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
雲母一愣,連忙笑著搖了搖頭。赤霞原本還要再問,但忽然感到有腳步從她背後經過,下意識“咦”了一聲,回頭看著準備離開的單陽道:“四師弟,你今日也走得這麼早?”
聽到這句話,雲母一驚,先前的低落迅速地被拋到腦後,她趕緊抬頭去看單陽。
單陽腳步一頓,回頭對赤霞禮貌地點了點頭,略有赧色地道:“是。”
赤霞眨了眨眼,覺得人間一行回來後,這個師弟周身的氛圍比遠些平和了許多,刀鋒一般的戾氣褪了大半,總算了有了點少年人的樣子。她笑了笑,道:“那你去吧,要是因為剛回來太疲憊的話,不妨多休息幾天。”
單陽似對這話有遲疑,但想了想,終究沒有反駁,隻是又稱了是。隨後,他又看了雲母一眼,這才大步離開道場。
雲母心髒亂跳,她自然知道單陽師兄每次提前離開都是要去什麼地方。來不及多想,她亦匆忙跟赤霞說了一聲,便化為狐狸追了上去。
等她跑到師父院落之前,單陽已經筆直地在那裡站著了,見她跑來,便看向她。
雲母心裡忐忑不已,總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隻是卻想不出該如何開口跟單陽說明,隻好硬著頭皮往前走。待走到單陽面前,她“嗷嗚”地叫了一聲,算是同單陽師兄打了個招呼,接著便乖巧地跳到一旁的一塊稍高的石頭上坐下,準備聽師兄吐苦水。
單陽見她如此,無奈地嘆了口氣,蹲下身來與她平視,然後定了定神,開口道:“……那個,小師妹。”
第57章
“……嗷嗚?”
聽到這句話,雲母當場愣住,和單陽四目相對了片刻,卻沒有立刻回過神來。
單陽其實也很尷尬,畢竟師妹當初隻不過是維持著原型亂跑而已,是他硬強行把人家當作是師父養的狐狸,還硬抓著師妹說話,鬧出這麼大的烏龍,論起來終究是他的不是。尤其是他後來越是想,越覺得小師妹破綻不少,隻是他當時被仇恨蒙蔽了雙眼,隻按照自己所期望的方向行事而不願多想,這才沒有發現。
如此一來,面對懵掉的小師妹,單陽亦有些不知所措,他輕咳了一聲加以掩飾,這才道:“先前在人間,七夕的時候,你當著我的面變過一次狐狸,還有在北樞真人道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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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陽將雲母先前暴露身份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他越說雲母臉越紅,雖說臉上有毛看不出來,但她快要埋到胸口的腦袋和身後不安地晃來晃去的大尾巴卻暴露了心事。待單陽說完,兩人都窘迫不已。
單陽說完,雖是手足無措,卻依然理了理衣袍,鄭重地道歉道:“那個……抱歉,師妹。之前耽誤了你不少時間,喝醉後還讓你聽了些有的沒的……”
雲母聽單陽這麼說,反倒拘謹起來。她想了想,便化作人形,頂著因氣氛太過尷尬而泛紅的臉頰,不好意思地開口:“沒事,師兄。”
“是、是嗎……”
“嗯。”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似是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過了好久,單陽才輕輕嘆了口氣,道:“師妹,今日我在這裡等你,的確也是有話想和你說。”
停頓一瞬,單陽似乎是在心裡整理語言。
他這次在人間待了不過半年,卻知道了過去花許多時間都不曾知道的事。他原本隻是去祭拜父母,沒想到竟會遇到父母昔日的故友。
當年他家出事、父親身陷囹圄之時,他們雖未出手相助,卻也並未落井下石。大家各有各的難處,單陽如今當然不會不懂這個道理。不過對方似乎一邊吃驚於他還活著且長相如此年少,一邊又對他有愧,提出要留他當家中門客……甚至提議親自推薦他為官。
他已入仙門,自然不會留戀凡間的榮華。隻是……入朝似乎是能讓他父親的冤案沉冤得雪的途徑。
單陽搖了搖頭,不再多想,隻將手探入袖中,沉著聲邊摸索邊道:“我此番外出,順便回家收斂了一下家中舊物……雖說當初大部分值錢的東西都被逃奴搜刮,所剩無幾,但多少還是留下一些……”
說著,他從袖中掏出一物,遞給雲母。
雲母看著那樣東西面露疑惑,看單陽沒有收回去的意思,才遲疑地伸手接過。
誰知她拿過來一看,才發現手中放得是一支精致無比的玉簪,簪身通透柔滑,雕紋栩栩若生,即使雲母不懂玉,卻也一眼就分辨出並非凡品。
娘給她寄得簪子固然好看,但無論如何都及不上眼前這支來得典雅高貴。
雲母嚇了一跳,連忙要還,卻見單陽搖了搖頭,硬是將簪子放她手中。
單陽頓了頓,略帶僵硬地解釋:“……這約莫是我祖母或者母親留下來的物件,女子之物,且又是凡品,我留之無用。之前你在那張六的田莊裡救我一命,此物贈你,便當是償還。”
雲母哪裡好意思收這樣的東西?她張了張嘴,正要推脫,但單陽提前抓住了她的手,硬是讓她握住。
他們二人的注意力全被簪子所吸引,以至於沒有注意到院落中有人走出。
他們本就是在白及院落門口碰的面,白及原是心煩意亂無法靜心才難得的出來透氣,一出來便正好撞個正著。
雲母安靜地坐在石頭上,握著單陽給她的簪子神情怔怔,單陽則握著她的手,耳根微紅。
年紀相仿的一對俊秀男女,竟是登對異常。
單陽大約是不曾送過女孩子飾品一類的物件,似是不大自在。隻見他不自然地別過臉,難得面露赧然地道:“……我也是覺得襯你,方才擇了這支。且你今年十五,天界雖沒有這般習俗,可畢竟是及笄之年,你許是用得上……我先前說過你像我妹妹,並非隨口而言。我既當你是妹妹,總該有所表示。既然贈你,你收著便是……”
說著,趁著雲母低頭拿著玉簪不知所措的功夫,單陽亦抿了抿唇,低頭看她。他已是站著,從他的角度,正可以看到雲母頭頂柔順的烏發,還有微微垂下的修長睫毛。
小師妹便是他傾訴已久的狐狸,其實事到如今,他仍有幾分不可思議之感。如今再想她在這裡等他、搶他酒葫蘆的舉動,著實令人胸口發暖……
況且,她當日在田莊中那一箭救了他……
單陽心口微顫,雖說是妹妹,但目光總歸夾了些許復雜,這些復雜又青澀的情愫便是連他自己都尚未弄清楚究竟有何意味。然而他這閃動的神情落在白及眼中,卻讓白及不由得一頓。
少年人的眼神。
他過去許是不明白,如今,卻不會不懂。
胸口一沉,白及下意識地去看雲母,莫名地有些在意她的反應。同時,待他回過神來,身體居然已經朝著那兩人的方向走了過去。
這時,雲母恰巧抬起頭,拿起簪子似要歸還,急道:“師兄,我不能……”
“——師父?”
然而此時,單陽聽到了白及的腳步聲,他先是轉過頭,一愣,連忙恭敬地低頭拱手行禮。
雲母聽到這兩個字,頓時慌亂,差點拿不住簪子將它摔到地上,一抬頭,果然看到師父一襲白衣飄然走來,風姿如往常一般清冷出塵,她心髒莫名地狠狠一顫,有些疼痛。隻是雲母來不及顧及這些,手中還捏著那支單陽師兄送得玉簪,便匆忙地站起來行禮道:“師父。”
近日她的嗅覺許是愈發敏銳了,白及遠遠地走來,她仿佛便能聞到他身上那股清雅的檀香味。
師父鮮少在授課之外的時候離開院落,雲母盡管疑惑,卻亦有幾分今日能夠見他的驚喜。
不過,還不等他們想明白白及在這裡做什麼,隻聽師父同往常一般開口道:“……她的笄禮日子已定在幾日後,她母親親自寄了簪子過來……你莫要讓你師妹為難。”
白及這番話顯然是對單陽所說。他語氣平穩,臉上又一如既往的沒有表情,單陽隻當他是替師妹解釋。沒想到贈簪子的舉動被師父親自看到還當場點破,單陽自然有幾分覺得窘迫,他臉紅了些,忙躬身道:“原來是這樣……抱歉,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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