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舒清嫵看了看郝凝寒,仔細摸了摸她的手,也看了她的脖頸等被衣服遮蓋的地方,發現她身上確實幹幹淨淨的,這才略放心。
如此看完,今天的探病也算是要結束了。
舒清嫵走到西配殿門口時,還是遲疑地問:“徐大人,可有說什麼?”
孫姑姑知道她問什麼,淑妃娘娘每次來都要問,郝選侍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可這個真的沒人敢給她保證,就連最直白的徐思燁,也不敢輕易松口。
孫姑姑剛要說話,抬頭就看到徐思燁自己背著藥匣子進了碧雲宮。
有他在,孫姑姑就不用多嘴了。
她立即退了下去,讓徐思燁回答淑妃娘娘的問題。
徐思燁現在每天都要來碧雲宮給郝凝寒診脈,自然經常會碰到來看望郝凝寒的淑妃娘娘,此刻見她倒是毫不意外。
“臣給娘娘請安,娘娘萬福。”
舒清嫵免他禮,道:“近來凝寒身子如何?”
徐思燁規規矩矩站在臺下,垂眸道:“回稟娘娘,郝小主最近病情穩定,腦後的淤血也已經吸收,並無大礙,除了一直昏睡不醒,其餘與正常人無異。”
怪就怪在,她為什麼一直醒不過來。
舒清嫵點點頭,她嘆了口氣,讓徐思燁跟著她來到東配殿前,低聲問:“凝寒一直未醒,可是因別的什麼原因!?徐大人可直說。”
身體無異,就是醒不過來,那麼就說明她身體是健康的,隻是心裡又一道門,一直關著,人自然醒不過來。
但心病得須心藥醫,郝凝寒就這麼沉睡不醒,誰也無法知道她的心病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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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清嫵又開始發愁了。
徐思燁猶豫片刻,也還是實話實說:“娘娘,您也知道太醫院的規矩,有些話臣是不好說的,但娘娘如此真心實意關懷郝選侍,臣也不能讓娘娘一直如此揪心。”
他跟他姐姐不太一樣,他還年輕,身上沒有那種老練和沉穩,多了一份率真和直率。
但這一兩分的坦誠,也不過是看舒清嫵一顆真心罷了。
若是裝的,一兩日也就能顯露分毫,可淑妃娘娘這一個月來一直堅持過來看望郝選侍,大抵兩人是真的情同姐妹。
“但這事也很不好說,臣回家翻過許多醫書,看了幾乎所有昏迷症的例子,有的人十天半月就能醒來,有的人則需要幾月半年,還有的人在長達幾年的昏迷之後才能漸漸蘇醒,但身體反應能力已經大不如前,還有的人……”
徐思燁沒繼續說。
還有的人,一輩子都醒不過來了。
“臣如今能做的,就是每天觀察郝選侍的病情,努力讓她身體恢復如初,隻要身體好,那就能抗住,且還有娘娘時刻關心她,小主能抗的日子肯定比尋常人要長得多。”
這話的意思是,宮裡可以養,養得起,也有人願意養。
舒清嫵嘆了口氣:“辛苦徐大人,本宮知道如今太醫院都不太敢沾凝寒的差事,生怕有個意外要跟著一起吃掛落,你如今還能盡心盡力,已經相當不易。”
徐思燁垂下眼眸:“郝小主很好伺候,並不太難,臣也是職責所在罷了。”
舒清嫵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他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好,本宮給你保證,無論最後結果如何,隻要你盡心便可。”
有淑妃娘娘這一句話,就相當於給了徐思燁一個免死金牌,隻要他盡心,最後哪怕郝凝寒一直醒不過來,舒清嫵也能保他不死。
徐思燁躬!躬身行禮:“謝娘娘大恩。”
從碧雲宮出來,舒清嫵心情好了不少。
最起碼,現在郝凝寒的情況是很穩定的,隻要事態不往太壞的地步發展,就是最好的結果。
醒來,或許隻是時間問題。
待回了景玉宮,舒清嫵領著宮人們忙了一會兒宮事,就又闲了下來。
同前世相比,她現在的事情特別少,宮人能辦好的就讓他們自己去辦,宮人辦不好的她就指點幾句,再沒有過去那麼疲倦和勞累。
等一闲下來,舒清嫵又不知道要做什麼。
周嫻寧端著舒清嫵家裡送來的桃花醬並一小碟紅豆酥餅,快步進了寢殿裡:“娘娘家裡的桃花醬真的好香,裡面還有一股子槐花甜味,很是宜人。”
她如此說著,竟還有些懷念:“那桃子也可以做成醬,次年夏日裡用冰水一衝,立即就成了桃花冷釀,很解暑。”
周嫻寧頓了頓:“宮裡也有桃花林,回頭娘娘若是喜歡,咱們到了秋日也選了最甜的做成桃醬,待明年就能吃用。”
“你這想法不錯,”舒清嫵笑道,“冬日的水果很多,咱們都可以做來嘗嘗。”
兩個人如此闲話家常,時間竟也飛快而過,一晃就到了晚膳時分,舒清嫵簡單用了一頓晚膳,散步之後便去了暖閣。
舒舒服服泡了個澡,洗完之後她就坐在前殿的抱廈裡,讓宮人一邊給她幹發一邊賞月。
舒清嫵坐在晃晃悠悠的躺椅裡,看了沒多一會兒就昏昏欲睡。
蕭錦琛進景玉宮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衣服美人春困圖,他輕手輕腳繞到舒清嫵身後,突然一把捂住她的眼睛。
舒清嫵對他的氣息最是熟悉不過,此時被他這麼一鬧,下意識哼著問:“陛下?”
蕭錦琛勾起唇角:“淑妃娘娘,這麼早就要睡了?”
舒清嫵打了個哈欠:“不然呢,困了自然要睡。”
蕭錦琛在舒清嫵耳邊道:“娘娘前日還同朕說什麼皇子公主的……不如咱們今日努努力?”
舒清嫵一下子就清醒了。
蕭錦琛朗聲笑笑,他牽起舒清嫵的手,拉著她從躺椅上起身。
“走,咱們得為國奮鬥。”
第133章
蕭錦琛已經很久都沒做過那個夢了。
他一度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做夢,最起碼不會再彷徨無依,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夢。
自從他放松自己的心,跟舒清嫵漸漸能交心,也能如同尋常夫妻那般幸福共度,他已經相當滿意了。
他甚至覺得自己比父皇要強得多,最起碼身邊有這麼一個人,能懂他、了解他、愛護他,他們總是有同樣的話題,無論是國家大事還是家中小事,兩個人都能很完美說到一起去。
這麼一看,除了開國高祖皇帝,他比歷代的祖宗們都要幸運。
他身邊的這一位,比任何一位寵妃乃至皇後都要優秀,對此,蕭錦琛頗為得意且自豪。
這麼想著,蕭錦琛就越發心情舒暢,就連沉入夢鄉時,他臉上也是帶著笑的。
他所想象的今夜,會在一夜甜夢裡度過,誰知道剛一沉入夢境之中,眼前就是一片灰暗的色調。
蕭錦琛就如同一個無主之靈,安安靜靜漂在沉默的宮巷裡,夢裡的日子似乎是冬日,路過的宮人們穿著厚厚的袄裙,行色匆匆。
夢裡的一切都失去了往日的色彩,灰暗寂寥。
蕭錦琛安靜地觀望片刻,才發現他就在乾元宮跟坤和宮之間的巷子裡。
這一條長巷,他很少走,隻有年少時偶爾過來看望母後,才會路過這裡。
因為太後搬走一年多,坤和宮似乎也跟著蕭條了。
就在蕭錦琛以為這是他自己現在的夢境時,他突然看到了略顯滄桑的自己從乾元宮後門出來,一路行色匆匆趕到坤和宮宮門前。
蕭錦琛頗為好奇跟了上去,他才發現夢裡的這個自己,似乎已經是三十幾許的年紀了。他更消瘦,臉上也滿滿都是疲憊,眼底下自是一片青黑,也不知多久沒有睡好。
現在的他,已經許久不曾這般過了。
跟在“他”身後的賀啟蒼也瘦了許多,看起來頗有些蒼老的意味,明眼一看就是四十來歲的人,不再如現在這般精神抖擻。
蕭錦琛跟著那個蒼老的他,一路從坤和宮匆匆而入,就看裡面站著的是太醫院的隆承志。
“怎麼回事?皇後不是才好一些?怎麼又昏睡不醒了?”
蕭錦琛就聽他壓著火氣問。
那似乎是他,似乎又不是他,但蕭錦琛能清晰感受到對方的情緒,他能知道對方此刻非常的煎熬,那種無邊的焦慮深扎在對方心底,似乎拔都拔不出來。
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難怪這個夢境是灰色的。
蕭錦琛越看心中越難受,可他卻又不想醒來,想一直看下去,看清事情的全貌。
這些瑣碎而迷離的夢境裡,一定有什麼他忽略的真相,上蒼一定是要告訴他什麼,才會安排了一次又一次的夢。
那邊的另一個自己還在跟隆承志訓話。
“皇後到底是什麼病?起初你說要靜養,
好,皇後就在坤和宮靜養,結果如今身子越養越差,現在已經人事不知,偶爾都不認識人了……”
說到這裡,蕭錦琛聽到“他”幾乎有些哽咽。
隆承志被他罵得站都要站不穩,隻能臉色蒼白地道:“臣已經領太醫院所有太醫正一起會診,娘娘的病確實……有些棘手,但臣一定會努力,爭取早日醫治好娘娘。”
蕭錦琛就看那個他閉上眼睛,他揮手讓隆承志退下,頗為狼狽地在翠竹前的石階上坐了下來。
賀啟蒼上前勸:“陛下,坤和宮的宮人已經換過兩次,有問題的都已經打發走了,如今除了咱們自己的人,誰也進不來坤和宮。隻要太醫能找到醫治方法,娘娘就能好。”
那個他沒有說話。
蕭錦琛看著坤和宮裡突兀的翠竹,總覺得心裡忐忑不安,果然,他就看到那個自己輕輕抹了一把臉。
男兒有淚不輕彈,他自己都不記得自己多少年不曾落過淚,現在再去看他,看似乎是未來的自己,隻覺得滿心傷痛,難過得無以復加。
蕭錦琛就看這那個他步履蹣跚地進了坤和宮的正殿,他也默默跟了上去。
在夢境裡,他聞不到氣味,卻也被坤和宮中的沉沉暮色所籠罩,那種厚重的窒息如影隨形,壓抑了每個人的心。
果然,那個他進入坤和宮中後,臉色更差了。
蕭錦琛就聽他對賀啟蒼道:“寢殿裡怎麼如此昏暗,讓宮人多開開窗,也好透透氣,沒病都要憋壞了。”
賀啟蒼有些為難:“如今正是寒冬,開了窗娘娘要冷,如今這樣的境況,開窗之後娘娘容易感染風寒,病就更不容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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