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2024-12-18 10:33:175107

  話音落下,在場一片哗然。


  ——蘇墨墨!


  竟又是那蘇墨墨!


  算上這次,那便是連中三元了,鄉試、會試、殿試,且還是□□!即便心中早有猜測,但這一刻,百姓們還是難以掩飾心中的震驚之色。


  她們不禁看向了站在一側的穿著官袍的女子。嵐朝上一次連中三元的,便是這位禮部尚書了,她同樣起於微末。而現在,時隔20多年,再次出現的蘇狀元,卻娶了禮部尚書的兒子。


  這兩名寒門貴女,竟成了親家!


  一時間,大家頗多感慨。這般巧合,且是陛下賜婚,這怕真的是一樁天賜良緣哪!


  司書感受到大家直直的目光,心中也格外滿意。這蘇狀元,倒是比她想象得更為出色。


  隱晦地掃了眼東門對面那些身材高大的女子,司書心中有些得意。榜下捉婿又如何?誰都沒有她下手快。這般好的女子,便是她兒子的妻主了。


  很快,唱榜完畢。突然,有人眼尖地看向東門內側,驚呼:“快看!”


  隻見一隊披紅掛彩,騎著高頭大馬的女子,馬蹄緩緩,便來到了東門。一出東門,兩側舉著紅色華蓋的樂師,便開始奏響銅鑼。


  幾乎瞬間,氣氛便格外熱鬧。百姓目光灼灼:“是蘇狀元!是進士們!”


  隻見為首的青衫女子身姿纖細,別著一朵紅色綢花,一頭烏發用玉冠束起。她的眉目精致,在太陽肌膚透明,幾乎讓人難以直視。


  女子駕著馬,唇角含著淺淺的笑意,便是那最溫柔體貼的妻主模樣,她的周身有著濃濃的書卷氣,但這一刻,騎在馬上,春風蕩過她的衣袖,卻又有了幾分灑脫。


  百姓們倒抽一口冷氣,在這震天鑼鼓聲中,完全隻記得看那名女子,根本來不及與家人朋友議論一番。


  那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女子,便是18歲、連中三元的蘇狀元!而坊間傳聞的蘇狀元風姿出眾,也完全沒有作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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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書站在一側,看著這般女子,仿若也想起了自己當年春風得意的模樣。隻是比起自己,這蘇狀元,卻要更甚。


  搖了搖頭,司書深刻意識到,這一次的婚事,真的是顏兒走運了。


  即便馬兒走得不快,但在百姓眼中,這蘇狀元還沒看幾眼,怎麼就騎走了?!一時間,無數百姓追了上前,熙熙攘攘,越發熱鬧。


  而蘇墨墨也騎著馬,來到了皇城最為熱鬧的南街。街道兩側的茶樓酒肆內,早就擠滿了人,不止是二樓,就連道路兩側都全是人,都在等著看這狀元遊街。


  因著日子特殊,就連男子們也蒙著面紗出門了。


  遠遠的,看見那騎著馬的女子,便有一個男子喃喃道:“中間那位,可是探花?”


  “不,中間的是狀元。”他的姐姐耐心道,語氣中滿是欽佩之意,“這是蘇狀元,連中三元,啟蟄宴頭名,且如今不過18!實乃學子之典範!”


  男子怔怔地看著高頭大馬上的青衫女子,面紗下,臉頰早已羞紅。


  如他一般的男子不在少數。等蘇墨墨經過一間茶樓,鑼鼓聲中,陣陣歡呼聲下,二樓的男子們竟紛紛摘下面紗朝她扔來!


  面紗不重,不至於造成傷害,但男子的面紗極為隱私,這便是求愛之意了。這是嵐朝的傳統,狀元打馬遊街這日,男子們可以盡情地追求新出爐的進士們。


  隻是以往,被扔面紗最多的,卻是那容顏俊美的探花。這一次,竟是狀元。但看著那青衫女子的風姿,卻絲毫無人置喙。


  蘇狀元之所以不是探花,不是她容顏不夠,隻是比起容顏,她還有那頂級的才學。一時間,眾人更加狂熱,面紗越撒越多,還有那花瓣自空中飄下,恰好落在蘇墨墨發間,高不可攀的狀元似乎也變得親人了,那容顏也越發惑人。


  這一刻,嗅著空氣中的芬芳,感受著大家純粹的喜愛,蘇墨墨突然明白,為何前世那般多的文人墨客都會在狀元遊街那日寫下如此多的著名詩篇了。


  金榜題名時,實乃人生樂事。寒窗苦讀的數十年,這一刻完全收到了回報。所有無人知曉的歲月裡,默默努力的學子,都在今日綻放出自己的光彩。


  而這時,全世界都會為你喝彩。


  ……


  禮部尚書府位於東街,因著臨街,沒多久也聽見了外面的鑼鼓聲。府內的小廝都知曉這蘇狀元是二少爺的御賜妻主,便也忍耐不住好奇心。見管事的揮手,便一窩蜂地擠到了門口,也去觀賞那蘇狀元的風姿了。就連才6歲的司柿也不例外,被葛正君帶著,打算去看看自己的嫂子。


  唯獨司顏的院子一片安靜。知魚看了眼靜靜品茶的公子,猶豫片刻,這才道:“公子,你不出去看看嗎?”


  身為禮部尚書府的公子,司顏倘若願意出門,完全不需要和別人擠位置。但公子如此鎮定,難道他真的不想見一見自己的未來妻主嗎?


  司顏慢條斯理地用手帕擦拭掌心,眉目柔和,眼眸低垂,那纖長濃密的睫毛,便完全遮掩住了他的目光,讓人難以辨別他的情緒。


  “無妨。”那聲線微涼,卻尾音綿軟的聲音響起,讓知魚焦慮的心情逐漸平緩。


  公子素來脾氣好,知魚猶豫了下,這才道:“公子,蘇小姐如今是狀元,打馬遊街時,必定有不少男子朝她……”


  知魚的擔心是不無道理的,畢竟從前,進士們打馬遊街時,與哪家的公子看對了眼,便完全可以收入府中,且會成為眾人口中的美談。


  那些大家公子倒是不需要擔心,但皇城也有不少青樓楚館,那裡的男子個個撩人,又主動得很。他們素來最仰慕文人,保不齊便會自薦枕席。


  公子……便真的不怕麼?


  那蘇狀元如今府內幹幹淨淨,倘若在公子進門前,先有了別的夫侍,那公子該覺得多糟心啊。


  司顏輕笑一聲,撩起眼皮,目光清清淡淡地落在了知魚身上,嗓音放軟了些許:“知魚,大婚後,我也會將你帶去妻主府上。”


  知魚一怔,想起什麼,下意識道:“我、我?”


  司顏輕輕頷首:“你的容顏頗為清秀,自幼與我一同長大,我知你品行純良。這滕侍,你可願意?”


  知魚也不過是個未經人事的少年,聞言臉頓時一片通紅,磕磕巴巴道:“我、我……”


  他漲紅了臉,憋出了一句:“知魚都聽公子的!”


  司顏笑了笑,便繼續品茶。在知魚窘迫之時,司顏輕輕用茶蓋撇去茶葉,低聲道:“今日,是獨屬於她的榮光啊。”


  ……


  思茗多年來,在後宮已經積攢下了極為深厚的勢力,即便男子無法隨同上朝,但很快,他就知曉了太和殿內,女帝對蘇墨墨的特殊。


  聽聞女帝已經見過了蘇墨墨,思茗有些遺憾,可惜沒有算計到那蘇斯霓。


  女帝的反應很重要,她是失落,還是激動?思茗極為謹慎,不會放過一個細節。


  可惜他的手終究沒有那麼長,找到的女官侍從都佔得極遠,無法看清太和殿內,鳳椅之上女帝的臉色。


  “陛下隻是赦免她行禮罷了。”侍從恭敬道。


  赦免行禮?想起蘇墨墨的身份,還有背後的司家,似乎也沒有多奇怪。思茗沉思著。


  也罷,便先關注那蘇斯霓吧。這才是斯蘿最大的對手。


  而狀元遊街的聲勢太大,即便沒有月竹報信,容瀾留在皇城的勢力還是察覺到了此事。即便不曾知曉主子和蘇墨墨的關系,但在一月一次的匯報中,下屬還是寫下了這件事,畢竟這蘇墨墨身後牽扯到了禮部尚書、鎮國將軍,如今又成了狀元,嵐朝女帝身邊之人,還是列為重要關注人物比較好。


  那裝著信件的小竹筒,便這麼隨著信鴿,飛往了遙遠的邊疆。


第216章


  放榜當日,進士打馬遊街,且皇城所有的園林都朝她們開放。因著天氣好,蘇墨墨也難得的一同去了附近的園林遊玩。當然,在園中遇見不少官家公子、花樓男子,且五成男子都會在她面前摔倒之事,倒也無需贅言。


  待到暮色沉沉之時,蘇墨墨便和其他進士一同前往皇宮西側的瓊林苑,參加瓊林宴。


  比起鄉試後的鹿鳴宴,瓊林宴的規格高了許多,女帝親至,禮部尚書等大臣也都在場。席間玉佩之聲不絕,珍稀花卉盛放,燈籠的各色彩光照耀。儀鸞司的樂人彈奏著仙樂,眾人歡聲笑語,端的是一幅太平盛世的模樣。


  進士們意氣風發,敬了第一杯酒後,女帝開始行賞。


  女官率先唱著蘇墨墨的名字,身為狀元,她當為進士們的表率,便走出席間,上前幾步,行了一禮。女帝贊賞地看著那青衫女子,眼底深處是滿驕傲。


  “兆燁二十五年伊始,蘇狀元現世,我嵐朝,便多了一顆熠熠生輝的星辰!”女帝緩聲道,又帶著隱隱的動容。


  若不是擔心暴露小七的身份,女帝更想說的是“紫薇星”。何謂紫薇星?帝王之星也。隻是這個念頭有些模糊,女帝一時間也未曾想明白。


  即便如此,聽聞此言,朝臣們還是一片震驚。星辰?陛下,竟對這蘇狀元,有這般高的評價麼?


  一時間,朝臣們看向禮部尚書司書的目光裡,多了幾絲復雜。這人可真是運氣好啊,兒子那原本出身普通的妻主,竟博得了陛下的聖寵。假以時日,這蘇狀元必定會成為第二個司書。


  且看目前的苗頭,有女帝的聖寵在,加上周身才華氣度,這蘇狀元,極有可能比當年的司書還要更快地綻放光芒!


  蘇墨墨謝過女帝後,便接過一側的女官遞來的託盤。上面放著女帝賞賜之物,除了書籍、袍靴外,竟還有一首詩。雖則不外乎是誇她之語,但這可是女帝親賜,乃金口玉言,實為深厚。


  隨後,其他進士一一上前,接下了御賜的書籍、袍靴等物,內心具是無比激動。


  飲完五盞酒後,便到了席間的歇息時刻,這時,女帝身側的女官走了下來,她的身後跟著兩個侍從,端著託盤,裡面盛放著栩栩如生的精致宮花。


  進士們一人分得四朵宮花,由侍從幫著別在發間、或是玉冠上,這便是“簪花”之禮了。


  蘇墨墨也別上了宮花。宮花由薄紗制成,染色工藝極為出眾,遠遠看去,像一團烈火般,將那精致淡漠的容顏也染上了幾絲魅惑,帶著一種灼人的豔色。在場無論男女,隨意地掃過那新科狀元後,便是痴了。


  許是酒意微醺,意氣風發的進士們開始吟詩作對起來。同樣長相不俗的探花朝著蘇墨墨走來,白皙的臉頰漫上酒意,舉杯與她共飲,嘴裡嘆道:“蘇姐姐,我嘴笨木訥,但今日一見,我方才知曉,世間竟真的有你這般女子!”


  蘇墨墨淺淺地笑著,才來瓊林宴時,女帝身邊的女官便找到了她,詢問口味偏好。因此,她手中這琥珀杯中盛著的是果子汁。和探花同飲後,絲竹聲再次響起。


  嵐朝瓊林宴的習俗便是飲九盞酒,在場眾人將剩下的四盞酒飲完後,宴席便基本結束。女帝率先離開後,朝臣、進士們也被侍從們攙扶著離開。


  蘇墨墨未曾飲酒,便拒絕了身側耳根發紅的小廝,獨自朝外走去。巧的是,走到瓊林苑門口時,一輛馬車聽到了她的身前。


  車簾拉開,赫然是那禮部尚書司書,也是蘇墨墨目前名義上的親家。


  “上車吧,蘇狀元。”馬車內,穿著玄色長袍的中年女子面容威嚴,此刻臉上卻帶著和藹的笑意,甚至還對蘇墨墨伸出了手。


  頓了一秒,蘇墨墨便淺笑著道:“那子墨便恭敬不如從命了。”卻是避開了司書伸出來的手,獨自走上馬車。


  坐定後,馬車緩緩駛離。車內,蘇墨墨目不斜視,姿態淡然,讓人挑不出絲毫差錯,但她卻也不曾主動開口,完全不似面對一個一品朝臣。見狀,司書眼中劃過一抹贊賞。


  她率先俯身,親手斟了杯茶,遞過來,溫聲道:“蘇狀元,久聞不如一見,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出色。能夠嫁給你,是顏兒之幸。”


  蘇墨墨接過茶杯,抿了一口,側頭看向司書,神色溫和:“大人喚我子墨即可。子墨多謝大人賞識。”


  司書越發滿意之時,卻又聽那青衫女子道:“唯獨一事,子墨欲與大人商談一番。”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下一刻,女子站起身,做了一輯道:“賜婚之事,非子墨所願,還望大人海涵。”


  司書皺起了眉。身居高位多年,她已經很少被人這般忤逆,還是一個小輩。但很快,看著那張精致的臉,想起眼前女子的才華,以及和自己頗為相似的經歷,她又多了幾份包容。


  嘆息一聲,司書親自上前扶起了蘇墨墨,緩聲道:“子墨,你無需與我這般見外。哪怕不曾有顏兒這層關系,你我之間也不必如此生疏。”


  蘇墨墨順勢起身,司書神色有些懷念,便對她講述了自己年輕時的故事。


  “子墨,我與你一般,出身貧寒,吃的糧食是母親一鋤頭一鋤頭種出來的,而讀書的銀子,也是父親一針一線縫出來的。隻是我卻不若你那般天資出眾,小小年紀便高中狀元。因此在及冠之年,身為家中獨女,父母做主,為我娶了隔壁人家的兒子。”


  “他很勤勞,大字不識,隻我與他並未有太多共同話題。婚後,我忙著讀書,他便料理家務,家裡家外都做得很好,讓我沒有後顧之憂。唯獨一點,他許久不曾有孕。”


  “終於,6年後,在我準備會試之時,家中傳來信,他懷孕了。可惜在我高中狀元之時,他卻病逝,隻留下一個兒子。”


  “當時我與你的處境一般,說來可笑,我還被大戶人家捉走過。面對無數人的橄欖枝,我和你一般猶豫,甚至也不想再婚。可惜留下的孩子尚且需要父親照顧,我便續娶了。”


  “二十幾年過去,事實證明,現在我過得很好。子墨,娶夫納侍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你許是年紀小,從前又一直專心科舉,便有些畏懼。”


  “且你的父母,應當也是希望你傳遞香火的吧?既然一定要娶夫,那麼為什麼不去試一試呢。司顏這孩子的名聲,想必你也聽過,他的孕育值也是極高的,可以很快為你誕下子嗣。便給司顏,也給自己一個機會吧。”


  司書說得格外動容,蘇墨墨的思緒卻有些飄忽。她極少出門,便也不曾知曉這司家的事。現在看來,其中竟有如此波折。


  她是孤兒出身,便不在意什麼香火,且穆家父子都聽她的,也不會強迫她成親。倘若有朝一日穆巖也不成親,賀爹想要抱孫女,那領養一個便是。現在困擾她的,隻有一個問題,那便是女帝的旨意。


  皇權至上,女帝金口玉言,豈有收回之理?即便她是皇女,也不可能讓女帝做出打自己臉的事。


  其實對於這樁賜婚,蘇墨墨倒沒有多難受,這裡是女尊世界,娶一個賢惠溫柔的正君,完全沒有不妥,甚至隻要看上眼,還可以納不同風情的男子進後院。更何況,她還不需要承擔生育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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