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場中的小師妹整個人浸沐於清晨溫柔的陽光之中,她面貌柔和,目光靈動,雪腮泛著動人的桃紅,仿若急於在漫天白雪之中綻放的第一朵嬌俏的桃色,宛若畫中仙。
不是仙子,風姿卻更勝於仙。
單陽望著雲母,居然定了定神,好不容易方才將視線移下,待冷靜下來,卻又有些為自己過於活躍的思路而覺得羞赧。小師妹明明什麼都沒有說,他所想的一切不是臆測,如此若是便篤定小師妹口中之人是他,未必太過自作多情……
然而,不等單陽理好心緒,隻聽觀雲忽然驚訝地“咦”了一聲。他順著觀雲的聲音看去,方才見到白及已經緩步跨入道場之中,單陽一愣,方才意識到看到眼前那情景的人,並非隻有他而已。
師父未躲未藏,所站的位置比他更好,亦更光明正大……也不知師父眼中,剛才看到的是何等景象。
白及跨進院中,也意味著無論是道場外的暗窺,還是道場內關於情愛的討論,都已經告一段落。
聽到背後傳來腳步聲,雲母先是一驚,繼而回頭,看到是師父,整張臉都羞得通紅。
道場本就是公共之所,她在這裡說得每一句話都有被人聽到的可能,故她與少暄本不該在此處討論這樣的話題,隻是原本起頭得就突然,後來又一直沒人進來,雲母說著說著就忘了。此時看到師父跨入門中,她自然窘迫,也不知道師父聽到了多少。
“師、師父……”
雲母不自然地低下頭,糾結了好一會兒,卻不敢問,隻好硬著頭皮頂著師父難辨情緒的視線,心中慌亂得很。
師父他……可會察覺到她剛才話裡的意思?
若、若是師父知道……
雲母越想越急,可又沒法開口詢問,隻能自個兒羞紅個臉,連少暄的反應都無暇顧及了,過了良久……她才感到師父緩緩抬手,輕柔地在她腦袋上摸了摸。
雲母愣了愣,抬頭去看白及臉上的表情。
然而並沒有表情。
所謂仙有仙貌,神仙的修為、功法皆會反應於容貌之上。師父乃是仙君,且不說神君轉世的淵源,光是上仙之上的仙品亦足以俯瞰眾生,自然生得俊逸。雲母不知該如何形容,隻曉得師父他長得無處不好看,隻是他面容太靜,辨不出心情,而一雙眼眸又深邃坦蕩,落到雲母眼中,便無法移開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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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補全】
這一次,師父的手在她頭頂停留的時間,比以往要長。雲母凝視著師父墨漆的眼眸,心中惴惴,卻瞧不出他心中所想。
雲母瞧得胸口都痛了,可仍無法從白及的面容上看出一絲一毫的情緒來,她不安至極,良久才看到白及輕輕地閉上了眼。
白及也不知自己如何才壓下了胸腔中的波濤翻滾,如何克制了未將她攔入懷中。他這數千年來未曾歷過情愛,心口脹疼的感覺來得陌生,竟是令他也覺得無措。隻是觀雲能想到的事……他又如何想不到?
此時,倒恨自己早已不是人身。若是棄了這仙身,可否……讓她視他,如視單陽一般?
此念一出,便是白及自己也曉得可笑。仙身尚可棄,可他歷經千萬年的歲月又如何?他早已不是少年人,又如何讓她待他如少年人?
……本就是自作多情,強求又是何必?
胸口之疼竟忽然猶如排山倒海,五髒六腑都似灌滿了苦水,卻無從排解……他沉默地按捺下來,定了定神,才緩緩睜眼看向雲母。
對上目光,她杏眸微閃,似是下意識地躲了躲,面上仍泛霞色。白及心髒一痛,視線卻不自覺地落在她微微抿著的唇上,記憶裡便不自覺地湧上了些幻境中的回憶,他不得不又閉了閉眼,卻依舊無法心如止水。
雲母與少暄聊了那麼久並不覺得累,此時不過與師父對視片刻,她渾身卻都繃僵了。多少察覺到白及似有不對勁,雲母愣了愣,猶豫片刻,這才小心翼翼地喚道:“……師父?”
“……無事。”
過了好久,白及安靜地睜眼,目光已安然離開,他亦收回了放在雲母頭上的手。
“修煉吧,勿要誤了時辰。”
白及一貫不多話,待說完,他便緩步去了以往常坐的位置坐下,閉上眼等單陽進來。可雲母的目光卻不覺隨他而去,望著師父如畫般的眉目,隻覺得世間再無如此至仙之人,她心中一黯,卻不知自己為何黯然。
雲母低落地垂下眼眸,理了理衣衫,隻等師兄師姐來一道修行。
……
大約是雲母的話起了效果,少暄那天雖倔強地與她爭辯,可這日按部就班地修煉結束後,倒也沒再同她提起求親的事。又過了幾日,雲母便發現他遣回了住在浮玉山臨時建的居所中的狐狸,連通提親時帶來的禮物和華車也一並帶走了,隻留下幾隻平日照顧他的紅狐與他一道住在旭照宮裡。
“礙事。”
待雲母問起時,少暄傲慢地回答道,卻不承認自己想過了雲母的意思。
“反正他們留在這裡也隻是每天在山裡打滾,倒不如回青丘去。這裡我一人足以。”
雲母隻得啞口無言,不過,雖然不知道少暄本人為什麼不肯走,但看不見那些青丘求親用的喜氣的禮物華車,她倒也的確覺得心理上輕松了許多,連帶著面對少暄亦比之前自然。不久少暄又教了她一些與她現在修行可以相輔相成的青丘狐狸修行的方法,還有一些狐狸們一起玩的遊戲,兩人的關系反而親近起來,再加上願意陪他們玩的赤霞,一段時間之後,赤霞逗弄一紅一白兩隻狐狸玩的場景就成了旭照宮的常見景象,至此大家相安無事,氣氛亦融洽起來。
於是時光不知不覺就又過了半年多,也不曉得是不是少暄教她適合狐狸的功法起了作用、加快了她的修行速度,待雲母年滿十六後又過數月,她便長出了第七條尾巴。這條尾巴因出現得較往常平淡,雲母一開始還有點懵,拖著一排尾巴不知所措,但其他人都好笑地恭喜她,她才漸漸回過神來。
這一尾相較於以前的尾巴,長出來的時間用的時間稍微多了些,但卻是她實打實地靠修煉修行而成,並非領悟而提升心境一時突破,而是真真正正的修為,故……實際上已經比其他人預計她長尾的速度要快了許多,說明她本身修煉的天賦亦不錯。
正因如此,雲母很是高興,對這條尾巴也極為喜愛,每天晚上都能用人形抱著她的七條大尾巴梳好久,還經常以狐形在院子裡跑來跑去,胖尾巴也不變了,就拖著七尾,到處跟師兄師姐炫耀。師父那裡更是常去。因為她看白及還在入定就乖乖在旁邊等,想等他醒了再炫耀,結果倒有兩次白及清晨醒來,才看見小白狐卷成一團趴在他腿上睡著。
白及本以有意與她拉開距離,見雲母如此,心情自是復雜,但因他神情冷淡太過,雲母卻始終沒看出來,開開心心地顯擺了好一陣子。
看她蹦跶,觀雲和赤霞當然是親兄長親姐姐嘴臉滿口毫無原則的“好好好”,單陽也誇贊她,就連出生就有九條火焰般極為漂亮的紅尾的少暄,雖然面上一副不屑的模樣,但行動上亦未曾真的打擊,雲母自然倍受激勵,於是當真一炫耀就炫耀了半年有餘……直到她有一天跑來跑去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她那第七尾,整隻小白狐都一口氣跌出去滾了好幾圈,滾得臉和腿都磕破了,毛掉了不少,雲母這才老實將尾巴都變回胖尾,從此再不敢得意忘形。
當天在道場,赤霞一邊安慰她一邊笑,雲母眼淚汪汪地扎進師父懷裡半天不肯出來,非要白及揣著揉了好久腦袋又親自給她上了藥,這才重新心情好起來,修煉也誤了彈琴也遲了,好在師父沒有怪她。
觀雲也覺得無奈,搖頭看著上了藥還病殃殃地賴在師父懷裡的雲母,笑道:“你們狐狸這麼多尾巴,都同師妹這般走著走著就會踩到嗎?那還怎麼得了。”
少暄形態一向是跟著雲母變化的,好隨時跟她玩,故此時他也是原型的一隻小紅狐,安靜地蹲在旁邊,隻礙於自己是青丘少主,蹲得頗為矜持。聽到觀雲說的話,少暄不禁蹙眉,辯駁道:“怎麼可能,我就從來沒有踩到過,我尾巴還比她多……”
考慮了一會兒,他又看向雲母出主意道:“你可能是尾巴擺得太整齊了,尾巴一多,垂下來的時候就容易踩到。若是像我一般,九條尾巴走路的時候就讓所有尾巴隨著步伐節奏都不規則上下擺動,就不會踩到跌跤。”
說著,少暄站起來走了幾步,展示了一下他的群尾亂舞,踩是沒有踩到,九條紅尾上下甩動猶如舞火,炫目歸炫目,但看著比雲母還要慌。
觀雲又嘆著氣地搖了搖頭,心中卻想起這小少主平時出門都是讓隨從抱著的,最近稍微走動幾步還是來了旭照宮因為狐四不在身邊,就他這種走法,隻怕摔倒也隻是時間問題。
雲母也學不會少暄這種厲害的走法,最後還是把七尾變回一條胖尾巴了。她當初將三尾變成一尾,隻是為了晚上睡覺蓋起來方便,倒是沒想到還有如今這種用法……當然她腦內一瞬間閃過了“不會是因為她一直一條尾巴走路,所以才走不好七尾吧”的念頭,但因為時間太短,雲母沒有太在意。她隻覺得爪子疼,想舔爪子,但由於剛上了藥,一口下去也就是滿嘴藥,隻好忍著。雲母想想又覺得委屈,“嗚嗚”地叫了兩聲,不停地搖著尾巴,埋頭到師父懷中撒嬌。
白及一僵,感到她往自己懷裡蹭,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猶豫良久,他終於還是小心地避開傷口,輕輕將她摟入懷中,緩緩地摸著雲母的腦袋和背,看著她自己找了個姿勢躺好,舒服地抖了抖耳朵,心裡卻是無奈。
幻境中的事自是過去了許久,雲兒大約是忘了,或者是以為他隻要出了幻境就能摒除一切雜念……若是她知他心中如何想法,可還會如此親近?
可隻是瞎想卻是無果。
這一日還是照舊過去,時間依舊是太陽東升西落,星空鬥轉星移。
不久又過去一年多,雲母的修為長得快,但不知不覺卻是停在七尾兩年而未有變化。這對旁的狐狸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可對雲母來說則有些太慢了,尤其是觀雲和赤霞檢查過後,觀雲摸了摸下巴道:“……倒是有些奇怪了,以你的修為應當已經能長出第八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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