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嫵垂眸沉思,雲桃也不多言,就陪在她身邊給她打扇,結果等了半天徐思蓮沒等到,倒是等來了蕭錦琛。
舒清嫵抬頭看到皇帝陛下氣喘籲!籲籲進了寢殿的時候,確實是很驚訝的。
她下意識起身迎上去:“陛下怎麼如此匆忙?”
蕭錦琛喘了口氣,目光在她臉上上下遊弋,最後又在她身上看了一圈:“沒……沒什麼大事。”
舒清嫵:“……”
蕭錦琛這一路趕得滿頭是汗,舒清嫵看他來了也不走,便拉著他坐下給他擦臉:“沒什麼事陛下如此著急,這大熱天可別中暑。”
蕭錦琛沉默地點了點頭:“你剛剛去了靜晨宮?可是有什麼事?”
舒清嫵輕聲細語跟他把事情說清,最後還是落到了寒花子上頭:“臣妾聽到譚才人如此說心裡就分外不舒服,這才連忙請了徐大人過來問一問,也好知道是否有什麼被忽略的地方,要盡早防備才是。”
她如此一解釋,蕭錦琛就狠狠松了口氣。
“你沒事就好,”蕭錦琛仰頭又擦了擦汗,“景玉宮突然傳太醫,朕還以為你病了,這才匆匆趕來。”
他對那個扎心的夢魘,總是忘記不了。
隻要景玉宮有什麼風吹草動,他都要緊張一下,不到絕對安全的時候絕不放松。
如此一來,倒也能求個心安,也能保兩人平安。
舒清嫵原本還沒覺得,現在看他一頭的汗,又聽到他如此關心的話,略彎了彎眉眼。
被人如此關心的感覺,確實令人渾身舒暢。
她輕聲道:“臣妾無事,如今吃得好睡得好,怎麼可能會病?宮裡如今那麼多人盯著,動手腳的人就少了,再說,還有慎刑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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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錦琛明白她不知道自己的那些個夢境,便也不多說什麼,隻道:“一會兒且仔細問問徐思蓮。”
如此一說,蕭錦琛想了想又道:“你覺得徐思蓮如何?”
舒清嫵道:“徐太醫為人嚴謹,醫術高明,最重要的是敢於用藥,也敢說實話,光憑這一點就很穩妥,其實臣妾倒是還挺喜歡她。”
最起碼,徐思蓮不糊弄。
蕭錦琛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他是急匆匆趕來的,坐了一會兒才消了汗,舒清嫵讓宮人呈了桃花水晶膾上來,讓他用了解暑:“陛下也莫急,剛剛雲桃給臣妾簡單講了講,臣妾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
舒清嫵輕聲細語說了幾句,蕭錦琛就道:“如此一說,寒花子這一味藥應當是真實存在的,那麼有人拿給譚才人……譚美人也在情理之中,現在的問題就是這一!一味藥去了哪裡,到底是誰給她的。”
蕭錦琛跟舒清嫵的目光那麼一碰,兩個人就都心知肚明。
大概譚淑慧所舉報的淑太妃為真,那藥也是淑太妃給的,隻是譚淑慧事發之後淑太妃太過謹慎,直接把那藥取走了。
如此一來,就了無痕跡。
舒清嫵微微一愣。
蕭錦琛扭頭看她,目光沉靜:“朕其實不需要什麼證據,也不需要什麼道理,隻需要讓事情按照朕所期待的方向發展即可。譚美人在靜晨宮,自有她的道理,她自己都想明白了,可是許多人至今還是不明白。”
舒清嫵下意識道:“那譚美人……”
蕭錦琛對她笑,笑容幹淨而純粹:“她自有她的用處,你且不用太過憂心,她有所圖,就要有所付出,這個道理她比任何人都明白。”
那不過都是她的所求罷了。
兩人如此一說,腦中就更清晰一些,不多時,徐思蓮就匆匆趕到,她剛一進寢殿就看到皇帝陛下也坐在貴妃榻上,立即彎腰行禮。
“給陛下、娘娘請安。”
舒清嫵笑道:“本宮原也沒什麼事,就是有個藥名需要問一問你,雲桃清楚,讓她跟徐大人講吧。”
雲桃口齒清晰,很快就把寒花子的事都說清楚,然後就道:“徐大人,奴婢以為這藥就是玲芝花,隻不過單取了花粉或者直接研磨成粉末,這才改了名字。”
徐思蓮聽完,立即道:“雲桃所言不差,陛下、娘娘,玲芝花其實在咱們大齊並不常見,隻在西域才廣泛生長,因其可防止女子有孕,因此西域的婦人們多用來避孕,起初並無毒效,隻是後來時間久了女子便會當真不孕,近年來用得也少了。”
舒清嫵聽到當真不孕四個字,立即皺起眉頭。
蕭錦琛聽完臉色也不是很好,無論這藥到底用沒用,宮裡有這一味藥到底令人不安。
不過,現在宮裡沒有譚淑慧,淑太妃手裡哪怕攥著這藥,她也沒辦法用出來。
舒清嫵想,她其實跟譚淑慧性子差不多,自己輕易不肯動手,都是撺掇別人去幹,自己方能在後面坐收漁翁之利。
徐思蓮繼續道:“不過大齊同西域久無通商,這種!種花喜幹,喜暖陽,因此在大齊不易生長,便是大齊真有此藥,數量應當也不會很多,大抵都是前朝遺留下來,不僅藥效不足,恐怕還會有其他的異效。”
舒清嫵突然想到,若自己真的是被這種藥跟常青一起混合謀害,那麼那些症狀便也說得過去。
徐思蓮把話都說完,便安靜站在一邊不吭聲。
皇帝陛下和淑妃娘娘臉色都不好看,是否宮裡真的出了大事?
少頃片刻,蕭錦琛看了一眼賀啟蒼,賀啟蒼就立即領著宮人們退了下去。
蕭錦琛這才道:“徐愛卿,你入宮為官已有十年光景了吧?”
徐思蓮恭敬答:“回稟陛下,臣十八歲入宮為御醫藥童,至今已十五年。”
蕭錦琛卻問:“你出身徐氏醫家,世代行醫,無論宮中還是坊間皆有徐氏的蹤跡,你們徐氏行醫但求醫治病患,無愧於心,是否?”
蕭錦琛淡淡道:“您就不想更上一層樓?”
徐思蓮心中百轉千回,她思來想去,最後還是點頭:“陛下,臣想。臣信任自己的醫術,也信任徐家的醫德,若有機會,臣會努力。”
蕭錦琛這才笑了:“很好。”
他看了看舒清嫵,才對徐思蓮道:“你有這份心,就是最好的。過些時候宮裡會很忙,正是需要你的時候。”
徐思蓮立即道:“臣遵旨。”
蕭錦琛看了看她,又道:“以後淑妃這裡你要盡心盡力,若是淑妃有絲毫差池,朕唯你是問。”
徐思蓮規規矩矩跪下,給他們二人行大禮:“臣遵旨。”
待徐思蓮退下,舒清嫵才問:“陛下可是想到什麼?”
蕭錦琛看著她,目光裡有著旁人絕對察覺不出的珍重。
那種纏綿與繾綣縈繞在舒清嫵身上,令她整個人都輕松下來。
蕭錦琛低聲道:“過些時候,隻要她們都離開慈和宮,朕就讓徐思蓮親自過去查,無論他們宮裡藏著什麼,一定會翻個底朝天。”
舒清嫵點點頭:“好。”
蕭錦琛道:“朕說過,朕會讓你健康開心,長命百歲,朕說到做到。”
“陛下,”舒清嫵笑得眼兒彎彎,似春日新抽的柳芽,“陛下也要健康長壽。”
蕭錦琛握住她的手:“好,咱們一起成為老人家。”
"
第155章
四月中旬時,宮裡除了要忙西涼公主入宮事宜,還要開始操持五月初的玉泉山莊之行。
尚宮局趕著舒清嫵有空,便把夏日的份例提前給淑妃娘娘送來,舒清嫵仔細看過,新送的常服都很精細,顏色布料和繡紋都是極好的,隻不過尺寸略有些不合適,大抵是因為到了春末夏初,舒清嫵近來又瘦了一些,送來的常服腰身都有些寬裕。
魏巧枝過來檢查衣裳,對舒清嫵道:“娘娘近來可是苦夏?腰都瘦了兩指呢。”
舒清嫵笑道:“近來胃口沒以前好了,自然是有些瘦的,不過不礙事,以前在家裡時我也是如此,冬日總要更豐腴一些。”
魏巧枝道:“這樣多好,夏日裡衣裳更漂亮,娘娘穿準好看。”
她把自己這些時候做的常服、荷包、帕子等物都拿來給舒清嫵看,讓她選自己喜歡的花紋,然後再去做新的。
有魏巧枝在,舒清嫵完全不用再去頭疼到底要穿什麼用什麼,魏巧枝手藝好眼光也很靈,每每都給她打扮得漂漂亮亮,也讓她心情舒暢。
舒清嫵誇她:“巧枝手就是巧,做出來的衣裳比尚宮局的姑姑們都要好一些,很是不錯。”
魏巧枝羞澀一笑,卻頗有些自豪:“謝娘娘誇贊,奴婢會繼續努力的。”
如此說了幾句,莊六就匆匆進了明間,對舒清嫵道:“娘娘,尚宮局送來了膳食單子,道讓娘娘給瞧一瞧,且還問娘娘迎接典禮是否要再配些別的歌舞樂曲,好能體現隆重與尊敬。”
莊六說的是三日之後的西涼公主入宮迎接典禮,這一回典禮要舉行兩次,一次是在交泰殿封妃大典,一次是六日後在宮內的百禧樓開宴,介時不光有宮中妃嫔,還有品級高一些的命婦,場面肯定很熱鬧。
太後最近氣性不好,人也沒什麼耐心,就把事情丟給舒清嫵做了。
舒清嫵倒是沒所謂,反正這事早就做過千百回,對她來說不過是動動手的事,比以前輕松多了。
她讓周嫻寧取了折子來讀,待把所有的膳食都聽完,才道:“你看這種宴會就跟咱們自家人的家宴不同,命婦們不經常入宮,對宮裡的膳食其實是不太習慣的,且她們會很緊張,可能會吃不下太過油膩的菜餚。這種場合上,清淡一些的家常菜都要備一些,好讓命婦們能舒坦一些。”
畢竟都是宗親們,也不好讓她們太過尷尬,畢竟許多王妃郡王妃們並不常進宮用膳,這一兩頓用不好,肯!肯定對宮裡也是有些想法的。
還是要叫她們賓至如歸,才能顯露皇家的大氣和威儀。
周嫻寧跟幾個大宮女都聽得很認真,舒清嫵又道:“點心和主食上,要一半一半,因為許多並非稀罕物,便一半選用御膳房的老手藝,一半呈坊間比較有名的點心呈上,這樣一來,選擇的餘地就大了。”
舒清嫵以前就很周到,現在也是如此。
既然要做,事情就要做好,做得漂漂亮亮讓眾人誇獎,這才是她為人處事的原則。
隻不過,現在手底下有一群能人,事情就好辦的多。
她如此一說完,周嫻寧立即就表示明白了,跟雲桃雲煙一起去調整單子,雲霧留下來道:“樂曲的話,聽聞近來盛京福樂班的鏡花緣很有名,是幾個小故事串聯起來的,司樂坊近來上的單子也新排練了鏡花緣,不如把這一折直接加上?”
雲霧年少時經常陪著她聽曲,對這些比周嫻寧她們更了解一些,辦這事更合適。
舒清嫵點點頭,道:“這倒是很好,殿中的曲子再加兩首西涼的傳統曲目便可,多了就不用加了。”
她想了想,道:“對了,還是要把尚宮局叫來,你跟莊六說一聲,讓周素蝶來一趟。”
雲霧福了福,下去忙去了。
午膳之前,周素蝶匆匆趕來,對舒清嫵道:“娘娘有何吩咐?”
舒清嫵讓她陪著自己去後花園散步,周素蝶就很利落陪在她身邊,亦步亦趨跟著走。
“現在公主應當已經在鴻胪寺驛站,可有派宮人提前跟公主交代宮中事宜?畢竟封妃大典當日過程繁瑣,耗時很長,怕她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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