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雲母明白地點了點頭。
在她那個時候,從上古活下來的神已經全部成為了神君,可是按照玄明神君的說法,現在這個時候才不過是混沌初開、諸神誕生之時,大部分神都才剛剛降生。而眼前的朔清神君更是才誕生不久的新神,自然在神中的地位不算太高,或許除了住得近的玄明神君,都沒什麼人知道他。
接著,雲母又感到朔清摸了摸她的頭,略有幾分好奇地問道:“你呢?你叫什麼名字?為何會在此處?”
雲母一愣,隻覺得朔清倒不像師父那樣少言寡語,許僅是不善言辭,隻要彼此熟悉一些,他就會變得比較健談。
於是雲母便答道:“我叫雲母,是……”
她忽然頓住,不安地擺了擺尾巴,這裡畢竟是師父的記憶,她不知道能不能在師父的回憶裡對他說實話……可是玄明神君現在不在這裡,又不能問他。
想來想去,雲母保險起見,還是說:“是玄明神君讓我過來的。”
聽到是玄明,朔清露出了些不解之色,大概是他雖然知道這附近有住著一個叫玄明的神,但彼此卻沒什麼交情,並不明白為什麼他會讓一直白狐狸過來吧。
雲母亦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便有意回避這個話題,繼續往下說道:“你一直住在這裡嗎?”
“嗯。”
朔清果然被分散注意,他略一頷首,說:“暫時住在這裡,等找到合適的住處,我想給自己建個茅屋……”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因為對方的力道放輕了,雲母倒也不大介意一直被摸著,就是她趴在那裡已經有點腿麻了,腦袋和後背也被摸得有點嘛……不過……
雲母心不在焉地抬頭看了眼這個和她師父外表很像的小神君,心中亦有幾分疑惑。
因為知道師父前世是神君,所以她自然也聽說過師父轉世後性格不大一樣的事,此時看著眼前的小神君,雲母倒是對這個說法開始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他明明看上去既不像是有野心,也不像性情乖戾的人呀?到底是為何……後來要與天帝爭天庭之主,還被打散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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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母抖了抖耳朵,百思不得其解。
於是這一夜,雲母直接決定宿在朔清的山洞中。她跟母親住的時候,原本就是睡狐狸洞的草窩的,根本沒有哪裡會不習慣,反倒是朔清,大概是聽出她聲音是女孩子,便準備讓她睡石床。然而雲母哪裡好意思用這麼小一團狐狸之身佔據整張床,兩人反復商量了一下,最後朔清拿他的衣服給雲母簡單地搭了個窩,讓她睡在床尾,而他自己打坐而睡恢復精力,總算解決了這個問題。
不過,奇怪的是,雲母躺在後居然覺得沒什麼困意,她試著睡了一會兒果然還是睡不著,想要再起來看看朔清。然而她一睜眼,卻看見整個洞中的場景都變得模糊起來了,仿佛平白起了一層白霧。
雲母愣了愣,這才意識到此處是白及記憶之中。且不說師父本來沒有神君時的記憶,便是有,他也不可能記得睡著以後的事。至於她……
大概是因為她本來就睡在師父膝蓋上,已經相當於是夢裡了,所以不困吧?
於是等白霧散去,已是第二日。
雲母不太清楚怎麼回事,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放在腿上摸了。
她趕忙站起來抖了抖毛,對上她的視線,朔清似亦有幾分心虛地移開了目光,可臉上卻依然是一派淡然的神情,仿佛什麼都沒做一般。
這一日朔清準備去人間,在雲母的強烈要求下,他同意將她一道帶去。於是,在收拾準備了一番後,朔清便抱著雲母下了山,去了最近的人類聚居地。此時的人類尚且是部落,數量還不多,不過他們從人面前穿過時,卻沒有人注意他們。朔清見雲母擺著尾巴打量,便抿了抿唇,開口解釋道:“……他們看不見我們。”
雲母了解地點了點頭,並不十分意外。
雖然她先前和師兄師姐下山除妖時是打扮成了道士,讓凡人能夠看得見他們,可是大多數神仙外出遊歷亦或是沒有任務隻是隨心所欲地尋訪人間時,都是隱匿身形且飄忽不定的,偶爾還會吃祭祀的貢品,聽聽凡人的祈願。
雲母被朔清抱著走,自然便沒有自己的主張,她也不清楚朔清要做什麼,隻是被抱到哪裡就去哪裡。因此,當朔清忽然感到了什麼一般,一下子從漫無目的地亂走轉為快步向特定方向前進時,雲母稍稍意外了一瞬。過了一會兒,朔清便進了一間屋子,屋子裡已經圍了許多人。有一個人躺在地上,呼吸很微弱,眼睛隻能微微張著一條縫,目光無神地望著屋頂。而其他人則圍在他身邊,有人啜泣,還有人身穿與他人不同的衣袍,口中念念有詞,似是在祭祀。
雲母尚未成仙,自然看不出這有什麼特別不一樣的地方。她擔心地看向朔清,朔清頓了頓,解釋道:“他們在祈求神明……減輕他的痛苦。”
朔清閉了閉眼睛,道:“……他看起來的確很痛苦。”
接著,雲母便被他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地上,她怔了怔,便見朔清神君走上前去,在那將死之人周圍的空處坐下,也不知他做了什麼,雲母仿佛隱隱瞧見什麼東西從那人身體中出來,進入了朔清神君的身體之中。
不知是不是錯覺,朔清看起來竟然又長高了一點點,雲母抬爪去揉眼睛,待她再睜眼,隻見地上那人已露出安詳的表情,不久便安靜地閉上了眼睛,而朔清神君……則皺起了眉頭。
“嗷嗚?”
雲母不知為何有些畏懼,小心翼翼地喊了他一聲。聽到她的叫喚聲,小神君睜開了眼睛,隻是……
那雙眼眸中,竟似有鮮紅之色。
雲母一頓,下意識地想要後退,可是就在此時,朔清已經忍耐著什麼一般地搖了搖腦袋,深呼吸一口氣,再看過來,面色已如常態。他站起來道:“抱歉,已經好了……走吧。”
第43章
說著,朔清從那些凡人面前緩緩走過。在地上那人閉眼的一剎,其他人便哭嚎著撲到了他身上,祭祀者則長嘆一聲,閉上了眼。他們看不見朔清,朔清似也無意多留,唯有從那去世之人身上飄出來的一縷淡淡的靈魂跪在地上感激地朝朔清一拜,遂飄然而去。
朔清則過來,重新將雲母抱回懷中。
待被重新抱起,雲母“嗚嗚”地叫了兩聲,怔了一瞬,這才意識到她感到朔清好像長高了些並非是錯覺。他不止高了,似連面容看上去都成長了幾分。不過,還未等雲母回過神,朔清已經抱著她走了出去。
朔清似乎漫無目的地在凡人間穿行,此時人間的人口尚且不多,但同樣也不富裕,此時凡間正是難熬的冬日,飽受飢寒之苦之人甚眾,也有不少人在飢寒交迫中死去。朔清抱著她在附近的幾個部落中轉了一圈,便分擔了不少凡人的苦痛,每分擔一次,他就長高一分,同時,眼中的戾氣亦增一分,起初看來還沒什麼大礙,可是等到回山洞之時,朔清看起來已有些萎靡不振,不如昨日精神。
而且朔清一日就成長了這麼多,讓雲母愈發弄不清楚他究竟誕生了多久,隻覺得對方恐怕比她原來想象得還要年少……不過,上古神明的年齡本就不該用出生時間來衡量,並非沒有出生時便已為成人甚至老者的神。
隻是……朔清的神情亦有幾分變化,這著實很難不令雲母擔心。
她小跑過去,蹭了蹭朔清的小腿,擔憂道:“神君,你沒事吧?”
縱然朔清說他不是神君,可雲母卻不知該怎麼稱呼對方。直接喊“朔清”,總覺得不大尊重,畢竟他是師父的前世;可若是喊“師父”,雲母亦覺得哪裡怪怪的,眼前的小神君終究還沒有師父日後的模樣。
想來想去,她還是喊了神君。
好在朔清大約也是疲憊不已,沒有太在意她的稱呼,隻道了聲“沒事”便不再說話,隻皺著眉頭打坐。雲母晃了晃尾巴,不敢打擾朔清修煉,便輕輕地在他身邊躺下,等著白霧升起一日過去。
在回憶中的時光過得很快,時間日復一日過去。每日朔清都會抱著雲母下山,在人間分擔凡人的痛苦;每天他回到山上時,都比之前明顯得長大了幾分。隻是相對的,朔清身上也開始發生了明顯的變化,甚至逐漸有些影響性格。一開始他難受時還會抱著雲母揉個不停,雲母看他可憐就算被摸得有點不舒服也沒躲,還擔心地安慰他,但後來朔清日漸沉穩,變得比先前還要寡言,抱著她的時間也漸漸短了。
終於有一日,雲母在安安靜靜地等著過夜的白霧散去時,發現並未被朔清神君抱在懷中,而是又一次出現在了玄明神君的竹林中。玄明神君正在不遠處挖了個坑,大約是想種竹子,見雲母出現,他便微笑地放下手中的鐵锹,擦了擦汗,打招呼道:“你回來了?小狐狸。”
大概是懶得種了,玄明神君隨手一揮,他原本挖出來的坑馬上又被填滿,同時立刻有小小的筍尖從裡面冒出來,長出之輕易讓人根本不明白他先前費盡挖坑是想做什麼。
玄明神君拍了拍手上的土,笑著道:“怎麼了?看你這表情,和你師父相處得不大愉快嗎?”
雲母的確是還沮喪得垂著腦袋,倒不是愉快不愉快的問題,隻是還在擔心朔清神君。她都還沒有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都還沒來得及勸勸朔清神君,就被莫名其妙地送回來了。
玄明神君看她的樣子,笑著蹲下,摸了摸雲母的頭,說:“回憶就是這樣子的,斷斷續續,似真似假。你當你隻在記憶中與朔清相處了幾日,可你知道對朔清來說那是多久?”
雲母一愣,抬頭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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