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盯著譚柚的脖頸看,那裡有一道細細長長的傷,血跡應該被她來的路上擦掉了,現在隻是一條淺粉色的血線。
脖頸處的傷,關乎動脈,又是最脆弱的地方,所以傷的再淺也疼。
但剛才他撲過來摟譚柚脖子時,譚柚連眉頭都沒皺,毫不猶豫地伸手接住他攬在懷裡。
“還傷了哪裡?”司牧手指停在譚柚傷口附近,黝黑的眼睛看著她,“別處呢,傷著了嗎?”
“沒有,”譚柚抬手撫了撫司牧發紅的眼尾,“若是再晚進宮一刻鍾,這傷說不定自己就好了。”
她若是再晚進宮一刻鍾,這天就已經變了。
司牧笑,甜甜軟軟的,“我們去檢查一下,我把御醫們都給你叫來了。一個檢查完,另一個再檢查一遍。”
譚柚,“……”
御醫們,“……”
竟分不清他是在折騰誰。
譚柚點頭,“好,聽殿下的。”
司牧眼裡的笑意這才明亮幾分。
胭脂從地上將司牧掉落的大氅撿起來,掸幹淨正要送過去的時候,就見譚柚已經解開她衣襟處的帶子,將大氅從身上脫下來,披在司牧肩上。
譚柚垂眸低頭,站在司牧身前,認真的給他將大氅帶子系好。
司牧直白地盯著她看,一寸寸地看,仔細的程度像是在檢查自己的寶物有沒有其他地方被磕著碰著了。
兩人有小半個頭的身高差,譚柚的大氅披在司牧身上,衣擺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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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柚猶豫一瞬,借著身體跟大氅的遮擋,將手搭在司牧腰上,“若是冒犯了殿下,還請殿下別生氣。”
司牧,“?”
他今天的腰帶是布的,從後面靈活一解便能解開。譚柚動作過於熟練,以至於司牧還沒反應過來,腰上衣袍一松,腰帶就落在她了手上。
司牧,“!”
司牧眨巴眼睛,抿唇伸手用掌心輕輕貼譚柚的臉,然後捏了捏,神色茫然語氣納悶,“是阿柚嗎?”
這還是他那個在人前都極少牽他手的譚柚嗎?
這都快“當眾”解他腰帶了!
譚柚用腰帶將大氅系在司牧腰上,他腰肢纖細,輕輕一勒,束成一截細腰。
譚柚將大氅攏好,抬眸看司牧,“是。”
司牧眸光清亮,抿起唇角,將視線緩慢從譚柚臉上移到地上。他低頭看,大氅衣擺在他鞋面上,既不會踩到,也不會絆到。
司牧耳朵有些熱,腳尖俏皮地往上翹了一下。
他拿眼睛看了一眼譚柚,又看了一眼譚柚,抿了抿唇,才矜持地小聲說,“挺好的。”
像是一語雙關,不知道是說腰帶系大氅挺好的,還是公然“調戲”他的譚柚挺好的。
兩人抬腳進御書房,御醫們跟在後面,可能是心境不同,這會兒再看司牧身上的翠青色衣袍,竟覺得顏色鮮亮好看,站在深綠色衣袍的譚柚身旁,司牧身上滿滿都是翠青青的生機。
隔著一個屏風,譚柚被御醫們一對一的檢查。
譚柚感覺自己像個考試用具,是用來年底考核御醫們的,而考核內容便是在她身上找不同。
“膝蓋處有擦傷,不嚴重。”
“手臂上有淤青,應該是擋了什麼襲來的重物,但也不嚴重。”
“脖頸處的刀傷比較淺,依舊不……”
御醫還沒說完,就對上司牧的眸子。那雙鳳眼在看她時可沒有半分乖巧笑意,而是鋒利又淡漠,像把懸在脖頸處的刀。
“都不嚴重?”司牧捧著手爐輕聲問。
他指尖溫熱,指腹緩慢摩挲手爐上的花紋,看向御醫,“若是有後遺症呢?”
御醫一頓,差點脫口而出:
‘您說的後遺症是指留疤嗎?’
譚柚那道傷不深,根本不會留疤。
但御醫不敢說,隻低頭道:“那臣還是再檢查一遍吧。”
已經三個御醫了,答案都一樣,隻是措詞不同。
譚柚的確沒受什麼重傷,手臂上的淤青應該是打鬥時留下的,膝蓋處的擦傷應該是救孩子時擦在了地上。
直到沈御醫說,“的確沒事。”
她在司牧面前向來能說上話,態度也沒其她御醫那麼拘謹,“她也是配合你,你說要御醫們挨個給她檢查,她便在裡面坐著不動。”
司牧掌心裡滾熱卻不覺燙手,軟聲說,“因為她是阿柚。”
“對對對,幸虧她是譚柚,但凡換個人,都不會這麼無底線的縱著您。”沈御醫道:“殿下,驸馬真的沒事。”
譚柚也不是個沒脾氣的人,可她對司牧向來沒有脾氣。
司牧也就是太擔心了,所以才需要不停的求證,從不同的人口中得到同樣的答案,才能放心。
“真沒事?”司牧巴巴看著沈御醫,想聽一個肯定的答案。
沈御醫舉手發誓跟他保證,“真沒事,我拿我自己跟我從業多年的經驗保證,真沒事,最多三五天,連淤青都能消。”
司牧這才輕輕舒了口氣。
還好沒事。
司牧擺弄手爐,長睫掩下眼底心思,薄唇抿成了一條縫。
譚柚沒事,那便能細細的算這筆賬了。
御醫們從御書房離開後,同時禁軍收隊,皇宮解封。
硃砂往外給出的理由是,“殿下的珍寶找到了,原來是虛驚一場。”
虛驚?剛才那陣仗可不像是虛驚。
若是這“珍寶”沒能進宮,宮裡情況如何,沒人能知道。
吳大人等人一直等在宮門口,是親眼看著譚柚進去的,也是看見了譚柚,譚老太太才坐回馬車裡等著。
這短短的一個時辰,朝臣們心中都猜想出無數可能。但眾人心裡清楚,司牧若是這時候動武,根本就不是明智之舉。
可不管怎麼說,現在禁軍收隊,籠罩在眾人頭頂的肅殺之氣消散,連吹在臉上的風,好似都沒剛才那麼鋒利了。
硃砂往外環視一圈,這會兒陸陸續續來了不少重臣。
她們都等在宮外,沒有司牧的指令,誰也進不去,包括譚老太傅。
如今“珍寶”找到,大家都松了口氣。
硃砂笑盈盈問,“現在還有哪位大人要進宮啊?”
吳思圓頓了頓,遞上折子,“臣請見皇上。”
硃砂收下折子,吳思圓進宮。
其餘大臣你看我我看你,然後就見譚府馬車上傳來聲音。
譚老太傅笑呵呵說,“我進宮。”
她雙手抄在袖筒中,看向硃砂,眉眼慈祥聲音和藹,“老婦想去見識見識這‘珍寶’,看看到底長什麼樣。”
眾人,“……”
那你照鏡子不得了,反正跟你和你女兒長得極像。
第64章
“阿柚,晚上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吳思圓進宮求見皇上, 根本沒去御書房,直奔養心殿而去。
養心殿裡,司芸像是絲毫不受外界影響, 正跟皇女司桉桉說話吃糕點。
跟司芸的淡然自若不同, 司桉桉還會不安,一脈相傳的鳳眼不停地往外看, 奶聲奶氣地問,“母皇, 外面是怎麼了?”
剛才她一路過來, 路上全是禁軍戒嚴, 每隔五步必有一人,尤其是整個養心殿, 像是被禁軍包圍, 此時已經隻準進不準出。
“哦,沒事,說是你小舅舅的珍寶丟了,”司芸懶洋洋側躺在軟榻上, 一手撐著額角一手拿著書卷, 聞言微微眯起眼睛想了一下,“聽赭石說,好像是根玉簪。”
“怎麼會丟了呢?”司桉桉白淨的小圓臉露出擔憂,“那小舅舅得多傷心啊。”
司桉桉手裡捏著糕點, 說到這兒連糕點都沒心情吃了。
她父君有好多漂亮的玉簪,各種顏色跟形狀的都有, 小舅舅那支簪子如果丟了, 讓父君送他一支新的, 不知道小舅舅會不會高興一點。
提到父君, 司桉桉往外看,心裡有些害怕,她想父君了。
今日皇宮剛開始封鎖,皇貴君便心生忐忑,隨後就是赭石過來,笑著說皇上想見皇女,要他把司桉桉帶過去。
皇貴君吳氏在宮裡多年,唯一的寄託便是這個女兒,現在宮中這個局勢,皇上要見司桉桉,皇貴君的心髒差點直接炸了。
他不知道皇上想做什麼,甚至不知道司牧那裡出了什麼事情,他能一步步走到今天,全靠吳家在後面支撐,沒用自己的腦子出過半分的力。
柳氏還是貴君時,他連柳氏的心機都看不出,甚至鬥不過柳氏。
琉笙苑宮宴那次,柳氏差點用一張傳信的紙條害了他,現在更別提猜測司牧跟司芸這對姐弟倆九曲連環般的心思。
可吳氏無能為力,赭石要帶走司桉桉,他甚至連一絲害怕的情緒都不敢外泄,因為皇上派來的宮侍們就不遠不近的跟在他身側。
赭石笑,“皇上隻是想皇女了,沒有其他事情,可皇貴君若是失態嚇著小皇女,皇上看見肯定會不高興。”
吳氏臉色僵硬如石,甚至擠不出一點笑容,隻能眼睜睜看著司桉桉被抱走。
司芸叫司桉桉過來吃糕點,司桉桉到底才四歲,看見吃的有那麼一瞬間什麼都忘了。
她起初好興奮,“這麼多哇!”
司桉桉開心地雙手合十,滿臉沉醉,“這得什麼時候能吃完呢。”
司芸笑,“吃多少算多少。”
差不多有七、八盤糕點,都是司桉桉喜歡的,但糕點裡面有一盤糖果子,司桉桉看見了,卻沒吃。
她所有糕點都會嘗一塊,唯有糖果子沒吃。
因為每次母皇都會著重強調並告訴他,糖果子是小舅舅喜歡的,她不可以吃。
司桉桉曾經有一次試圖伸手去拿,被司芸兇了一頓,筷子直接敲在手背上,司桉桉縮著手嚇得直哭,後來就不敢了。
就像現在這般,放在她面前,她都不敢吃。
司芸視線從書裡分離出來,看向發呆的司桉桉,“怎麼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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