等十八年。


若等的是位良人便也罷了,但王寶釧等的是個啥玩意兒?


薛平貴,妥妥的渣男。


真是難以想象,這種毀掉三觀的故事,竟然被譜寫成佳話、千古流芳。


我既然來到這裡,就要親手毀了這段「佳話」。


薛平貴在外面等了十幾天,小翠時不時遞消息出去,但他遲遲見不到我,每天來的時間從七八個時辰變成了兩三個時辰。


後來,他索性不來了。


「瞧瞧,才十幾天就等不了了。」我跟小翠說:「他走之前,可曾留下什麼話?」


「薛公子說,他要想辦法賺銀子,讓老爺夫人看得起他,還說一定能讓小姐過上好日子。」


「是嗎?」


我低頭,瞧著手上的碧玉镯子,通體無暇,價值不菲。


十八年後,薛平貴會成為西涼王,還會認祖歸宗,繼承大唐李氏的江山。


為了以防萬一,我不能開罪他。


我要讓他主動放棄我,帶著愧疚。


報復一個男人最狠的方式,是成為他永遠得不到的人。


我偷偷去了寒窯,出門前特意把身上的釵環卸下,入鄉隨俗地穿了樸素的衣衫。


聽鄰居說,薛平貴這幾日東奔西走找活計。


他回來時,我正單薄地站在風裡,輕咳幾聲,如弱柳扶風。


「寶釧,你怎麼來了?」他喜出望外。


我含情脈脈地望著他,欲語還休,幾度哽咽。


「平貴,沒有你的日子,我一天也過不下去。」


他一把將我拉進懷裡,眸中是失而復得的欣喜:「我們永不分離。」


我伏在他的肩頭,又嬌弱地咳了幾聲。


小翠道:「小姐絕食幾日,終於逼得老爺夫人同意了,就立馬出來見公子,身上還沒好利索呢。」


薛平貴急忙脫下衣衫替我裹上:「快進去,外面有風。」


4


寒窯裡缺乏光照,密不透風,味道很不好聞。


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一想到王寶釧在這裡過了十八年,我隻想罵她傻 X。


「小姐,大夫說您的藥不能斷了,否則會留下病根的。」


小翠已經被我教得很上道了,欣慰。


「什麼藥?」薛平貴扶我坐下。


我拿出手絹擦擦嘴角:「幾味補氣血的藥,平貴別擔心,我不吃也沒事的。」


「這怎麼行?你的身體最重要。」薛平貴信誓旦旦:「把藥方給我,我去抓藥。」


薛平貴好不容易從家裡找了張能寫字的紙,拿著我寫好的藥房出去了。


我寫的黃芪枸杞黨參等幾位藥材,每樣都不算便宜。


小翠拿出脂粉盒,我照著臉盆把臉塗了一遍,務必讓自己看起來病恹恹的。


薛平貴提著藥材回來時,臉上的神情並不好看。


他極力裝作淡定的樣子,小翠無意道:


「呀,這些藥隻能喝兩頓,大夫說小姐至少要喝三個月才行。」


薛平貴的神色差點沒崩掉,仍朝我笑道:「沒事,喝完了我再去買。」


夜裡,我睡在床上,薛平貴打地鋪,用一塊破竹簾子隔開。


我跟薛平貴說,我想等身體好了以後,與他在紅燭前拜了堂,再像夫妻一般同睡。


薛平貴很是認可,他說:「寶釧是大家閨秀,禮不可廢,是該如此。」


他以前是叫花子,現在找了活計,去江邊碼頭幫人卸貨,一天能得三錢。


可我喝的藥一天至少要五錢,何況還要吃喝,薛平貴以前那點積蓄很快就見了底。


晚上他在草席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隔著破竹簾,我溫柔地問:「平貴,怎麼了?」


他思索半天後才開口:「你從家裡出來的時候,身上有沒有帶東西?」


「啊?」我假裝聽不懂。


「那個……首飾什麼的,你是相府小姐,我想,你平時應該戴著這些吧?」


我半天沒吭聲。


「寶釧?」


許久後,我委委屈屈的聲音才響起:「平貴,你以為我是怎麼從相府出來的?」


「娘怕我絕食而死,這才心軟,讓我打扮成丫鬟僕人的樣子,偷偷把我送出來的。」


「哦。」他低低地嘆息:「原來是這樣啊。」


薛平貴抓來的藥材量一次比一次少,甚至以次充好。


他看著柔弱不能自理的我,眉頭微皺:


「這個藥到底有沒有用啊,是藥三分毒,要不停幾天?」


小翠是我的嘴替 :「大夫說了,喝上三個月才能見效呢!」


薛平貴看了小翠一眼,略帶厭惡。


私下時與我商量:


「寶釧你看,我一個人在外面掙錢,我養你自然沒問題,但是養三個人的話多少有些吃力……」


「你要趕小翠走嗎?她從小跟在我身邊。」


「當然不是!」他陪著笑:「我的意思是,隔壁嬸子幫小翠找了個掙錢的活計,去客棧幫人刷刷碗……」


「那誰幫我煎藥?誰負責做飯?」


「這些活,你都可以學嘛,總不能一輩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5


但我本可以一輩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是你把我拉進這黑暗沉悶的窯洞,讓我過你的生活。


並且理所當然地,打著愛的名義。


讓丫鬟出去掙錢給主子花,這種主意虧薛平貴能想得出來。


黑夜濃稠似墨,我清了清聲:「小翠沒幹過刷碗的活,萬一把人家的碗摔了,得不償失。」


他許久沒吱聲,不知是不是生氣了。


我現在還不想讓他厭煩我。


於是我主動提議:「後山有些野菜,明天我和小翠去挖野菜吧,這樣吃飯能省一大筆錢。」


「好,好。」薛平貴連連答應:「辛苦你了,等我賺了錢,一定讓你過上好日子。」


「嗯呢。」


第二天我便帶著小翠上山挖野菜了。


挖野菜蠻好玩的,就當體驗農家樂,天然有機綠色食品,吃起來別有一番滋味。


但是隻堅持了兩天。


腰酸,手疼,還想食肉糜。


烈日下,本小姐我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醒來時,陳大夫剛把完脈。


薛平貴一臉愧疚:「寶釧,是我不好,你的身體還沒恢復好,我不該讓你出門。」


小翠在後面默默翻了個白眼。


陳大夫道:「姑娘是千金貴體,哪能幹得了這樣的活計,再加上飲食不調,氣血兩虛,若不好好調理,隻怕會落下病根,影響生育啊!」


薛平貴顯而易見地慌神了,讓大夫一定要治好我。


陳大夫開了一長串的藥方,人參阿膠桂圓黃芪白術,樣樣昂貴,薛平貴負擔不起。


我的身體便一天天地虛弱,臉色煞白,雙腿無力,生活不能自理。


三分餓的,七分裝。


薛平貴端著並不新鮮的野菜湯,讓我多喝點。


我喝得夠夠的,索性又暈了過去。


「小姐!」


小翠這一嗓子差點把我嚇起來,她的演技比我還要出神入化,趴在我身上哇哇大哭。


我緊閉雙眼。


想著想著便睡著了。


後來被哭聲吵醒,小翠嚎得撕心裂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死了。


薛平貴握著我的手聲淚俱下:


「寶釧,是我沒本事,那個庸醫開的藥,就是想坑我們老百姓的錢!」


我氣息虛弱:「平貴,都怪我不好,不該跟家裡鬧絕食。」


小翠適時補刀:「小姐,你鬧絕食也是為了薛公子啊,怎麼能怪自己呢?」


我撇過頭去,捂著手絹又咳了起來。


6


王寶釧看上的這個男人,倒也不是一無是處。


他為了給我湊藥錢,起早貪黑打兩份工,整個人瘦了一圈,臉上的胡茬來不及刮,二十幾歲的人仿佛飽經滄桑。


這樣折騰了幾日,眼見我得到身體沒有絲毫起色,他也快熬不住了。


我拿著帕子拭淚:「留著這副破身子做什麼,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一點活計都不能跟你分擔,偏偏還要喝那些費錢的勞什子,就讓我死了吧,嚶嚶嚶。」


薛平貴一開始還安慰我,後來隻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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