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看出舒清嫵又要笑,郝凝寒使勁捏著舒清嫵的胳膊:“姐姐,真不能笑了,你一定忍住。”
舒清嫵深吸口氣,低聲念叨:“忍住,忍住。”
大抵是聽到了太後的聲音,也可能突然清醒過來,張採荷漸漸停止了掙扎,乖乖被姑姑們扶住,一起往岸邊拖。
舒清嫵身邊的郝凝寒跟駱安寧一起松了口氣。
“這麼多人呢,不會讓端嫔娘娘出事的,你們不用太過擔憂。”舒清嫵安慰道。
若是當著太後的面救不回端嫔,那御花園的人都不用留腦袋過這個上元節了,怕是今夜就要問斬。
不過端嫔到底沒受過這種罪,被扶上來的時候還是氣喘籲籲的,癱坐在剛搬來的躺椅上,裹著厚實的大氅瑟瑟發抖。
這會兒工夫,太醫院的御醫也趕到了。
舒清嫵定睛一看,卻是上輩子的老熟人,太醫院院正隆承志。
他已經是四十幾許的年紀,卻依舊面白無須,看起來如同青年儒生一般,倒是長了一張頗為英俊的面容。
舒清嫵對他記憶頗深,因著他每次都是說一大堆醫理
,然後洋洋灑灑寫一整篇的藥方,瞧著很有些本事。
不過就憑著舒清嫵吃了那麼多苦藥最後都沒治好病,她對這個太醫院正也再難有半分信任,此刻看他正一臉嚴肅地給端嫔娘娘診脈,舒清嫵竟覺得端嫔還挺可憐的。
也不知到底能不能治好,別再落個病根,那就麻煩了。
這一場鬧劇看得舒清嫵滿心“歡喜”,晚上因為蕭錦琛的那點不痛快頓時煙消雲散,隻剩下端嫔這一番“慘狀”。
就看她那哆哆嗦嗦面白如紙的樣子,估摸著往後一個月都不能出宮門。隻要她乖乖養病,譚淑慧就沒什麼機會借刀殺人,倒是一舉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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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清嫵正在想這一次是誰動手做的好事,卻不料突然被太後喚了一聲。
她茫然地抬起頭來,就看太後目光炯炯,正冷冰冰看著自己。
舒清嫵有些遲疑:“太後可是有事喚臣妾?”
太後冷冷看著她,一邊握住張採荷的手耐心安慰她,一邊對舒清嫵冷聲質問:“舒婕妤,端嫔說剛剛同她一起在荷花池的似乎是你,你作何解釋。”
舒清嫵:“……”
萬萬沒想到,天降質疑,居然落到了本宮頭上?
就不能讓本宮安靜開心一會兒嗎?本宮真是太忙了!
第63章
第章
舒清嫵看了一眼還在那哆嗦個沒完的端嫔,眉頭一斂,紅唇輕抿:“端嫔娘娘記錯了,臣妾不曾來過荷花池。”
太後橫眉冷豎:“你還敢狡辯?過來,跪下!”
舒清嫵微微嘆了口氣,她對擔憂不已的郝凝寒微微搖了搖頭,動身行至荷花池岸邊,離太後並端嫔三步之遙。
“太後娘娘,臣妾無錯,為何要跪?”
太後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你!放肆!”
舒清嫵低頭看著凍得幾乎都要麻木的端嫔,見她依舊惡狠狠看著自己,卻是沒有如太後所言跪下。
這不是在慈寧宮,也並非在百禧樓,舒清嫵要是在園子裡給太後跪下,以後也就都站不起來。
不說蕭錦琛會如何想,便是舒清嫵都會看不起自己。
重活一世,不是為了讓自己妥協與忍讓的。
太後如此嚴厲訓斥她,無非是想用下馬威嚇唬她,讓她在慌亂之中錯認罪行。當舒清嫵心裡很清楚,頭腦也分外清醒,此事跟她沒有半分幹系,因此絲毫不懼怕。
且在她心底裡,對太後本就沒有多少敬畏之心。
聽太後如此言辭凌厲,舒清嫵也一直都很淡然,她隻是垂眸行禮,問太後:“太後娘娘,您一無證據,二無事實,如此便讓臣妾認罪,臣妾自然不能認。”
言語之間,她又把早先跟張採荷說過的話重復了一遍:“太後娘娘,興武十二年,高祖純皇後曾感念宮人不易,特地下懿旨宣召,命宮中諸人凡在行外,毋須下跪行大禮。太後娘娘且在氣頭上,略有些氣血翻湧,若臣妾毫不顧及太後娘娘的尊容與慈愛,才是對太後娘娘大不敬。”
舒清嫵其實是個很含蓄的人,平日裡輕易不跟人吵架,都是很心平氣和跟人講道理,此時她也是跟太後講道理,言辭懇切,態度誠懇,頗有些勸誡的意味。
然而太後卻是聽不進去的。
隻看她氣得臉都白了,整個人都開始發抖,跟凍得直打顫的端嫔娘娘如出一轍。
“你太放肆了!”太後哆嗦著說。
舒清嫵垂下眼眸,沒有說話。
倒是隆承志給端嫔診治完,適時打斷了太後的怒氣,他斟酌地說:“太後娘娘,端嫔娘娘落水時候不長,隻是略有些凍傷,寒氣並未傷及肺腑,待回宮後在暖室裡多調養十日,連服驅寒溫補湯,應當就可痊愈。”
竟是隆承志替她解了圍。
太後滿心裡都是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侄女,一聽這話立即忘了放肆的舒清嫵,轉過頭去看自己的親親侄女。
在舒清嫵看來,她對親生兒子都沒這麼上過心,平日裡別說關懷了,就連偶爾的過問都沒有。
見了面不是要求他這個,就是命令他那個,總沒有半分母子溫情。
現在一聽說張採荷沒事,太後臉色稍霽,卻還沒有任何笑模樣,她仔細給端嫔蓋好大氅,讓張桐給她仔仔細細擦幹淨發間和臉上的泥水。
“好孩子,你且先回去,早些換掉湿冷衣裳。這裡有姑母,姑母什麼都能替你解決。”
太後如此溫柔的一面,大抵全都給了張採荷。
但張採荷卻一點都不領情。
雖然身上很冷,泥水又粘糊糊的,可她此刻抱著暖爐又蓋著大氅,倒是比剛才要暖和一些。
張採荷聽了隆承志的話,神情很是恍惚,就連太後哄勸都沒聽進心裡去。
她隻盯著隆承志,一臉嚴肅地問他:“隆大人,僅此而已?”
隆承志被她看得心驚肉跳,不知道她想問什麼,隻能硬著頭皮問:“端嫔娘娘想問什麼?”
端嫔依舊顫抖著,卻沒說話。
舒清嫵就站在那,看著她們幾個上演莫名奇妙的啞劇,若是她自己落了水,肯定巴不得立即回宮裡沐浴更衣,非要穿著泥水衣裳躺在池子邊也不知是什麼毛病。
張家人的腦子似乎都不是很好,舒清嫵不能理解也不奇怪。
太後仍舊在好言好語勸:“採荷,趕緊回宮吧,再吹了風仔細要得風寒。”
張採荷的聲音陡然拔高,她大喊一聲:“我不回去!我不能回去!”
不僅就在她身邊的太後娘娘,就連不遠處的舒婕妤娘娘也被她癲狂的樣子嚇了一跳。
舒清嫵下意識後退半步,心想她剛才落水的時候腦子裡說不定也進了水,這會兒已經神志不清。
太後雖然嚇著了,卻還是對她一片慈愛,溫柔安撫:“好孩子,不怕,便是回了碧雲宮,這裡也有姑母給你做主,到底是誰害得你,姑母決不輕饒。”
她如此說著,抬頭看了一眼舒清嫵,眼睛裡的寒冷幾乎要淬成冰刃。
舒清嫵不說話,表情紋絲不動,一點都不心虛害怕。
她理直氣壯得很,根本就不怕太後,便是如何查,這事都跟她沒有半分關系。
張採荷腦子已經不太清醒了,她卻堅持道:“姑母,我不能走,我若是走了,一切就都說不清了。”
她如此說著,扭頭又看向隆承志,目光帶了明顯的不信任:“隆大人,你且說我隻是落水受涼?沒有其他病症?”
隆承志不敢惹張採荷,隻得道:“端嫔娘娘,臣可否再次請脈?”
端嫔點點頭,她伸出手,緊張地看著隆承志。
舒清嫵就看隆承志的額頭出了許多汗,她覺得有點奇怪,又有些旁的略想通了些。
且不提隆承志對前世的她是什麼態度,也不去管隆承志到底有沒有受人指使,隻看他的醫術,似乎還不如徐思蓮。
這樣一個人,到底是怎麼在宮裡順風順水二十年的?
太後似乎很是信任他,端嫔出事直接就召了他來,蕭錦琛似乎也不覺得他醫術不好,這個太醫院正的位置,依舊由他來坐。
說實話,舒清嫵覺得重生回來的每一天,都比以前要熱鬧許多,每天發生的事也更精彩有趣。大抵她本身的情緒很少被這些事情所牽動,所以心態便更平和,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度過每一天。
這麼一來,她整個人都輕松下來,不再跟以前一般戰戰兢兢。
此刻,在場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隆承志,就看他能說出什麼子醜寅卯來。
隆承志額頭開始冒出豆大的汗珠,他連擦都不敢擦,異常認真地聽著端嫔的脈象,比平日裡請平安脈的時間要長許多。
待到兩個手都聽完,已經過去一刻多時光,端嫔的嘴都凍紫了,可她依舊不說要回去。
等隆承志聽完脈,太後趕緊問:“如何?”
隆承志猶豫片刻,又仔細斟酌字句,才遲疑地開口:“回……回稟太後娘娘,端嫔娘娘確實隻略受寒,若非要說其他病症,端嫔娘娘略有些上火肺熱,血氣不通,倒也並無大礙。”
他話音落下,端嫔的聲音悽厲喊著:“不可能!我!我……”
她說了半天我字,最後什麼都沒能說出口,眼眸裡滿滿都是難以置信,顯然已經有些癲狂。
舒清嫵看她如此,想到太醫說血氣不通,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仿佛是為了應正舒婕妤的猜測,端嫔不顧張桐的勸解,直接就喊出聲:“不可能!本宮月事遲了五日,難道不是有了身孕?猛然落水對孩子到底有沒有影響?”
隆承志錯愕地站在那,一時間竟是回不過神來。
舒清嫵垂下眼眸,心想果然如此。
張採荷若不是一門心思覺得自己有了身孕,馬上就要成為皇後母儀天下,今日在百禧樓裡萬不會不同和陽縣主爭辯。
要做皇後的人了,當然要顧忌身份,不能太過肆意妄為。
太後別看平日裡瞧著不太聰慧,這會兒倒是反應極快,她丟給張桐一個眼色,張桐立即上前用帕子捂住了張採荷的嘴。
太後抬起頭,目光在在場眾人的面上一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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