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個……你向我提親,難道是喜歡我的意思嗎?”
觀雲和赤霞一起過來時還碰到了在庭院中練劍的單陽,並且邀了他一道過來,此時聽見道場內傳來的雲母的聲音,三人皆是一怔。待反應過來,觀雲和赤霞已經雙雙摁著單陽躲了起來,屏息凝神地藏在門口,小心地往裡面看。
單陽:……
因被捂著嘴,單陽沒法開口。眼看著師兄師姐往道場內觀望,他原本不想摻和,畢竟這是小師妹自己的事,但他實際上也暗中在意那位青丘少主和小師妹的關系許久,自己都說不清楚是怎麼回事,糾結了一會兒,單陽終於還是沒忍住,頂著壓力往道場內看去。
隻見雲母和那青丘紅狐少主面對面坐著,雖是在說話,但距離頗遠。少暄畢竟隻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臉皮還薄,聽完小師妹的問題,頓時整張臉漲得通紅。他硬生生地梗著脖子點頭道:“那是自然!”
“可是……”
雲母疑惑地垂了垂眸子,將龍三公子莊華當日對她說的話原模原樣拋了過去:“可是你我隻不過見了一兩面,你來求親之前,並沒有和我說過話,更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如此……你為何會喜歡我呢?”
雲母滿臉困惑,少暄卻是愣住,他張了張嘴,居然說不出話。
道場中靜默了幾秒,少暄別開視線,辯解道:“喜、喜歡這種事,哪裡說得清楚,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我說喜歡你就是喜歡你,難道不對嗎?”
雲母搖了搖頭,不解地說:“可是你隻見過我一面就來我師父的仙宮向我求親了……你隻知道我狐狸的樣子,都不曉得我是凡是仙、不曉得我人貌如何、不曉得我是什麼性格,這樣就準備要同我成親,那……”
雲母這些話一出,少暄還沒有反應過來,躲在門口的觀雲、赤霞和單陽卻都頗感吃驚。觀雲和赤霞對視一眼,畢竟小師妹一向是小孩子心性,故他們兩人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雲母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看來大家總說女子早慧,並不是沒有道理。雲母和少暄乃是同齡,可坐在一起一對比,便看出了些不同。
不過,雲母看上去倒也不像是完全明白自己所說的話的樣子,她始終輕輕地皺著眉頭,更像是果真順著自己心中的疑問往下說。
觀雲看著她的樣子,不覺欣慰地笑了笑,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
其實青丘少主同雲母一般隻有十五歲大,在神仙中的年齡可以說是極為年幼了,師父又擺明了不可能答應雲母的婚事……即使萬分之一的可能雲母真的腦子一懵跟著少暄回青丘,他們神凡要訂婚至少也要等到雲母成仙之後,根本不會是立刻……故觀雲他們實際上隻將這一樁求婚當做是小孩子嬉戲般的玩鬧罷了,並未十分當真。
不過,如今看來,讓小少主留下來和雲母做個玩伴,倒是讓雲母在對待感情的事成熟了幾分,未必沒有收獲呢。
觀雲看得起勁,卻忽然背後有清風掠過。他一頓,一回頭,卻見白及正從庭院裡走來,正要同往常一般踏進道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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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雲這才想起今日是師父教導單陽師弟課業的日子,暗叫不好,小師妹此時正在領悟,哪怕隻是感情之事,也是對心性成長有益的,不能打擾。眼看著師父注意到他們這些在道場門口扎堆的,抬眼望過來,觀雲也不顧白及面色如同往常一般冷凝了,連忙將手指放在唇邊焦急地打了幾個手勢,又指指道場內,示意小師妹和少暄在裡面,此時不宜進去。
白及步伐一頓,沒有說話,也看不出表情,隻目光安靜地朝道場內望去。
他如今是上仙之上,隱藏氣息再容易不過,哪怕直接站在道場門口,隻要他不想被發現,以雲母和少暄的修為,他們便是加起來都絕不會注意到他。故,相比較於勾著背暗中窺探門中的幾個弟子,白及長身直立站在門口,氣質竟是一分未減。他依舊是一身白衣,烏發廣袖皆隨清風而動,他的眸中淡淡,看不出喜怒。
少暄聽了雲母的話,其實心中已然動搖,隻是嘴上卻還要呈口舌之快,隻聽他憋紅了臉,道:“既、既然你如此說!難道是你已經有了喜歡的人,所以才能如此教訓我?”
第69章
雲母一愣:“……诶?”
都沒等雲母考慮明白、做出什麼回應,少暄已經越想越是這麼回事,額間深深地擰著眉頭,憋了憋,又道:“否則你若是沒有喜歡的人,何必如此幹脆地拒我?至少也該考慮一番才是!你所中意的那人是誰?他也是狐狸?”
“我……”
雲母白皙的面頰幾乎是瞬間便整個兒地紅了,她抿著唇居然不知怎麼回答,心髒跳得很快,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的,居然是師父安然靜默的眉眼。
幾乎是在師父的面容浮現出來的一剎那,雲母就慌了神,拼命甩頭想要將頭腦中的雜念撇開出去,隻是她先前那段時間的遲疑已經錯過了回答的最佳時機,雲母通紅著臉辯白道:“沒、沒有!不是狐狸!”
雲母話音剛落,不要說少暄,便是躲在門口悄悄窺探的師兄妹幾個都怔了一下。小師妹雖然是否認了,可看她這滿面春意的模樣,他們哪裡還有不明白的道理。
白及站在門邊未動,清冷的臉上看不出喜怒,但視線也並未離開。
雲母答完,自己亦是一頓。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答得不好,都回答“沒有”了,還多此一舉說什麼“不是狐狸”?倒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一般,雲母隻覺得臉上的溫度非但未消反而燒得愈發厲害,她窘得恨不得當場化成狐狸從窗口跳走,僵坐在原地坐立不安。
少暄性格別扭了些,在某些方面還顯得稚嫩卻不是笨蛋,看到雲母的表現,心中亦是“咯噔”一下。哪怕無關情愛,光是雲母拒絕他的求親而心裡卻喜歡其他人就讓他的雄性自尊心不可抑制地產生了些許不悅,少暄不自覺地抬高了視線,不高興地問:“所以……是旭照宮裡的人?”
“……!”
“嗯?”
“不、不是!啊,那個……沒、沒有,我沒有……那個……”
雲母緊張得一下子繃直了背,她自己都不曉得自己慌張得如此露骨,隻能下意識地盡量掩飾,可是她先前驚得太明顯,若是原型隻怕狐狸耳朵都要豎起來,著實沒什麼說服力。雲母掙扎地說了半天,最後越說越小聲,連自己都泄氣,索性不說了。
事實上,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對師父是什麼樣的感情,想起來隻覺得便覺得胸口亂得厲害。正因如此,雲母臉上不知不覺露出了幾分無措疑惑之色,而這神情落在門口的觀雲和赤霞眼中,便讓他們不得不對視了一眼。
下一刻,他們的目光一並落在了單陽身上。
哪怕單陽一貫鎮定,但師兄和師姐忽然如此詭異地看著他,便是單陽也不禁有了一絲慌張。他側頭看了眼屋內的小師妹,確定她並沒有注意到他們隱藏在這裡的跡象,這才抿了抿唇,不安地看向觀雲和赤霞。單陽咽了口口水,壓低了嗓音道:“你們……怎麼……”
要讓小師妹不發現容易,但要讓紅狐少主察覺不到他們,單陽他們一行躲在門口其實多少還是用了法術,因此哪怕小聲開口也不至於會被發現。然而觀雲斟酌了半天語句,方才心情復雜地道:“四師弟,小師妹剛才說得,難道是……”
他深深地看了單陽一眼,並未說下去,但眼中的意思卻表露無遺。赤霞也是差不多的表情,兩人一同直勾勾地盯著單陽,讓他壓力倍增。
觀雲猶豫了一下,緩緩道:“旭照宮中……算上童子,如今也就六個人。”
而小師妹喜歡的總不能是赤霞,而石童子的外貌是七八歲的小男孩模樣,也不可能,剩下的男性不過師父、觀雲和單陽三人。雲母總不能是愛上了師父,觀雲又與赤霞訂婚,在幾人中……怎麼看都是單陽。
他們兩人年齡相當,外貌登對,且單陽也是旭照宮中唯一不會和雲母受“仙凡不得相戀”這條天規約束的人,雲母若喜歡的是他,怎麼看都十分合理。
赤霞回憶了一會兒,想了想,也問:“說起來,單陽……你在雲兒及笄之前,是不是還送過她簪子?”
“那……那不過是我的一番感謝之情。”
單陽心中一動,但面上卻還是一本正經地回答了,但目光卻有幾分躲閃。
他說:“小師妹在凡間時救了我一命……那支玉簪隻是我從凡間帶上來的家人舊物,凡品罷了,在仙界並不值什麼錢。”
說著,他也不敢去看師兄師姐的表情,隻作恭敬地低著頭,心跳卻有些混亂。
觀雲心情復雜地看了他一眼,倒是從他這一番辯白中聽出了些深意。
單陽師弟滿身覆著深仇大恨,那張六去後他那一身戾氣雖是比過去斂去了些,性情平和許多,但他父親的一樁冤案仍未翻案,家人依舊未能沉冤得雪。盡管單陽如今極少提及,但觀雲卻曉得他並非不在意,證據便是單陽仍舊常常在深夜偷偷翻他上次下山祭奠父母時,他雙親凡間的故人留給他的書信。單陽自以為做得高明,可他們師兄弟二人同住,觀雲又耳聰目明,如何能瞞得過去?聽說那“故人”還有意在凡間推舉單陽入朝,以作當年不能挺身救他父親的彌補,當時觀雲便想著,隻怕這師弟日後還要去人間走一遭。
不過此時重要的倒不是單陽的家仇,而是那支玉簪的意思。他全家去世的那般慘烈,家人在單陽心中早已成心結,哪怕他說他這次回去拿回了許多舊物,可當初他家宅被逃奴掃蕩一空,所謂的“許多”又能有多少?如此他仍能從那些東西中挑出一樣贈給雲母,其中所飽含的心意哪裡是能以凡品和仙品神品加以區分的……單陽說是感激雲母的救命之恩約莫不假,可是,那簪中所有的……果真隻有感激之情?
在觀雲毫無遮擋的注視之下,單陽不知所措,卻不知不覺往道場中看了一眼。
觀雲師兄說的話他並非聽不懂,隻是待聽明白後,竟不知該如何反應……事實上,小師妹那番話早已讓他胸中緊張得厲害,便是自己也吃了一驚,心中猶如冬雪化開,仿佛是自己藏於心底裡的秘密被融化於陽光之中,竟是讓他有措手不及的局促之感。
事實上,便是他……也覺得小師妹口中所說的,極有可能正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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