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芸轉過臉朝下看時,笑意瞬間淡去,論變臉功夫,姐弟兩人難分高低。
朝上針對邊疆形式已經分析過一輪,老太傅一直沒開口。
司牧朝下看,在想前世是不是也是這般局面,隻是不知道那時候的老太傅,身體是不是已經出了問題,又為何突然病重。
他跟老太傅交談過,兩人想法相同,那便是不能退讓,關乎國界,半步都不行。
老太傅主戰,其餘人主和。
前世國庫沒有銀子,老太傅可能也難受。
可一步退讓之後,便是步步退讓,最後把江山都拱手讓人。
司牧眼睫落下,遮住眼底情緒。
“老臣覺得——”
譚老太傅開口,底下瞬間安靜下來。
她臉色正經,說道:“若是這時候露怯,無異於告訴晉國,大司今日不同往昔,已經是塊可以吞噬的肥羊。唯有露出尖銳的稜角,方能震懾晉國的狼子野心。”
“晉國隻派一隊人馬在兩國邊界活動,說明她們尚未摸清大司內部情況,暫時不敢貿然開戰,才用小部分人試探。”
“兩國心理博弈,彼此在賭對方能容忍的底線在哪兒。如果大司連晉國的試探都接不住,必落下風。”
“晉國如何我們不去想,總之大司——”
老太傅年邁卻有力的聲音響徹在眾人耳邊,像是敲在她們心頭的鍾,震得群臣無法開口。
她道:“寸土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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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後,陸續有人站出來。
“臣附議。”
“臣也附議。”
“臣等,附議。”
吳思圓雖沒附和,但她從頭至尾沒站出來說過一句話。向來以她為首的陳大人跟李大人看吳思圓都不願意出頭,也沒敢站出去挨罵。
陳大人離吳思圓最近,不由伸手扯了下她的袖筒,跟她使了個眼色。
吳思圓圓胖的臉微愣,裝傻問,“什麼?你眼怎麼了?”
陳大人,“……”
陳大人想咬人,上著朝呢,她就開始心不在焉了。
“你想什麼呢,”陳大人朝前努嘴,“馬上就打仗了你還走神?”
吳思圓苦著臉說,“不是我想走神,實在是我那內人病了,來勢洶洶有些嚴重。到底是發夫,我心裡也挺不舒服,就沒注意到朝上。”
吳思圓左右看,問,“你們不是還在爭論,出結果了嗎?”
陳大人分不清她是真的還是裝的,隻得說,“那都半盞茶之前的事情了,現在老太傅說要震懾晉國。喏,她們都同意了。”
“都同意了啊,”吳思圓拉長尾音,隨後一拍大腿瞪向陳大人,“你怎麼不站出來說兩句?”
陳大人一時語塞。
她哪敢啊!
誰敢頂著老太傅的氣勢回嘴?
陳大人懷疑老太傅今日上朝,就是長皇子司牧請來的救兵。老太傅往朝上一站,連吳思圓都開始想夫郎走神了。
因為多數朝臣支持,最後大司的應對方式便是用兩隊人馬,帶著兵器,在邊界十二個時辰輪流巡視走動。
若有過界者,殺無赦。
這是兩國當初就定下的規矩,沒有公文信函,私自過界便能視為挑釁。別說人了,連鳥都不行!
一連射殺了幾隻鳥,晉國那邊算是徹底安靜了。
其實她們聽聞大司國庫沒錢,如今隻有一個空架子,這才蠢蠢欲動做出試探。
若是大司慫了,正好印證這個消息是真的,那麼最遲明年年中,晉國便會正式朝大司出兵開戰。
現在大司態度強硬,晉國就有些摸不準大司實際情況。她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吞下這頭看似沉睡的獅子,所以隻能步步試探。
試探沒有成功,晉國隻能暫時蟄伏回去。
她們的退讓,正好給了大司改革稅制的時間。
因為邊疆異動一事,朝堂上幾乎沒人再說反對新稅一事。
以戶部尚書馬大人為首的幾位大人已經開始完善章程,最遲明年開春,新稅便會從京城到地方,逐漸推行下去。
這一連串的連鎖反應,像是一環扣一環。很多時候大家都會想,這是不是司牧算計好的?
先是翰林院績效考核,淘汰劣質便是在為秋闱鋪路。
秋闱考題一事是在為稅制改革打基礎,臨近年關的邊疆異動,是對稅制改革的催化,等春闱結束之後,新稅一事可能會滲透全國。
大部分朝臣不想變動,想要沿襲祖宗治國的方法,可如今被長皇子司牧推著往前,不管願不願意,好像都在動。
不管如何,邊疆一事,算是暫時解決,這個年,總算能過得安穩。
快年底了,太學院也放假。
放假之前,文院的這群學生們挨個排著長隊站在譚柚身邊,一個接一個等她摸腦袋,像是進行某種儀式。
說起來挺玄乎的,好像自從被譚博士摸完頭以後,她們都聰明了些。
這可不是她們自己以為的,畢竟這些都體現在太學院的年底成績考查上。
成績跟排名都顯示,跟譚柚上過一段時間學的人,名次都提高了。
當然,排在最前面遙遙領先的,還要數蘇婉蘇虞。
眾人覺得,蘇家這兩姐妹私底下肯定天天讓譚博士摸她們頭,要不然蘇虞怎麼會進步這麼快,都超過吳嘉悅了。
“阿柚,老實說,你這手是不是開過光了?”蘇虞舉起譚柚的手腕,翻來覆去看她的手。
除了很好看,好像沒什麼特殊之處。
“可阿虞的成績的確上去了,”白妔把腦袋湊過來,“快快快,多摸摸我。”
吳嘉悅也蠢蠢欲動。
譚柚,“……”
譚柚略顯無奈地收回手,溫聲道:“這事應該謝花青,是花青天天拎著戒尺在課堂外巡視,她們這才不敢開小差。”
心思專注了,自然能學進去東西。
再說,太學院裡的學生滿十五歲之後,大家都是靠自學,唯有年紀小的才分班輔導。
像譚柚這種博士,會在四書五經中選擇一門,然後上課後便坐在那裡。學生們針對她這一門,有不會的,才會上前詢問。
譚柚一天開兩次講課,挑選書裡其中一篇文章講解分析,講課時間固定,學生們感興趣的就會過來聽。
所以被她摸腦袋,隻是心裡尋求安慰,並沒有用。
博士對於學生來說,多數還是解惑用的,不是用來摸腦袋的。
打趣完,譚柚看向吳嘉悅,“過年放假要來譚府過嗎?”
吳嘉悅現在孤零零的一個人住在外面,過年應該也不會回吳府。
蘇虞聞言立馬幸災樂禍,“恭喜啊老吳,過年能跟師公和太傅一桌吃飯,這福氣,多少人都求不來呢。要麼說還得是你,松獅它親妹妹,殿下他親閨女,待遇就是不一樣。”
吳嘉悅,“……”
“那你去吧,”吳嘉悅說,“這福氣讓給你了。”
蘇虞戰術性後撤,嘿笑,“我在我家挺好的。”
廢話,估計除了阿柚,沒人想跟司牧坐在一起吃飯。
蘇虞伸手搭在吳嘉悅肩膀上,勾著她的肩頭說,“其實吧,我爹還說如果你不嫌棄,過年也可以來我家住。”
還沒等吳嘉悅眼睛亮起來,蘇虞又道:“但是呢,我跟師公申請了,過年把我松弟你松哥接回家過幾天,你看看——”
蘇虞衝吳嘉悅挑眉。
吳嘉悅抬腳踩蘇虞腳背,獰笑著說,“那真是巧了,我也想跟你大哥一起過年。”
她扭頭再衝譚柚時,又是老實的笑臉,“夫子我就不去譚府,我也不是不想跟你們一起過年,主要是我舍不得我弟弟。它自己在蘇家可能不適應,我過去陪陪它。”
松獅不松獅都沒什麼,主要是不想在譚府過年。
長皇子放假肯定是常住譚府,她湊過去,天天承受的心理壓力太大了。
“也好,你們自己商量在哪兒過。”譚柚說,“春闱就在二月初,過年可以休息,但不能一直休息。”
四人齊聲回,“是。”
她們這期間應該會隔三天去一趟譚府,年前肯定也會去。
四人遠遠瞧見熊思婕跑過來,就知道她是來找譚柚要假期任務的。
估計學院裡關於譚柚“師之右手”傳的這麼邪乎,可能跟熊思捷脫不了關系。
熊思捷這段時間屬實進步很多,雖然跟其她人比起來,她依舊不夠看的,可跟以前的熊思捷比起來,她已經從百年倒數第一,變成了倒數第二。
聽聞熊大人已經在備厚禮,說過年送往譚府作為酬謝。
而新晉倒數第一名的母親,也正在託關系跟譚柚搭上線。
再怎麼著,她家女兒也不能倒數第一啊!倒數第二都行。
有時候,競爭就這麼激烈。
蘇虞嘖嘖搖頭,“這比阿婉考第一還有看頭。”
蘇虞看向吳嘉悅,“什麼時候過去啊,要不要我給你收拾東西?”
如今已經十二月中下旬,太學院的假期會從年前十天開始,到年後十天結束。
吳嘉悅想了想,“後天吧,我明天回趟家。”
蘇白蘇三人瞬間看向吳嘉悅,吳嘉悅皺眉,目露擔心,“我爹病了,好幾天了我才知道,我明天回去看看。”
那是該回去。
第68章
“我看你們就是有病!你們全都有病!”
吳嘉悅回去時候, 吳思圓就在府上。
瞧見吳嘉悅回來,吳思圓坐在椅子上掀起眼皮看她,端起茶盞抿了口茶, “還知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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