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嫁了個瘸子。
瘸子長得好看,卻一無是處。
我跟著他,被嫡姐笑話了半輩子。
可瘸子不知上進,不管我怎麼罵,也隻會做一桌子菜,哄我別生氣。
誰稀罕那幾口吃的?我要做诰命夫人!
重生一世,我決定擺脫苦命,去攀個高枝。
父親將我許給瘸子那日,我正要拒絕,瘸子卻先開口了。
他立在風中,白衣勝雪,神色黯淡:「多謝伯父厚愛,但晚輩,已心有所屬。」
1
上一世,我的日常,就是吃飯逛街罵瘸子。
瘸子長得美如謫仙,也是世家嫡子,就是腿腳不便,走路一瘸一拐。
旁人都忌諱,不敢在他面前提。
隻有我,偏要指著他的鼻子罵他瘸子。
被我一聲一聲地叫瘸子,他也不生氣,總是笑。
我說:「瘸子,你笑什麼!」
瘸子說:「我看見夫人心生歡喜,便止不住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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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到底Ṫűₓ有什麼用?」
瘸子說:「我做飯好吃。」
我說:「我姐夫官升三品了,你知道嗎?」
瘸子想了想,指著路邊小攤:「這個镯子好看,夫人你試試?」
我氣壞了,跺腳罵他:「瘸子瘸子瘸子,死瘸子!」
瘸子貼上來,抱著我笑:「娘子娘子好娘子!」
他連脾氣也沒有,真是個軟包子,窩囊廢!
我仰天大哭,我怎麼這麼命苦?
我不服啊!
回門探親,嫡姐挽著剛升官的姐夫,陰陽怪氣:「妹夫如今有功名了麼?」
瘸子還挺驕傲,咧著個嘴笑:「有,如今廚藝是晉都第一名。」
丟人!
我呸!
我甩開他就走了。
但瘸子就像不知道我生氣了似的,又黏糊糊地跟上來。
「娘子,簪子歪了,我給你扶一扶。」
「你有功夫給我扶簪子,倒是考個功名給我長長臉啊!嫁你到底有什麼用?」
瘸子就笑:「嫁我頓頓吃好的。」
「誰惦記你那口吃的,我要做诰命夫人!」
「……」
瘸子就啞巴了。
「窩囊廢窩囊廢!我怎麼這麼命苦啊!」
氣死我了!
我飯都吃不下了。
我是怎麼死的來著?
忘了。
我猜,肯定是被瘸子氣死的!
好在,老天有眼,一睜眼,我又回到了十六歲,被許給瘸子之前。
我高興得從床上彈起來。
去他大爺的瘸子配庶女,這一世,我才不嫁那個死瘸子。
我偏要改命,把嫡姐那個狗屁诰命夫人比下去!
2
府上熱鬧非凡,一排嗩吶吹吹打打,十分喜慶。
那是我父親升遷,做燒尾宴,答謝賓客。
上一世,我就是在宴席上,被我爹許配給瘸子的。
那時我看他容貌不俗,家世也不錯,頭腦一昏就答應了。
誰承想,他竟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到死都沒混個一官半職,害我被嫡姐笑話了十幾年。
這一世,我可再不能上這個當了。
我小娘被大夫人壓了一輩子,生下我,又被嫡姐壓了一輩子。
我的孩子,決不能再像我一樣,處處低人一頭。
今日宴席,來了許多高門望族的公子,我得為自己搏一搏!
我翻身爬起來,坐在銅鏡前,捻來一朵黃花,將腦門上的大包遮住,又仔仔細細描眉上妝,整理衣裳。
對鏡自照,心情大好。
看我這回不迷死那群公子哥。
收拾妥當,我美滋滋地出了門。
不巧,正遇見嫡姐路過。
她穿了一身粉色衣裳,嬌氣得像朵花兒。
瞅見我,扯嘴笑起來。
「聽說某些人剛剛摔了一跤,把腦門摔了個大包?嘖嘖,十六歲的人了,還平地摔跤,依我看,就別出門了,免得在宴席上摔個狗啃泥,讓貴客們看笑話。」
她向來如此,見了我,總要打壓兩句,仗著她是大夫人親生的,無法無天。
我看著她得意的模樣,也不氣,隻一字一句道:「你不孕不育。」
嫡姐的臉色驀地慘白。
「程還珠,你胡說什麼!」
她氣得發抖,眼底藏著驚慌。
那是因為,我戳到了她的痛處。
我也是在成親十年後,才知道程還璧在十五歲那年冬日落水,身子大傷,喪失了生育能力。
隻是,這件事一直是個秘密,若非她嫁給姐夫十年無所出,四處求醫問藥,我也不會知道這事。
難得勝她一局,我心裡別提多美了。
本想再挖苦兩句,隻是看她眼眶通紅,怕再激兩句,她就要去跳河了,隻好作罷。
「隨口說說罷了,你急什麼,嘁。」
我感覺挺沒勁,扭腰走了。
3
前院賓客紛至沓來。
我才到,就有幾個相熟的小姐妹迎過來。
我一邊與她們寒暄,一邊四處張望。
今日來府上的這些年輕公子,十五年後,都是叱咤風雲的人物。
我隻要挑一個,把他的心勾住,將來,榮華富貴不可限量。
望著望著,我有些分神,朝水榭的方向看去。
怪了,怎麼沒看見瘸子?
上一世,他應該在水榭那兒,我路過時,腳一滑,差點掉進水裡,是他伸手扶了我一把。
如今,水榭那邊空空如也,隻有一株海棠,孤零零地開著。
「還珠,怎麼了?」
小姐妹問我。
我回過神,連忙搖了搖頭:「沒事。」
罷了罷了,想那個死瘸子幹什麼?
既然重來一回,決心要換個活法,就不要再與他扯上關系。
今日他不在,或許就是天意。
「此處風大,我帶你們進屋去。」
我打起精神,拉著小姐妹,準備換個地方說話。
一扭頭,撞上了一個青衫男子。
那男子抬頭,看見我們,忙拱手致歉。
我頓了頓,定睛一看,這不是程還璧她未來的夫君麼!
我眼睛一亮,一聲姐夫差點就要喊出口,好在是忍住了。
「咳,沒事兒,徐公子,原是我們撞的你,該我們賠罪才是。」
我看著徐清風,越看越新鮮。
印象裡,他是個三十多歲,古板嚴肅的中年人,如今這溫文爾雅的青年的模樣,真是沒見過呢。
徐清風站定,望著我,微微有些訝異:「姑娘認得在下?」
何止認得,後來每回家宴,程還璧都挽著他的手跟我炫耀,我天天盼著他英年早逝呢。
我尷尬笑笑,借口道:「剛才聽到有人這樣叫你,對了,徐公子這是要去哪裡?」
「原來如此。」
徐清風點點頭,又不急不緩道:「在下的扇子丟了,正要去找,卻不想,衝撞了幾位。」
找扇子?我眸光一動。
我若沒記錯,上一世,徐清風就是去找扇子時,遇見的程還璧,對她一見鍾情。
一年後他科舉中第,風風光光地上門提了親。
程還璧嫁他之後,被他寵上了天,後來,他不斷升官,還給程還璧掙了個诰命。
如今他還不認識她呢,如果我半路截胡,將來做诰命夫人的,不就是我了?
我抬頭看看他,左想右想,終究覺得不妥。
我叫他姐夫叫了半輩子,實在下不去手。
不過,我不要,程還璧也別想要。
我眨了眨眼,煞有介事地說道:「扇子?我剛剛好像聽說誰撿了一把扇子,就在,就在那邊!你快找個人問問。」
我隨手指了個方向。
「真的?多謝姑娘,徐某感激不盡!」
徐清風高興得拱手行禮道謝,向我指的方向跑了。
他走後沒一會兒,程還璧就穿過月門出來了。
她臉黑得像炭,身後的小丫鬟不遠不近地跟著,也不敢跟她說話。
我笑嘻嘻地朝她揮了揮帕子。
「姐姐,來了呀?臉色這麼差,不會還在生妹妹的氣吧?」
程還璧看見我,一愣,咬著牙扭過頭,躲瘟神一樣快步走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嘴角飛上了天。
嘖,姐姐,你的夫君飛咯!
4
開席後,我坐在程還璧後面,打量著對面的男賓。
晉都民風開化,男女雖分席,卻並不像別處用帷幕遮擋,稍微抬頭,就能看個一清二楚。
我心裡默默盤算著,對面那個玄色衣裳的,是忠勇侯府長子裴竟,十年後,會繼承爵位,不過裴竟心氣兒高,未必瞧得上我。
倒是那沈如墨,還有趙何,都是溫厚和善的人,將來也是天子重臣……
「淮舟,你怎麼才來!」
失神的工夫,忽然聽見有人叫謝淮舟的名字。
我怔了怔,抬眼望去。
入目是孤寂的白色。
謝淮舟立在門口,神色平靜,無悲無喜。
「侄兒來遲,請伯父見諒,恭賀伯父,門庭多福,日月重光。」
他拱手,微微低頭,儀態不凡,竟讓人忘了他本是個瘸子。
直到他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抬腳,一瘸一拐地走進正廳。仙人之姿瞬間破碎,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可憐的瘸子。
像一幅絕世名畫,被一片片撕爛。
男賓們看著謝淮舟。
那些情緒一一落在我眼中。
惋惜的,可憐的,幸災樂禍的。
他們惋惜一代天驕卻摔瘸了腿,又暗暗高興他如今比不上自己。
我身後有女子小聲道:「謝淮舟長得真好看呀!」
說這話的人,立刻被取笑:「怎麼?你喜歡那個瘸子?不如你嫁給他,將來再生個小瘸子,嗯?」
那女子惱羞成怒:「討厭!我就是說說罷了,我爹才不會讓我嫁給一個瘸子呢!」
……
瘸子腿腳雖不便,好歹也是太傅長孫,哪裡輪得到她們取笑。
何況,謝淮舟的腳是十歲那年落馬,摔瘸的,怎會生個小瘸子?
倒是她們,長得這麼醜,肯定會生一窩小醜八怪。
我心裡蹿起一股無名火,差點就要抓起飯碗蓋她們臉上。
手都碰到碗了,又收了回來。
如今的謝淮舟,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我管他做什麼?
重生一世,各有各的命,我管好自己就是了。
我低下頭,手撐在額上擋住臉,幹脆什麼也不看,默默攪著碗裡的飯。
隱約中,仿佛有一道目光落在我身上,我抬頭,卻並沒有人在看我。
謝淮舟從我面前經過,沒有片刻的駐足,隻留下淡淡雪松香,微風吹過,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走到徐清風身旁落座。
徐清風朝他笑笑,他便也彎了彎唇,隻是,目光寂然,像孤懸枝頭的月。
我怕看久了,被他發現,很快就重新低下頭,狠狠吃飯。
沒多久,一切就往上一世的方向發展了。
我爹跟謝淮舟說起了話,言語之中,十分滿意,接著就問出了那句:「淮舟也到婚配的年紀了,不知終身大事可定下了?若是沒有,不如我今日便做主,把……」
終於到這一步了。
我暗暗緊張,準備搬出早已經背好的託辭,起身拒絕。
謝淮舟卻先我一步站起來了。
「伯父。」
他望向我父親,深深一拜:「多謝伯父厚愛,但晚輩,已心有所屬,不敢勞煩伯父。」
微風乍起,吹入一室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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