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戚文端起搪瓷杯,點了點頭,薄唇微勾道:“那就多謝廠長好意了,許久沒見妹妹,家人都有些擔心,我去看看也好。”
隨後,陳戚文便隨著小朱來到了招待所,住了下來。
小朱離開後,陳戚文走進房間,打量著這縣城最好的招待所。
房間有些狹小,床上的床單都洗得有些掉色,櫃子更是不知道用了多少年。
男人皺了皺眉,眼中劃過一抹厭惡。
這麼狹小骯髒的地方,也不知道嬌紅是怎麼忍受的了的。
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塊幹淨的手帕,輕輕地在木椅上擦了擦,這才坐了下來。
隨後陳戚文輕輕動了動身子,修長的雙腿換了個姿勢,左手撐著下巴,右手在木桌上無趣地敲打著。
來都來了,也就看看那個讓嬌紅著迷不已的男人究竟長什麼模樣吧。
呵,被他們陳家人看上,也不知道算不算幸運呢。
不知想到了什麼,男人雙眸變得幽深,唇角似笑非笑。
……
蘇墨墨帶回了一籃子螃蟹!
這個消息很快傳遍了蘇家。
蘇奶奶有些心疼地看著蘇墨墨白嫩的手上,由於搬了太多石頭,隻見上面留下了一道道紅痕,混雜著泥土,顯得有些狼狽。
“哎喲我的乖乖!你這哪裡是拿筆的手哦!家裡不缺吃的,你幹嘛跑到那山裡面,萬一有野豬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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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墨墨不在意地搖了搖頭,對著蘇奶奶笑道:“奶,我身體也好點了,出去找點吃的,就當散散心了,您別擔心。”
蘇奶奶連忙端來水盆,給她洗了洗手。
除了蘇奶奶關心蘇墨墨外,蘇家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一籃子螃蟹上。
蘇小叔看著不斷往外爬的螃蟹,伸出手逗了逗,疑惑道:“侄女,你捉這螃蟹幹啥,這玩意兒能吃?”
在大河大隊,確實沒怎麼看見人吃螃蟹,讀過書的人知道能吃,但老一輩一代代的思維傳下來,隻要有飯吃,就不會去吃這玩意兒。久而久之,小孩也跟著不吃了。
蘇家人也是如此,因此,看見蘇墨墨帶回這螃蟹,誰都無法理解。
楊蘭甚至過來摸了摸蘇墨墨的頭,擔憂道:“你這丫頭是不是昏了頭?還是饞肉了?”
蘇爺爺抽了口煙,思考一秒,吩咐道:“今晚給墨丫頭加個雞蛋。”
蘇墨墨領了蘇爺爺的好意,笑著道:“謝謝爺,不過這螃蟹確實能吃,油炸了可香了!”
蘇奶奶若有所思:“我好像是聽誰說過螃蟹可以吃,不過這油炸得要多少油啊,這可不劃算,有那油炒素菜都是香的。”
蘇墨墨也知道目前油炸不現實,具體怎麼做她還要想想,或者幹脆直接賣到縣城也行。
蘇奶奶見蘇家人都好奇地看著那籃子螃蟹,一錘定音道:“行了,這螃蟹是墨丫頭帶回來的,她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你們都別管了。”
蘇奶奶重點是在提點楊蘭,甚至還附帶了一個警告的眼神。
畢竟楊蘭太蠢了,又總覺得自己是墨丫頭親媽,還生了兩個兒子,時不時的就要在家裡抖一下,還得她才能壓著。
吃完晚飯後蘇墨墨將螃蟹放到了一個木盆裡,裡面放了薄薄一層水,隨後收進了自己房間。
農村人沒什麼娛樂,吃完飯後大多人都會選擇睡覺,畢竟這也不是大熱天,不需要晚上去散步,再說了白天在地裡忙了一天,也確實需要休息了。
因此,今天蘇墨墨在房間看見了大房的兩姐妹,說真的,蘇墨墨來到這裡兩天,聽見兩姐妹說的話不超過十句。
盡管睡在一個屋子裡,但她兩從來沒主動和蘇墨墨說過話,就連彼此也很少溝通,當然背地裡兩人有沒有聊天蘇墨墨就不知道了。
目前二丫急著相看婚事,蘇墨墨也聽蘇奶奶抱怨了好幾句,大約是二丫的婚事不大順利,幾次相看都不成功。
說來也是奇怪,明明二丫也沒有對男方挑剔,相反每次都挺溫順,但偏偏這婚事就是會搞砸,一次次下來,二丫年紀越來越大,這婚事也越來越愁人。
本來上一次李俊生那裡要是能說成,也就皆大歡喜了,二丫親媽張秀芳雖然不說,但是她也是期待的。
結果誰知道那李俊生隻要蘇墨墨呢?二丫這樁婚事自然也就泡湯了,要不是現在不準封建迷信,張秀芳是真想給自己閨女驅驅邪。
就算為了照顧二丫,擔心她曬黑了不好說人家,家裡沒讓她下地,但其他活也不輕松,因此每天二丫也是回屋就睡。
三丫年紀小點,沒這個煩惱,蘇墨墨將螃蟹放好後,坐到床上,便看見三丫一直試探著朝盆裡看。
蘇墨墨有些好笑,便直接道:“三丫,你要是喜歡可以拿一隻玩玩。”
三丫嚇了一跳,連忙縮回了手,老老實實坐回床上,也沒和蘇墨墨說話。
二丫早就蓋上被子了,三丫坐回床的動作很大,但她似乎完全沒有被驚到,身子動都沒動一下。
蘇墨墨借著夜色換了衣服,便也睡著了。
等到房間徹底安靜下來後,一直閉眼假寐的二丫這才睜開眼,看了一眼蘇墨墨的背影。
……
公社的招工考試在三天後,蘇墨墨可是好幾個世界的高材生,自然對考試絲毫不慌。
家裡人都上工後,她衝了杯紅糖水,又拿了塊桃酥,畢竟早飯實在不好吃,沒滋沒味的。
蘇墨墨也不怎麼會做飯,而且這年頭調料也少,做飯還得燒火,太麻煩了,因此,她打算趁著螃蟹還活著,先將這些拿到縣城去賣。
因此,出來往蘇奶奶嘴裡塞了一塊桃酥後,蘇墨墨便請假去縣城了。
蘇奶奶嘴裡甜滋滋的,心裡也格外熨帖,便又塞給了蘇墨墨一塊錢。
蘇墨墨便懷揣著三塊錢巨款以及一籃子螃蟹進城了。
今天牛車上的人比上一次還少,孫爺爺記得蘇墨墨了,看見她後便也笑眯眯的,倒也沒問她籃子裡的是什麼。
來到縣城後,蘇墨墨直奔郵局,打算買一份報紙看看。
郵局的工作人員是個三十來歲的姐姐,穿著筆挺的工人裝,看見蘇墨墨後,她也被眼前人的容貌驚了一下。
聽見蘇墨墨說要買一份報紙,工作人員才回過神,接過三毛錢,遞給蘇墨墨一份《江北日報》。
看著眼前少女周身的氣質,工作人員有些感慨,這渾身斯文的氣質,一看就是個不缺錢的文化人,難怪會花錢買報紙看,畢竟這年代的人隻想著吃飽,誰願意啊花這個闲錢。
但她絕對猜不到,眼前的少女竟然不是城裡人。
蘇墨墨接過報紙,草草地掃了一眼,便折起來收入懷裡,畢竟現在賺錢更重要。
黑市每隔一段時間地點都是不同的,根據江皓提供的暗號,以及一些指點,蘇墨墨順利找到黑市,當然,不知出於什麼考慮,江皓並沒有讓蘇墨墨來聯系虎哥。
他是這麼解釋的:“虎哥那裡生意做得比較大,小東西可以不用去找他,畢竟價格不一定高。當然,要是賣的東西多的話找虎哥沒錯。”
蘇墨墨來到巷子口,掏出事先準備好的一塊布蒙在頭上,再彎下身子,偽裝成一個老婦人的模樣。
進去後,她便開始隨便拉人兜售自己的螃蟹了。
隻是路人看見沒幾兩肉的螃蟹都連連搖頭,半天過去,蘇墨墨一個都沒賣出去。
大約十幾分鍾後,才迎來了第一個顧客,是個中年男人。
蘇墨墨眼睛一亮,過去推銷道:“同志,您看看這螃蟹吧,這可是南邊最愛吃的河鮮了呢,還是活的,特別新鮮!螃蟹炸了脆脆的,可以給小孩當零食,或者加點酒做成生腌,可是上好的下酒菜,招待人也有面子!”
上輩子當過主播,蘇墨墨的口才毋庸置疑,她壓低了嗓音也顯得沒那麼引人注目。
中年人聽見“下酒菜”三個字,便停住了腳步,問道:“多少錢?”
蘇墨墨比了個三,低聲道:“三塊錢給您包圓了!”
中年人穿著不錯,城裡普通工人的工資一個月2、30元,工齡長的工資還要高些,他可能從前出過差,吃過螃蟹,因此看了看滿滿一籃子的螃蟹,想了想,道:“行。”
其實蘇墨墨還是有做生意的智慧的,她拿的籃子和捉螃蟹時的籃子完全不一樣,這個籃子更小,可不就把螃蟹裝滿了麼。
收下三塊錢後,蘇墨墨便將螃蟹倒進了中年人隨身帶著的布兜裡。
交易完畢後,中年人便行色匆匆地離開了。
蘇墨墨收好錢,心裡美滋滋的,也打算離開,但就在這時,一個人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道:“妹子!”
回頭一看,居然是虎哥。
蘇墨墨挑了挑眉,神色有些驚訝,自己打扮成這副德行,虎哥都能認出來?
虎哥似乎察覺到蘇墨墨的疑惑,便爽朗地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小麥色的肌膚上,居然還露出了一個酒窩。
“妹子,我幹這行好多年了,還是有點眼力見的。”
匆匆解釋後,虎哥打量了一下周圍,判斷道:“估計等一會就有人來檢查了,要不我們換個地聊?”
蘇墨墨沒有從他身上感受到惡意,想到賺錢大計,便也點頭應了,畢竟虎哥是這裡的地頭蛇,雖然她一開始沒想找他,但現在碰到了,搭上這條線也方便許多。
兩人來到上次的小院,虎哥端了個搪瓷杯出來,裡面居然泡著一杯紅糖水。
察覺蘇墨墨的驚訝,虎哥撓了撓頭,健壯的身材在少女纖細的身影前,居然稍顯局促,他急急忙忙解釋道:“妹子,我這裡賣東西的,最不缺的就是吃的了。”
平日裡虎哥最是能說會道,但現在,看著眼眸微睜的少女,他居然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被那雙清泠泠的眸子注視著,虎哥比看見了來檢查的人還要緊張似的,高大的身軀都開始微微顫抖。
蘇墨墨笑了笑,接過了紅糖水,感謝道:“謝謝虎哥,那我就不客氣了。”
虎哥看著那笑,身子不抖了,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痴痴的。
蘇墨墨輕輕抿了一口紅糖水,詢問道:“虎哥,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對了,我還沒介紹,我叫蘇墨墨。”
蘇墨墨……虎哥心中回味著這個名字,連忙道:“蘇同志,我看你好像在賣什麼東西,你下次有什麼要賣的,直接找我就行,我這裡的價格比黑市還要高!”
實際上,虎哥這裡隻接受大單生意,比如江皓,就是長期和他合作,出售一些山裡的幹貨,隨後虎哥會聯系縣城運輸隊的朋友,帶到省城等更發達的城市去賣。
像黑市賣的小東西,對於虎哥來說,比蚊子腿上的肉還要少,他從來都看不上的。
今天也就是無意中去黑市逛逛,看看現在有什麼新貨罷了。
虎哥對其他人是一個標準,對蘇墨墨又是另一個標準了。
別管做小生意是不是費時又費力了,虎哥現在隻巴不得和眼前的少女多說幾句話。
蘇墨墨思考幾秒,便詢問道:“那虎哥,你們這裡收螃蟹嗎?”
“螃蟹?”虎哥有些驚訝,卻還是迅速回道:“收的!”
隨後他還描補了幾句:“螃蟹這東西,省城那些有錢的工人最喜歡吃了!”
……雖然從前虎哥從來沒賣過螃蟹,不過誇就完事。
蘇墨墨便笑了笑,道:“那我下次找到螃蟹了便來找你,一斤8毛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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